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奶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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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沐洋就這么成功留下來跟蔣聲聲、魏哲楓一起吃了午飯,雖然蔣聲聲的廚藝其實并不怎樣,但薛沐洋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對一桌的飯菜大加贊賞,夸到最后蔣聲聲臉都紅了,連忙收拾碗筷躲進廚房:“我去洗碗?!?/br> 薛沐洋立馬跟進去:“我來洗吧,吃了你的飯菜,給你洗碗是應該的。” 最后薛沐洋大大方方在蔣聲聲家待了一下午,利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就跟魏哲楓迅速熟絡了起來,等離開蔣聲聲家時,魏哲楓都開始管他叫哥了。薛沐洋有預感,距離他成功追到蔣聲聲那天應該不遠,等她把蔣聲聲身邊的親戚朋友都發(fā)展成他的助攻,他就不信拿不下蔣聲聲。 - 當晚魏哲楓就用薛沐洋送的投影儀在客廳看起電影,極為清晰的畫質令他有種置身影院的錯覺,晃著腦袋感慨道:“沐洋哥真的壕無人性,土加豪的那個壕?!?/br> 蔣聲聲坐他旁邊抱著個抱枕和他一起看電影,聽到這話就說:“你跟他才認識半天,連哥都喊上了?” “這就叫一見如故。再說了,相逢何必曾相識?!蔽赫軛飨肫饋硎裁?,扭頭看向蔣聲聲,“對了甜甜,還沒問你呢,你怎么會跟薛沐洋認識?瞧他今天跟你相處的那狀態(tài),你們關系應該不簡單吧?你該不會是在跟他偷偷談戀愛吧?地下戀?你會被他粉絲追殺的。” “什么呀?!笔Y聲聲微微蹙眉,“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不比你跟他認識的時間長多少?!?/br> 蔣聲聲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說給魏哲楓聽,魏哲楓聽完就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才說:“我覺得你應該答應沐洋哥,反正你現(xiàn)在也辭職了,你又從小愛唱歌,當簽約歌手不是正好嘛。他都答應讓你不接廣告不接綜藝了,也承諾會盡力保護好你的隱私,這聽起來就是個專職歌手,跟明星不是一回事,我認為你可以試一試?!?/br> 蔣聲聲知道魏哲楓說的有道理,但她始終無法下定決心,畢竟這是一件大事,說:“我再仔細考慮考慮,考慮好了再給他答復?!?/br> - 蔣聲聲第二天起床就在餐桌上看到了新鮮出爐的早餐,一個煎雞蛋一根火腿腸兩片吐司,外加一杯牛奶。 她走過去坐下,正好薛沐洋端著他的那份早餐從廚房出來,笑著跟她說了早安,又說:“昨天嘗了你的廚藝,今天換你嘗嘗我的廚藝?!?/br> 兩姐弟面對面坐著,一邊吃早飯一邊閑聊,因為魏哲楓的入住,蔣聲聲覺得日子瞬間就熱鬧起來,一切好像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fā)展。 吃完早飯,兩姐弟一起出門分頭行事,蔣聲聲去寰宇辦離職,魏哲楓則去駕校報名。在地鐵站分開前,魏哲楓特意提醒蔣聲聲:“今晚的相親你可別忘了,奶奶特意吩咐的,讓我綁也要把你綁過去?!?/br> 蔣聲聲的臉瞬間苦起來。相親的事魏哲楓昨晚就跟她提過,說是她奶奶朋友的孫子也在b市上班,是個小學語文老師,兩個老姐妹約定好要讓各自的孫女孫子見一面相個親,男方已經(jīng)同意,所以蔣奶奶勒令蔣聲聲不能讓她在姐妹面前失了面子,無論如何也要去見上一面,哪怕沒看上眼,大家當個朋友也行。 這就讓蔣聲聲陷入了兩難。她剛失戀沒多久,實在沒有心情去相親認識新的異性,但奶奶的話又不能不聽。她嘆氣,對魏哲楓說:“那你今晚陪我一起去,我們禮貌地當面跟那個男生說清楚,說我現(xiàn)在不想談戀愛,再請他吃頓飯,這樣奶奶也不會在朋友面前沒面子。” 魏哲楓笑起來:“這種事你應該找奚源哥陪你去。” 蔣聲聲正色:“我跟奚源就是單純的朋友關系,你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小心我把你早戀的事告訴我媽?!?/br> “我跟那女的早吹了?!蔽赫軛鳑_蔣聲聲做了個鬼臉,接著快速跳進地鐵車廂,又沖蔣聲聲揮揮手,“辦完離職給我打電話?!?/br> - 到達寰宇的時候是早上9點多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是過來辦理離職的緣故,蔣聲聲坐電梯上頂樓時莫名感到一股壓力和一種物是人非的傷感。