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如此不成熟不穩(wěn)重的丑孩子,當(dāng)真是齊公子和月相桐的兒子?別再是出生的時候被調(diào)包了吧? 老板娘一邊對趙小銘的身世深表疑惑,一邊講述道:“他們倆第一次相遇是在五百多年前的仙界上元節(jié)燈會上,齊鷹帶著幾個小廝去仙界游玩,玩乏了,就隨性登上了一艘掛滿了花燈的畫舫,畫舫行至湖心,猜燈謎游戲開始,舫上所有乘客都在嘰嘰喳喳地參與游戲,齊鷹嫌吵得慌,就獨(dú)自一人去了畫舫的頂樓,哪里人少些,安靜。 那晚的月亮也真是好,圓如銀盤,他便坐在了船沿上,隨性地搭起了一條腿,一邊喝酒一邊賞月,夜風(fēng)習(xí)習(xí)的,好不享受,忽然間,旁側(cè)的窗內(nèi)有人說了話:‘魔族的,你為什么不去猜燈謎?’ 窗是紙窗,不透人,只透影。 姑娘的倩影很美,纖挺窈窕,聲音也很好聽,珠圓玉潤,就是語氣挺沖,沒由來的討厭他似的。齊鷹想了想,覺得問題可能出在‘魔族’這兩個字上,姑娘不喜歡魔族,但他素來有著一副好修養(yǎng),既不惱也不怒,反而彬彬有禮回了句:‘樓下烏泱泱的一群人,覺得聒噪,就上來了?!?/br> 熟知姑娘的脾氣卻還是恁沖:‘就顯著你與眾不同了?’ 齊鷹這回是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無奈地說:‘此時沒去猜燈謎的人,似乎也不止我一個?!?/br> 姑娘當(dāng)然能夠聽出來齊鷹是在暗指自己,卻始終心高氣傲:‘你不去是因?yàn)槟悴虏怀鰜?;我不去是因?yàn)闃窍碌臒糁i全是我出的,自己再猜了還有什么意思?’ ‘喲,你這狂人還有這本事呢?’齊鷹骨子里的那股傲氣也被逼了出來,當(dāng)即就放下了酒壺,放下了支在船沿上的那條腿,起身的同時,心氣十足地回了句,‘信不信最多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將那些謎底全猜出一個遍?’ 姑娘哂笑一聲:‘我干嘛要和你置這個氣?你能不能猜出來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齊鷹當(dāng)即就無話可說了,只是覺得這姑娘忒不講理,忒難相處,也很奇怪,她到底為什么沒由來的針對自己,于是他就悄悄地放出了幾縷靈識,去測姑娘身上的氣息,結(jié)果還真是巧了,姑娘的身上竟有上古神族的氣味。討厭他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齊鷹從小就天姿斐然,做事素來謹(jǐn)慎,本以為自己悄悄放靈識的行為天衣無縫,姑娘絕不會察覺,哪知他才剛剛將靈識收回,窗內(nèi)的姑娘就又開了口:‘卑鄙小人才會偷偷摸摸地朝著姑娘放靈識!’ 齊鷹詫異于這姑娘靈力強(qiáng)大的同時,也確認(rèn)了一樁事:這姑娘挺狡詐的,明明已經(jīng)感知到了他的靈識,卻閉口不言,非等他探測過她的氣息后才開口,徹底坐實(shí)了他‘卑鄙小人’的罪名。 這下他不低頭道歉都不行了。 齊鷹無奈地嘆了口氣,歉然道:‘抱歉,是我莽撞了,望姑娘海涵?!?/br> 那姑娘本就猖獗,得理之后更是不饒人:‘我又不是大海,憑什么心胸寬廣地去海涵你?’ 齊鷹的頭是真的有點(diǎn)兒疼了:‘你是單單對我這樣,還是對所有的魔族都這樣?’ 姑娘想了想,咬牙切齒地說:‘自然是你,齊鶴,卑鄙的魔族獵豹!’ 齊鷹一怔,瞬間就明白這姑娘認(rèn)了錯人,當(dāng)即就哭笑不得了,心想:齊鶴惹了你,你為什么找我齊鷹的麻煩? 不過,隔著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看不真切人臉,他和他哥的五官身型又有幾分相似,確實(shí)容易認(rèn)錯人。 