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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不幸摔碎家傳寶玉之后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馬走田和趙小銘同時注意到了他的異樣;馬走田默不作聲,趙小銘卻忍不住問了句:“怎么?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聲音?”

    趙亦禮畏懼地吸了一口氣,瑟瑟發(fā)抖地回答:“好、好像有人的聲音?!?/br>
    趙小銘:“???你聽到的是人聲?我聽到的是鈴鐺聲音。”

    趙亦禮剛想回一句“其實我也聽到鈴鐺聲了,但那個喊我過去的聲音更恐怖”,但卻被月相桐打斷了話語:“你們倆都聽到了?”她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神色中盡顯詫異與奇怪,“我怎么沒聽到?那不就是一座廢棄醫(yī)院么?”

    趙亦禮更懵了,惶恐不已:“哪、哪來的醫(yī)院啊?那邊不是一條河么?”

    趙小銘一邊在心中感嘆著他媽的雄厚實力和卓越天資,竟然一眼就能看穿他姥設(shè)下的幻景陣,一邊跟他爸解釋著醫(yī)院的由來,最后又對他媽說了句:“我姥和我姥爺也都聽不到,所以,我懷疑那座醫(yī)院對我們這種沒有靈核的凡人影響更大,總是能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但大家聽到的聲音都不一樣。聽前一任飯店老板說,之前還有人聽到過野獸的嘶吼聲呢。”

    月相桐了然地點了點,而后,沖著他們父子倆說了句:“你倆,都注意點,離那邊遠些,沒事兒別靠近欄桿。”

    趙亦禮趕忙點了點頭,心說:你讓我靠近我都不會靠近,感覺太危險了。

    隨后,一行人繼續(xù)朝著酒店里面走,趙小銘又開始跟他媽講述起了自己曾經(jīng)從老范那里聽來的有關(guān)那座廢棄的整容醫(yī)院的傳聞,依舊是這個地方添點兒油,那個地方加點兒醋,把本就詭異的傳聞渲染的更加詭異了。月相桐聽得入神,絲毫沒在意身后的老公。

    趙亦禮抱著小寶,走在最后,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入酒店大門的那一刻,夾雜著人聲的清脆鈴鐺聲再度從醫(yī)院所在的方向傳來:鈴鈴鈴……回來……鈴鈴鈴……快回來……

    空靈而詭異。

    又是一次只有趙亦禮自己能夠聽到的奇怪聲音。

    并且,這一次的混合怪聲中還透露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如同魔咒一般,令趙亦禮鬼使神差地對那座醫(yī)院產(chǎn)生了莫大的癡迷感。

    他的腳步逐漸停頓了下來,癡癡地望向街尾的方向,眼神漸漸失了焦,腦海中的畫面卻越發(fā)清晰了起來,幻景并未退散,他卻清楚地看到了被掩蓋的荒廢原貌。

    即便門診大樓的門頭上掉了幾字,趙亦禮卻莫名其妙地知曉這座醫(yī)院的全名:

    【途安整形醫(yī)院】

    片刻后,空氣中再度震蕩起了唯有趙亦禮能夠聽到的怪異聲音,鈴聲減弱,人聲加強,又是一次召喚,卻是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齊鷹。”

    “回來?!?/br>
    第54章

    月相桐和趙小銘這對母子倆邊走邊聊, 轉(zhuǎn)眼間就來到了酒店二樓。

    員工餐廳的白色毛玻璃大門依舊是緊閉著的,站在門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卻不斷有激烈的打斗聲和爭執(zhí)聲傳出。幾位喜歡湊熱鬧的員工由上而下地疊著腦袋趴在門邊, 一個比一個緊張兮兮瑟瑟發(fā)抖, 生怕自己被“戰(zhàn)火”殃及,卻又對偷聽墻角這種八卦行為契而不舍、樂此不疲。

    趙小銘才剛領(lǐng)著他媽走到餐廳門口, 他姥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就從門后傳了出來:“梁別宴你就是個黑心腸的王八蛋!對我不滿你就直說, 何必要挑撥我和我外孫兒的感情!”

    “再和你說一遍, 我沒有!”他姥爺?shù)恼Z氣中也充斥著怒意,但更多的, 還是心累和無奈。

    “你沒有個屁!老娘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

    “前因后果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無數(shù)次了, 你不信,我還能怎么辦?”

