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104節(jié)
也不知道自家大師兄跑哪里去了。 唉,身為一個如今家財萬貫的小師妹,當(dāng)真很為難啊。 “楚辭。” 頭頂處的聲音更清晰了,她疑惑回頭,卻看見那個應(yīng)該在養(yǎng)傷的人正站在她面前。 楚辭:“你怎么來了?傷好些了嗎?” 謝青尋似乎是瘦了些,肩膀下看著鼓鼓囊囊的,似乎是包了一層又一層??沙o一想起那傷口,便覺得疼極。 他依舊是一身青衣,傷病給他更是帶上了一絲孱弱的氣質(zhì),相當(dāng)襯得上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詩句。 而那雙淡漠的眸子里隱約間有碎玉滑過,即便是路過的風(fēng),也甘愿留在他一人眉間。 “好些了?!?/br> 依舊是寡言的樣子。 楚辭卻拉著他絮絮叨叨:“別以為自己年輕就能抗,傷筋動骨一百天,雖說是修道之人,卻也要愛惜些身體……” 還未等她說完,一支糖葫蘆遞在她面前。 糖衣酥脆,山楂鮮紅,隱約間還能聞到那沁人心脾的甜。 楚辭:“哈哈哈哈,知我者謝青尋也,多謝多謝?!?/br> 謝青尋也彎了唇,鳳眸粼粼。 “特意給你買的?!?/br> 楚辭怔了怔,卻見謝青尋眼眸在燈火里亮了亮。 要命。 為什么突然開始打直球啊啊啊啊啊。 “不嘗嘗嗎,過些時日我便要回東隅了?!?/br> 楚辭也不矯情,拿起糖葫蘆就是咔嚓一口:“這么快就走?” “青靈塔已倒,東隅由家?guī)熆词兀恢獣莵矶嗌偃碎e話,定會責(zé)難我?guī)熗娇醋o東隅不力?!?/br> 楚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誰欺負你到時候告訴我們,我們微山派來給你撐場子。” 是我們,不只是我。 謝青尋卻道:“好?!?/br> “楚辭,東隅很美,是我少年時修煉的地方。曾有一位詩人到過東隅,并留下千古名句。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萬水千山,你想去看嗎?” 楚辭怔了怔,卻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不像做假。 正當(dāng)她要說話時,神女娘娘的輦車又噠噠噠地圍了過來,瞬間就將兩人分隔開來,而那個書生擠得最為興高采烈。 轉(zhuǎn)眼間,眾人之隔。 楚辭被人群擠到了路邊,而謝青尋身邊卻圍滿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婦,他身長玉立的模樣格外招人心馳神往,而在燈火盈盈之中,他突然對著楚辭遙遙笑了笑,笑意淡然。 東隅很遠,那是我的魂之所歸的故鄉(xiāng),若你想來,萬水千山,謝青尋陪你一起去看。 許多話不必說出口,許多承諾不必有回音。 此刻,也不必有答案。 而她就在那樣的眼神中慢慢地眨了眨眼。 落下淚來。 她皺了皺鼻子,對著遠處揮了揮手,卻已經(jīng)看不見那身青衣的蹤影了,而手中的糖葫蘆還提醒著她此刻的心緒。 而她卻很慢很慢地將那串糖葫蘆吃完了。 那是他的最后一片心意,她不能辜負。 隨即她擦了擦手,去找自己的心之所愿。 一步,一步,都走得極穩(wěn)。 滿街燈火盈盈,神女娘娘的輦車已經(jīng)漸漸遠去,有情人攜手而立,家人團聚一堂欣賞夜游,這一切,都叫人想起最浪漫的詩句。 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地京。三百內(nèi)人連袖舞,一進天上著詞聲。 不知是哪里的小孩走丟了,在人群里哭著喊著找著娘,哭聲震天,怪可憐的。 “娘————嗚嗚,娘——” 楚辭剛要走過去,卻見一個粉衣女子急切地擠了過來,楚辭心想這便是那孩子的娘親,趕緊給她讓了一條路讓她過去。 那女子似乎找了很久,額間流了不少汗,發(fā)絲都濕了不少,她卻沒來得及擦。 兩人對視之間,那女子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即扎進人堆里找孩子去了。 “小吉,小吉,不怕,娘在這呢。” “娘,小吉再也不亂跑了,嗚嗚嗚——” “對不起,都是娘的不好,小吉不哭……” 那是一對母女的情意,女子急切地去給女孩擦淚,神情溫柔又自責(zé)。 楚辭卻站在身后看了很久,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母親的溫情,而那細膩的手撫過額頭時,該是怎樣的疼惜?這些,她都不曾經(jīng)歷過。 可是,她卻有一個世上最好的父親。 她站在那里笑意吟吟,連身后站了一個人都沒察覺到。 正當(dāng)她要去找人時,卻被前面的人撞了一下,楚辭一個踉蹌連連后退,一下子就被擠到了拐角處,直接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胸膛。 楚辭大驚失色,差點蹦起來:“噶?” 卻一不小心照進了一雙璀璨如星的褐眸中。 “找到你了。” 欣喜又繾綣的調(diào)子。 楚辭還維持著那個仰頭的姿勢,面前的人卻戴著一個狐貍面具,只留下半張臉,將那張唇襯得更加溫潤。 他握著一只竹扇,扇骨光滑隱約有竹葉香氣傳來,而他氣質(zhì)皎潔閑散,又帶了些狡黠與高華,令人情不自禁生起一些親近的向往來。 是青鳥翠竹,是世間最為靈動英朗的飛鶴,是巍峨高山上的一抔雪,是杯中一葉雨霧繚繞的茶。 芝蘭玉樹,叫人目眩神迷。 楚辭挑了挑眉,也沒從他懷里爬出來,就著這個姿勢問他:“哪去了?” 余令伸手掀開那張狐貍面具,沖她風(fēng)度翩翩地笑了笑。 “你猜?!?/br> 隨即她眼前一黑,是他將什么東西覆了上來。 一個一模一樣的狐貍面具,白色的面具上描繪著赤色的紅,在這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盈盈發(fā)亮,有些暖意的黃。 余令和她碰了碰頭,輕聲道:“這下好了,兩只狐貍。” 而她第一次主動地扣住了他的手,煞有其事道:“確實不錯?!?/br> 什么東西插在了發(fā)間,那觸感似乎是個簪子,楚辭剛想摘下來,卻被他摁住了手。 “別動,這個角度很美。” 他低笑了一聲,撫上了那支簪子。赤紅色的珠子嵌在白玉之中,尾端還有一個紅色的山楂果子,晶瑩剔透,分外可愛。 很配她,這是他專門尋了上好的紅玉,學(xué)著雕了一個山楂果子,雖然不是花蕊,卻十分襯她。 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山楂果子,留戀地停在了她耳后。 而他目光低垂,神色瀲滟。 “斜梢待得人來后,簪向烏云仔細看,果然配你。” 楚辭也笑:“師兄若不去修道,還可以去凡間做個書生,這等文采,定然金榜題名?!?/br> 余令卻笑了笑,低下了頭:“方才吃了什么?” “糖葫——” 微涼的唇探了上來,那張礙事的面具不知什么時候被他取了下來,連帶著楚辭臉上的也給摘了。而他就那樣按著她的肩膀,微微張唇,探進了她的天地。 楚辭:……?! 不是吧,又親? 楚辭顫了顫身子,試探地往后推了推,卻被他攬住了腰。隱約間聽到他醋意的輕哼,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唇,隨即便引住她的唇舌肆意地遨游。 楚辭內(nèi)心:咬我干嘛? 余令內(nèi)心:你猜我在醋什么? 沒一會功夫,楚辭早被吻得雙腿發(fā)軟,差點摔了下去,卻被余令更緊的攬住了腰,輕笑一聲,那聲音如珠玉般清亮,兩人又靠得極近,楚辭還能感受到他一聲又一聲的心跳聲,臉上漸漸起了酡紅。 而她卻在那樣的吻中突然大膽了起來,學(xué)著他的樣子探了探,余令心中驚喜滑過,這姑娘向來羞澀得緊,今日卻主動了一會,于是他便很好脾氣地……放開自己的天地,予取予求,任她采擷。 楚辭在那樣的眼神中忍不住瞪了他一樣,瞪完后眼神悠悠蕩蕩地朝下看了一眼。 卻看到他衣領(lǐng)間隱約露出一圈紅繩,一輪青月彎彎,掛在眼前。 兩人站在拐角里,跟神仙眷侶似的,格外引入注目。 沒一會功夫,周圍便圍了兩三個小孩子,手里還握著孫悟空的糖人。 “他們在干嘛?” “我娘說了,這就是神仙眷侶吶!” “好,親得好??!” 楚辭:……! 人! 好多人! 好多好多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