但在那時,齊鷹并沒有澄清自己的身份,因?yàn)樗X得這姑娘的脾氣忒臭,心眼還忒小,若是讓她知曉了自己是齊鶴的弟弟,保不齊還會被殃及池魚。所以,他將錯就錯了,以齊鶴的身份,繼續(xù)和姑娘相處了下去。 齊鷹今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或許就是這一次的將錯就錯?!?/br> 講到這里,老板娘嘆了口氣,悵然不已地說:“在齊鷹的那滴相思淚中,充斥著后悔的味道,很苦,很澀,就算拿去釀酒,也是一壇子苦酒?!?/br> 趙小銘都要聽哭了,心里一揪一揪的,嘴邊沾著的西瓜汁和西瓜籽都忘記了去擦:“那后來呢?我媽一直都不知道此齊鶴非彼齊鶴么?” 老板娘搖了搖頭:“一直不知道?!彪S后,她繼續(xù)講述道,“你爸也是真的好奇你媽為什么會如此厭惡自己的哥哥,所以他并沒有澄清身份,假裝自己就是齊鶴,詢問她為什么那么討厭自己?你媽先陰陽怪氣了他一句,說他真是貴人多忘事,然后才回答說是因?yàn)樵诎倌昵暗哪菍梦褰缏?lián)合的少年郎比賽中,齊鶴以不正當(dāng)?shù)氖侄乌A了他們那個小組的騎射比賽,讓她痛失了和齊鷹一決高下的資格,還說若非是因?yàn)辇R鶴擋道,自己當(dāng)年一定能夠拿下那屆比賽的總冠軍,讓齊鷹給她提鞋?!?/br> 趙小銘:“……”我媽,真的好狂。 老板娘也笑了:“在當(dāng)時,齊公子一聽這話就樂了,直接給你媽回了句:你若不服,咱倆現(xiàn)在就能去比一場?!?/br> “然后呢?”趙小銘又好奇又急切又有點(diǎn)兒想姨母笑。 老板娘:“然后齊公子就戴上了面具,和你媽比試去了,路上還被你媽陰陽怪氣了一通,說他矯揉造作,戴面具裝腔作勢?!?/br> 趙小銘反應(yīng)挺快,當(dāng)即就回了句:“誒,我媽那人,說話就是不好聽,沒有您溫柔?!?/br> 這話說得老板娘很受用,茶也不喝了,勁頭十足地繼續(xù)往下講:“齊公子也沒反駁你媽,只是很狡猾地對她說了句:‘我的本事遠(yuǎn)不如我弟弟齊鷹,你若是連我都比不過,肯定也比不過他?!銒屇侨说钠獯_實(shí)不好,火爆十足,還不經(jīng)激,當(dāng)場就回了句:‘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心里清楚,你齊鶴有幾把刷子我也清楚,齊鷹我不敢保證能贏,畢竟他的水平與我平分秋色,真打起來可能勝負(fù)難分,最多就是個平手,但你齊鶴,我輕松動動小拇指頭就能贏。’齊鷹一聽這話就笑了,心想:竟能與我平分秋色?那我等會兒可是要好好領(lǐng)教一下了,看看你這姑娘到底有多厲害。” “然后呢?”趙小銘追問,“這秋色平分了嘛?” 老板娘:“沒,你媽最多分到了兩分?!?/br> “?。俊壁w小銘擰起了眉頭,“我爸怎么這么不知道憐香惜玉?也不知道讓讓我媽!” 老板娘:“反正你媽就是輸了,比了六局,輸了五局,剩下一局還是你爸看在她的眼淚都已經(jīng)開始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的份上讓了讓她,兩人打了平手,分了分秋色?!?/br> 趙小銘:“……” ???我媽當(dāng)時那么菜么?她可是妖神混血?。?/br> 不過再仔細(xì)想想吧,趙小銘又覺得,可能也不是他媽菜,而是他爸當(dāng)年實(shí)在是太猛,畢竟他爸可是從小就被老魔君當(dāng)作接班人培養(yǎng)的,肯定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一騎絕塵的優(yōu)秀,再反觀他媽,則是被他干姥爺當(dāng)作掌中寶寵愛的,比起常人來說也屬于十分優(yōu)秀的層次,但卻不似繼承人那般刻苦拔尖。 “那后來呢?”趙小銘又追問,“我媽能服氣么?” 老板娘:“當(dāng)然不服,還有點(diǎn)兒委屈,眼眶越來越紅,眼瞧著就要哭了。