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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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再找到剩下那半本《靈微》的話,你命休矣?!?/br> 而……當(dāng)日在青州,那言靈的話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 那雙鷹似的眼神曾狠狠盯著楚辭道:“惻愴竟何道,存亡任大鈞,大運(yùn)尚且如此,你生于何處,死于何方,你難道真以為,自己就逃得過宿命輪回嗎?” 那日腳下的白骨匯聚成風(fēng),亡靈漫天飄散,而楚辭卻在這白骨陣中與他兵戎相見。 “我詛咒你,永生永世,都注定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無論如何,也終究逃不過被獻(xiàn)祭的宿命嗎…… 不知何時,他的身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滔天大火,火勢燃燒的速度極快,轉(zhuǎn)瞬之間就已經(jīng)蔓延開來,竟然已經(jīng)將降魔陣都完全包裹其中。 一位古淥山莊的弟子驚愕道:“那是什么!” 而另一位師出長門宗的弟子卻呆滯道:“他瘋了,他要將這降魔陣化為熔爐,將所有人都拿來獻(xiàn)祭!” 古淥山莊的弟子指了指遠(yuǎn)處揮刀的楚辭:“那,她呢?” 身旁的人默默地看著那升騰的火焰,艱難道:“她身為書靈,一旦獻(xiàn)祭,便會魂飛魄散……” “什么?” “魂飛魄散?” “《靈微》已經(jīng)轉(zhuǎn)世,現(xiàn)在只是一本無字天書,而那與生俱來的禁術(shù)已經(jīng)無法施展了,若再想得到這逆天術(shù)法,需得將書靈獻(xiàn)祭,真正回歸于《靈微》之中,到那時,她便再也不復(fù)存在……” 那豈不是會永世不得超生?連下一次輪回都不曾會有?只會徹底魂歸于天? 轉(zhuǎn)瞬之間,游亦方怒氣沖天的劍影已至:“吃我一劍!” 而在他的身后,白憶慈已到! 即便額上全是冷汗,白憶慈依舊嘴上沒好話:“游亦方,你是沒吃飯嗎?” 游亦方不急不慢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嘟囔道:“這女人……” “還記得當(dāng)年那一式嗎?” 游亦方暢快笑道:“我又怎么會不記得?” 降魔陣中的金光更甚,將這陣中幾人完全籠罩在其中,而白憶慈與游亦方卻平靜地施展著術(shù)法,只是胸前突然亮起了一點(diǎn)熒光,那光芒漸漸有愈來愈亮的趨勢。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卻感受到了源源不斷磅礴的力量從他們的胸前溢出。 底下有人震驚道:“二位前輩要做什么……” 謝青尋動了,雁翎槍隨之而來! 遠(yuǎn)處正與蒼梧人交戰(zhàn)的余令突然跪倒在地,他一言不發(fā)地將懷中的段佩星交給剛剛趕到的元宵與契之,自己卻孤身一人要去破陣! “師父!” 林再思忽然冷汗淋淋,原來……為什么不讓他入陣,原來答案就在這里……這兩人已經(jīng)早就想好了,要自爆內(nèi)府,與蒼梧君同歸于盡! 修士的一身修為盡在其內(nèi)府之中,而這兩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能的內(nèi)府一旦爆開,便會產(chǎn)生毀天滅地的驚天震動! 他們竟敢……竟敢用這般玉石俱焚的辦法來除掉蒼梧君! 他再也顧不上什么狗屁的挑大梁主持大局了,一心要撲入降魔陣中:“住手!你們給我住手!” 可是已經(jīng)晚了……兩位大能以自爆內(nèi)府的威力將這降魔陣徹底籠罩住,任憑是誰也無法再進(jìn)入陣中,而所有人瞬間失聲,看著這毀天滅地的一幕! 降魔陣中,被黑龍纏住的楚辭卻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降魔陣中已經(jīng)開始驚天動地地坍塌,隱約間有金光閃爍溢出,而她就在那樣的崩潰中看到了兩雙赴死的眼。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蒼梧君此舉只是為了她的命,可為什么要讓師父與憶慈真人搭上無辜性命! 她終于在那樣平靜的眼神中痛哭失聲:“師父!” 游亦方反手一拍楚辭,便將那些黑龍斬殺干凈:“小辭,讓開!” 楚辭卻當(dāng)仁不讓地迎了上去,青月在手,隨即就在空中畫出一個圓滿的月。 她淚流滿面道:“我不!” “他是為了我!” 余令卻在那樣的火焰中看到了一雙視死如歸的眼,他怒聲道:“楚辭!” “你敢死!” 而蒼梧君也緊皺眉頭,越來越多的黑氣從他身后幻化為一條又一條的黑龍,嘶吼著向這兩人而去! “想死?那我便如你們所愿!” “一個都別想跑!” 時間仿佛暫停了,游亦方卻突然綻開一個溫和的笑意:“不,你不能?!?/br> “臨韻與你都是受了很多苦的孩子,你不能死。” 楚辭霍然抬頭:“那也不能是您!” 不能是你啊……明明這一切由我而起,卻又為什么要你去承擔(dān)那些苦痛??! 