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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口婆心道,“夫人,這種時候,您更得去照顧主子??!” 林初只得應付兩句,“我每天都燉了補湯叫人拿去軍營的?!?/br> 荊禾默默看向了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大碗,所以……她這幾天跟世子喝的是同一鍋補湯? 桌子底下的小灰抱著一塊骨頭努力磨牙,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哼叫。 哦,小灰啃的也是同款骨頭呢,荊禾在心底同情了燕明戈幾秒。 金童關的最后一站來得比林初想象中快。 初陽才在天邊露出一個極淡的紅影,街道兩旁放眼望去是一片蕭條的民居,晨露未干,寒風呼號,云影之下,馬背之上,玄衣鐵甲的人靜默無言。 天地間的一切都是寂靜的,連鳥叫聲都沒有。 林初聽聞燕明戈來客棧這邊了,還有些奇怪,走出大門,看見馬背上的人,林初瞇了瞇眸子,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大反派這換了一身戰(zhàn)甲,整個都變得英氣逼人了! 好看的事物總是會引人多看兩眼??!何況還是一身戎裝的美男! 燕明戈瞅著杵在門口的小妻子,想到這些日子里送到軍營的補湯,之前縈繞在心口的那股悶氣早沒了,不過他礙著面子,只冷著嗓音說了一句,“過來?!?/br> 林初聽話走過去,笑得眉眼彎彎,“相公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她這話里沒別的意思,不過燕明戈當下就腦補了一堆她這是在吃醋,于是他咳嗽兩聲,“路過?!?/br> 一雙眼卻把林初從頭到腳都大量了個遍,頭發(fā)有些亂,衣服顏色也一點不鮮艷,看來她這幾天都無心打扮自己了。眼下有些青黑,神色有點憔悴,一定是因為那天的事愁得半夜里睡不著…… 還有此刻那見著自己兩眼放光的欣喜小模樣,肯定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過來看她吧? 燕明戈瞅著瞅著,把自個兒給瞅心疼了。 他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大步流星走向林初,在林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把把人給撈懷里結結實實抱住了。 這突來的擁抱,讓林初有點懵,她象征性拍了拍他的后背。 這幾天她忙著販鹽生意,天天熬夜做賬,黑眼圈都給熬出來了。她不會梳古代的發(fā)髻,之前還有荊禾幫她搗鼓,這些天為了方便,她就扎了個馬尾辮。至于衣服……她就那兩身素凈的衣服換著穿。 燕明戈說,“這些天,辛苦你了?!?/br> 林初:“不苦不苦?!?/br> 怎么感覺這談話模式有點奇怪? 他身上的鎧甲有些硬,林初硌得慌,就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放開。 燕明戈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順從松開。 “那個……相公進屋里坐坐吧?!绷殖跤X得這大清早的,外面的寒風還真吹得有點冷。 而且他們一直站在這里,未免有些尷尬。 燕明戈搖頭,“馬上就要出城,不進去了。” “出城?”林初疑惑。 “又要打仗了,不過這應該是金童關的最后一戰(zhàn)?!碧岬綉?zhàn)事,燕明戈瞳色就加深了幾分,他看向林初,“你若是怕,也可以先去別的地方避避?!?/br> 一聽他語氣,林初就知道這場戰(zhàn)事穩(wěn)贏。 她立馬吹了個彩虹屁,“相公就在城外,我怎么會怕?” 呃,以前言情看太多,一不小心說得太rou麻了……林初有點囧。 燕明戈一雙眼眸卻亮的驚人,他咳嗽兩聲道,“那我走了?!?/br> “妾身等相公得勝平安歸來?!绷殖跹孕﹃剃獭?/br> 不是他想聽的那句,燕明戈默默摸了一下鎧甲里面放護心鏡的地方。 林初想起他還有傷在身,關心道,“相公,你身上還有傷,戰(zhàn)場兇險,刀劍無眼,切記萬事小心?!?/br> 燕明戈望著林初道,“你給我的那面銅鏡,我一直貼身帶著?!?/br> 林初:“啊?哦哦,反正安全第一,有備無患……” 他打斷林初的話,“那天你來軍營看到的那個女子……” “大哥,兵馬都整頓齊了!”街道那頭突然傳來王虎洪鐘一樣的嗓門。 被打斷話的燕明戈臉色陰了陰,他剛想繼續(xù)說,就見林初極為乖巧的點點頭,“頂好的一個姑娘,相公若是有意,妾身擇日就把人抬進門?!?/br> 燕明戈:“……” 他突然一句話都不想跟他的棒槌媳婦兒說了。 “你別cao心這些有的沒的?!绷粝逻@一句,燕明戈就一甩馬鞭離去,弄得林初一頭霧水的。 她都表現(xiàn)得這么賢良大度了,怎么瞧著,大反派似乎一點不高興? 回到客棧,林初本想安心等消息,沒坐多久,就聽見下面?zhèn)鱽砹藸巿?zhí)聲。 她下樓一看,只見一個嬌嫩得跟水蔥似的姑娘杵在大門口,見了她,那笑容瞬間就要裂到耳根處去,“弟妹!弟妹!” 宋拓一行人虎視眈眈,門口還躺著幾個被她放倒的大漢。 林初瞅著這嬌滴滴的姑娘,再一聽她那把滄桑的煙嗓,只覺得分外違和。 她用眼神示意宋拓他們讓開一條路,走到那姑娘跟前,禮貌問了句,“不知姑娘找哪位?” 衛(wèi)柔聽了這話,眼中露出幾分疑惑,“你不是林初嗎?” 對方連自己名諱都知道,林初更加奇怪了,眼前這姑娘不可能是燕明戈的姊妹,永安侯府只剩下燕明戈一個血脈了。那她方才的那句弟妹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