第三百零一章人心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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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人心難料 署名何紹文的那卷書稿讓俞宛秋非常慚愧,人家在推行新政、日理萬機(jī)的情況下,還整理出了一本文集,她自己這幾個月又做了什么呢? 只做了一件事:玩宮斗。 將弱勢的吳昭訓(xùn)攆走了,將相對強(qiáng)勢的皇后趕進(jìn)沐萱堂念經(jīng)禮佛,甚至差點讓她失掉了統(tǒng)攝六宮的權(quán)力。 表面上,太子妃兩場仗都打贏了,卻贏得索然無味,因為那些都不是她愿意做的,卻不得不披掛上陣,以捍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地和權(quán)力。 而皇后顯然并未死心,也有能力卷土重來。她家的曾奉儀,還有良家子劉紅芙等人,仍堂而皇之地住在宮里,窺伺著她的丈夫——不,應(yīng)該說,那是她們共同的丈夫。 直到雪白的宣紙上赫然出現(xiàn)一團(tuán)墨豬,俞宛秋才猛然回神,侍立一側(cè)的知墨勸道:“您要是不舒服,就再去睡個回籠覺,有身子的人,本就不該一大早爬起來勞神?!?/br> “沒有不舒服,就是腦子里事情多了,不知從何著筆?!?/br> 茗香端著一盞楓露茶過來,聞言笑問:“都有哪些事?太子妃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可以幫著合計合計?!?/br> 知墨輕斥:“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主子的事情,是你能合計的?” 俞宛秋重新拿起筆,新?lián)Q的宣紙上出現(xiàn)了一行大字“丙寅年大事備忘錄”然后回過頭道:“茗香的話倒提醒了我,這些事,確實應(yīng)該找你們商量,因為本來就是你們的事。” 兩個丫頭同時問:“我們的什么事?。俊?/br> 俞宛秋但笑不語,提筆寫上備忘錄第一條:“戚長生和素琴的婚禮?!?/br> 接著寫第二條:“另外三個丫頭也要在年內(nèi)定親?!?/br> 趁著現(xiàn)在身體還不是很沉,趕緊把一些待辦未辦的事都給辦了,若拖到她生產(chǎn)后,又不知是個什么情形。丫頭們年紀(jì)都不小了,不能再拖。 她剛寫完,兩個丫頭就臊得跑了出去,捉狹鬼茗香跑過正廳時,瞅見素琴在里面跟幾個回事的嬤嬤說話,隔窗喊道:“太子妃正找你呢,快去快去?!?/br> 素琴趕緊應(yīng)著:“我這就過去,咦,你們倆的臉怎么那么紅?” 結(jié)果可想而知,沒過一會,素琴的臉比她們更紅,因為太子妃拉著她,非要她說出對婚禮的設(shè)想和要求,素琴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全憑太子妃安排。” 俞宛秋心里明白,這丫頭是真想嫁了,否則只會推脫,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素琴比自己大兩歲,將近二十的女子,在古代,已過了摽梅之年,屬于大齡剩女了。幸虧宮里不講究這些,因為宮女要二十五歲才放出,各宮主子身邊,多的是未婚大齡女官,甚至超大齡女官,如太后身邊的聶嬤嬤,皇后身邊的曾嬤嬤,因而還不至于引人議論。 于是點點頭道:“既然你沒意見,那我就找人看黃歷了,爭取在小寒之前把你嫁出去。免得捱到年關(guān),諸事繁雜,你又是東宮女官長,連新娘子都沒法安心做。” “小寒?算起來只有二十來天了,何必那么趕。”話雖這樣說,聽其音觀其色,并沒有反對之意。 “日子是緊了點,好在我們?nèi)耸侄?,?zhǔn)備起來也快?!?/br> 素琴總算抬起頭來,眼光掃過俞宛秋的腹部,鼓起勇氣說:“您自己別忙乎,養(yǎng)好身子要緊,把事情都交給他去辦。要娶親的是他,本就該他出力,我們是女方,憑什么都要我們cao心?” 喲,聽這口氣,素琴姑娘對戚大哥很有意見呢,嫌人家不積極提親,不主動籌備婚禮,什么都賴女方。俞宛秋仔細(xì)回憶,的確,關(guān)于兩個人的婚事,戚長生真的從沒主動提起過任何字眼。如果他表現(xiàn)急切,興許早就給他們辦了。當(dāng)事人不痛不癢,太子和太子妃又整天忙著別的事,這才耽擱下來。 難道,戚長生心里其實對素琴并不滿意,只是礙于太子妃的面子,不得不答應(yīng)? 若真是這樣,事情就嚴(yán)重了。對男人而言,你可以催著他娶,卻不能勉強(qiáng)他愛,他甚至可以娶一個太子妃讓娶的,再納一個或幾個自己喜歡的。戚長生在太子妃面前是下人,在外面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身價早非當(dāng)年影子似的暗衛(wèi)可比。 素琴并不需要男人養(yǎng),俞宛秋自己就可以養(yǎng)她一輩子,她嫁掉自己的丫頭,是希望她們得到幸福。 當(dāng)然這些話不能在素琴面前講,俞宛秋勉強(qiáng)笑道:“我也想甩手不管,只等籠著袖子吃喜酒。問題是,你的‘他’,也是我們這方的人,不管是替女方還是替男方,都該**心?!?