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文工團小廚娘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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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人愛吃奶油,有人不愛吃奶油,總要先考察清楚鹿城人的喜好,做好調(diào)研再開店比較不容易有風(fēng)險。 所以不止學(xué)校門口,各個廠區(qū)的家屬樓外她都打算擺擺攤,才能更好地考察消費者群體的喜好。 想通后,顧芊釋然一笑,突然覺得一天賺三塊錢也沒什么大不了,再怎么說也超過全國99%的人了吧? 突然放松下來:“算了,任何事業(yè)的初期都是乏味又疲憊,過了這段時間就輕松了,會好起來的?!?/br> 話說到這份兒上,蔣海朝自然不好多說什么,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幫助。 “嗯,我相信你。我媳婦兒是最棒的。” …… 通過考慮,顧芊準(zhǔn)備擺攤賣一個月的米糕,前兩周在學(xué)校門口賣,后面兩周到鹿城各個廠區(qū)的家屬樓附近賣。 趁著剛開張生意好,第二天多做了一筐,從早上就開始做,期間特意讓蔣海朝上白花的了買了個保溫大桶回來,早上做好一批放進(jìn)去保溫,下午跟著籮筐一塊兒抬到學(xué)校門口。 今天的情況與昨天相似,有爽快付錢給孩子解饞,也又拖著哭喊的孩子往家趕的,最后倒也賣得差不多,等到學(xué)校門口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還剩二十只。 涼也涼地差不多,實在賣不掉只能拿回家當(dāng)晚飯主食。 好在這東西體積小,按照蔣海朝的飯量,八a九只差不多他一頓晚飯主食的分量,剩下的給鄰居們分分掉算了,或者明兒個一早熱熱當(dāng)早飯吃,總歸不會浪費。 第三天擺攤,顧安顧靜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學(xué)校門口擺地攤賣米糕的顧芊。 “姑姑?” “姑姑!” 第73章 前兩天圍在顧芊攤位前的人實在太多,顧安顧靜出來地晚,沒跑來湊熱鬧,今天下課早,才發(fā)現(xiàn)學(xué)校門口賣米糕的顧芊。 “顧安顧靜!”顧芊百忙中抽出工夫向兩人打招呼。 “姑姑!”兩個小姑娘手腕手地跑上來。 “哇!這是什么,好香!”顧靜深吸一口空氣里的香甜味道,香得無法自拔,太好聞了! 顧安望著周圍擠滿了的大人小孩,好奇問:“姑姑你在做什么呀?” 收下一張一角錢,抽空用油紙包夾了兩只米糕遞給顧安:“嘗嘗,這是米糕?!?/br> 小姑娘欣喜接過,遞了一只給顧靜,兩個小嘴巴小口小口咬起來,是綿軟的口感,甜絲絲的味道,饞蟲一下就被勾了出來。 “好好吃!” 有個扎麻花辮的女生認(rèn)出了顧安,擠了進(jìn)來:“顧安,她是你姑姑呀?” 顧安三下五除二咽下米糕,用力點頭:“嗯!” 小臉自豪極了。 “你同學(xué)嗎?”顧芊問。 “嗯?!?/br> 顧芊笑了笑,遞了一只給那小女生:“免費送你一個。” “哇!謝謝姑姑!”小姑娘欣喜接過,一口咬下,好吃地落淚。 反應(yīng)過來后忙改口::“謝謝jiejie!” 尷尬地吐了吐舌頭,顧安的姑姑她可不能叫姑姑。 顧芊笑了笑,沒說什么。 這會兒剛放學(xué),顧客越來越多,兩個小姑娘吃完米糕在原地等了等,十分鐘后,顧芊這邊總算得空休息。 拿起水杯灌了口水,顧芊頂著滿頭汗,寒暄道:“安安,最近在學(xué)校怎么樣,有人欺負(fù)你嗎?” 