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明門往事
我不解地看著黑石,良久苦笑說:“對不起,我應(yīng)該說還算是一個唯物的人。對于這種算命的事情,我無可置評。” 黑石也不生氣,仍然微笑著說:“你不信我也不怪你,年輕人嘛,我也曾年輕過。不過,日后你就會知道這四句詩當(dāng)中隱含著什么,現(xiàn)在我也不必向你解說什么,你自己但記著這幾句話,日后我們再來印證。如何?” 我一怔,無言可對,只得點頭稱是。 黑石微笑說:“上次你和那個小#x59d1;#x5a18;的婚姻命格,我又請另一位老朋友給重算了一次,你想知道結(jié)果嗎?” 我都要呆了,小云的爸爸不是黑道的一方大豪嗎,怎么搞成了一個迷信頭子了?我只好搖頭說:“如果有命格這回事,我看了似乎也不能起任何作用;如果沒有這回事,我想我完全不必要看?!?/br> 黑石忽然撫掌大笑,說:“好,好!想得透,比很多老頭子都強了很多。”繼而,他又微笑說:“那你對幫助水姑娘的事情想得怎么樣了?” 我朝水芙蓉看了一眼,只見她一直在子著我,驕傲的公主為了自己的姐妹而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態(tài),讓我心為之震顫不已。雖然出于無比的自尊,她寧愿哀求前輩黑石,但卻一直沒有出聲向我懇求,只是用哀憐的目光在向我不斷示意。其實,就算她不向我示意,我也無法將她的事情置之度外,不但因為她對我心中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意義,而且就沖著她兩次幫助我,兩次救了我的命,我也不能不付出自己的某些代價來回報她啊! 然而,這樣的允諾,一旦出口,就完全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我將從此成為我所鄙夷的黑社會的一份子,我將會與傳統(tǒng)的道德、法律背離這也是與我做人準(zhǔn)則絕對背離的! 黑石似乎看出我的疑慮,忽然一笑說:“小溫,你放心。我就算收你為徒,你也不用加入龍幫。我們明門南宗與龍幫本來就互不干涉,互不統(tǒng)屬,跟自然門不一樣。自然門就是清幫,清幫就是自然門?!?/br> 我精神一震,不加入黑幫這對我很重要。我自小就深受大陸文化的“正統(tǒng)”教育,對于香港、臺灣的黑幫文化非常看不慣,實在不能接受自己也將成為黑社會的一份子。但我隨即還是想到一個問題,說:“前輩,我想和小云商量一下,可以嗎?我曾經(jīng)對她允諾過嗯,反正我得征得她的同意。” 黑石點點頭,忽然小聲喃喃的說:“丫頭明天生日” 我看了看黑石,雖然他身為黑道巨擘,一方之雄,但對女兒依然是鐘愛有加的。他曾經(jīng)為了石志友腳踏兩只船而殘忍地將石志及其女朋友活埋,導(dǎo)致小云產(chǎn)生了至今猶未完全愈合的心靈傷口。但如今他對我已經(jīng)是客氣得簡直有些令人詫異了,他一直以來對我簡直可稱之忍讓,寬容,甚至欣賞。他甚至已經(jīng)完全默認(rèn)他的女兒成為我眾多女人當(dāng)中的一位,而且?guī)缀跤行┎粨袷侄蔚叵雽⑽沂珍洖閭鞒械茏樱?/br> 我微微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暗下決心,成為世界最強的人未免不是好事,至少我將在日后能更加有實力保護好我的愛人,也將更有實力為我們將來的孤島桃源理想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 我站到窗前撥通了小云的電話,小云非常喜悅地問我在哪里,什么時候回來。我聽到她輕柔的聲音,似乎看見一位有著空山靈雨般氣質(zhì)的清逸女子盈盈地站在我的面前。小云,她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她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無法報答。