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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洵少不得又罵了魏萱一通,但到底是他的親meimei,又聽說韓儀清亡故了,他自己也悲從中來,更憐魏萱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便不忍心再說了。 中間情由寧澤不說,他們也猜不出,又猜測了一陣,韓云舟道:我過幾日去一趟魏國公府,親自去見一見表妹,再問一問便是。 魏洵點了點頭,稍傾韓云舟送他出門。 韓云舟再折回屋中時,垂首半天,道了一句:母親,還有我在。 說完也沒敢看魏萱的表情,有些赧然的走出了堂屋。 再說弓高侯府的四姑娘韓儀琲最近日子過的有些辛苦,她母親被剝奪了掌家權(quán),她也被禁了足,傳遞給徐呈的書信也一直收不到回信 她有些懷疑是大伯母魏萱故意攔截了她的信,但她現(xiàn)在有苦難言,只能生受了。 今日趁著魏洵和魏萱說話的空檔,她溜進了魏萱院中的書房,翻了翻并未找到書信,又悄悄離開,換上小廝衣服偷偷從后門溜了出去 魏國公府遠心堂中,寧澤站在堂前,摸了摸腫起來的嘴唇,覺得沈大人折磨人的法子挺多的,面對這樣的沈大人她也只好大言不慚了。 她剛睜著眼說完瞎話,魏老夫人身邊伺候膳食的兩個丫頭打起了簾子,幾個十三四的丫頭端著膳食上來,之后廚娘又進來介紹了一遍菜色,魏老夫人還沒有讓她走的意思。 這是又要留她用膳? 寧澤想如果自己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志向,應(yīng)該站起來說:祖母,我夫君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順便還能氣一氣林毓彤姑娘!只是她又不是大長公主,不敢這樣做,只好乖乖的跟著魏老夫人移步到長桌前。 魏老夫人是個喜靜的,便是連她嫡親的兒媳四夫人都很少陪著她用膳。 滿院的丫鬟婆子走路都是悄沒聲的,用膳時更是極其安靜,昨日被留下寧澤都沒敢認真吃,生怕弄出點聲音,哪怕筷箸碰到盤沿都要驚一驚。 也不只是她,昨日在席的幾個姑娘除了七姑娘沈宜慧別的恐怕都是不自在的。 她便想起大長公主前些日子告訴她前事時咬牙切齒的樣子,撇開公父沈煥不談,魏老夫人這個人其實不太容易相處。 一水兒燒制著纏枝紋的素白小碟中,擺著精致的菜肴,或油潤或素淡,寧澤昨日忙碌了一夜其實餓的不行,今日想著日后若是每日都被留下來用飯,縱然面對著林姑娘,她也不能食不下咽了。 然而大刀闊斧的吃了幾口,魏老夫人和林姑娘就放下了筷箸,她也只能被迫放下。 等丫鬟們都收拾好了,林毓彤才扶著魏老夫人出了門在長廊中緩緩走動,長廊下掛著畫眉鳥,啾啾鳥鳴,大約是遠心堂唯一的生機了。 林毓彤說:姑祖母,過兩日便是中秋節(jié)了,我嘗試做了葡萄味的月餅,做的不好,今日也帶來了些,您可不要嫌棄。 說著話對侯在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那丫鬟捧著一個食盒,食盒上面還系了繡帶,打開后是一碼齊的小月餅,皆成蓮花狀。 很是用心!這讓寧澤心里咚的不輕不重的響了一聲,這么一對比她似乎過于隨心所欲了些,沒有認真計較過什么,也不會討好人她搖搖頭覺得可能不好相處的其實是自己也不一定。 這時國公爺沈讓揪了幾個兵崽子過來,一行七八個人被他用一根繩綁著手,你推我打一路鬧哄哄的走了進來。 魏國公致仕后仍然每日去兵部溜達一圈,也時不時去到東城的教練場親自訓(xùn)兵,大約最近教導(dǎo)年輕人上癮了,時不時會揪些不上進的出來,讓他們在魏老夫人面前耍耍身手,馴猴一般。 寧澤從嫁過來,統(tǒng)共見了這位國公爺沒幾次,每次他一見她,必然笑呵呵慈愛的叫她聲:五孫媳婦兒。 這次是她的身份暴露后頭一次見到這位國公爺,就是不知道 五孫媳婦兒,過來過來他對著寧澤招招手。 寧澤松了口氣,也笑呵呵的跑過去。 魏國公就瞇了瞇眼,寧澤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那又如何呢?難得能有個這么有生氣的孫媳婦兒,還挑剔什么,不然悶死他那孫子么? 他指著那七八個半大小子說:五孫媳婦兒,我和你說,現(xiàn)在的少年人是越來越不上進了,偷jian耍說投機取巧沒一點正形,霑兒小時候可不這樣,天份比這群小崽子們不知高出多少,還勤奮 霑兒是誰?拉出來比比!七八個人中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他抓的這些少年人大多是世家子弟,都是十五歲左右的年紀,最是少年心思異動的時候,看到一個稍微美麗的姑娘總是急于表現(xiàn)一番,更何況現(xiàn)在院中一院子俏齡的丫頭,還有兩個十分美麗的小娘子。 自然受不得侮辱! 魏國公一聽,樂了,挨個拍了他們的后腦勺一下,罵道:霑兒是誰?真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 又對寧澤招手說:來來,五孫媳婦兒,你來告訴這群小崽子們霑兒是誰? 寧澤笑了笑,也不覺得幼稚,瞬間挺直了身板,同魏國公一樣擺出一副自豪的樣子,帶了十分的氣勢說道:我夫君單名一個霑字,是現(xiàn)任的吏部尚書兼任文淵閣大學(xué)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