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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一步步試探她,從他掐她脖子開始。 試探的結(jié)果讓燕明戈一次又一次的感到意外。 是這個女人裝的太好?還是她真的就這么蠢,甘愿把一生都堵在他這樣一個廢人身上? 燕明戈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看不懂這個女人。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長得好看,姑奶奶舍不得你死行不行!”林初避開燕明戈的深沉的目光,看向人仰馬翻的大街,把懷里那個錢袋子放到了燕明戈旁邊,“官兵很快就會過來搜查的,我去引開他們,順便給你找個大夫過來。如果我沒回來……你就當我是一個人逃了,自己辦法去醫(yī)館吧!” “我還沒淪落到要靠女人保命!”燕明戈沉喝,垂在身側(cè)的雙手都緊緊握成了拳。 林初沒理他,現(xiàn)在不是磨磨唧唧的時候,她朝著巷子外小跑。 “曇蕓!”身后燕明戈叫了她的名字。 已經(jīng)快跑到巷子出口,林初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我叫林初!”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這樣一句話,隨即就扎入了混亂的人群里。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官兵橫闖直撞,街上全是倉皇逃竄的百姓,被撞倒的攤位更是不計其數(shù)。 林初心跳得厲害,但是想起燕明戈藏身的地方,她只得硬著頭皮混在人群最顯眼的地方。 那官兵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眼就看見了林初,大叫道,“人在那邊,給我追!” 隔著人山人海,那馬蹄聲卻像是就響在耳邊,林初往后面看了一眼,官兵兇神惡煞策馬沖過來的樣子嚇得她手腳發(fā)軟。 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頭腦反而出奇的冷靜。 燕明戈之前給官兵們說的是去北城門找江晚雪母子,剛才在路上卻又讓壯漢把江晚雪母子帶去西城門,這樣無形中已經(jīng)分散了很多兵力。 否則現(xiàn)在追過來的就不是身后這點官兵了。 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盡管林初努力往人群多的地方逃,沿途又弄翻了不少貨架,官兵們還是逼得愈來愈近。 “駕——駕——”對面又有人策馬而來,本就亂作一團的大街頓時人仰馬翻,林初閃躲不及,眼見就要撞上那馬,馬背上的人用力一拉韁繩,總算是控制住了馬兒。 “大膽刁民!”馬背上的年輕公子哥兒剛斥出這一句,見是個頗為標志又水靈的姑娘,愣了一下,不妨就被林初一把拉下了馬。 年輕公子哥兒毫無防范摔了個仰趴,半天沒爬起來,林初卻已經(jīng)爬上了他的馬,一扯韁繩掉頭就跑,只留一聲大喊,“我趕著救人,借你的馬一用!” 公子哥兒的一群家仆隨后趕來,看到摔倒在地的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六皇……公子,您沒事兒吧?”白胖的家仆嗓音尖細。 公子哥兒在一眾家仆的攙扶下起身,公然被搶馬讓他臉色很不好看,看著林初離開的方向,憤憤道,“這關(guān)外的女子都這般剽悍嗎?” “讓開——讓開——” “不想死的就別擋你軍爺?shù)牡?!?/br> 官兵緊追過來,公子哥兒一行人恰好站在大街中央,擋了他們的去路。 官兵急著追林初,以為擋道的是羌城紈绔子弟,不耐煩的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白胖的家仆嚇得一哆嗦,肚子上的肥rou都顫了顫,用自己龐大的身軀擋住公子哥兒,尖著嗓子大叫,“保護公子!” 公子哥兒嫌棄一腳踹開了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的白胖家仆,徒手截住那官兵揮下的鞭子,再用力一拽,官兵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馬兒跑的急,他這一摔,囫圇滾了好幾個圈才停了下來。 官兵暈頭轉(zhuǎn)向爬起來,就見那貴公子拉住戰(zhàn)馬的韁繩掉頭一扯,戰(zhàn)馬高高揚起前提嘶鳴一聲,算是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貴公子的侍衛(wèi)也制住了另幾個縱馬的官兵。 “哎喲喂,公子,教訓(xùn)這等小人哪用得著您親自出手,若是磕到傷到老奴可怎么給主子交代……”貴公子的白胖家仆捏著尖細的嗓音給他送上帕子擦手。 幾個官兵恨得咬牙,怒道,“敢攔你軍爺?shù)穆?,找死嗎!?/br> 容顏矜貴又冷漠的少年用帕子擦完手,扔給了旁邊的白胖家仆,看著幾個官兵嗤笑一聲,“二哥夸這羌城守將馮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帥之才,將帥之才練出來的兵就是這樣一群渣滓么?” 幾個兵官被如此輕慢,一派劍拔弩張之色,“黃口小兒,也敢妄議咱們將軍!” “大膽!”白胖的家仆尖著嗓子喝了一句。 一名侍衛(wèi)亮出一塊厚重的金牌,官兵們看到那金牌,面上瞬間一片惶恐之色。 貴公子道,“將這群縱馬鬧事,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的混賬給我綁去馮硯軍營!” 強搶民女!? 幾個官兵一臉懵逼。 *** 林初騎著馬一路狂奔,沿途沒有看見什么藥鋪也沒看見醫(yī)館,這讓她又心中又焦灼了幾分。 唯一慶幸的是官兵還沒追上來。 林初思量著莫不是這匹馬的腳程太好了,跑得太快讓那些官兵追不上? 奈何她對羌城地勢并不熟悉,原主還沒嫁給燕明戈之前,也是和許多流放的女子一起住軍營那邊的,所以原主記憶里也沒有多少關(guān)于羌城地形的。 繞了幾圈之后,林初扎心的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