既然已經(jīng)接受了清顏和她的理念,我就將一輩子都守護著她們,為了我的天使們而作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想到這里,我微笑著說:“云,我在澳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小云沉默了一會,忽然憤怒地說:“偉子,是不是那個人脅迫你做什么?你將電話給他,我和他說話!” 我輕輕一笑,說:“沒有,是我想改變一下自己而已。小云,你放心,他對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br> 小云可能有些驚訝,遲疑好一會問我:“偉,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吧?” 我略略沉吟后說:“云,你記得上次你說他想收我為徒的事情么?” 小云一怔,隨即說:“偉,難道你”我苦笑說:“是啊,我想我得接受才是。至于具體原因,我回來再告訴你。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與黑社會搞到一塊的。你,能理解我嗎?” 小云沉默了良久,說:“偉,只要你認(rèn)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你。不過,你確定你必須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我堅定的說:“是的,我經(jīng)過多次思考,確定了這個必要性。” 小云輕輕地說:“偉,你去做吧,無論如何我都能理解你,因為我愛你?!?/br> 我聽了,不禁心情激蕩起來,為小云對我無私的愛而感動。半晌后,我平靜下心來,輕聲說:“云,我也愛你。” 似乎這是我第一次對小云吐露出心聲,以至于小云登時在電話中歡喜得尖叫起來,也不知道在和誰大聲嚷嚷著什么。過了好久,小云才興奮的對我說:“謝謝你,偉。我我終于聽到你說出這句話了我,我好高興啊!”說著,小云竟然在電話中哽咽起來。 我聽著小云在抽泣,喉嚨不禁也有些哽住了,良久才出聲安慰她,并告訴她我今晚就會回到家里,讓她不必掛念。 在和小云通話完畢后,我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黑石和水芙蓉向我射來的奇怪目光,心中大汗,連忙尷尬地笑笑,坐到原地去,微笑說:“前輩,我想我能夠答應(yīng)您的要求?!?/br> 黑石聞言微笑不語。而水芙蓉則驚喜地低呼出聲,向我感激地豎起兩個大拇指彎了彎。我知道這是現(xiàn)在流行的致謝禮,于是點頭回禮。 過了一會,黑石對水芙蓉說:“水姑娘,嘉偉如果想得到我們南宗的認(rèn)可,正式成為南宗的繼承人還得兩個月時間。你師姐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水芙蓉點點頭,回說:“是,前輩。我?guī)熃闵锌梢袁幜帐ニ踔肽隂]有大礙,您但管讓溫先生得到宗內(nèi)的認(rèn)可?!?/br> 黑石于是微笑說:“那好。兩個月零一天之后,也就是2月15日,我將正式將嘉偉立為繼承人,到時候請水姑娘前來觀禮。事后,你們就可以直接出發(fā),去圣壇取葯了?!?/br> 水芙蓉連忙站起來拱手為禮道:“多謝前輩的幫忙,大恩不容謝。日后如有差遣,芙蓉定當(dāng)從命!” 黑石點頭說:“好,不必多禮,另外代向令師問好。水姑娘,我和嘉偉還有些事情要說,我看你就不比等待他了?!?/br> 水芙蓉再次向黑石敬禮告辭,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頭致謝,飄然而去。 在水芙蓉走后,黑石對著有些精神恍惚的我笑道:“怎么,小伙子有些舍不得人家?。俊?/br> 我頓時羞臊得無言以答。黑石微笑說:“瑤琳宮在收徒時就有著極其嚴(yán)格的規(guī)定,非姿色異常出眾的女孩子不能入宮。其實,這也和她們祖師有些關(guān)系?!?/br> 我訝道:“前輩,什么叫瑤琳宮啊?就是水小姐的那個門派嗎?” 黑石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卻微笑說:“現(xiàn)在我雖然還沒有成為你的師傅,但你似乎應(yīng)該稱我一聲伯父吧?” 我簾意識到他已經(jīng)正式承認(rèn)我和小云的關(guān)系了,于是連忙感動得呼地站起來,大聲叫道:“是,伯父?!?