她不要這與《靈微》所捆綁的宿命,她也不要倉促地離去這人世間,她還未踏遍每一處山川與美景,她才剛剛尋得了她的魂之所歸的門派,才剛剛拜在了大名鼎鼎的游亦方門下,才剛剛脫離了夢魘,尋得了可以攜手一生的男子! 可她更不想讓師父為她而死! “師父,求求你……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我還有很多不懂的術(shù)法,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東西,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不要!” 她哭得凄慘,連白憶慈都不忍直視。 游亦方卻平靜道:“小辭,你還記得你曾經(jīng)在無上秘境中說過什么嗎?我問你,你的選擇是什么?” 楚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說……不自由……毋寧死……” 游亦方溫和道:“這才是我微山派的弟子。” “師父很欣慰,你能成長為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其實(shí)當(dāng)日在無上秘境中師父騙了你,想要擺脫天書宿命并不是毫無辦法?!?/br> “卻沒想到,會是在今日……這般時機(jī)。” 楚辭掙扎地要撲上前去,卻被游亦方指尖輕點(diǎn),當(dāng)場定在了原地。 而一股澎湃的力量從他的指尖源源不斷地傳入到楚辭的體內(nèi),楚辭只覺得渾身痛得發(fā)顫,那曾經(jīng)桎梏她無數(shù)日夜的封印突然開始在體內(nèi)破碎,而屬于微山派掌門一半的修為恰好補(bǔ)上了那些缺陷。 楚辭痛苦地掙扎著,卻感覺體內(nèi)隱約有一些禁錮在緩緩抽離而出……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徹底剝離而去…… 《靈微》飛快地在空中翻動著書頁,另一端是承受著剝離之苦的楚辭。 即便四處都在坍塌,也難以阻擋游亦方的一意孤行。 蒼梧君怒吼一聲:“游亦方!你在做什么!” 他探手就要來抓,卻被白憶慈擋了個正著。那屬于一代器修的澎湃法力竟然將他困在了空中,山河筆動得更快,金線密密麻麻地纏繞在蒼梧君的身體上。 在怒吼聲中,白憶慈卻難得泛起一個微笑:“能以我二人之命封住蒼梧君的魂魄,此生也不算白活了。” 游亦方突然將懷中的蘭亭府丟給楚辭:“拿著他,去給你師兄?!?/br> “師父!” 余令提著玉沉劍在空中劃出一模一樣的劍法,是比游亦方更為靈動精妙的劍法,是身為天縱奇才一劍霜寒十四州的劍法,是繼游亦方之后最為強(qiáng)大劍修的劍法。 快一點(diǎn)……再快一點(diǎn)…… 眼看那光芒就要壓上余令的肩膀,林再思眼眸緊縮:“攔住他!” 無數(shù)人飛身而起,第一次擋上了這位天縱奇才的玉沉劍! “拖住他!” 是了……游掌門去意已決,此時已成定局。 而余令一生坎坷,如今剛剛尋到生母,不能再搭上他一條性命! 所有人瞬間放棄對蒼梧人的對戰(zhàn),只為去攔住這位劍修決然的身影。 “放開我!” “就不放!” “那是我的師父!” “這里還有你的母親!” 余令一聲長嘯,眸中滑過一縷痛色。 那里有他的師父,有他的心上人,可身后卻有他的師弟與母親!都是他的魂之所歸,都是他的親朋好友,前不能進(jìn),后不能退,而他就連任性的選擇都沒有! 這前前后后的責(zé)任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頭,重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就連倒下,都不能! 命運(yùn)為何……狠心于斯! 日中則移的劍法遙遙指向降魔陣陣眼所在,可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將這已成囹圄的降魔陣破開! 他一生鎮(zhèn)定自若,卻于此刻山崩地裂幾欲崩潰:“師父!” 游亦方卻在陣中回頭一笑,笑意決然。 “微山派,便交給你們了?!?/br> 隨即他怒喝一聲,那屬于微山派掌門之力的劍意澎湃而來,江湖第一劍修游亦方以玉石俱焚的霸氣而來,于此,于今夜,徹底將渾身真氣暴漲而開! 那些少年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中年時的雄渾大氣……都被他完美地融合在這一劍之中! 山河筆在陣中飛舞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不緊不慢地順著游亦方的劍意而去,將那降魔陣的每一處都刻上了殺意與煞氣。 筆跡所到之處,便會形成一條又一條金色的絲線,而那絲線上流動著的不止是一代器修最為精妙的法力,還有她此生所有的修為! 光芒愈來愈強(qiáng),隨著天崩地裂的坍塌之聲,還能聽到狂風(fēng)颯颯的凌冽之聲。 “锃”的一聲。 蒼梧君迎上了游亦方與白憶慈毀天滅地的一擊! 萬物寂然。 隨即便是一聲爆響,遠(yuǎn)處的山脈突然開始塌陷,麟夢澤外的水域也開始翻滾而起,那些戴著鬼面具的蒼梧人突然定在了原地,又突然開始慢慢透明,化作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