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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星川?”唐寄瑤一愣,覺得這個名字甚是耳熟,仔細(xì)想了想,恍然道,“我聽皓月的爹說過,你就是那個解救了青城派的人?” 厲星川忙道:“何談解救?我本就是青城弟子,當(dāng)時情況危急,掌門與師伯都不在前山,我只好冒死抵擋了一陣。” 這時顧丹巖起身走到門口,朝唐寄瑤道:“藍(lán)姑娘肋骨雖未斷,但內(nèi)有淤血,我會為她療治。唐姑娘最好派出人手護(hù)住客棧,以免奪夢樓的人再來襲擊?!?/br> 唐寄瑤皺眉道:“剛才皓月與池青玉去接應(yīng)你,寄勛也帶著人隨后趕去了,但卻還沒有回來。如今這客棧內(nèi)所留的人手已經(jīng)不多……” “但我們并未遇到他?!鳖櫟r憂慮道,“莫不是他在半路上又遭埋伏?” 唐寄瑤大驚失色:“我現(xiàn)在就出去找他?!?/br> 她說罷,便要往樓下去,此時卻聽門外馬蹄聲嘈雜,似是有人回來。唐寄瑤急忙奔到欄桿處探視,見唐寄勛一邊往里走一邊與身邊人交待著什么。 唐寄瑤伏在樓梯上急問:“寄勛!你有沒有遇到埋伏?” 唐寄勛抬頭道:“有,才到半路就被人圍住,但那些人之中并沒有狠角色,我們還算全身而退?!?/br> 唐寄瑤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厲星川走上前,向她道:“唐姑娘,你們多人受傷,需要在此先行休息。我先出去打探一下情形,順便接應(yīng)我的師兄?!?/br> 唐寄瑤眼中含著欣悅之色,道:“是哪位?” “就是我二師伯之子張從泰。”厲星川微笑道。 ****** 此后由顧丹巖以神霄宮的鈞雷心法為藍(lán)皓月療傷,因這種心法運行極慢,顧丹巖唯恐藍(lán)皓月傷勢加重,便又讓唐寄瑤準(zhǔn)備好數(shù)十支銀針與艾蒿等藥草。 “這是要以銀針刺xue過血?”對于唐門而言,銀針本是隨身攜帶之物,準(zhǔn)備好了之后,唐寄瑤便送到他那邊。 顧丹巖頷首,轉(zhuǎn)手交給了池青玉,道:“青玉會此術(shù),唐姑娘不要太擔(dān)心。” 唐寄瑤看了看池青玉,欲言又止,只得退讓至一邊。 但顧丹巖卻叫住了她:“只有我們兩人留在房中不太好,你還是留下做個見證?!?/br> 唐寄瑤想想也對,于是便留在房中,看他們?yōu)樗{(lán)皓月療傷。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神霄宮的運功方式,顧丹巖雙掌抵住藍(lán)皓月手心內(nèi)宮,足有半個時辰絲毫不動,眼觀鼻鼻觀心,幾乎連吐納都無聲無息。 唐寄瑤耐著性子等他們運功完畢,顧丹巖叫她過去扶著藍(lán)皓月坐于床上。池青玉早已用艾蒿熏好銀針,道:“唐姑娘,我要行針了。” 唐寄瑤猶豫了一下,顧丹巖朝她一揖:“我先行告退,青玉眼睛看不見,還請姑娘為他指引。” “你是說……要寬衣解帶是吧?”唐寄瑤雖也聽人說過,但自己并未經(jīng)歷過,不免替藍(lán)皓月感到尷尬。 顧丹巖頷首道:“其實你大可以放心……” 唐寄瑤掃視池青玉,見他默默坐在一邊,指間持著數(shù)枚銀針,她又特意看看他雙眼,下定決心地道:“那好吧?!?/br> 顧丹巖走后,池青玉其實也只需唐寄瑤替他將藍(lán)皓月的衣衫解開。他看上去并無局促之意,很淡然地坐在藍(lán)皓月身邊,道:“唐姑娘,你只要告訴我她的各處要xue位置就可,我不會碰她?!?/br> “那是自然。”不知為什么,唐寄瑤雖然明知他看不見,但將藍(lán)皓月小衫拉下肩頭時還是不安。她恨不能將此事迅速解決,故此也顧不上別的,問清他要刺的xue位名稱后,三言兩語告訴了他大概位置。池青玉微一蹙眉,以袍袖卷住手掌,探手一按,恰按住藍(lán)皓月肩前云門xue。 “你說過不會碰她的?!碧萍默庎止玖艘宦?,但見池青玉迅疾一針直落,卻也不敢驚擾。 池青玉不語,神色沉靜,隨即又依此往下,一針一針遍布其太陰肺經(jīng)。 藍(lán)皓月秀眉緊顰,口中含含糊糊在說著什么,唐寄瑤忙按住其手掌,輕聲道:“別怕,我在邊上。” 池青玉此時又握住藍(lán)皓月雙掌,以內(nèi)力為她疏導(dǎo)血行流向。藍(lán)皓月的眼睛微微睜開,只是恍惚之間也看不清前方,只是覺得有人與她十指相抵,而上身肩臂至胸前涌動絲絲縷縷的暖意,緩緩游遍周身。 這暖意如春風(fēng)拂面,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卻只隱約望見那人的臉龐輪廓。藍(lán)皓月的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那夜月下之境,迷幻中,萬千朵蓮花幽然,隨著曲韻翩然盛放。 …… 待到她再度醒來之時,唯見一室燈影搖曳,窗外竟已黑了。 藍(lán)皓月吃力地抬起手,肩膀一陣酸麻,她不覺輕呼起來。伏在邊上睡覺的唐寄瑤驚醒過來,忙撲到床前:“皓月,你醒啦!” “嗯……”藍(lán)皓月環(huán)顧四周,低著嗓子問,“池青玉呢?” “他?”唐寄瑤很不理解她為何一醒來就問這人,她努努嘴,朝著屋外道,“他為你療傷完畢后自然出去了啊,不然多不方便?!?/br> “他給我療傷了嗎?”藍(lán)皓月怔怔地望著屋頂,唇邊卻微微浮起笑意。 “是啊……不過你放心,我一直護(hù)著你。他只是施針而已,既看不見,也沒有亂碰。”唐寄瑤看著藍(lán)皓月的神色,覺得表妹還是神智不清的。 藍(lán)皓月輕輕點了點頭,這時屋外傳來唐寄勛喚聲,唐寄瑤安撫了她幾句,便掩門下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