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36節(jié)
等楚辭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僵硬無比地躺在一口棺材里,還是沒蓋上的。 還能有比這更糟的待遇嗎? 上一秒她被鬼牽了小手,下一秒她就直直躺進棺材里了。 真棒!她成翻蓋活人了。 楚辭心里一通胡言亂語:……我是下地獄了嗎,還沒活夠就去死嗎? 白馬不知道去哪了,她撐著手艱難地爬了起來,看見自己正處在一個狹小的山洞里,周圍黑漆漆的,只靠著洞口那微弱的亮光得以視物。 契之就沒她那么好運了,五花大綁地躺在一口黑鍋里,旁邊還有一個正在磨刀的恐怖面具人。 傻狗還沒醒,如果它醒了,估計潛臺詞就是:真棒,上一秒我剛被解了綁,下一秒我又被綁著進黑鍋了,還附贈磨刀的哦。 在尖銳的磨刀聲中,楚辭突然冷靜了下來。不,應該說是麻木了。 反正橫豎都是死,闖一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她破罐子破摔地爬了出來,一言也不發(fā)。 那磨刀的面具人卻是轉過了身,還是那副微笑的詭異表情,聲音卻格外沙啞蒼老,聽著像是有五六十歲的樣子:“醒了?” “托您的福,醒了?!?/br> “醒了就來幫我磨刀?!?/br> 他左手一甩,锃亮的菜刀就沖著楚辭飛了過來,楚辭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刀把,四肢僵硬地朝他走去。 “磨……磨刀干啥。” 他哈哈一笑,在楚辭耳邊放了一個響雷:“吃狗rou,吃完狗rou后,就吃你啊?!?/br> 楚辭兩眼一翻,太陽xue鉆心得疼,頓時清醒了過來。 她喘息著彈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口黑黢黢的棺材里,還是沒翻蓋的那種,旁邊正擺著七八口一模一樣的棺材,只不過都蓋得嚴嚴實實。 剛才,是做夢嗎? 她發(fā)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上,什么菜刀都沒有。 可她錯了,她后知后覺地聽到了那一模一樣的磨刀聲,還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面具人。 …… 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 “醒了?” 楚辭僵硬地點點頭。 “醒了就過來?!?/br> 下一句是不是要說,先吃狗rou再吃她了。 楚辭想都不敢想,決定先下手為強,唰地一下就沖上去搶過了那把菜刀,速度快得連那面具人都沒反應過來。 “放下!”那面具人大喝一聲,急急追了上來。 楚辭閉著眼睛就往洞外竄,拎著菜刀左閃右躲。 “你,你先放了我!”她一邊掉冷汗,一邊拎著菜刀狂奔。 面具人在后面緊追不舍,氣急敗壞:“我綁你了還是要你命了,你自己看看我動你了嗎?” 楚辭還是連連尖叫著:“你快放了我的狗!” 面具人怒氣沖沖:“沒碰你的狗!” “誰碰你的狗了!” 他大手一揮,楚辭眼尖地看到契之正躺在鍋里蠕動著,頓時聲音又高了幾個分貝:“你還說沒動我的狗!你都把他煮了吃了??!” 面具人見這姑娘似乎腦子有坑,嗖的一下就撲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把她領子拽著往后拖,聲嘶力竭地喝道:“還我的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 背o握緊菜刀轉身就是暴力一砍,面具人趕緊打了個滾避了過去。 刀鋒凜然,竟然成了一道氣墻,迅猛地朝后砍了過去。 “咔嚓。” 黑色的大鍋應聲而裂,當場就見了閻王。 契之猝不及防地摔了出來,鼻青臉腫地親吻了大地。 它才剛叼上骨頭,就被薅出來連鍋端了,頓時憤怒地汪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 狗叫聲洪亮又清脆,炸得楚辭眼花繚亂的,驚恐地看著契之活蹦亂跳地彈起來要找她算賬。 完蛋了,真下地府了。 作者有話說: 原本很恐怖,后來很搞笑,都是誤會,誤會。 下一本預收文《大師姐你馬甲掉了》已經放在了作者專欄里,歡迎小可愛們移步圍觀,如果感興趣的話求個收藏,么么噠。 ? 37、腦子有坑 一炷香之后。 楚辭又呆呆地坐回到黑鍋前, 盯著那一鍋泡湯的rou,撐頭發(fā)呆,回想著剛才兩人的對話。 