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想在面對董夏和孫翩時表現(xiàn)出“逃兵”的姿態(tài)。電梯停在頂層,蔣聲聲剛要抬腳走出去,冷不丁卻看到站在外面的蔚燃,他似乎正在等電梯下樓,電梯門開后他正要進來,兩人的視線就這么不偏不倚的撞上。 蔣聲聲心臟猛地漏跳一拍,而后她局促地移開目光,沒打算跟蔚燃打招呼,徑直就想走出電梯,可從他旁邊經(jīng)過時,胳膊卻突然被他用力握住,蔣聲聲正驚疑,下一秒?yún)s已經(jīng)被蔚燃給拽進電梯里,她睜大雙眼:“蔚燃你干嘛!” ? 第51章 蔚燃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反正他很不習慣蔣聲聲對他的漠視,她無動于衷要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蔚燃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覺得不能讓她就這么熟視無睹地與他擦肩而過。 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他已經(jīng)把蔣聲聲拽進電梯了。 蔚燃垂眸,看見蔣聲聲雙眼圓睜,正疑惑又驚訝地盯著他看,眼神里還有一絲薄怒,似乎對他的行為很不贊同。他眉目微斂,有些不悅地質問她:“為什么突然辭職?因為不想見到我?” 蔣聲聲眼看著電梯門在蔚燃背后重新合上,她有些急惱地在他手下掙了掙:“蔚燃,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現(xiàn)在這樣又是什么意思?” 蔚燃見她企圖掙開他的束縛,不由加重力道,將她胳膊握得更緊:“分手歸分手,你沒必要連工作也辭了,就這么不愿意見到我?” 雖然昨天跟孫翩說,讓蔣聲聲愛什么時候走什么時候走。但真正聽孫翩說蔣聲聲今天來辦離職,他心里又有點兒不對勁了。 蔣聲聲要是離了職,那他們以后就真沒見面機會了,反正他是不可能在分手后還紆尊降貴去找蔣聲聲,這太跌面兒。 蔣聲聲被蔚燃捏著的那截胳膊又疼又麻,她惱怒而無奈:“蔚燃,你到底想我怎么樣?” 說要分手的是他,現(xiàn)在糾纏不休的又是他,蔣聲聲不明白蔚燃為什么要在她辭職后擺出一副不想她辭職的模樣,難道兩人分手后在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真的一點都不尷尬? 蔚燃沉眸直直地盯著蔣聲聲看,電梯這時候在其他樓層停下,隨著雙開門向兩邊打開,站在電梯前正聊著天的一男一女抬腳就要走進來,蔚燃聽到動靜,沒什么好臉色地扭頭看向電梯外面的男女,冷聲道:“坐下一班?!?/br> 那男女腳步雙雙頓住,看到電梯里一臉兇神惡煞的蔚燃,他們立馬異口同聲喊了句“蔚總”,接著目光又齊齊落在蔣聲聲臉上,帶著好奇的打量,那對男女很快閃人換到另一部電梯前去了。 蔣聲聲臉上發(fā)熱,羞惱地瞪著蔚燃:“你有完沒完?”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有完沒完?又是不要分手費,又是鬧辭職的,以退為進想讓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你?”蔚燃腦神經(jīng)突突地疼,蔣聲聲這種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令他覺得自己的語言系統(tǒng)都不太好使了,什么話不經(jīng)思考就直往外蹦。 蔣聲聲搬走后的這一兩個星期里,他已經(jīng)不習慣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了,老覺得懷里缺個什么東西,空虛得人神經(jīng)都開始衰弱。她倒好,這抽離的速度跟他媽拔□□無情的渣男基本沒區(qū)別,搞得好像他才是那個被踹的怨婦似的。 他的話狠狠傷了蔣聲聲的心,她氣得腮幫子都微微鼓動起來:“蔚燃,你不覺得你自己有點太過分了嗎?我現(xiàn)在是不是想離你遠一點也不行?” “不行!”蔚燃怒道,“要遠也是我離你遠一點,不是你離我遠一點?!?/br> 蔣聲聲眼眶發(fā)紅:“這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區(qū)別,被分手的人就應該有被分手的覺悟。你看你現(xiàn)在有他媽半點失戀的樣兒么?” 蔣聲聲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到,她捂了捂心臟,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行。