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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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陣不知從哪里的力量狠狠撞了過來,似乎是有備而來,將花轎里的楚辭撞了個七葷八素腰酸背痛,契之也滾碌碌地從裙底飛了出來,一頭撞上了轎頂。 “你們干什么?”那媒婆被撞飛出去,驚呼一聲。 楚辭呲牙咧嘴地從轎底爬起來,還沒等她坐回位置,又是一聲碰撞之聲,楚辭哎呦一聲就摔了下去,捂著腰怎么都起不來。 花轎中一番風(fēng)波迭生,這花轎外又是一番風(fēng)云攢動。 陳府門口黑壓壓一片,都被這不知來頭的馬車驚到了。馬車上坐著一位黑衣少女,面容嬌俏,美若不可方物,手里還握著韁繩,cao縱著馬車直接就撞上了這新夫人的花轎,看著氣勢洶洶,竟然一點都沒將這柳府放在眼里。 媒婆可是收了柳家不少好處的,當(dāng)下也生了怒意:“閣下這是做什么,是要與陳府和柳府作對嗎?” “真不好意思,我這奴婢脾氣大,等回去我一定好生管教?!?/br> 一陣輕笑傳來,馬車中的人開口了。那聲音冷冽如清泉,卻在冷處帶了一絲勾人的媚。 一只素手伸了出來,陽光傾斜而下,將那掩蓋在黑暗中的面容照亮。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為那少見的貌美與矜貴,還有那面容后的身份與地位。那女子一身藍(lán)衣坐在車?yán)?,手里還把玩著一串黑曜石的手串,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里皆是冷漠與嘲弄。 有人認(rèn)出了她的身份,驚呼道:“陳家大小姐?” 越來越多的人也反應(yīng)過來,七嘴八舌地圍在一起。 媒婆也愣住了:“您是……詩情小姐?” 唐詩晴淡淡一笑:“怎么,弟弟成婚,我還不能來看看嗎?” 她挺直了腰走下轎子,緩緩走到花轎前,冷淡道:“既然一日是陳家人,終身都是陳家人。” “之前在太玄鏡中修煉,少不得聽了多少流言蜚語,我這弟弟頑劣的很,少不得要柳小姐費心些,柳小姐你說是吧?” 轎中傳來一聲低弱的回應(yīng):“jiejie說的是?!?/br> 冬香緊緊靠在花轎前,一句也不敢發(fā)聲。誰能想到,這陳家的大小姐會在今天回來?她不是早已拜入古淥山莊,拜在了奉時真人門下了嗎? 塢都誰人不知,這陳家大小姐自小聰慧過人,若不是家主之位傳男不傳女,她早就已經(jīng)是當(dāng)之無愧的陳氏少主了,哪里還有她弟弟什么事。多年之前,她因塢都災(zāi)荒向朝廷獻(xiàn)計,被今上傳召入宮,更是被奉為郡主,賜國姓唐,一舉成名天下知。 原以為這位才女日后便會在京城大放光彩,可誰知她急流勇退,聯(lián)合陳氏家主擺平陳氏內(nèi)斗,拜入古淥山莊,從此脫離世俗,再不歸家。 她怎么會回來? 唐詩晴饒有興趣地摸著手中的短劍:“聽聞謝氏一脈盡亡,可惜今上寬宏大量,這才留下了旁系的命。聽聞這把短劍名曰煉心劍,憐心,煉心,當(dāng)真是個好名字。想必入了我陳家之后,弟妹也會安分守己的,對吧?” 花轎中人再次應(yīng)了一聲,一如她的名字那樣,嬌弱又惹人憐愛。 唐詩晴再不看花轎,徑直走進(jìn)了陳府大門:“鳳之,走吧?!?/br> 楚辭在花轎中捏嗓子捏得快要翻白眼了,更別提那瘋女人打完巴掌又給棗吃,她按著額頭苦笑一聲:“柳小姐啊,你爹給你找的什么婆家啊……” 媒婆見門口擠得水泄不通,又怕這柳小姐吃了這么多酸楚后崩了情緒,索性讓轎夫直接把花轎抬進(jìn)了院子,省得她再走這么一段步步驚心的路了。 院內(nèi)早已坐滿了賓客,除卻塢都的名門望族之外,還坐著不少修道之人,像什么萬武門、古淥山莊,還有千道宗的人,看著氣勢非凡,極具壓迫感。 益陽子眉開眼笑地捧起酒壺,敬了信侯一杯:“多虧你這人脈,我們才能和陳氏攀上關(guān)系?!彼e起杯子擋著嘴角,“今夜動手,可別忘了。” 