    “呵,你還冤枉上了?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啊?我告訴你梁別宴, 天下男人多了去了, 本尊也不是非你不可, 但本尊的人生信條中從無‘和離’二字,只有本尊休你的份!但本尊就算是把你休了, 也得先殺了你再休!”

    趙小銘:“……”好霸道、好有血性的姥。

    緊接著, 他就又聽到了他姥爺?shù)穆曇?,心累又疲憊:“我什么時候說要離……”然而, 梁別宴的話卻沒能說完,突然被一陣巨大的重物砸地聲給打斷了。

    門外的人先是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 就是一陣霹靂吧啦的鍋碗瓢盆紛紛落地的聲音。

    趙小銘心頭一驚, 趕忙看向了他媽:“我姥爺不會被砸死了吧?”

    月相桐也是一臉驚慌,迅速推門而入。趙小銘緊隨其后。

    原本整齊潔凈的員工餐廳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狼藉。桌椅倒塌, 地板碎裂,就連天花板上吊著的那幾盞照明燈都沒能免于罹難,僅剩下一盞是完整的了,幸運又倔強地繼續(xù)散發(fā)著明亮的光芒,剩余幾盞全部爆裂,像是遭到了炸彈轟炸。

    后廚與用餐區(qū)之間的隔斷墻壁也被不銹鋼長桌砸斷了。狗大廚面色如紙、瑟瑟發(fā)抖地縮在廚房的角落中,身前擋著一張橫倒的cao作臺,臺子的側(cè)面鋼板上扎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叉。

    月鎏金和梁別宴則都換上了那身古代俠客風(fēng)的黑衣勁裝行頭,皆是長發(fā)高束,腰身勁窄,長靴干練;一個手中握著黑色的聽風(fēng)刀,一個手中握著雪白的古刀,分立于用餐區(qū)的兩端,劍拔弩張、勢同水火地對峙著。

    聽聞開門聲后,兩人的神色同時一冷,同時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同時厲聲開口:“誰讓你們、”又同時啞口無言,同時震驚無措,同時呆如木雞……竟然是、閨女?

    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閨女面前打架!

    像是兩個正在打架的小學(xué)生被教導(dǎo)主任抓了包似的,下一秒,倆人就同時收了刀,同時撤銷了劍拔弩張的厲害架勢,同時換回了和和氣氣的現(xiàn)代裝束。

    月鎏金局促不安地將雙手插/進了淺灰色運動外套的兜里,心虛又不失討好地朝著自己閨女笑了笑,和藹可親的模樣與剛才那個渾身殺氣四溢的大妖尊判若兩人:“哎呦,你來之前怎么也不和媽說一聲呢?”

    梁別宴也是一樣的翻臉比翻書快,故作泰然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銀絲邊眼鏡,神色溫文爾雅,語氣慈愛溫和:“就是,提前說一聲,我和你媽也好給你準(zhǔn)備你愛吃的飯菜?!?/br>
    月鎏金無師自通的學(xué)會了夫唱婦隨:“對嘛!”

    月相桐才不吃他倆那一套,面無表情地冷笑一聲:“打???怎么不接著繼續(xù)打了?你倆剛剛不是打得挺火熱么?接著打呀!把酒店拆了!”

    月鎏金:“……”

    梁別宴:“……”

    不敢說話。

    月相桐再度冷笑一聲,繼續(xù)毫不留情地批評:“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jì)了,兩個人加起來四五千歲了,還打架呢?還意氣用事鬧離婚呢?外面那么多員工都聽著呢,你倆丟不丟人?”

