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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你克制一點在線閱讀 - 你克制一點 第53節(jié)

你克制一點 第53節(jié)

    他父母過得自由又奔放,彼此兩清,生個孩子也像合作商務,最后勞燕分飛。

    他卻不一樣,他有了季書言,就想跟他組成一個家庭,他愿意把自己從頭到尾都交給季書言。

    他愿意寵著,慣著季書言,與他分享自己的一切。

    可他現在實在也沒有什么建樹,也就能讓季書言管一管賬了。

    所以他抬頭望著季書言,目光灼灼,低聲問道,“你愿意管著我嗎,季書言?”

    季書言的手還被段執(zhí)握在手里。

    段執(zhí)的掌心很燙,連帶他的手心也熱了起來。

    他望著兩個人交纏的手指,想起他曾經不為所動的那句話,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原來是這樣。

    他剛收到段執(zhí)的轉賬,其實除了震驚,也沒別的感覺。

    因為他沒有想這么多。

    他跟段執(zhí)談戀愛就是談戀愛。

    他愿意傾盡所能去對段執(zhí)好,但段執(zhí)如果有天要飛走,他也不會去當個攔路石,人生不一定都走到最后,但好聚好散也算個體面。

    可段執(zhí)卻好像從不這樣想,他自顧自地變成了一棵樹,扎根在了他的家,他的庭院里,長出參天的枝葉,想把他一并包容進來。

    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小他十三歲的年輕男人會問他,“你愿意管著我嗎?”

    段執(zhí)心甘情愿把自己交付到他手上。

    遠比一張紅色的結婚證還要虔誠。

    他抬起眼,也看著段執(zhí)。

    木質香散到后調,變成了鼠尾草與檀木的味道。

    季書言睫毛顫了幾下,臉色在燈光下微微泛紅。

    他應該拒絕的。

    這樣的牽連不清,段執(zhí)才二十歲,沖動又直白,等到三十歲也許就后悔了。

    可他觸及段執(zhí)熱烈真切的眼神,卻又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因為這是一顆真心,把自己交給他,要與他白頭到老的真心。

    手機屏幕的光熄滅了。

    季書言無聲地嘆了口氣,心頭卻微甜,像槐花蜜,不膩人,只覺得清淡綿柔。

    “那就,先幫你管著?!?nbsp;他低聲道,“以后你要用,就跟我說。”

    他沒把手從段執(zhí)掌心抽出來,卻用空閑的另一只手彈了段執(zhí)一個腦瓜崩。

    “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先斬后奏?!?nbsp;季書言心有余悸。

    段執(zhí)笑起來,把季書言拉進懷里,低頭吻了吻季書言的鬢角。

    “說了就沒有驚喜了,” 他說道,“以后你就習慣了,咱家你管錢?!?/br>
    季書言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嘴角卻一直上揚。

    以后。咱家。

    他從未想過這幾個字會聽著如此美好。

    他抬起頭,與段執(zhí)接了個吻。

    窗外冬雪森冷,屋內卻暖風熏人,花香,木香,混合在一起,低吟聲和不正經的葷話也纏在一起,墻角的木吉他跟棒球棍靠在一起,衣柜里的西裝與夾克衫也貼在一處。

    床邊的兩只手緊緊扣著。

    季書言昏昏沉沉,只覺得像在雪白的浪中起起伏伏,他眼角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只失神般盯著段執(zhí)俊美如玉的臉,腦海里來來回回盤旋一句話。

    他怎么這樣喜歡這個人?

    而這個人,又怎么會也這樣愛他。

    .

    第二天,段執(zhí)出門給季書言買廣云記的點心。

    季書言坐在沙發(fā)上看平板。

    季圓本來以為他舅舅又是看什么期刊論文呢,但是一偏頭,卻發(fā)現上面都是各種車型,有摩托車也有汽車。

    他納悶地問季書言,“舅舅你又要買車嗎?為什么看摩托啊,你會騎嗎?”

    季書言還在看各類汽車介紹,漫不經心回答道,“我給段執(zhí)看,他出門多,開個車也方便。但他又喜歡摩托車,所以我有點不知道選哪個?”

    他抬頭問季圓,“你覺得呢,他更想再要個摩托還是汽車???”

