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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干笑不應(yīng)。 她這邊因為一個大和尚的話要被迫傳宗接代,隔了兩條長街的弓高侯府韓家也因為一個大和尚的話被攪的不得安寧。 第二日一早,魏萱派人到了魏國公府,言說要請寧澤過去一趟。 寧澤擔心是出了什么壞事,匆忙收拾好去到弓高侯府時,卻見魏萱喜氣洋洋,她臉上的神情有種苦守寒窯十八年終于揚眉吐氣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解決老田氏(天使)小田氏(天使) 這倆人做的惡毒事在31章本章出場一下的于彭程于閣老在41章有提到 第56章 人妖 寧澤下馬車時, 魏萱正站在弓高侯府大門前, 紅漆的大門全部敞開,她站在門中間沐浴著晨光, 臉上的笑比日光還明媚,和她以往的樣子真是大大不同。 看她這幅形貌寧澤便想起了戲曲中的一人王寶釧, 心中浮現(xiàn)兩句唱詞,曲調(diào)將將要默默的從她心中暈開, 忙被她掐滅了,隨時唱兩句這個愛好,以后還是改了吧,她想。 不等她這個晚輩動作,魏萱上前拉住她手,笑瞇瞇說:時至今日我才終于將胸中怨氣化掉了。 寧澤不解, 被她拉著到了后院的大院子中,院子中擺著一個大爐子, 煙氣熏人, 走的近了熗的眼睛都流出淚來,隱約可辨出爐子左右立著兩個扇蒲扇的人。 魏萱道:你可知那兩人是誰? 煙氣實在太重,寧澤認不出,搖搖頭, 魏萱才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那是我的婆婆和弟媳。清兒在天有靈終于可以瞑目了。 寧澤卻想韓儀清其實比姨母魏萱要豁達的多,便是知道自己命不久長,也不是十分的自怨自傷, 去的還是坦然的,想罷這一番,才問道:這二人緣何如此? 前些日子弓高侯府大門口來了個穿著破爛□□,白胡子,看著年逾古稀,卻十分敦實的老和尚。 老和尚盤腿坐在大門口,木魚敲的當當響。 侯府中走出來幾個護院吵嚷嚷著趕他走,然而他卻無動于衷,無奈之下兩個護院走上前左右架起他的胳膊,遠遠的把他丟到了大街上。 只是第二天這位老和尚又在破曉時穩(wěn)坐在大門口,世子爺韓雪松去衙門時看到了他,十分客氣的詢問道:敢問老僧人從何處來? 韓雪松一出門守在門邊的護院便上前告訴了他昨日的事,今年這個夏日旱澇不均,收成不太好,平頭老百姓上繳稅銀都困難,自然沒有余銀去供奉這些羅漢菩薩。 韓雪松是個慈悲的人,他這樣問是想問出廟號,去廟里捐些香火錢就是了。 然而大和尚敲停了木魚,緩緩捋了捋胡須,作出一副得道高僧的神色,悠悠的道:此處去往東北方向,京郊相國寺,后山中有處新墳,施主可還記得? 什么?韓雪松心中陡然生寒,以為是被有心人察覺,暴露了他用寧澤代替韓儀清的事,勉強維持住神色,嘴里想辯駁說他并不知道此事,何談記得? 然而韓儀清生前他早已否定了韓儀清的存在,此時要在他心中抹殺掉女兒的死卻是不能,輕而易舉的一句不知道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韓雪松一時琢磨不好這個大和尚是真有些道行,還是聽到了些風聞,故意訛錢來的。 老和尚又道:施主是看著我穿著破爛以為我是化緣來的吧,我是看府中有人妖橫行,特來降妖除魔的,施主還是請我進去吧。 韓雪松這下有些著急了,老和尚聲音不小,直言他府中有妖怪,他可丟不起這個臉面,先著急把他請到院中,關(guān)了大門才問:高僧,人妖為何物?我府中豈有那種東西! 老和尚煞有介事的在院中轉(zhuǎn)悠一圈,繼續(xù)捋著胡子說道:人不為仁是為妖,府中有沒有不仁之人,施主應(yīng)該比貧僧清楚。 高門大戶人一多,誰家沒點陰私見不得人的勾當,做這些的也不見得都是不仁之人,韓雪松不以為意,但也看不透這個老僧人是要做什么,時候不早他還要趕去衙門,急切問道:高僧來我府中到底意欲何為? 老和尚念了聲佛號,道:貧僧已經(jīng)說了,特來府中除妖! 韓雪松正要叫人把他請出去,老和尚又說:府中有修道之人,我同他之間有一場點化之緣,勞施主去問問這位道長,開封崇法寺智圓和尚到訪,道長見是不見? 韓雪松一聽連忙長揖及地,道:小子無禮,沖撞了大師。 這崇法寺和京郊的大相國寺一脈相承,都是本朝國寺,其中得道高僧不少,名氣最大的莫過于智圓大和尚。 又忙招呼道:大師請隨我來。 弓高侯韓堯正在丹房中吞云吐霧,韓雪松進去的時候,他正揭開頂蓋,用鐵鏟取出一粒紅彤彤的丹藥,一眼看到韓雪松,怒道:說了多少次了,丹房重地你們不準進來,你們身上雜穢太多,會影響我這彈藥的 氣韻。 韓雪松本來對這種 特立獨行的責罵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只是好久沒聽到了,說來他幾乎有半年的時間不曾見過他親爹了,打量了他一眼,看著還是十分精神的,心想他這些丹藥也有些固本培元的作用。 他退開一步,露出后面敦實憨厚的高僧,同道中人相見不需言語,眼神先交流一通,一陣不存在的噼里啪啦之后,智圓和尚又念了聲佛號道:道長這顆丹藥不成了,沾惹了太多塵埃,已和其他丹藥一般無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