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一起穿越了[七零] 第93節(jié)
楊雙雙見到坐在屋里打盹的陳紅纓,悄聲上前拍了拍她,等她醒后就說:“是不是把你累壞了,美希還好,其他三個年紀(jì)太小了,很纏人吧?” 陳紅纓揉了揉眼睛,有掩嘴打了個哈欠,然后才說:“還好,醫(yī)院的情況怎么樣了?” 她白天去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來當(dāng)兵保家衛(wèi)國真的不是隨便說說,是需要流血的。 楊雙雙就說:“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秋月還不能回來,她是醫(yī)生,要隨時注意病人的情況,這段時間恐怕都要待在醫(yī)院了?!?/br> 陳紅纓沉默了下才說:“我從來沒想過打仗原來這么慘,我還看見有人手腳都沒了。” 楊雙雙前世見慣了各種慘狀,但幾年的平靜生活下來,再見這些,她也覺得難受,聲音也跟著低沉了下來,“這才哪到哪兒,回來的這一批都是傷最輕的,那些真正的重傷都留在當(dāng)?shù)亟邮苤委?,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么樣了?!?/br> “那我哥還有許營長不會有事吧?”陳紅纓跟著擔(dān)心起來。 楊雙雙和江秋月雖然知道了閆勝利和許從周的消息,但也沒往外說,免得惹人打聽,后面給許長盛找麻煩。 陳紅纓自然也不知道。 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有人回來了,倒也不用再瞞著,楊雙雙就說:“聽說是沒事,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br> “那就好?!标惣t纓嘆了口氣。 她是個俗人,管不了別人太多,只要那些對她好的人沒事,她就放心了。 楊雙雙也沒和陳紅纓多聊,讓她趕緊去睡覺,她也收拾收拾睡了。 戰(zhàn)士回家,文工團(tuán)還要準(zhǔn)備慰問演出,陳紅纓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又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回來,楊雙雙一個人照顧了幾天孩子,江秋月才算稍稍清閑了些。 閆勝利和許從周他們這一批是最后走的也是最后回來的。 一并回來的還有那些犧牲戰(zhàn)士的遺體。 家屬區(qū)這邊也有幾個人犧牲了,其中一位就是彭明菊的丈夫錢營長。 這個消息一傳過來的時候,江秋月就聽見一項說話輕聲細(xì)語的周嬸子忽然嚎啕大哭,彭明菊癱軟在地,小姑娘錢慶娟像是傻了一樣愣在原地。 江秋月怕彭明菊出事,第一時間過去扶她,檢查她的情況,楊雙雙也趕緊去攙周嬸子起來,幾次張嘴卻說不出話。 美希和錢慶娟是同學(xué),平時關(guān)系還不錯,不知道咋辦,就走過去牽住了她的手。 錢慶娟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美希,他們說我爸爸沒了……” 美希眼圈一紅,也跟著掉眼淚。 周圍的鄰里都圍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紛紛掉起了眼淚。 還有人不信,忍不住問過來報信的人,“是不是搞錯了,錢營長咋可能出事呢?” 其他人跟著看過去,滿目期盼。 可等來等去,也只等到一聲帶著哭腔的“對不起”。 任何的安慰在這個時候都稍顯多余,也沒人能說出來。 周嬸子的丈夫早就去世了,現(xiàn)在就只有錢營長這一個兒子,他這一走,等于整個家就塌了。 