顧安搖搖頭,從兜里掏出一只干凈的手絹遞給她。 “沒有,陳英雄跟大家說,誰要是欺負(fù)我,他就揍誰?!闭f起來陳英雄這事兒還要多謝她的姑父呢。 “那就好?!鳖欆方舆^手絹擦了擦汗:“最近我要在你們學(xué)校賣一段時間米糕,放學(xué)后你把他帶來,姑姑請他吃?!?/br> “好,謝謝姑姑?!?/br> 臨走前顧芊給倆小姑娘一人送了兩只米糕,小丫頭蹦蹦跳跳背著書包往家趕,身邊不覺多了好些學(xué)生,羨慕的目光流露出。 一直賣到六點收工回家,兩筐米糕純利潤六塊五,但從制作到販賣整整一天,算下來真累得夠嗆。 米糕單價過低,想要賺更多錢必須走量,然而顧芊就一個人,兩筐米糕已然花費她所有體力,再來一筐絕對負(fù)荷過重。 既然累死累活賺不了幾塊錢,干脆一天就做一筐,剩出來的時間自己總要休息,再不斷修正她的開店計劃。 如此一來,一天一筐從制作到販賣,只用花五個小時,每天的壓力算是徹底降了下來。 顧安回家就把在學(xué)校門口看見顧芊的事兒告訴了父母,翌日,張麗華帶著沒工作的大嫂二嫂來了大塔巷,給顧芊煲了一鍋烏雞湯,順便的意思就是催生一把。 當(dāng)初顧芊從文工團辭職,張麗華當(dāng)然不同意,就是顧民顧業(yè)兄弟倆,也沒法贊同她的做法。 不過顧家人得知消息的時候,顧芊已經(jīng)辭職成功,那一段日子顧家小院兒上方時常愁云密布,街坊鄰居雖然平時挺友好,可人性使然,私底下免不得議論此事。 看好戲的偏多,真正為顧家趕到憂心的少之又少。 尤其是老吳家,前些日子娶了個干部兒媳婦,兒媳婦還懷了身孕,雙喜臨門,再一聽顧家的糟心事兒,激動地就差沒買幾串鞭炮放。 只是不曾想,沒過幾天,街坊鄰居們突然收到張麗華的消息,說是女兒和女婿每個月都要給她送什么養(yǎng)老費,一個月三十塊錢呢! 緊接著,好幾個大兄弟往顧家搬糧食,米面油蔬菜糧食種類齊全,直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別說鄰居了,就是張麗華一家老小都被這陣仗嚇得一個激靈,趕忙找到蔣海朝兩口子詢問情況。 這才曉得,原來啊,張麗華她女婿辭職后倒賣糧食去了!現(xiàn)在政策出來,他這行是合法的,每個月賺的錢比在文工團上班多好幾倍。 所以,從十二月辭職到現(xiàn)在四月份,蔣海朝那邊每個月都會定時給張麗華送三十塊錢,再加上各種雜七雜八的蔬菜糧食,一個月下來,張麗華兩個兒子賺到的工資居然沒地兒花了! 就這日子……先前還看好戲的鄰居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僅如此,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跑來想跟張麗華拉關(guān)系,企圖讓她到女婿面前美言幾句,帶他們一塊兒上岸,這賺錢哪能一個人賺呢? 張麗華小事不含糊,大事更不含糊,她女婿憑本事賺到的錢憑啥要帶你們? 之前說風(fēng)涼話看好戲的時候,她可全都看在眼里,現(xiàn)在來套近乎,直接兩個字:“沒戲!” 來到大塔巷,顧芊正好在準(zhǔn)備下午出去擺攤的食材,米糕剛上鍋蒸上,她媽就帶著大嫂二嫂串門來了。 “海朝不在呢?” “媽?嫂子?你們怎么來了?”顧芊上前迎接,迎面遞過來一只搪瓷盆。 隔著蓋子就聞到一股rou香,顧芊接過,放到桌面再揭開蓋兒,哭笑不得:“媽,大老遠(yuǎn)的送雞湯過來做什么,多重啊,我這里天天都不缺rou呢?!?/br> 頓頓有rou,做飯還得關(guān)緊大門,生怕被鄰居看見要說閑話。 “海朝多疼你啊,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缺,這是你媽我專門給你燉額外的補身子呢!” 