她見契之還活著, 簡直就是目瞪口呆,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契之白眼一翻,極其銷魂地臥了下來, 額前的白毛翻飛,似乎是在鄙視她。 你你你你你你你什么你。 長得挺好看,怎么腦子就不靈光呢?以后怎么跟著余小令混? 這膽不行,忒??! 它顯然忘了, 自己之前是怎么被面具人拎著后頸回頭直接嚇昏過去的。當契之從這山洞中蘇醒之后, 就看到那面具人背著它在煮rou,那rou香四溢, 他本來就在這山里餓了好久, 因為偷吃rou餅才被那兩人抓住的。現(xiàn)在看到了真材實料的rou,頓時就是兩眼放開,嗷嗚一聲就沖到鍋邊把頭埋了進去。 面具人被這白狗驚了一跳, 嗯了一聲:“干什么!” 契之聽他只是疑惑,并未有惡意,原本傲嬌的態(tài)度瞬間就卑微了下來。 掌門說了,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說不了話就用行動表明。契之哥我上可以俯視狗界, 下可以做小伏低。 它興奮得搖了搖尾巴,叼住一塊rou就不松口。 讓我吃讓我吃讓我吃, 求你了。 我上沒老下沒小, 但是孤苦伶仃流浪至此, 不僅被人綁了要做狗rou湯,還被那個女的甩在馬屁股后面當球踢,讓我吃讓我吃。 面具人冷哼一聲:“吃吃吃,老子還沒吃呢,倒便宜你了?!?/br> 他沒好氣地將鏟子一丟:“去,吃去?!?/br> 嗯?他能聽懂我在想什么? 契之叼著rou突然一愣,哈喇子都掉了一地。 面具人也愣住了,臉上露出來饒有興趣的表情,摸了摸下巴:“有意思?!?/br> 互相明了對方心意后,契之也就安心埋在鍋里吭哧吭哧地開始舔骨頭,掌門說了,好東西要留到最后,它得把rou留到最后吃,喝口湯先。 這兩人倒是溝通無障礙了,可冤大頭楚辭什么都不知道,這才發(fā)生了剛才的那一幕,楚辭被這人嚇得魂飛魄散,拎著菜刀到處亂竄。 契之默默地夾緊了尾巴,他倆,一個沖進人家鍋里埋頭吃rou,一個不小心把人家的鍋給端了。雖然溝通無障礙,但是這樣很容易被揍的…… 楚辭繼續(xù)撐頭沉思,神情恍惚。 這人說他叫越青,是個什么刀靈。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落霞山了,而是一處叫做冥冥谷的世外之源。此處與鬼界相連,已經不屬于人世間的處所了,據(jù)說,那位最強的鑄劍師武雍就曾居住于此。 也正因如此,楚辭才會看到這么多孤魂野鬼,甚至與小鬼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她不禁開始佩服那位武雍大師,當真是不走尋常路啊。這年頭牛人真多,有非要去當官的修士,有跟鬼界做領居的鑄劍師,還有個幫人收尸的刀靈…… 方才楚辭躺著的那棺材,正是他閑著沒事干做的棺材,就是幫那些慘死的定州人收殮而用。只是楚辭來了后,他又不知道放哪,只能先讓她進棺材里躺躺了。 “喏?!?/br> 越青沒好脾氣地坐到了對面,給她遞了一串rou:“提前撈出來的,沒被你家狗子糟蹋過,吃吧?!?/br> 楚辭慫慫地接過來那串rou,悶悶地咬了一口,滿齒生香,油汁四溢。 “不好意思啊……搶了你的,菜刀?!?/br> 越青哼了一聲,隨手扯了一塊黑布,細致地擦拭著那把菜刀。 方才拿刀的時候,還覺得是普通的菜刀。可現(xiàn)在這么一看,那刀上雕刻著別樣的花紋,密密麻麻地紋了整片刀背,刀鋒凌厲,還透露著銳利的寒光。 刀柄的材質看不出來,剛才摸的時候只感覺掌下生熱,似乎蘊藏著什么力量。 這就是那兩個人說的什么奇刀,青月? 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青月,敢情是一把菜刀? 面前這人還是刀靈,菜刀的,刀靈? 楚辭忽然覺得腦容量有些超載,遲鈍地問道:“這就是青月?” 越青嗯了一聲,緩緩摘下來臉上那張恐怖面具,露出一張蒼老的臉,眼睛一瞪:“怎么,不信?” “信信信。” 楚辭又問:“所以,你真的一直都出不去?真的有刀靈被困在刀里?” 越青臉上一紅,梗著脖子道:“沒見過嗎?大驚小怪,真是的!”他便猛地站了起來轉來轉去,以緩尷尬。 他指著楚辭,又不甘心地放下了手,猶豫了好久,才恨鐵不成鋼道:“你你你你啊……” “你是不是腦子有坑,你碰什么不好,你碰我這把刀,唉……唉!” 他捶胸頓足,義憤填膺,悔不當初,憤恨交加,真是不知道拿楚辭怎么辦了。 楚辭尷尬地搓了搓衣擺,頭都要埋進脖子里了:“對不起……” 她不道歉還好,道歉了他就更生氣。這方圓一片的,誰跟對他越青說半個不字,若是碰了他的刀,那就是找死。這姑娘看著瘦瘦的,實則力氣大得不行,搶了她的刀掉頭就跑,真是拉也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