拜托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在我面前亂晃,不要再做一些令人誤會的事,我怕我忘不掉你,怕我自己犯賤又黏上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蔚燃眸光閃爍了瞬,看蔣聲聲眼眶里已經(jīng)有眼淚水在打轉,他睫毛微動了下,心里突然襲上來一股說不清來由的頹敗感,他松開先前鉗在蔣聲聲胳膊上的手,無意義地扯了扯唇:“可以了?!?/br> 蔣聲聲氣惱地走到電梯門旁,按下開門鍵走出去,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走到另一部電梯前按下上樓鍵,打算重新去頂樓找孫翩辦理離職手續(xù)。 她不懂,玩弄感情的人明明是蔚燃,為什么他可以那么理直氣壯地擺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姿態(tài)?他欺負她欺負得還不夠嗎?哄騙她的清白,在她愛他最深時拋棄她給她難堪,現(xiàn)在又來咄咄逼人,為什么非得逼著她攤開血淋淋的心臟、讓她歇斯底里丑態(tài)畢出? 蔣聲聲找到孫翩時,她已經(jīng)將自己的情緒修飾得差不多了。孫翩先一步喊了人事上來,倒省得蔣聲聲再多跑一趟。 把手頭的工作交接給董夏,蔣聲聲又按照人事的交待簽署了幾份文件,之后去工位上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進一個托特包里,又跟董夏說了幾句告別的話。 董夏挺舍不得她走,拉著她的手說:“以后常聯(lián)系啊,周末有空可以約出來一起吃飯看電影什么的?!?/br> 蔣聲聲鼻子酸酸的,笑著說:“嗯,好,以后一起逛街。” 董夏站起來抱了抱蔣聲聲,聲音里開始透露出些許傷感:“我這幾年都是一個人坐這兒,好不容易你來了可以跟我做個伴,現(xiàn)在你走了,以后我又要一個人去食堂吃飯了?!?/br> 蔣聲聲回擁她:“我朋友也在寰宇上班,她在運營中心,到時候介紹你跟她認識,以后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去吃飯,可以跟她一起?!?/br> 孫翩看這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難舍難分,想起蔣聲聲剛進寰宇那會兒,董夏曾經(jīng)還在蔚燃面前打過他跟蔣聲聲的小報告,說他們有私情。沒想到一年之后最舍不得蔣聲聲離職的人竟然會是董夏。孫翩覺得女人之間的友誼真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他咳嗽了一聲,說:“蔣聲聲,畢竟我也是你工作后遇到的第一個直屬上司,你離職,我按理應該請你跟董夏一起吃個飯,我們部門還沒聚過餐,今晚下班一起聚聚怎么樣?” 董夏立馬附和:“好?。【凸靖浇麻_的那家烤rou店吧!我一直想去吃,一直沒機會去?!?/br> 孫翩點了點頭,又問蔣聲聲:“那就定烤rou店?” 蔣聲聲不想破壞董夏的興致,笑著對孫翩說:“我沒問題?!笨蓜偞饝?,扭頭就想起今晚她還要去相親,那是長輩之間早就定好的見面,萬一她臨時放男方鴿子,奶奶一定會不高興。蔣聲聲微窘,只好又改口:“等一下,我剛突然想起來,今天晚上我已經(jīng)有約了,不好意思啊...” “有約了?”董夏瞬間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就想到一種可能性,又重新燃起希望,“你晚上約了誰???要是約的你在寰宇上班的朋友,晚上可以喊她出來跟我們一起聚,反正你也說想介紹她給我認識。” 蔣聲聲搖搖頭:“那可能不行,我晚上約的是個男生?!?/br> 董夏像是認定了今晚的烤rou店之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男生也可以帶過來一起,正好我單身,說不定跟你那男生朋友就此姻緣天注定了也說不定?!?/br> 孫翩扶了扶額,對蔣聲聲說:“你要是今晚有約,那我們就明晚吃烤rou,不急著今天。” 蔣聲聲看董夏神情落寞,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她說:“今晚真不行,我奶奶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非讓我今晚去見一面?!?/br> 她話說到一半,蔚燃正好過來,他本來去市場部找他們的負責人聊了些事情,現(xiàn)在聊完回來準備進辦公室,沒想到經(jīng)過孫翩他們工作區(qū)時卻聽到蔣聲聲說今晚要去相親,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停下腳步看向蔣聲聲:“離職手續(xù)辦完了?” 