顧芊給三人端來椅子:“先坐,我廚房里還蒸著米糕,進(jìn)去添把柴。” 顧芊柴添好出來,手里拿了四副碗筷:“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不完?!?/br> 大嫂二嫂連連擺手:“可別,這是咱媽專門給你燉的雞湯!不是說了給你補身體的嘛!” 顧芊一頭霧水:“補什么身體,我沒病啊?!?/br> 兩個嫂嫂不約而同捂嘴笑,看向她的肚子。 顧芊瞬時無語,舀了兩塊rou到碗里,無奈道:“媽,感情你又來催生呢?” 不僅自己來,還把兩位嫂嫂給帶來了。 張麗華呵呵笑:“來看你,催生是順便的事兒!” 一口雞rou入口,味道還不錯,挺鮮,料足,加了干香菇,看樣子是煎過再煮的湯,雞rou煎地金黃,油也比以前舍得放。 “不是說了嗎,生孩子還早,最近三四年我根本沒有懷孕的打算。” 張麗華不贊同地望向她:“早啥?你媽我十幾歲就生你大哥了?!?/br> “媽,現(xiàn)在都快80年了,早不是你年輕的時候?!?/br> “是是,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可你媽我是真盼著你生個小娃娃,做夢都盼?!?/br> 顧芊揶揄的目光對上張麗華:“你都有顧安顧靜了,還盼什么呀,倒不如回去多催催二嫂呢?!?/br> 一旁的二嫂躺著也中槍,忙擺手:“我可不是不要,這不是死活沒懷上嗎。” “是啊,你嫂子又不是不想要,人這不是沒懷上嗎。”張麗華難得幫她說話。 顧芊打趣地笑她:“二嫂,現(xiàn)在你和我二哥都有單獨的房間了,隨你們折騰,再懷不上可就是你們的問題了哈?!?/br> 劉萍臉蹭的紅成煮熟的蝦:“你個小妮兒!結(jié)了婚果然不一樣,膽子都變大了,說啥害臊話呢!” 顧芊笑笑,不置可否。 “你們今天來是有什么其他事嗎,大老遠(yuǎn)跑過來就為了送這盆雞湯?” 張麗華擺頭,眉梢略顯嚴(yán)肅:“當(dāng)然不是。我是聽顧安顧靜說,你跑他們學(xué)校門口賣什么……米糕?有這回事兒不” “有啊,怎么了?” “還真是?我說你,擺攤像什么話,海朝一天不是賺老多錢嗎,你咋還去擺攤?他讓你去的?” “不啊,我自己想去的,一直待在家里多無聊?!?/br> “咋會無聊,都嫁人了,好好伺候你男人,家里家務(wù)活一堆咋還能無聊?我看你是不會享福哦!”說起不會享福,張麗華對女兒也是埋怨:“你婆婆不是一直勸你倆搬到總后大院嗎?那么好的環(huán)境,你說你咋不去?偏偏喜歡待這種小破院兒,二十年還沒住夠?” 顧芊吐出骨頭,毫不在意道:“我知道總后大院好,所以我和海朝現(xiàn)在在努力呀,多攢點錢以后搬到比總后大院更好的地方?!?/br> 張麗華戳她腦門,好笑道:“整個鹿城哪里還能找到比你婆婆那房子還好的地兒?你找個給我看看?” “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嘛……反正我不跟他們住?!闭f罷瞥她一眼,湊過去,嗓音壓低:“媽,當(dāng)初你嫁給我爸之后,家里不是也有婆婆?那日子過得舒心,還是她死了之后你過得舒心點?” 說起婆婆,張麗華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老東西能跟你婆婆比?”早年張麗華不知受了自家婆婆多少氣,好在是死了,不死的話她直接稱呼她為“老不死的”。 “是不能比,但總歸是婆婆,跟婆婆住哪有我和海朝單獨住來得自由。”顧芊怕跟她扯下去扯個沒完沒了,忙轉(zhuǎn)移話題:“算了,不說這個了,媽,跟你說哈,你別看我現(xiàn)在跑人學(xué)校門口擺攤,你知道一天能賺多少錢不?” “多少?”張麗華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