你爸有些過意不去,就安慰她說,輸給他的人有很多,她是這其中最厲害的一個,所以輸給他不算丟人?!?/br> 趙小銘無語:“……搞什么呀!這都不如不安慰!” 老板娘也說:“齊公子確實(shí)是不會安慰人,尤其是對小姑娘,因?yàn)樵诖酥?,他一直是魔宮中最瀟灑自如的二殿下,自幼受父母的偏愛與重視,無需與任何人去爭搶什么,更無需去討好任何人,外加他素來覺得美色誤事,所以從不親近女色,哪里知曉女兒郎的心思?所以就弄巧成拙了,好心辦了壞事。你媽原本是強(qiáng)忍著沒哭的,聽完他這話后,哇地一聲就哭了,邊哭邊說:‘我連你這種貨色都贏不了,怎么贏得了齊鷹呀?’” 趙小銘:“……” 嘖,還不如不頂著齊鶴的身份跟我媽比呢,一下子給我媽的自信心比垮了。 趙小銘略有些同情他媽,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后來呢,后來我爸哄好我媽了沒有?我媽和齊鶴之間又是怎么回事?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齊鶴還是把齊鶴錯認(rèn)成我爸了?” 第65章 老板娘沉吟許久, 嘆了口氣,語氣中滿含哀婉:“可以說是錯認(rèn),也可以說是齊鶴的故意而為。你父親當(dāng)年, 很信任這個哥哥?!?/br> 趙小銘:“……”?。吭鯐绱?! 一口氣卡在嗓子眼里, 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感覺, 憋屈的要命。 老板娘啜了口茶, 潤了潤嗓子, 繼續(xù)講道:“事情的緣由還是要從你父母的那場比試說起。你媽向來心高氣傲,結(jié)果卻敗得一塌糊涂, 受不了這份屈辱, 一直在哭,哭得齊公子手足無措、心慌意亂,感覺自己好像闖下了滔天大禍, 跟犯了天條似的, 一直在和你媽賠不是, 絞盡腦汁地道歉,拼了命地哄勸, 好不容易才把你媽哄不哭了, 但你媽那人呀,脾氣真的臭, 忒不知好歹,齊公子明明都已經(jīng)那么低三下氣了, 她竟然還恁猖獗, 不僅不服輸, 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這次輸?shù)舯荣惖脑蚴且驗(yàn)辇R公子邀請的突然,導(dǎo)致她沒有做好準(zhǔn)備, 所以這次的結(jié)果不算數(shù),要等她做足準(zhǔn)備之后再比一場才能真正的定勝負(fù)?!?/br> 趙小銘心想:你說我媽脾氣臭我認(rèn),你說我媽不知好歹我也認(rèn),你說我媽大言不慚我還認(rèn),但你不能因?yàn)樾奶畚野值腿職饩陀X得我媽猖獗,她又不是單對我爸那么猖獗,她是從小就猖獗,從小就是高貴的公主是真神后裔,憑什么要對一個男人網(wǎng)開一面?放眼全天下也沒幾個人有資格要求她這么做。再說了,我爸低三下氣是因?yàn)樗敢鈱ξ覌尩腿職猓母是樵赣懞梦覌?,關(guān)我媽什么事兒? 要他趙小銘說,這世界上就是有太多心疼男人的人了,所以才會出現(xiàn)那么多穿繡花鞋的怨女,還都是三寸金蓮,腳骨頭都被擠變形了。要是人人都和他姥一樣,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看誰還敢出軌家暴壓迫老婆?哪怕是九重天神在他姥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不然照樣被削掉腦袋。 自信的愛和卑微的愛完全是兩碼事,一個堅(jiān)守住了自我,一個丟失了自我。 但是這些話,趙小銘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說,不然勢必會惹怒整個相思坊,畢竟,這里是戀愛腦的天堂,凡事都要看著戀愛腦的臉色行事才行,不然輕則聽不到故事的結(jié)局,重則被老板娘暴打一頓然后丟進(jìn)門口的那條河里喂鬼。 