蔣聲聲其實挺不想搭理蔚燃,但由于孫翩和董夏都在場,她又不好不給蔚燃面子,就不情不愿地“嗯”了聲,眼神卻沒多給蔚燃,只匆匆一瞥后就落到董夏身上。 蔚燃向蔣聲聲走近幾步,站在她跟前,蔣聲聲連忙后退跟他拉開距離,蔚燃蹙眉,但也沒多說什么,看了眼蔣聲聲手里拿著的裝滿東西的托特包,說:“你跟我來趟辦公室?!?/br> 蔣聲聲想也沒想就拒絕:“蔚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寰宇的員工了?!?/br> 蔚燃沒好氣地輕哼了聲:“員工離職前都要來我這兒最后簽份文件,你離職的時候人事沒跟你說?” 蔣聲聲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她直覺這是蔚燃的托詞,但畢竟她是第一次辦理離職手續(xù),也拿不準是不是真的還有這么最后一道程序,于是求證般看向孫翩。 孫翩也正納悶怎么還有文件要簽,還得離職員工去蔚燃那兒簽署,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對蔚燃說:“應該是人事忘了,我給人事打個電話提醒一下。” 蔚燃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讓人事把文件送來我辦公室。” 蔣聲聲這才放下戒心,跟在蔚燃后面和他一起進了總裁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對蔣聲聲來說曾經(jīng)充滿了他們戀愛時的回憶,他們在這兒擁抱過無數(shù)回,親吻過無數(shù)回,她在過去的一年多以來,無數(shù)次懷揣著少女悸動走進這兒,可今天最后一次踏足這里,她只覺得悲涼。 蔣聲聲不由恍神,連蔚燃什么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險些撞上他后背。她微窘,連忙剎住腳步,看著蔚燃高大挺直的背影,和那晚他提完分手后就離開的決絕背影重合在一起,蔣聲聲忽地就有些難受:“最后要簽的那份文件,人事什么時候能送上來?我接下來還有事。” “接下來還有什么事?著急去相親?”蔚燃轉過身來面向她,臉上表情很是忿忿,“蔣聲聲,我們分手才幾天,你這么快就急著找下家?” 蔣聲聲被他突如其來的憤怒語氣嚇了一跳:“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難聽?” “嫌我說話難聽?我他媽還嫌你做得難看呢。外面孫翩和董夏誰不知道我們剛分手,你今天就在他們面前說晚上要去相親,你讓他們怎么看我?”蔚燃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孫翩和董夏的看法,只不過他需要為自己此刻煩躁的情緒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蔣聲聲move得太快,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這是對他的極不尊重,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生氣。蔚燃是這么想的。 蔣聲聲只覺得他強詞奪理上了癮,看她好欺負就指著她一個人欺負。她不滿蔚燃的態(tài)度:“孫特助和董夏知道我今晚要去相親,要是他們真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也是對我的看法,你干嘛這么著急?!?/br> 蔚燃說不出來,不耐煩地扒了扒頭發(fā):“總之你今晚不準去相親,明晚也不準去?!?/br> 蔣聲聲又好氣又好笑:“蔚燃,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沒關系了,相不相親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干涉我。” 蔚燃管他什么能不能,反正他就是見不得蔣聲聲去相親:“你才跟我分手多久?現(xiàn)在就火急火燎去相親,考慮過跟你相親的人的感受了么?” 蔣聲聲被他問得臉一紅:“他什么感受跟你沒有關系,不用你假好心?!?/br> 蔚燃被她冷漠的語氣激得太陽xue抽抽地跳,他知道蔣聲聲說得沒錯,這確實跟他沒關系,他別過臉去平復了一下情緒,試圖跟蔣聲聲講道理。他頷首想了想,還真被他想出一套說辭。蔚燃靠近蔣聲聲一步,盡量軟下語氣對她說:“聲聲,我知道跟你分手這件事傷害到了你。但畢竟我們好過一場,我不希望你在沒走出上段感情前就錯誤地開啟下一段感情,這樣是對你自己不負責,你明不明白?” 