    他問得認真。

    季圓一臉懵逼。

    季書言卻又道,“算了,問你也白問,” 他琢磨道,“要不兩個都買?”

    季圓聽不下去了,搖著頭,坐回了沙發(fā)上。

    完蛋了,他沉痛地想,這一屋檐下總共就三個人,現在好了,兩個都是戀愛腦。

    這家里就他一個清醒人了。

    嘖。

    第52章 團圓夜

    被段執(zhí)的上交身家一打岔,季書言也忘了問他今年過年怎么安排,還是段執(zhí)先提了起來。

    “我準備除夕前一天回去?!?nbsp;段執(zhí)是在入睡前跟季書言說的。

    其實他也考慮了好幾天,或者說,他一直在等,等著家里給他來個電話。

    然而沒有。

    往年總會催他回家的人,今年一聲不吭,像是沒了他這個人。

    其實他姑姑是心軟的那個,偷偷打過幾個電話問他過得怎么樣,但爺爺作為一家之主不松口,他姑姑也沒辦法。

    段執(zhí)笑了笑,“山不就我,只能我去就山了,雖然家里不一定歡迎我,但是除夕還不回家看一眼,未免太不孝了?!?/br>
    不肖子他當了,也沒有想服軟,但家里的人他卻并沒有準備真的都斷了。

    低頭認錯是不可能的,可是一年到頭,總要回去看一眼老爺子是否身體康健。

    季書言也不意外。

    他躺在枕頭上,漂亮的眼睛倒映著段執(zhí)的影子,像是藏著許多心事。

    其實他是有些擔心的,怕段執(zhí)回去一次,反而徒增難受。

    但他也沒有準備攔著,畢竟這些事情靠逃避是行不通的。

    “也好,” 他說道,“你也確實應該回去看看,但如果他們要動家法,你記得跑。”

    段執(zhí)失笑,逗他,“怕我挨揍嗎,那我要是被打傷了,你會照顧我嗎?”

    “不會,要是跑都不知道跑,那就是你傻?!?nbsp;季書言說道。

    他閉著眼,像是快要睡了,呼吸都變緩慢了。

    可過了一會兒,他卻又低聲說了一句,“我可不想要個缺胳膊短腿的老公。”

    他最后兩個字說的尤為含糊,幾乎聽不清。

    但段執(zhí)還是一瞬間捕捉到了。

    他愣了一下,幾乎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但是看見季書言抖動的睫毛,又跟個哈士奇一樣激動起來。

    他摟著季書言追問,“你剛剛叫我什么?”

    季書言眼睛緊閉,裝死。

    他說這話也就是一時沖動,現在心里已經躁得快要撞墻。

    段執(zhí)卻不放過他,在他耳邊說道,“你叫了老公是不是?再叫一遍,求你了季叔叔?!?/br>
    傻子才再叫一遍。

    季書言把臉埋進枕頭,拉過了被子,擋住了自己,悶聲道,“我要睡覺了,不許吵我?!?/br>
    段執(zhí)不干。

    他也鉆進了被子里。

    一切隱秘的情緒都被藏在了一方柔軟的羽絨被下。

    底下發(fā)生了什么誰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季書言的驚呼聲,和羞臊到極點的低喝。

    季書言被段執(zhí)纏得頭都昏了,嘴唇也給親腫了,滿心在想,他到底是找了個對象,還是找了個魔頭。

    但他還是沒有拗得過段執(zhí),被逼狠了,眼眶都隱隱發(fā)紅,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湊到段執(zhí)耳邊。

    “老公?!?/br>
    面子里子都丟了個干凈。

    季書言叫完就翻臉不認人,段執(zhí)還在心口激蕩,他就一腳把段執(zhí)踹到了旁邊,死死壓住被子。

    “睡覺?!?/br>
    他斬釘截鐵,從被窩里探出手,把臥室里的燈關了個干凈,一盞都沒有留下。

    .

    季書言在醫(yī)院一直上班到了年二十八,他不是今年春節(jié)值班的人,所以放得也不算晚。

    明天段執(zhí)就要坐高鐵回去了,他特地提前訂了一桌年夜飯,算是他跟季圓還有段執(zhí)三個人的小團圓。

    季書言還開了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