/br> 黑石微微一笑,說:“既然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入我門下,那我就將我們門派宗流講述給你聽。嘉偉,你在武俠小說中也看過什么魔教、魔門吧?” 我一怔,隨即不由笑道:“伯父,您不會想說世間還真有什么魔教魔門什么的吧?那就搞笑了?!?/br> 黑石不以為忤地微笑說:“我們不是魔教、魔門,但世俗人將我們幾乎等同于魔教,甚至有的敵對江湖門派直接就將我們稱之為魔門。其實,我們門派的真實名稱是大光明圣母真法教,后經(jīng)過演化稱之為明門。而武俠小說中的魔教其實也真實存在過,一般多指的是摩尼教,他們崇拜摩尼光佛,曾經(jīng)受到過各朝代政權(quán)的鎮(zhèn)壓,多次進行反叛活動,尤其在明代更是由極盛轉(zhuǎn)為極衰,最后在清代完全消亡?!?/br> 我一怔,問道:“那,我們大光明圣母真法教原先有什么淵源呢?” 黑石說:“我們大光明教其實源于西域,拜的是大光明圣母,公元8世紀(jì)才開始在長安傳教,一直都非常低調(diào)行事,所以不像摩尼教那般長期遭受執(zhí)政者鎮(zhèn)壓。我教創(chuàng)派祖師名為哈莉蘭,她撰有萬佛歸元光明智慧經(jīng)、光明密藏教法等我教圣典文獻。之后,傳我教至江南并將我教發(fā)揚光大者是明時張道基教主,他也著有光明圣母經(jīng)、光明大法傳等經(jīng)典?!?/br> 我問道:“伯父,那我為什么一直就沒有聽說過大光明教???” 黑石道:“我們行事非常隱秘低調(diào),這或許既是我們能將自己流派保存至今的一個原因,但也是我們教派一直沒有得到大發(fā)展的緣故?!?/br> 隨即黑石見到我苦著臉,有些不心甘情愿做這個什么大光明教繼承人似的,于是不由失笑說:“其實,到了明代,我們大光明教對教義基本就不怎么鉆研了,大家關(guān)注點都移到了武學(xué)上。尤其在明中,我們大光明教得到了一本名為萬法根源智慧經(jīng)的摩尼教遺書。這書倒也不稀奇,是摩尼教七大經(jīng)典之一。但這本書中卻間雜地記載了幾樣極其厲害的武功,其中就有至今猶流傳的就有‘鐵衣神功’、‘大風(fēng)雷掌’、‘血衣神功’等。” 黑石頓了頓,微微苦笑說:“因為這部經(jīng)典,我們大光明教的兩位元老最終反目為仇,分別建立了明門北宗和明門南宗。我們就是南宗,掌有‘大風(fēng)雷掌’、‘血衣神功’兩門神功;而北宗所得的‘鐵衣神功’也非同小可?!?/br> 我略微遲疑的說:“‘血衣神功’?不會是什么” 黑石微微搖頭說:“所謂血衣神功并非你想象的是什么邪門功夫。像這些名字原先萬法根源智慧智慧經(jīng)都無記載,是我們教中長老自己所取。像血衣神功也只是因為其簡直無法練成,多次導(dǎo)致修煉此功法的長老氣沖七竅,血染白衣,故而所名。自我南宗建宗三百多年來,就沒有一位宗主或長老能夠練成此功者。是故,我們現(xiàn)在所能修煉的都是大風(fēng)雷掌。也正因如此,我們與北宗才勢力相當(dāng),一直就糾纏了幾百年,相互之間都無法征服對方?!?/br> 我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伯父,難道說現(xiàn)在明門北宗和南宗還處于敵對狀態(tài)?” 黑石點頭說:“正是!要不水芙蓉師姐為北宗宗主打傷,卻為何來求我?一來固然是因為我們南宗藏有可以醫(yī)治鐵衣神功傷人的靈葯,二來是水芙蓉之師與我有舊,另外一個重要的依據(jù)就是我們與北宗有仇。水芙蓉最后那一句話,除了報恩之意外,其實還有一個意思是,如果我們想對付北宗,她們瑤琳宮愿意作為幫手,甚至是馬前卒!” 我“啊”了一聲,完全沒有想到水芙蓉就那么一句話竟然還能包含著如此復(fù)雜的意思來。 黑石微笑說:“至于北宗宗主,你其實也認(rèn)識?!?/br> 我忍不住又“啊”了一聲,剛才那聲“啊”只是我有些訝異,而此次的“啊”卻代表著我無限的驚奇和駭異。 黑石笑容忽然凝結(jié)了,他極其平靜地說:“北宗宗主就是小云的舅舅,你所知道的朝華集團老板秦朝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