等江秋月和楊雙雙她們陪著周嬸子她們?nèi)ソ渝X營長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其他認(rèn)識的或者面熟的人在。 陳紅纓也在,眼睛也是紅的,正扶著一個嚎啕大哭的姑娘。 江秋月和楊雙雙都認(rèn)識她,王文淑,和陳紅纓一個宿舍,平時挺愛笑的一個姑娘。 她們隱約記得她好像有個哥哥也在部隊。 許從周和閆勝利他們也在現(xiàn)場。 江秋月隔著人群仔細(xì)看了看他,他看著除了黑了點瘦了點,倒不像有什么大問題。 倒是閆勝利的胸口裹著厚厚的紗布,一只胳膊也被吊著,臉色晦沉地盯著他面前的遺體。 事后,江秋月和楊雙雙才知道那是陳一海。 那個當(dāng)初在火車站接他們,一笑起來就露出虎牙的陳一海。 還有很多其他她們都不認(rèn)識甚至叫不上姓名的人。 整個家屬區(qū)像是被人蒙了一層厚厚的陰云,直到追悼會結(jié)束,那些沒有家屬隨軍的戰(zhàn)士家人過來處理后續(xù)的事情也都塵埃落定,那層陰云一直沒能被扯下,反倒越來越沉重。 這一年的新年也格外的悶,絲毫不見喜氣。 過完年,又該處理那些家人已經(jīng)犧牲,不能再在家屬區(qū)住下去的幾戶人家。 別的都還好,就是周嬸子一家實在讓人不放心。 錢營長已經(jīng)沒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還都是女性,手里又拿著撫恤金,家里無人幫襯,被人撕了都有可能。 加上劉校長見現(xiàn)在總算空閑了,又把段明玉之前鬧的那件事說了出來,幾個領(lǐng)導(dǎo)商量一番,又主動問過周嬸子愿不愿意留在當(dāng)?shù)?,他們會給她申請當(dāng)?shù)氐膽艏?,只是不能留在家屬區(qū)了。 周嬸子也清楚留下來是最好的,以后真有什么事還能找部隊幫忙,便答應(yīng)了。 接下來,一部分人去忙著周嬸子新家的事情,另外一部分開始處理段明玉那件事。 總結(jié)下來就是批評、處罰、賠償和道歉。 段明玉執(zhí)行的很好,就連她的丈夫林建中知道這件事后也親自過來道歉,承諾周嬸子以后但凡有事,他絕不二話。 陳瑤瑤是不想道歉也得道,并且她在文工團(tuán)的一切活動都暫時被停了下來。 雖然沒開除,但也差不多了。 至于孟東河和陳瑤瑤之間的事情,部隊還真沒辦法管,不然就是插手地方的管理,除非孟東河這邊鬧出事。 但孟東河此次受了重傷,如今他的家人正在照顧他,絕口不提他meimei已經(jīng)去世的事,誰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什么。 一切似乎就這么塵埃落定。 但江秋月和楊雙雙誰的心里都不好受。 閆勝利最近在家養(yǎng)傷,楊雙雙有時候怕他無聊和一直想戰(zhàn)場上的事情,就總拉著他說說話。 閆勝利有時候會透漏一點。 比如陳一海當(dāng)時是為了救其他人自己撲上了炸=彈,比如要是他們的武器更先進(jìn)一些,就不會吃這么大的虧。 這樣的話,許從周也同樣說過。 他們還同時提到了一個問題—— 江秋月手里還有沒有那種小藥丸,能不能批量生產(chǎn)。 閆勝利當(dāng)時為了救許從周,撲在他身上替他擋了炸=彈,當(dāng)場就出事了,還是許從周想起臨走時江秋月給他的那顆藥丸,他才哆嗦著手塞到了閆勝利的嘴里,只希望真的能如江秋月所說的暫時保命。 可沒想到效果比他期望的好許多倍,閆勝利的傷當(dāng)場就好了大半,等于活生生從閻王爺手里搶了一條命。 這種藥效簡直夸張,以至于他倆誰也沒敢提這件事,又加上閆勝利身上揣的那顆被炸沒了,后續(xù)也沒有其他人實驗過,就一直瞞到了現(xiàn)在。 當(dāng)然,他們也沒把這件事往玄幻的方面想,只以為這種藥效的藥丸可能需要的藥材頂級了些,或者手法工藝特殊了些,但要是能多弄一點,必要時候就能多救一些人的命。 可江秋月給不了他們答案。 帶著能量的異植和普通的草藥是不一樣的。 