所以,聰明又伶俐的趙小銘的回答是:“誒呦,我媽那人確實(shí)是有些不講理,沒有您溫柔大度明事理!” 在馬走田的敬佩和薛掌柜的嗤之以鼻中,老板娘的唇角再度翹了起來,高高興興地接著往下講:“你爸生怕再惹哭你媽,就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與她約定十五天后,也就是下個月的月初,再比一場,然后兩人就各懷心事的回家了。那天晚上呀,向來瀟灑的二殿下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整整一夜沒有合眼,滿腦子想得都是那座高大的畫舫,那些精美的花燈,那抹璀璨的月色,但無論他最開頭想到了什么,最終都會聯(lián)想到窗內(nèi)的那道倩影,于是便開始癡癡地發(fā)著呆,頭枕胳膊一直盯著床頂看,邊看邊傻笑,驟然間意識到自己不該這么想,又趕緊把笑容收斂了,嚴(yán)肅地晃晃腦袋,把你媽的身影晃出去,重新想點(diǎn)別的,但無論如何想,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一樣,如此周而復(fù)始,循環(huán)往復(fù),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頂著一雙烏黑的熊貓眼起了床。按照慣例去給母妃請?jiān)绨驳臅r候,他的母妃還關(guān)切地問他,是否心事?他嘴硬回答說,沒有?!?/br> 趙小銘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問了句:“是陳貴妃么?我那素未謀面的奶奶?” 老板娘點(diǎn)頭:“是。你父親的那滴相思淚中也有對父母的思念,所以桃花娃娃也能感應(yīng)到,它也告知了與我?!?/br> 趙小銘明白了,相思酒不僅可以催動愛情的相思,還有親情。 “那我奶奶是個什么樣的人?”趙小銘好奇地問了句,“那個娃娃能感應(yīng)到吧?” 老板娘:“應(yīng)當(dāng)是一位很溫柔持重的女人,反正那滴相思淚傳遞給娃娃的感覺是這般?!?/br> 趙小銘遺憾地嘆了口氣:“但她最后好像自焚火場了?!?/br> “我也知道,娃娃告訴我了。”老板娘嘆息道,“魔宮政變,齊鶴聯(lián)合他的母族弒君奪權(quán),你的奶奶為了讓你的父親逃生,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宮殿,因?yàn)樗膶m中有老魔君秘密為他們母子修建的逃生陣法,陣法一經(jīng)啟動,就能瞬時將陣中人轉(zhuǎn)移到凡界中去。興許是因?yàn)槔夏Ь缫迅兄搅俗约簳庥霾粶y,又興許是因?yàn)樗谖从昃I繆,想多給你奶奶和你爸留一條后路,才會有意為之。” 趙小銘瞬間就回想到了之前在般般號上他姥和姥爺給他做過的科普:瞬時轉(zhuǎn)移的陣法常見,但是從一個界域瞬時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界域的陣法卻不常見,需要耗費(fèi)大量的時間、金錢和資源,是各界高層特殊部門的專用陣法。 老魔君竟然專程在他奶奶的宮中秘密設(shè)下了這種陣法,說明他爺爺是真的偏愛他奶和他爸。 也正是這個陣法,救了他爸一命。 “那我奶為什么不跟著跑?”趙小銘疑惑不已。 老板娘:“為了用自己的血rou銷毀陣法的痕跡,也為了給你爺爺殉情。她與你爺爺,自幼青梅竹馬,真心相愛多年,卻因母族卑微不得端坐正妻之位,就連當(dāng)年能夠進(jìn)宮也是你爺爺拼命抗?fàn)庍^后才爭取到的結(jié)果,卻始終位份底下,后來被封妃位,也是誕下你父親之后的事情,母憑子貴,不然魔宮里那些迂腐的大臣們是絕對不會應(yīng)允的。” 趙小銘:“……”心里五味陳雜的,說不上來的難受,同時還極端地唾棄封建帝制,太惡心人了! 老板娘也跟著嘆了口氣:“這世間大多人都是求而不得的,不然無憂城是怎么來的?