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克制一點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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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個狹小的車內(nèi),巧克力和玫瑰熏香的混在一起,甜蜜又溫柔, 有那么一瞬間,他確實很希望他和段執(zhí)是同一所大學(xué)的學(xué)長和學(xué)弟。 他也許會在圖書館遇見段執(zhí),也許會在外面的樹林里向段執(zhí)借一支煙。 但無論是哪一種開頭,他們最后都會相愛。 然后他們會一起去那一年的圣誕舞會,躲在角落里偷偷接吻。 那一定也是個很好的故事。 季書言從盒子里撿了一塊巧克力。 他看著段執(zhí),“我會說,我等你很久了?!?/br> 如果是你來跟我告白,我又怎么能不一見鐘情? . 圣誕節(jié)的最后半小時,季書言跟段執(zhí)坐在車里,分吃了那盒巧克力。 其實季書言還帶了香檳,從剛才那家酒吧買的,還配著兩個香檳酒杯。 但段執(zhí)問他,“你不準備回去了嗎,明天不上班?” 也是。 他忘了自己是開車的。 季書言又默默放了回去。 兩個人膩膩歪歪,眼看著離十二點越來越近了,季書言跟段執(zhí)才走下車。 他把段執(zhí)送到了學(xué)校門口,現(xiàn)在校門外空無一人,他們站在圍墻下面,季書言脖子上還圍著段執(zhí)送的圍巾。 段執(zhí)不太愿意走,磨磨蹭蹭,又改主意了,“要不我跟你回去吧,反正明天早上也沒課?!?/br> 季書言有點猶豫。 他其實也舍不得段執(zhí),仗著沒人看見,被段執(zhí)摟在懷里。 段執(zhí)下巴蹭著他的頭發(fā),撒嬌道,“你不用管我,明天你照常上班,我自己回學(xué)校,又不耽誤什么?!?/br> 說得好像也是,季書言更不堅定了。 “那,那也行……” 季書言說道,“不影響你上課就好?!?/br> 段執(zhí)高興了,低下頭又親了季書言一下,他們剛才都吃了巧克力,唇齒間一股甜膩膩的味道。 但這個吻還沒結(jié)束,段執(zhí)的手還放在季書言腰上。 不遠處突然響起了砰得一聲,是什么重物怦然落地的聲音。 季書言被嚇了一跳,段執(zhí)也抬起了頭,兩個人一起往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然后就看見了一臉震驚的季圓。 …… 流年不利。 季書言的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只剩下這幾個大字。 第46章 舅媽 季圓只是趁著閉寢前,出來吃個夜宵,小肚子吃得飽飽正要回去,手上還拎了一袋便利店買的零食,想著回宿舍跟大家分一分。 但他剛走到學(xué)校門邊,眼神一轉(zhuǎn),突然發(fā)現(xiàn)圍墻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段執(zhí)。 要是只有段執(zhí)一個人就算了,但不管怎么看,段執(zhí)懷里好像都還抱著一個,只是因為身高的差異,那人的面容被擋得嚴嚴實實,只能看見身形清瘦,大衣下露出一截雪白皮膚。 哦豁,他該不是撞見段哥跟對象私會現(xiàn)場了吧,刺激。 季圓摸了摸下巴,露出八卦的笑容。 雖然已經(jīng)知道段執(zhí)有了對象,但是他們都還沒有見過,段執(zhí)把這個 “嫂子” 藏得嚴嚴實實,連視頻電話都不在宿舍打,偏偏每次回來又春心蕩漾,眼角眉梢的柔情藏也藏不住,受到了宿舍的一致嫌棄。 但嫌棄歸嫌棄,在段執(zhí)沒有主動介紹之前,他們誰也沒有去窺探的意思。 可今天意外撞見了,就不能怪他了吧。 季圓板著小臉,嚴肅點了點頭,然后抱著一大袋零食,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幾步,伸長了脖子,準備嚇唬段執(zhí)一下。 但就在他離段執(zhí)還有幾步路的時候,段執(zhí)稍微側(cè)過了身,低頭吻住了懷里的人。 季圓還沒來得及不好意思,就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仰頭承受親吻的人。 穿著黑色的羊毛大衣,十字花的金色袖扣,黑色短發(fā),皮膚素白,一雙清冷漂亮的黑色鳳眼,睫毛低垂,五官立體卻清秀,嘴唇紅潤柔軟,像一朵等待采擷的玫瑰。 季圓愣在了原地。 懷里的東西沒抱住,啪嗒一聲滾在了地上,里面的飲料掉了滿地,滾得最遠的是他帶給段執(zhí)的咖啡。 