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59節(jié)
锃的一聲,無暇刀刃接住了綠瑤劍,兩件武器相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相磨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唐詩晴見楚辭笑意吟吟,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頃刻間,兩人便擦身而過。 楚辭也隨意地撕開身上的嫁衣,擦了擦手,欠揍道:“好看是好看,只是太礙事了?!?/br> 唐詩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正是陳氏專門為新娘所訂制的嫁衣,此刻竟然被這膽大妄為的女子撕開、還擦了擦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再也不打算吊著性子去磨這少女的銳氣了,只想狠狠將她刺個對穿,讓她下不為例。 楚辭雖然表面笑得囂張,實則內(nèi)心清明得很,她知道,這唐詩晴看似無動于衷,實則執(zhí)念極深。 打人要打臉,還要挑最疼的地方打。 這是楚女俠行走江湖間的獨門絕技。 她舉起手臂,攤手道:“請。” 霎時間,滿天紅綢飛舞,紅綾從楚辭身后迅猛飛射而出,在這屋檐之上行成了一道道用紅綾所牽連的橋。楚辭踏上這紅綾,步履飛快便向唐詩晴而去。她知道段臨韻就在一側(cè)看著,不禁玩心大起,甩出無暇,刀意瞬間就將樹枝上的枝葉掃蕩得干干凈凈。 “日中則移!” 段臨韻原本站在檐下,此刻見楚辭的招數(shù),頓時失笑出聲。這招日中則移,還是當日訓練楚辭時自己所用的一招,如今竟然被她用在了無暇上,也能用得氣勢洶洶。 真是,驚喜得很。 唐詩晴一言不發(fā),左手捏決,靈光閃動,那綠瑤劍也勢不可擋,所到之處,皆成水流,看似無力,實則以柔克剛,巧妙地化解了楚辭的招數(shù)。 楚辭恨不得給自己頭上來一個爆栗,她差點忘了,這女人最擅用劍,還學會了奉時真人的御水術,剛好克自己。 作者有話說: 最近在游戲里養(yǎng)了一只電子狗,起名就叫契之。 哈哈哈可惜是只黑色修勾,要是白色就好了。 ? 57、傲不可長 綠瑤劍一衣帶水連出天際, 形成一片水劍向楚辭狠狠壓了下來。 楚辭雙手持刀,撐在那水劍下,腳底卻頻頻后退, 一直到退無可退。 柳憐心卻有些看不下去了,緊張問道:“謝公子,楚辭她這樣真的沒事嗎?” 謝青尋語氣淡然, 但這話卻叫柳憐心聽著心驚膽戰(zhàn)。 “有事,她要是再這樣不要命地打下去,靈氣遲早會衰竭?!?/br> “那怎么辦?她難道不知道嗎?” 段臨韻輕聲道:“她清楚得很。” “那她怎么?” “常言道,一鼓作氣, 再而衰, 三而竭。唯有速戰(zhàn)速決,方能破局而出?!?/br> 楚辭怎么會不知道? 可若不如此, 永無出頭之日。 師父早就說過, 刀修的每一步都步步驚心,需得謹慎再謹慎,若是永遠都避讓后撤, 那還修哪門子的道?趁早回家得了。 愈難則難,愈強則強。 即便她唐詩晴少年英才響徹塢都,她楚辭在這江湖之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也不是等閑之輩。 要取勝, 必先攻其心智。 在她最為得意的地方拖延橫擋,讓她知道, 她并不是白日做夢! 眼看那無數(shù)水劍就要襲上她的眉心,楚辭大喝一聲, 渾身真氣爆開, 周身靈氣運轉(zhuǎn), 紅綾伴隨她心意一般從身后就纏上了水劍,將那水劍狠狠甩了回去。 哪來的,回哪去! 她起身起得太快,已然察覺到身體靈氣正在一點一點向外流泄而出,若是一招一式穩(wěn)打穩(wěn)過,說不定不會流泄得這么快,可若走尋常路的話,她更是毫無勝算。 她狠狠壓下口中的血腥之氣,再起提氣沖向唐詩晴! 那一片水劍回得徹底,竟然叫唐詩晴差點被反噬。可她跟著師父什么樣的情沒見過,又怎么會懼怕她? 她雙手成拳,口中微動,轉(zhuǎn)瞬之間,她渾身便已被白光所籠罩,她再次執(zhí)起綠瑤劍,隨著楚辭遙遙一揮。一股龐大的力量便從上空狠狠壓了下來,將楚辭震得跪倒在地,一時半會都無法起身。 謝青尋皺眉道:“唐詩晴竟然連古淥三式都用上了?!?/br> 那力量正是古淥山莊最為奧秘的古淥三式中的第一式——壓制。以絕對強勢將對手壓制,使其短時間內(nèi)無法再次發(fā)力。 楚辭只感覺渾身在震,可她卻怎么都無法再次使力。