蔣聲聲已經(jīng)上當受騙過一回,不會再輕易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她拒絕與他聊這個話題,說:“人事什么時候把文件送過來?” 蔚燃怒了:“你他媽就這么急著走?多留一秒都不行?有我在的地方燙腳???” 他又開始咄咄逼人,蔣聲聲心里的委屈重新翻涌上來,她吸了吸鼻子:“蔚燃,我沒做錯事,你說玩膩了要分手,我什么都沒說就同意了,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這有什么不對?你憑什么兇完我一次又一次,我到底做什么了?又不是我甩的你,我都沒兇你,你有什么立場兇我?” 蔚燃被她說得臉色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從分手后,他好像每次見到蔣聲聲都很反常,要么就對她異常冷漠,要么就無緣無故兇她,是他自己不知不覺中把自己放在了被甩的受害人的位置上。意識到這點之后,蔚燃的態(tài)度就重新柔軟下來,他伸手握住蔣聲聲雙肩:“我不是故意要兇你,我是擔心你,聲聲,你才多大,大學畢業(yè)不過剛一年,著急相什么親?現(xiàn)在要靠相親找女朋友的,能是什么好貨色?你聽我的,你還小,又剛結束一段戀情,這個時候最容易被人趁虛而入,我怕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騙了?!?/br> 蔣聲聲眼睛酸澀。蔚燃這話說的,字字句句都好像在為她考慮,可他似乎忘了,他才是害她失戀的罪魁禍首,他才是那個騙她最徹底的人。 她是單純好騙,可她不會被同一個人連續(xù)騙兩次。他給完她當頭一棒再給她一顆外表裹著糖霜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還指望她傻乎乎繼續(xù)相信他的話? 蔣聲聲目光濕潤:“別人再怎么騙我,也趕不上你騙我的萬分之一?!?/br> 蔚燃怔了怔,但他很快就組織好語言:“我騙你什么了?喜歡你的時候是真喜歡你,想跟你好。不想繼續(xù)了就提分手,沒劈腿,也沒耽誤你多少青春。頂多就是戀愛談崩了,沒能給你一本結婚證。但我從一開始就沒說過這戀愛是奔著結婚去的,所以分手收場也在可預見的范圍內。是你自己把戀愛婚姻想得太水到渠成?!?/br> 蔣聲聲忍不住哽咽起來:“你怎么沒騙我?分手前你還說如果我懷孕,你就娶我,可一個月還沒到你就跟我提分手,變心哪有這么快?你說我懷孕就娶我那句話難道不是在騙我?你是不是因為不想戴套,所以才編了那套說辭哄我騙我?” 她的誤解令蔚燃本就煩躁的心情更是焦灼,不該說出口的話就這么脫口而出:“是你自己肚子不爭氣沒懷上,這也叫我騙你?” 蔣聲聲心臟忽地絞痛,她不明白曾經(jīng)把她寵上天的人怎么可以在分手后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知道以前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蔚燃究竟去了哪里,現(xiàn)在她看到的只是一個無恥的混蛋,一個明明是自己厭倦了想抽身而退,卻非要把過錯推到對方身上的混賬王八蛋。她視線模糊地抽噎道:“好,就當全是我的問題,我也沒力氣再跟你爭論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想離你遠遠的,你也不用管我,我就算再被人騙也跟你沒關系?!?/br> 她又開始擺出一副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的樣子,這多少刺激了蔚燃的神經(jīng),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前后的行為在正常人看來是多么的分裂,只順應著自己最原始的心意說道:“怎么跟我沒關系?只要你還是蔣聲聲,你的事就跟我有關系!我不可能放任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騙,你有多單純你自己不知道?當初你跟我認識才幾天,我說你手鏈落我那兒要你跟我回酒店拿,你就傻不愣登真跟我去酒店,小學生都沒你這么好騙,我怎么放心讓你去相親?總之我不準你去相親,這事沒得商量!” 蔣聲聲也被氣得不輕,可她沒有蔚燃那種顛倒黑白的口才,干脆連所謂的離職員工需要簽署的最后一份文件也不準備簽了,轉身就朝辦公室大門方向走去,蔚燃在背后喊她的名字,她置若罔聞,拉開辦公室的門就走出去。 外面孫翩見她這時候出來挺意外:“你們聊完了?”做戲演全套,人事文件還沒送進去,這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