/br> 素琴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恰好瞥見戚長生跨上臺階正要往這邊走,一向穩(wěn)重的丫頭瞬間變身兔子,嗖地一下鉆進(jìn)了里間。 俞宛秋望著她的背影打趣:“平時天天碰面的人,偏這會兒見不得了?” 又對戚長生道:“你來得正好,剛這里有個人說,要娶親的是你,事情都該你去cao辦,我們是女方,要矜持點,不然沒面子。所以,你自己找曹大海商量去吧,就近找個黃道吉日,爭取在小寒之前辦完喜事?!?/br> 一面說,一面暗暗觀察戚長生的反應(yīng)。 戚長生開始沒聽明白,待會過意來,臉色也有些暗紅,到底是男人,大方得多,當(dāng)即笑著應(yīng)承:“是,屬下等會就去找曹總管,不過屬下是為了另一件事來的?!?/br> 說到這里,眼睛朝四周看了看,俞宛秋會意地擺擺手,戚長生方小聲稟道:“今早屬下去同濟(jì)醫(yī)館,半路遇上了凌清瀾,他給了屬下一樣?xùn)|西,說是從他表妹房里找到的,讓屬下務(wù)必交給您。” “他表妹,莫非是林蘭馨?” “就是這個表妹,沈家三少奶奶?!?/br> 俞宛秋納悶起來:“就算凌清瀾去沈府拜會表妹夫婦,人家也只會在客廳里招待他,那樣一個清雅出眾的公子,怎么偷跑到表妹房里掏摸起東西來了?” 雖然對凌清瀾其人并不感冒,俞宛秋還是承認(rèn),凌清瀾的外在形象實在不像商賈,一般的世家公子都難及他的風(fēng)范,所以,沒辦法想象他會有如此猥瑣之舉。 戚長生給她解惑:“沈家三少爺和三少奶奶現(xiàn)在就借住在他的房子里,聽說要在這邊開店。至于這個,”戚長生指了指太子妃手里的小包裹:“是凌家老仆打掃時從三少奶奶屋里找到的?!?/br> 俞宛秋將信將疑,揭開由一方手帕扎成的小包裹,里面居然又是秦云路偽造的太子手書。 談?wù)摶槭碌南矐c感一下子消散無蹤,俞宛秋心里說不出的懊惱,當(dāng)初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竅,寫出那樣一封信,又遇上頂級醋壇趙佑熙,多事地抄寫一遍,埋下了這么大一個隱患。 戚長生見太子妃臉上盡是自責(zé),出言相勸:“這事與您那封信沒多大關(guān)系,太子殿下平日處理公文,下發(fā)旨令,多的是手書流落民間,真有心偽造,便沒有您那封信,他也不難找到原件模仿。” “你說得也是,秦云路本身在宮里當(dāng)差,比外面的人更容易。” 戚長生的話,讓俞宛秋解開了多日的疑惑:秦云路怎么會知道那是太子手筆?必是他進(jìn)宮后,見到了太子的墨寶,然后才想到的。 她再次追問:“秦云路一直沒招出他模仿太子的手跡是要做什么嗎?” 戚長生搖頭:“沒有。他說他平日都在伶人堆里廝混,見到的盡是不男不女的人,太監(jiān)如此,很多樂工也是,他心里很反感,卻不得不這樣謀生。晚上回到家,就模仿太子手書,因為喜歡躍然在字里行間的那種凜冽霸氣,覺得字如其人,只有像太子殿下那樣的,才是真男人?!?/br> 俞宛秋下意識地?fù)崃藫嶙约旱氖直郏绻皇乔卦坡愤B娶了兩個女人,她會懷疑那人其實是同性戀,愛上了她丈夫的英武,愛而不得,只能靠模仿他的手書來寄托相思。 她不禁反問:“你相信嗎?” 戚長生居然回答:“也有可能,不然我們查了這么久,早該查出他的同黨了?!?/br> “那個梁國線人不是他的同黨?” “不是,他倆只是私交,都是彈琴的,有時候會在一起切磋技藝。” 俞宛秋頗有些意外,她本來以為,查清秦云路的間諜身份只是時間問題,因為他身上破綻太多,單是模仿太子筆跡一項,就差不多可以定他的罪。 結(jié)果,人家只是愛好? 這答案,讓她有一種啼笑皆非之感。 但她情愿相信自己的直覺,因而交代說:“繼續(xù)查秦云路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別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以為那種世外飛仙一樣的人物,沒那么齷齪。他連妻子都能殺,心狠手辣的程度你們這些死士出身的人都趕不上,比如,你就沒辦法對自己的家人動手,對不對?” “當(dāng)然”戚長生不明白太子妃為什么忽然有此一問,還是順著她的思路回答:“男人應(yīng)當(dāng)?shù)钟馕辏<倚l(wèi)國,殘殺親人,禽獸亦不為也?!?/br> 話答得不錯,俞宛秋卻沒有放下心里的憂慮,因為她從戚長生的眼神和聲音里,感受不到對婚事的憧憬與激動,唯有剛開始微微的臉紅,有點像準(zhǔn)新郎官的樣子。 戚長生的關(guān)注點已經(jīng)轉(zhuǎn)到最新事件上:“要不要派人審一審沈家三少和三少奶奶?” 俞宛秋馬上說:“暫時別動他們,派人盯著就行了?!?/br> “是”戚長生又道:“聽凌清瀾說,三少奶奶曾想來東宮拜訪您,在咸安門外就被守衛(wèi)請走了?!?/br> 俞宛秋訝然:“有這樣的事?是不是手續(xù)不對,應(yīng)該先向司禮監(jiān)遞牌子?” 戚長生告訴她:“就因為遞了幾次牌子沒回音,才貿(mào)然闖宮的,估計是太子殿下交代過,不讓沈家人接近您。” 俞宛秋有些好奇:“她這么想見我,到底有什么事?” 戚長生急急地說:“不管有什么事,您都別見,這樣才萬無一失,您現(xiàn)在可不能出任何差錯?!?/br> 俞宛秋嘆口氣道:“好吧,你們先盯著,有什么情況隨時回報?!?/br> 她真不愿把林蘭馨往敵對的立場上想,可手里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