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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對四夫人,劉氏笑笑說:我看溱兒是個好孩子,只是恐怕時棱沒這個福氣了。她看著邁進門檻的寧溱,又看了看魏時棱,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搖了搖頭。 寧澤心想,四夫人這是亂點鴛鴦譜了,要是沒了魏時棱,衛(wèi)風可怎么辦好,她走進來笑說:四嬸,舅母又看向劉氏說:寧夫人。 四夫人忙起身拉她坐,說了會話,寧澤又問:舅母,時枟表姐怎么沒一起過來,我也好久沒見她了。 她已經(jīng)成親,而魏時枟尚未出閣,不方便相見,自成親前日見了一回,到現(xiàn)在還不曾見過,想起前些日子陳嗣冉攔在馬車前,顯見的是誤會還沒解開,也不知道魏時枟是做何打算。 李氏笑道:時枟非要親自繡嫁衣,一針一線不假手他人,等她忙過這幾天,花會那日再讓她過來。 她因還要去遠心堂一趟回稟老夫人,告辭出來,魏時棱卻小跑的追上來,跑到她面前抬起臉很認真的看了寧澤好一會,才道:這位jiejie你和衛(wèi)風哥哥認識嗎? 寧澤不知道她緣何有此一問,回道:不認識。 近來她經(jīng)??吹揭恍┻@位jiejie和衛(wèi)風哥哥在一起的畫面,看的她糊涂,魏時棱覺得自己可能真像她母親說的中了邪了,她背著手,繼續(xù)問:jiejie你是嫁人了嗎? 寧澤看著她眼睛微微瞇了瞇,仔細看了看她,見她無論說話語氣還是神情都還是一團孩氣,不像是她所懷疑的那樣,便笑道:對,嫁人了。你還是趕緊回屋去吧,不然待會兒又瞞著你把你配給寧溱,你可怎么辦? 魏時棱一聽果然受不得,連忙又跑回屋中。 寧澤去到遠心堂,魏老夫人還在搗鼓她的琴,她同魏老夫人說了說白日大長公主的話,魏老夫人難得嚴肅的坐的繃直,良久才道:當年若不是看著宜修可憐,我沈家大門卻是絕不容許她再邁進來。 寧澤又問:祖母,大長公主說的那幾味藥都在誰的手里?平時大人也并無癥狀,又到底會讓身體受到什么損傷? 魏老夫人皺了皺眉,手撐在額間,無奈的說:先帝心腸毒辣,將這三味藥讓三個人保存,其一被當年的宮中圣手拿走了,現(xiàn)在他人在何處這些年卻是毫無音訊;其二在戶部尚書成國公府上;其三在西北平陽王府中。 她一聽,卻是明白當年調(diào)制這個□□的宮中圣手怕就是張惟了,她知道張惟在那里,這其一便解了,只是這其二其三的去處,這兩家都是魏國公府的死敵,寧澤有些犯愁,從他們手中取這兩味藥恐怕又要致使朝廷動蕩。 魏老夫人看到她這幅焦心的樣子倒是十分滿意,又說:你也不必太過憂心,霑兒就是怕寒,注意不要讓寒氣侵體,身體總會好些。 臨走魏老夫人又說:此次花會,老四媳婦已經(jīng)把家里置辦妥當,后面小姐夫人來總要準備些禮品回贈,我讓老四媳婦給你列個到席的單子,你去準備禮品,可能做得來? 魏老夫人語調(diào)中顯示了她充分的不信任,寧澤也不在意,站起來回道:謹遵祖母吩咐。 猗竹院落燈時沈霑還未回,不多時護衛(wèi)顧山岳來稟道:大人說今日回不來了,讓夫人莫等。 寧澤這才熄燈安置不提。 第二日一早她讓香柳去公中支了銀子,只帶了菱花和陳大嶺套了馬車一路出了國公府。 大街上倒是熱熱鬧鬧的,其實時下對女子雖然嚴苛,也不是不讓上街走走的,只是想想魏老夫人說過的話,寧澤還是直接進了奇珍閣,奇珍閣是賣各種首飾的鋪子,在這京城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手鐲耳環(huán)環(huán)佩等造型獨特,琳瑯滿目,其中有一雙龍銜牡丹花的金螭虎釵栩栩如生,華貴雍容,寧澤想著魏時枟成親的日子就要到了,剛想讓掌柜配個錦匣裝好,斜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虎釵,有聲音說:楊公子,這個我喜歡,你買給我吧! 寧澤回頭見是一個眉目平淡柔細的姑娘,這姑娘長得清麗有余卻秀美不足,額上貼著蕊黃的金蟬,眉目一勾之下那些平淡盡去,有些惑人,在奇珍閣滿堂的小姐夫人中倒是非常突出的,只是她的頭發(fā)卻是半長,勉強梳著單螺髻,碎發(fā)垂在肩上。 寧澤看了眼,卻是出乎意料,這位姑娘她識得,是去年她被送進廟中隨她北上的靜言,她貼在背后那位公子懷里,那位公子手搭在她的腰上,引得四下買飾品的女客一陣靜默,其中有個姑娘甩袖出門,只留下一句話:這里越來越不行了,什么人都讓進來! 寧澤只看到一個側(cè)影,說話的姑娘高挑纖細,面貌聲音都是干凈利落,好像是成國公府的宋楚文。 靜言此時也看到了寧澤,笑嘻嘻說道:原來是寧姑娘。又攀上那位公子的脖頸,頭揚起到他下巴,輕聲說道:我不要這個了,這位姑娘我認識的,我們?nèi)ベI別的吧。 菱花見又遇到了熟人,暗道出門忘了看黃歷,忙跳出來道:這是我們家夫人,你認錯人了! 靜言上下看了寧澤一眼,笑撲在那位公子懷中,道:認錯便認錯吧,楊公子我們走吧。 這兩人之間無論動作還是神情都是一幅清朝洶涌的樣子,來奇珍閣的大都是高門夫人或者小姐,看到這種事情都覺得污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