還不是因?yàn)辄S泉路上不愿意去投胎的鬼魂太多,執(zhí)念太深,全部滯留于此了,所以才誕生了這座城。這世間,無人不受相思苦,愛情、親情、友情、師生情……萬般苦楚,不過是縈繞著一個情字。” 哎、你別再煽情了,再煽我都要犯戀愛腦了。 趙小銘希望這個傷感的話題可以立即翻篇:“你還是接著講我爸媽吧,be的故事我不喜歡聽,我只喜歡he的。” 老板娘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叫閉意的故事?誒池意又是什么?” 五百年的代溝,說來就來。 不過趙小銘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代溝”這種事情習(xí)以為常了,言簡意賅地回答說:“be就是悲劇,he是喜劇?!?/br> 老板娘:“你怎么能夠斷定你爸媽之間是喜劇呢?” 趙小銘都無語了:“我都這么大了,他倆還能be?那不是沒悲強(qiáng)悲,沒虐硬虐,沒事兒找事么?放在網(wǎng)文圈里這種作者都是要被讀者打死的!” 老板娘:“……” 呃,有些道理,但是—— “你可能沒有聽過這句話,”老板娘語重心長地說,“喜劇的內(nèi)核,是悲劇。” 趙小銘:“……”天吶,怎么忽然上高度了? 馬走田:“……”天吶,好高的文學(xué)素養(yǎng)。 小惡魔寶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氣,有點(diǎn)兒困了,想睡覺覺……夜已深,孩子也真是累了,小屁股一撅,直接趴在地上睡著了。 趙小銘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身為兒子,我可不可以知道一下,潛藏的悲點(diǎn)在哪里了?” 老板娘:“齊鶴呀,多大的隱患,你父親當(dāng)年竟然毫無察覺,還拿他當(dāng)自己最信任的好大哥呢!” 趙小銘不假思索:“這段跳過去,快進(jìn),我不想聽和齊鶴有關(guān)的部分?!?/br> “誒?!你這人咋這么自私呢!”這次開口說話的,是馬走田,“你不想聽大家還想聽呢!” 薛掌柜的也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是,我也想聽呢。 趙小銘一臉無語地看了看馬旺財(cái)嘴邊沾著的西瓜汁和西瓜籽:“你不是不吃瓜么?咋又吃上了?” 馬走田理直氣壯:“這不就是個吃瓜局么?” 趙小銘:“……”我竟無言以對,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齊鶴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虛情假意的種馬一頭,有他那一part,只會越聽越糟心!” 馬走田:“但是這瓜你吃都吃了,還不吃個完整的么?” 趙小銘態(tài)度堅(jiān)決,堅(jiān)決反對:“我不想吃齊鶴那塊臭瓜爛瓜破瓜餿瓜惡心瓜!” 馬走田:“那舉手表決吧,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說完,它就舉起了右前足,“想聽齊鶴那一部分故事的請舉手。” 趙小銘本以為在場所有人當(dāng)中只會有馬走田這只好事兒的旺財(cái)想聽,但誰知道,馬走田的話音落后,大廳內(nèi)除了他自己和已經(jīng)睡著了的小寶之外,其余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舉起了自己的手,包括老板娘本人。 小丫鬟和范掌柜的舉手行為趙小銘還能理解,但老板娘你一主講人你舉什么手?這不是歪屁股么? 趙小銘憤然表達(dá)不滿:“主講人不可以參與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