但季圓沒顧得上撿,他怔怔地望著被段執(zhí)抱在懷里的那個人。 那不是別人,是他舅舅,季書言。 甚至季書言身上那件大衣,還是他前陣子逛街陪著一起買的。 他徹底傻了。 …… 段執(zhí)也沒想到這個點,他居然能在學(xué)校外撞見季圓,明明剛才出來的時候,季圓還在床上躺著。 他也顧不得別的,下意識低頭去看季書言的表情,本能一樣稍微側(cè)過身,把季書言擋了起來。 他不動還好,這一動季圓整個就氣炸了。 “段執(zhí)!” 季圓氣得像個河豚,他明明從來沒有打過架,現(xiàn)在卻也第一反應(yīng)撈袖子,“你在干嘛!你…… 你欺負我舅舅!” 就季書言剛才那個架勢,怎么也稱不上被強迫。 但季圓不管,人的大腦是有保護機制的,他就像一個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的土撥鼠,堅定認為是段執(zhí)在為難季書言。 段執(zhí)挑了挑眉。 欺負? 非要這么說,也沒錯。 季圓越過那掉了一地的零食飲料,氣勢洶洶走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覺得自己腦子里嗡嗡一片。 再好的兄弟,也不能占他舅舅便宜吧! 可是他的手還沒碰上段執(zhí)的衣角,他就聽見他清清冷冷的舅舅,低聲叫了他的名字,“季圓?!?/br> 季書言聲音不高不低,既不驚慌失措也不嚴厲,和平時一樣冷淡平靜。 季圓卻像是陡然被人勒住了韁繩,猛地剎住了,腳下差點一個趔趄。 他本來還氣勢洶洶的,被叫了一聲,卻突然蔫了,低眉臊眼地站在那兒。 “舅舅?!?/br> 他不情不愿地叫了一聲,也不肯抬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三個人站在寒冷的初冬街頭,遠處只有一個疑似看熱鬧的門衛(wèi),安靜得古怪又詭異。 季書言也沒想到,計劃果真趕不上變化,本來打算寒假再跟季圓攤牌,現(xiàn)在卻猝不及防現(xiàn)了天。 但也許是因為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在最初的震驚后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季書言心里有了決斷,對季圓說道,“你跟我一塊兒回家吧,有事回家說?!?/br> 季圓癟了癟嘴,像是想說什么,卻又最終沒說,反而鼓著張臉,往回走了兩步,去撿他掉在地上的零食和飲料。 那樣子又可憐又可愛的。 季書言心軟了一大半,有點無奈,彎下腰撿起幾罐咖啡,遞給了季圓,季圓接過來,一把塞進袋子里。 而那邊,段執(zhí)也把掉的幾大包薯片和棉花糖收拾好了,放進了季圓懷里。 季圓還是不愿意搭理他,把臉扭到一邊,用力 “哼” 了一聲。 他絕對,絕對不會再把零食分給段執(zhí)了。 一顆糖都不會給。 他抱著自己的零食袋子,悶頭悶?zāi)X,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 這四周空曠冷清,就季書言一輛車,好找的很。 上了車,他像個泥鰍一樣,迅速霸占了副駕駛的位置。 段執(zhí)也沒跟他搶的意思,與季書言對視了一眼,坐到了后排。 . 開車回去的路上,車內(nèi)的氣氛安靜得近乎凝滯。 段執(zhí)坐在后排,沉默地打量前座的一對舅甥,季書言倒是看不出什么,神色平淡,似乎一心一意在開車,季圓垂著頭,滿臉委屈,跟誰較勁一樣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fā)。但誰都看得出來他肯定憋著一肚子的火氣。 難搞。 段執(zhí)心想,有生以來頭一次覺得這樣棘手。 他自己跟家里出柜都沒有這么為難過,他骨子里素來強硬,也沒什么懷柔的心思,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也沒什么回轉(zhuǎn)的中間地帶。 但季圓…… 他又看了眼季書言,心里嘆了口氣,別說季書言了,他都覺得季圓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突然受這么一遭驚嚇,是挺可憐的。 半小時后。 季書言把車停在了地下車庫里。 “下車?!?nbsp;他對著車內(nèi)另外兩人說道。 三個人一起回了客廳,別墅里還跟季書言走之前一樣,桌上還扔著他隨手放那兒的黑膠唱片。 季書言打開了燈,屋子里變得溫暖明亮,總算沒那么冷清了,但從前他們?nèi)齻€一起進來,屋子里總是熱鬧活潑,季圓一個人就可以講單口相聲,叭叭叭得吵得人頭疼,季書言被鬧得頭暈?zāi)X脹,總希望他安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