    月鎏金:“……”

    梁別宴:“……”

    持續(xù)不敢說話,甚至還無地自容地埋下了慚愧的頭顱……

    與此同時,趙小銘也看出來了,這個家里,最終還是他媽說了算,無論他姥和姥爺在外面多么的風(fēng)光無限一呼百應(yīng),到了親閨女面前也得乖乖地當(dāng)孫子,嘴都不敢犟一句。

    為了凸顯出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價值,趙小銘像是個伺候在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似的,先好聲好氣地勸了他媽一句:“您先消消氣,屋里還有無關(guān)人員呢,您向來是講道理的人,不能殃及池魚呀?!痹掃€沒說完呢,他就給了躲在角落中的狗大廚一個眼神,示意他趕緊離開。這樣做既能保護狗大廚,還能給他姥和姥爺留出一絲臉面,畢竟,總不能讓他們老兩口當(dāng)著外人的面被自己的親閨女訓(xùn)斥吧?那也太丟人了。

    狗大廚早就想逃了,卻逃不掉,接收到了趙小銘的眼神后,感激涕零地點了點頭,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溜煙似地跑出了餐廳,也沒忘記把門給關(guān)上。

    趙小銘又趕緊從地上扶起來了一張椅子,十分諂媚地搬到了他媽身后:“媽,您坐,消消氣,別累著了?!?/br>
    月相桐卻沒有坐,連帶著趙小銘一起批評了起來,反正也是順嘴的事兒:“光我坐呢?你姥和姥爺不用坐了?他們倆不是你長輩?你小子到底有沒有點兒眼色???”

    趙小銘也沒想到自己的馬屁會拍到馬腿上,一邊不服氣地在心里面憤懣不已地想著:一人獨大還是不行,太猖獗了!一邊灰溜溜地去給他姥和姥爺搬凳子。

    但鑒于他們倆剛才的打斗實在是太過激烈,餐廳里面殘留的完整的板凳還真是不多了,趙小銘在滿地的狼藉中翻找了一圈,才艱難地找到了一張尚且完整的凳子,但無論如何都再也找不到第二張了。

    所以,這張碩果僅存的板凳,應(yīng)該給誰呢?

    權(quán)衡了還不到三秒鐘,趙小銘就輕松地做出了決定——

    “姥,你坐?!壁w小銘果斷將凳子放到了他姥身后,然后對梁別宴說了聲,“您先站著吧,女士優(yōu)先?!?/br>
    然而他的話音才剛落,他媽的批評聲就又接踵而至了:“這不是還有一張凳子呢么?!”說完,月相桐就把自己身后的那張凳子踢到了趙小銘面前,不容置疑地命令,“給你姥爺搬過去!”說完,又批評了句,“這么小的事情都安排不好,沒點兒眼力見兒!”

    趙小銘:“……”真是伴君如伴虎,我這大內(nèi)總管當(dāng)?shù)囊蔡锴耍?/br>
    趙小銘的內(nèi)心越發(fā)憤懣了起來,開始暗搓搓地腹誹:你就是嫉妒我姥和我姥爺對我的寵愛,嫉妒酒店的名字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公報私仇,趁機打擊報復(fù)我!

    反擊!必須反擊!

    趙小銘沒有忤逆他媽的命令,但是吧,在彎腰搬板凳的時候,他故意看了他姥一眼,露出了一個可憐巴巴的小表情。把板凳給梁別宴搬過去的時候,趙小銘又朝著他姥爺露出了一個委屈兮兮的小表情。

    月鎏金當(dāng)即就心疼起來自己的大外孫兒了,一邊無奈地看著她閨女一邊護犢地說:“誒呦,他還是個小孩子呢,你別老兇他呀!”

    梁別宴也沒忍住說了句:“就是,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跟孩子說,何必要罵他?哪怕是三歲小孩子也有自尊呀?!?/br>
    然而還不等月相桐開口呢,趙小銘就特別“大度”,特別“寬容”地回了句:“誒呀,其實也沒什么的,平時在家的時候我媽也總這么罵我,還經(jīng)常會打我,但是我都習(xí)慣了,但也不怪我媽,是我不好,我太不懂事了,總?cè)俏覌屔鷼狻?,我真沒用?!?/br>
    月相桐:“???”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挺茶的?

    這下月鎏金更加心疼自己大外孫兒了,對閨女說話的態(tài)度都強硬了起來:“以后你可不能再那么罵孩子了,更不能打他,不然我可要生氣了??!看給孩子弄得,委屈死了!”

    就連平時對趙小銘格外嚴苛的梁別宴都說了句:“小銘只是比普通孩子皮了一點,但大體還是明事理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可以好好跟他溝通,何必要動輒打罵?”

    月鎏金:“就是!你打他他會不疼么?不會難過么?”