頭昏腦脹之時,便聽唐詩晴倨傲道:“認清現(xiàn)實吧,先好好學學怎么用刀再來和我打?!?/br> “認輸嗎?” 楚辭即便痛得武藏肺腑都在疼,也面無表情冷笑道:“不認!” 唐詩晴哼了一聲,似有笑意,她再次揮劍,這次,劍意再至,竟是古淥三氏的第二式——追蹤。 她笑得殘忍又大度:“好,如你所愿。” 楚辭躲避不及,被那劍意糾纏不放、最后終于無力癱倒,她雙足無力,神情恍惚,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商圃娗鐓s不依不饒,再次凝聚劍花,放出第三式更為震撼的術法。 柳憐心驚得心口在跳,她失聲道:“楚辭!” 唐詩晴睥睨而視,尖銳的下巴微微抬起:“今日碰上我算你走運,好,就讓我來讓你看清自己的實力!” 直到這種關頭,楚辭還情不自禁地在想些有的沒的,這女人下巴真尖,莫不是能把饅頭戳個洞? 十米。 五米。 三米。 一米。 劍鋒已至! 楚辭只覺得耳中有細微的聲音在呼喚自己,還隱隱穿來一聲又一聲的狗叫聲。她艱難地回過頭去,卻望進了一片深不可測的目光之海。 “楚辭。” 她輕輕扯出一個淺笑,似是安慰,似是坦然,似是安撫。 段臨韻面色鎮(zhèn)定,口中卻說了兩個字。 什么字?她在心中默念著,只覺得愈發(fā)熟悉,可卻怎么都想不來。 霎時間,綠瑤劍已到!那悍然的劍意將天地間的冷氣都徹底撕開,天地都為之震色,似乎有烏云襲來,雷聲陣陣。 “可惜。” 唐詩晴悠悠嘆了一聲,那嘆息極輕,卻在楚辭耳中猶如雷震。 劍背在少女后背狠狠劃過,轉(zhuǎn)瞬之間便已撕裂紅衣。唐詩晴每一劍都狠辣無比,盡往楚辭的身上招呼,竟然絲毫不手軟。 “楚辭!” 所有人都瞠目結(jié)舌,不忍再看這最后一擊。 轟的一聲,屋檐徹底坍塌而下,眾人躲避不及,差點被那飛落的石塊砸個正著。謝青尋拉著柳憐心飛身而起,落到了一處不會被影響的地方,而段臨韻一邊心系楚辭,一邊還要去轎子里撈傻狗,心里甚是疲憊。 那大戰(zhàn)之處早已看不清了,而楚辭也不知所蹤。 柳憐心終于緊張了起來。楚辭為她本就是感激不盡,如今竟然為她做到了這個地步,她,真不知該如何答謝。從楚辭幫她的那一刻起,便已是她的恩人、朋友,若是楚辭出了個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怎么辦!”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看著焦急得很。 契之扒住段臨韻的腿死活不撒爪子,聽到這嬌小姐哭出聲來,它不禁嘿嘿一笑:你且放心,禍害遺千年。 楚小辭活的好得很! “锃!” 紅光乍現(xiàn),一縷紅光從那屋檐上迸發(fā)而出,散射開來。光芒極強,讓人簡直無法直視。 陳章杰抬頭看去,驚呼一聲:“那是什么?” 下一刻。 楚辭手持青月自廢墟中飛起,她一身紅衣暴漲,長發(fā)紛飛,雙眸中隱隱亮起微弱的紅光,恍若神女下凡。她怒喝一聲,握緊青月,對著那得意忘形的唐詩晴狠狠下劈! 少女歡快的聲音還在天邊回蕩,只聽得人熱血澎湃,又忒無語以對。 “喂,你下巴那么尖你知道嗎?” 唐詩晴暮然回首,卻已經(jīng)無路可退。楚辭那狠力一劈竟然在地上生起了熊熊大火,青月雖然涼意滲人,可愈戰(zhàn)愈熱,那股磅礴之力便已將她徹底燃起,燃得熱血沸騰。 “青!月!斬!” 青月在空中舞出一道弧度飽滿的圓形,那光影里夾雜著熾紅與青綠的熒光,光芒逼人,靈力流動在途徑的每一道空氣之中,劃出一道紅與青的光。 “哪是什么?” “我的天,那是青月!青月!” 唐詩晴那驕矜的表情終于徹底崩壞,她轉(zhuǎn)身便是揮劍一挑,可從坑底彈起的楚辭來勢洶洶,直接將那綠瑤劍挑飛了,跌落在地! “咯噔?!?/br> 細長的劍身直直栽向了院落中心,將那花壇里的牡丹惡狠狠地刺了個對穿。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可這綠瑤劍的確是從唐詩晴的手中掉落而下,而唐詩晴更是如遭晴天霹靂。 對于一個劍修來說,最不能遠離的,便是陪伴自己永生永世的佩劍。 她最為驕傲的綠瑤劍,曾陪伴她斬落無數(shù)敵手,可如今,怎么會在這里跌落! 奇恥大辱! 只有楚辭足尖發(fā)力,蹭蹭蹭兩下便已到了唐詩晴眼前,她輕輕一笑,用不比唐詩晴方才的氣勢而來,向著唐詩晴而去! 陳章杰在下面叫得撕心裂肺:“姐!” 陳氏長老終于怒喝出聲:“無知小兒,你敢!” 可誰能擋得住楚辭? “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