她之前也嘗試過在這邊種植異植,但是普通的土壤并不能讓它們存活,除非用晶核一顆顆喂下去。 但楊雙雙空間里的晶核也是有限的。 這件事無解,除非以后能找到代替晶核的東西,或者她找到能代替那些異植的普通草藥。 同樣的,楊雙雙也在想一件事。 她的空間里有不少后世的武器,她就忍不住想要是這些東西能拿出來給其他人研究,那下一次再遇上這種事,是不是就少一些慘劇發(fā)生。 她和江秋月都見識過后世祖國的強(qiáng)大,但那些強(qiáng)大的背后都是如今的這些前輩用血和淚一點點鑄就的。 如果她能給點幫助…… 其實,她可以給點幫助的。 楊雙雙沒忍住找江秋月商量說:“我想找機(jī)會把空間里面的那些武器拿出來,想辦法交上去?!?/br> 江秋月沒意見,但是問道:“你想好怎么做了嗎?” 楊雙雙搖頭,“還沒有,所以來找你商量?!?/br> 江秋月想了下就又說:“除了武器,其他的呢,比如電腦、手機(jī)、無人機(jī)?” “一起吧?!睏铍p雙想了下說:“反正我空間里還有全新的,就算交了也不怕泄露我的個人信息,但我就沒想好要怎么做,我也不想讓人知道那些東西是我拿出來的?!?/br> 江秋月?lián)u頭說:“現(xiàn)在外面雖然沒有以前亂了,但也不代表太平,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十年,當(dāng)然不能讓人知道東西是你拿出來的,最好的辦法還是制造一起意外,然后讓人發(fā)現(xiàn),交上去?!?/br> “但同時還有一個問題,”江秋月想了下又說:“再過幾年革命就結(jié)束了,那時候才算真正的穩(wěn)定下來,我覺得那時候才是最好的上交時機(jī),現(xiàn)在交上去,不能保證會百分百的安全?!?/br> 楊雙雙學(xué)過歷史,知道這段日子算是黎明前的黑暗,也明白江秋月說的對,就說:“要不然,再等等?” 江秋月就說:“再等等吧?!?/br> 她倆說的認(rèn)真,加上院子里還有好多小孩兒在玩鬧的聲音,也就沒注意到閆勝利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盡管她們剛才的聲音已經(jīng)壓到很低,被聽見的可能性很小,但江秋月和楊雙雙都忍不住臉色一變。 “你怎么來了?”楊雙雙很快冷靜下來,站起來問道:“你們不是說今天幫周嬸子搬家嗎?” 閆勝利看了她一眼,這才“嗯”了一聲,說:“師長讓我過來問你件事兒?!?/br> “什么事兒???” 閆勝利說:“師長問你洗發(fā)水廠還有沒有招人的打算,他說周嬸子一家不能一直坐吃山空,你的那個廠子要是招人,能不能安排周嬸子或者彭明菊去上班。” 楊雙雙皺了下眉,“周嬸子年紀(jì)大了,彭明菊又在懷孕,她們家里還有個小孩兒,誰也走不開啊。” 閆勝利道:“師長沒說一定是現(xiàn)在,可以等彭明菊生產(chǎn)以后?!?/br> 楊雙雙就說:“因為原材料的原因,暫時沒辦法擴(kuò)大廠子,一個兩個能安排,但是多了就不行了?!?/br> 閆勝利說:“能安排一個就行?!?/br> 楊雙雙就說:“那行吧,等彭明菊生產(chǎn)后,我會去問問她們,然后再具體安排。” 閆勝利走后,楊雙雙忽地xiele一口氣,撫著胸口看著江秋月問道:“你說他應(yīng)該沒聽見吧?” 江秋月?lián)u頭,“我覺得沒有,但是我們倆的防備心好像不比以前了?!?/br> “我也發(fā)現(xiàn)了?!睏铍p雙揉了下腦袋苦笑說:“剛穿越那會兒,我連睡覺都不敢真的睡著,沒想到這幾年下來,我都這么習(xí)慣他的存在了,看來下次說點什么要更小心了。” 江秋月就說:“我當(dāng)時也是,就連結(jié)婚那晚都沒敢睡覺,但許從周現(xiàn)在忽然出遠(yuǎn)門的話,我還會覺得不習(xí)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