    月相桐:“……”好,好好好,還是我的不對了是吧?

    趙小銘jian計得逞,趁著他姥和姥爺不注意的時候給他媽露了個得意洋洋的鬼臉,仿佛是在說:略略略~看到了吧,我姥和我姥爺最愛的還是我~

    月相桐氣不打一出來,心說你小子給老娘等著,回家我再收拾你!

    緊接著,她就開始和月鎏金、梁別宴盤算起了剛才的舊賬:“你們兩個,先別管他了,好好管管自己吧,為什么要吵架?為什么要打架?為什么要鬧離婚?有事情不能好好溝通么?!”

    似乎,不能。

    “宸宴”是他們兩人內(nèi)心共同的執(zhí)念,一個固執(zhí)地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固執(zhí)地認為他就是,除非梁別宴能夠找回那段殘缺的記憶,不然他永遠無法徹底地接受自己的身份,像是兩幅靈魂共用了同一具軀殼、繼承了同一種感情,卻始終難以融合到一起去。

    兩人共同沉默了,許久之后,月鎏金長嘆一口氣,無奈又苦澀地望向自己女兒:“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月相桐冷著臉點頭:“對,就像你當(dāng)年拋棄我時一去不回那樣!”

    言語是能夠帶來刺痛感的,如刀子一般剜心。

    月鎏金渾身一僵,心口鈍疼,愧疚與悲痛的感覺瞬間彌漫了心扉,連帶著喉間都開始泛疼泛苦了。

    梁別宴神色一沉,當(dāng)即就訓(xùn)斥起了女兒:“你媽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拋棄你,更不想離開你,她也已經(jīng)為你付出了她的全部,你沒有資格去譴責(zé)她!”

    月相桐看似不為所動,冷眉冷目:“那你就有資格來譴責(zé)我了?比起她來,你錯的更多!”

    梁別宴也不否認,認真而堅決地說:“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是我虧欠你們母女,全是我的責(zé)任,和你媽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只是身不由己,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用剛才那種態(tài)度對她說話。”

    月相桐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爸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也不再扮演壞女兒了,無奈地將雙臂抱在了懷中:“那你既然那么在乎她,干嘛還要和她鬧離婚啊?這不是還有感情么?”

    梁別宴一愣:“誰說我要離婚了?”說完,一臉疑惑地就看向了月鎏金。

    月鎏金也是一愣:“我、我沒跟閨女說呀!不是我說的!”她又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而看向了自己閨女,“你今天怎么忽然來了?”

    月相桐當(dāng)即就明白了什么,臉色猛然一沉,目光如刀似劍,直勾勾地盯向了趙小銘——

    月鎏金和梁別宴也同時看向了趙小銘——

    原來一直是你小子在搬弄是非!

    趙小銘的呼吸一滯,頭皮微微有些發(fā)麻,生怕自己被混合雙打,一邊裝作沒事兒人似的朝著餐廳門口走一邊迅速轉(zhuǎn)移話題說:“誒?小寶和馬走田呢?我爸呢?他們仨怎么回事?怎么還沒跟上來呢?”

    月鎏金和梁別宴同時詫異一怔,同時開口,同時用上了一種難掩嫌棄的語氣:“你爸怎么也跟來了?”

    還有一句話,他倆都沒好意思當(dāng)著閨女和外孫兒的面說出口:誰讓那個窩囊廢跟來的?

    也不是他們倆故意針對這個凡人女婿,是這孩子身上實在是毫無可圈可點之處,不僅長相平庸、性格平庸、能力平庸,還沒出息,走到哪都膽膽小小畏畏縮縮的,一點兒都不像是個老爺們兒。

    也不知道他們倆那貌美如花的大閨女怎么就看上他了?

    其實月相桐也能夠聽出來父母的言外之意,更能夠感受到他們倆對自己丈夫的不滿和嫌棄,心中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反駁他們倆的話,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反駁,自己的丈夫到底有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最清楚,爸媽對他的嫌棄無疑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趙小銘年紀(jì)小,倒是沒產(chǎn)生那么多想法,一邊拉門一邊回答他姥和他姥爺:“哎呀我爸那不是想來看望一下您們二老么?我出去找找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