信侯默不作聲點了點頭,低聲道:“還是多虧了段兄?!?/br> 益陽子會意地笑了笑,看著信侯旁的空座,努努嘴:“人呢?” 信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正此時,唐詩晴被一群人簇?fù)碇吡诉M(jìn)來,益陽子的眼中爆發(fā)出驚喜之色,目光牢牢地粘在了她的身上,一刻也不肯分離。古淥山莊的一個小弟子見她來了,歡喜道:“師姐,這里這里?!?/br> 那小弟子卻被旁邊的人推了一把:“唐突什么,今天是師姐弟弟婚宴,師姐自然要隨本家坐的?!?/br> 卻不曾想,唐詩晴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過來,坐在了同門弟子的旁邊。這番動作自然引起了不少sao動,那益陽子也頗為動心,將衣裳整了又整便想過去搭訕,卻被信侯一把攔住。 信侯斜眼示意他看,益陽子這才看到那唐詩晴旁還站著一位黑衣少女,手里還握著一條鐵鞭。誰敢來搭訕這唐詩晴,她便嬌俏一笑,手里卻狠狠一甩,鐵鞭與地面碰撞時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叫人看著心驚膽戰(zhàn)的。 益陽子抿了抿嘴,還是放棄了。這美人旁邊站著一位蛇蝎小美人,太烈了,誰敢上啊。 新郎官還是沒來,那花轎孤零零地放在院中,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楚辭低聲叫了叫轎外立著的冬香:“冬香,怎么還不下轎???” 冬香也瑟縮著靠在窗邊,緊張道:“姑……小姐,奴婢也不知道,這姑爺也沒來,陳家上上下下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br> 楚辭在轎中和契之大眼瞪小眼,心想自己什么時候這么憋屈過,又是被甩臉色,又是被冷嘲熱諷,剛才叫了許久的謝青尋也不應(yīng)答了,當(dāng)真是孤立無援。 “吉時到——新娘下轎——” 終于,司禮從大堂中走了出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了臺階下。眾人也都屏了聲音,看那一身紅衣的陳氏少主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那花轎前。陳章杰一身酒氣,醉醺醺的,看著不成體統(tǒng),可誰也不敢說什么,只敢讓這無法無天的二世祖在這里放肆。 唐詩情?更別提了,這位眼里只有弟弟,哪管什么正邪是非。 陳章杰捧著紅花,作勢要去掀那簾子:“娘子,請。” 楚辭吸了一口氣,略微調(diào)整了姿勢,慢慢站起身來,準(zhǔn)備下轎。 眾人都一言不發(fā),看著那昏聵的陳氏少主迎娶這塢都最漂亮的姑娘,看這剛進(jìn)門便被下了絆子的柳家小姐,面對這樣的窘迫之地,該是作何反應(yīng)呢? 只有楚辭焦急如焚,這謝青尋再不來,她便真的要跟這紈绔子弟洞房成親了啊。 她慢悠悠地伸手,慢悠悠地掀開簾子,慢悠悠地往出邁,慢悠悠地磨蹭時間。 “慢著!” 終于,一聲怒喝從門外傳來,眾人皆是一驚,心想這波折重重的婚禮還有第二出戲碼? “啪!”陳章杰吃痛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嬌弱的新夫人。 那聲音響起來的一瞬間,楚辭啪的一聲就放下了簾子,立刻干脆利落地坐了回去,還順便果斷給了陳章杰手背一巴掌,她坐在轎中一動不動,像尊活佛。 管他是誰來翻天,先坐回去再說。 一位和冬香一模一樣的少女跑了進(jìn)來,指著那花轎便說:“這根本不是柳小姐,”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她明明就是殺我塢都無數(shù)女子的畫皮!” “她是妖!” “什么!” 一聲栽贓掀起滔天大浪,滿堂賓客皆面如土色,作勢要逃。一時間,這陳府大院中雞飛狗跳,那宴席上的碗筷都被驚起的客人撞翻在地,化作碎片。