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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陳有個原配夫人,他原是上門的,原配夫人兇悍,姓陳的記恨已久。跟蘭芝茍且一段時間后,二人商量毒死了原配,這才娶了蘭芝過門。 只是富太太這個身份并沒有讓蘭芝有多滿足。 她只要一想到昔日被她踩在腳下的林初成了正兒八經的官太太,她心中就嫉妒得發(fā)瘋。誰能料到燕明戈會有這般大的造化啊,她當初若是多使點手段,指不定那夫婦二人早就死在羌城了。 聽到別人贊揚林初大義、巾幗不讓須眉什么的,她就把林初曾經當丫鬟時那些不光彩的事添油加醋說上一遍,什么用狐媚手段迷惑了燕明戈啊,趁燕明戈不在的時候,向別的將軍自薦枕席啊…… 雖說大部人都不怎么信她,但人性最難以解釋的就是卑劣和骯臟,一個人太過完美,毀掉那個人完美的樣子,反而會讓他們有種扭曲的滿足感。 不乏有些人信了蘭芝的話,半夏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覺得只要使些手段,也能讓燕明戈拜倒在她的丫鬟裙下。 半夏去了布莊,她顯然不是第一次去那里,一進門,那姓陳的就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香荷妹子來了?” 半夏以前在安府當差的時候,是叫香荷。因為那時候想多打聽些林初見不得人的事,跟蘭芝走得極近。 “我來選幾匹布料?!毕愫傻溃茨切贞惖哪抗?,卻帶著若有若無的撩拔。 姓陳的也是個色胚,平日里沒少到花樓里偷吃,一看香荷這般,就過去握住了香荷的手:“我店里有幾匹料子做夏裝好看,不過在樓上,香荷妹子跟我一同去樓上看看?” 香荷嬌笑連連,說了聲好,就被姓陳的急吼吼帶到了樓上。 等蘭芝串門回來,看到的就是姓陳的跟香荷蛆蟲一樣黏糊在一起,衣衫鋪了一地,她又驚又怒,尖叫一聲撲過去對香荷又抓又撓。 香荷也不甘示弱,揪住蘭芝的頭發(fā)就撓了回去。 姓陳的想分開兩個女人,被撓了幾爪,頓時火了,直接給了蘭芝一耳光。 最終香荷成了妾,跟蘭芝勢同水火,陳家再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又過了幾日,官府的人突然上門來,說是涉及到一樁命案,蘭芝和姓陳的因為謀害人命,鋃鐺入獄。 這就是燕明戈的報復,他當初給香荷的選擇就是,要么死,要么去給姓陳的當妾。 香荷自然不想死。 蘭芝不是喜歡攛掇別人來他府上作妖么?他把這股妖風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蘭芝夫婦入獄后,香荷怕燕明戈再找她麻煩,連夜收拾東西離開了姚城,只是西北雖然安定了,但外面可不比姚城太平,香荷這一跑,也算是自己苦難的開始。 燕明戈做的這些,林初自是一點不知道的,燕明戈也不想拿這些腌臜事去影響她養(yǎng)胎的心情。 只是出征的日子還是來了。 林初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等知道時,又是燕明戈要披甲前往白馬關了。 不知是懷孕后情緒比較容易失控的原因,在燕明戈出征前一夜,她愣是整晚都睡不著,把要交代的事反反復復說了許多遍。 燕明戈不由得嘆氣:“你看你,憂心成這樣,讓我怎么放心去白馬關。” 林初久久沒有再說話,燕明戈伸手一碰,摸到她滿臉的淚水。 燕明戈驚得瞬間坐了起來,半抱著她哄人:“放心,這一仗打不了多久,我答應你,一定趕在咱們孩子出世之前回來好不好?” 林初把頭埋進他懷里,無聲落淚,悶悶點頭。 燕明戈為了更多的陪孩子,這幾個月處理軍務大多都是在府上,也沒避開她。 林初或多或少猜到了,六皇子遲遲不肯召燕明戈前去,只怕也是一個迷惑敵軍的障眼法。 燕明戈一直在姚城沒有動作,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看來,怕是二人已經產生了分歧,六皇子就成了勢單力薄的一個。 三皇子慣會假仁假義,雖然上次在金水關截胡跟六皇子惡戰(zhàn),但為了滅掉二皇子,必然還是會選擇跟六皇子合作。不然六皇子一敗,二皇子就可以集中火力對付他,這是三皇子不愿意看到的。 而今三皇子跟六皇子定下君子之約,誰先攻破南都入主都城,誰就是這天下之主。 燕明戈就是六皇子隱藏的一張王牌。 燕明戈離開之后,時間過得似乎格外快。 林初的肚子吹氣球一樣鼓起來了,而今走路都得扶著腰,有時候林初隔著裙裾從上往下看,都看不到自己腳尖兒。 不知為何,她這一胎肚子特別顯大,衛(wèi)柔給她把過脈,明明不是雙胎,但這肚子分明是雙胎才有的分量。 為了以后生產能順利些,林初聽從衛(wèi)柔的建議,早晚都搭著荊禾的手在院子里走圈圈。 八月末的時候,衛(wèi)柔的肚子發(fā)作了。 盡管早有準備,但府上還是忙得人仰馬翻。 韓君燁直接從學堂翹了課跑回來,小老頭似的背著手在產房門外徘徊,童稚的臉上一派不符年齡的憂慮之色莫名喜感。 ☆、第八十九章 因為之前遭受過意外, 衛(wèi)柔這一胎護理得格外精細,加上她自己也算半個大夫,生產還算順利。 上午發(fā)作, 下午的時候, 孩子就出生了。 接生的穩(wěn)婆都說自己做這一行這么多年,還沒遇到過生產這么順利的,雖然生的是個女嬰,但穩(wěn)婆吉利話還算蹦豆子似的往外蹦了一籮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