剛剛上桌的大魚大rou還沒來得及進(jìn)了肚子,便被迫栽到土里吃灰。 眾人都失了分寸,還有那許多蒙混過關(guān)的人也驚慌失措,夾帶私貨揣著饅頭鴨腿就往外奔,差點將門都掀翻了。即便是管家和司禮叫了半天,也無人理會。 真正坐如泰山的,只有這陳府之人。 還有絲毫不畏懼妖的各大門派。 以及,冷汗直下的楚辭。 作者有話說: 明天,男主男二都要來了,撒花撒花 ? 54、以吻封緘 “她是妖!” 楚辭僵在轎子里, 一動也不能動。 她閉眼,大腦極速運(yùn)轉(zhuǎn)著,心想著到底是哪一個關(guān)卡出了問題, 才會導(dǎo)致這樣的局面。 “落轎——” 隨著一身沉重的落轎之聲,又一座一模一樣的花轎擺放在了陳府的院子中,一模一樣的侍女冬香, 一模一樣的轎夫,一模一樣的局面。 兩座花轎并排而立、擺在院中,艷紅如血。 那個與冬香一模一樣的少女沖了過來,指著楚辭的花轎道:“她是妖!她就是那個畫皮!” 陳章杰頓時嚇得一個趔趄, 差點跌倒在地, 他顫顫巍巍地回頭看了看四周,最后撲過去抱住了jiejie:“姐, 姐, 她她她她她……” 他嘴唇張了張,卻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唐詩晴輕輕地在弟弟頭上拍了拍,隨即走到了大院之中, 輕笑一聲:“有意思?!?/br> 可冬香卻急得跳腳,她張皇失措地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搖頭道:“你是誰,你為什么要假裝成我?” 那假冬香也好似才發(fā)現(xiàn)冬香, 震驚道:“你,你你……” 這兩人的反應(yīng)不像有假, 眾人都生了疑惑,一時間默不作聲。 冬香和那位假冬香爭執(zhí)不下, 只得朝著眾人拜了一拜, 鄭重道:“我們小姐絕不是造孽, 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名門小姐,不知是誰在這里血口噴人含沙射影,請?zhí)菩〗忝鞅媸欠牵嘘惲鴥杉译x了心?!?/br> 她一字一句道:“請小姐明辨?!?/br> 唐詩晴若有所思反問道:“離了心?” 她吹了吹手指:“這親還沒成,怎么就離了心?” 冬香愣在了原地:“唐小姐你的意思是……” 古淥山莊今日只來了兩個小弟子,見此狀況一言不發(fā),如坐針氈。而萬武門的眾人卻坐的安穩(wěn),跑?笑話,場面越亂,越對他們有好處。 假冬香也跪在了地上:“如果不信,請轎中人下轎?!?/br> 冬香冷汗直下,如果楚辭被發(fā)現(xiàn)了,自家小姐的名聲一定會毀于此處,她咬牙道:“為什么偏偏是我們小姐,有種你讓你們轎子里的冒牌貨下轎啊!” 那假冬香眼睛里卻亮起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只有離得最近的冬香才能看到,她低低笑了一聲:“如你所愿。” 冬香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她開始搖頭:“不不不不要下轎?!?/br> 那古淥山莊的小弟子皺眉道:“一會讓下轎,一會又不讓下轎,什么好事都讓你占了唄?” “就是啊?!?/br> “姑娘你別怕,誰真誰假,下轎之后一眼便知。” 唐詩晴道:“我沒有那么多耐心,請二位姑娘下轎,畫皮一旦露出馬腳,我必當(dāng)場誅殺?!?/br> 楚辭突然明白了什么,那股寒意如墜冰窟,她冷笑一聲。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 她低聲道:“冬香,冬香?!?/br> 冬香趕緊爬到了花轎旁,語氣急促:“小姐,你不能下去?!?/br> 楚辭嘆了一口氣,安撫道:“傻姑娘,她們已經(jīng)逼到了這個地步,我無論下不下去都已是千夫所指?!?/br> “那,那怎么辦?” 唐詩晴一個眼風(fēng)掃過來:“還需要我催嗎?” “請二位下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