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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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暗了,林亂昨晚睡得晚,今天早早歇下了。 周煙臨睡前特地去看了看林亂,幫他掖了掖被子,雖說平日里她老嫌棄林亂惹人嫌,真的要住到二皇子府里,離開她身邊,她還是有些悵然。 她剛剛關好門,就看見拐角暗處有個人,那人見她看過來,行了一禮。 嘶啞著聲音開口。 先生差我來提醒大人一句,毒娘子莫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先生說,您向來有主意,他并不是您的骨rou,莫要和少主一般,失了分寸。 周煙沒說話,拋過去一個小瓶子。 這是東西。 許久,她又輕聲道。 稟告先生,屬下有分寸的。 她慢慢的回了屋,屋里暗得很,她也沒有點燈,就這么昏暗著坐在屋里。 這么多年了,豈是能說丟就能丟開的? ************* 林亂已經進了二皇子府好些日子了,那個管事說的不錯,確實很清閑,他進了二皇子府這些日子還沒有見過一次二皇子,林亂樂的清閑。 只是有些太清閑了,招貓逗狗習慣了的林亂有些蠢蠢欲動。 還有沒了小廚房的玉米排骨湯,讓林亂有些饞了。 他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的大樹下,撿了不少葉子,堆在一起,拿了個剪刀,剪著玩,從前除了碎衣沒有同齡人跟他胡鬧,碎衣又從來不讓他,他討不了什么好,懶得搭理碎衣的時候就跟月茹和周煙學著做些剪紙針線,說起來,他還會繡荷包呢。 有一段時間他對這個很熱衷,手指被戳了好幾個窟窿,還是堅持做完了他人生的第一個荷包,雖然現(xiàn)在想想是真的丑,配色一言難盡,紅色的底布配了鮮綠色的線,還胡謅說是紅花配綠葉,正面勉強能看,反面就全是線頭。 雖然碎衣一直嘲笑難看,但是他還暗示過林亂也給他做一個,林亂當然沒有同意。 林亂對那個荷包愛不釋手,整天走那帶那,把自己的零零碎碎的小寶貝全放了進去,被碎衣嘲笑是個小姑娘也不生氣,可惜抱了沒兩天,那荷包就不見了,林亂失落了好多天, 最后還是碎衣帶著他去獵了兩只兔子才高興起來。 林亂盤腿坐在地上,門口一個丫鬟突然叫了他一聲,林亂手一抖,咔嚓一剪刀剪壞了自己手里已經成形的樹葉小兔子。 他把剪壞的葉子扔到一邊,雙手撐著地回過頭,先看手,手里沒有拿東西,說明不是給他拿點心的,林亂有些遺憾。 蓬勃生長的小少年郎手腳修長,懶懶散散的盤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帶出來一抹曖昧的艷色。 那丫鬟忍不住紅了臉,暗道怪不得這些日子那些丫頭們得了閑都往這跑,她走近了些,好奇的看他那一堆葉子。 笑道。 你倒是悠閑,有吃的時候,整天jiejie長jiejie短,沒有東西給你,就自己躲起來逍遙。 林亂撇嘴,他可沒有 第23章 林家幼子 丫鬟看他一臉不贊同的樣子,好笑的搖了搖頭。 不是你貪吃,是她們愛和你玩,這總行了吧。 林亂抿了抿忍不住有些上翹的嘴角。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以說是相當好哄。 什么事?我好熱,不想跟你們去玩,也不想吃東西。 林亂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有些慢吞吞的,他想吃會元樓的點心了,葉戰(zhàn)給他買出習慣了,這些日子吃的點心都顯得有些甜膩了,下人能隨便取用的點心自然不會有什么好的,最上等的,都呈給了主子。 林亂說的孩子氣,就算是有些任性了,那丫鬟也不生氣,只覺得果然還是個孩子,沒什么心思,早晚會吃些苦頭。 這時候就嫌熱,等入了夏可有你受的,我這回,可不是來找你玩的,有正事,跟我來一趟。 林亂聞言站了起來,跟著那丫鬟一路快走。 他來了這小半月,還什么都沒干過,這時候還有些新鮮,他興致勃勃的問道。 我們去那里?做什么? 那丫鬟失笑。 怎么高興做什么? 又道。 侍讀還能做什么?若是夫子上課便隨著皇子上課,二皇子這里有些別的事兒,每日傍晚,天色微暗的時候是二皇子殿下讀書寫字的時候,你就在一旁磨磨墨,機靈著點就好,其余也沒什么可干的了。 林亂聽著放下了心,很簡單,就是有些疑惑時辰。 傍晚?現(xiàn)在天色都還大亮,太早了點吧? 沒什么早的,往日都是提前一個時辰,今日還晚了半刻呢。 林亂有些驚訝。 那這不是要白白站那里一個時辰嗎? 那丫鬟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今日二皇子殿下的常用侍讀臨時有事回了家,這等差事還輪不到你呢。 不等林亂胡扯出一堆歪理,就先堵住了林亂的話頭。 你快進去,先凈手,再去整理整理筆墨,等著二皇子殿下過去。 她說著打量了一下林亂。 林亂還穿著一身胡服,他性子活潑,喜動不喜靜,爬墻上樹,整天活泛的像個孩子,周煙給他的衣服也多以利落的胡服勁裝為主,他穿這些好看,腿又長又直,周煙看著心里喜歡,就給他置辦了好多,他自己也喜歡穿這些, 他剛剛還坐在樹下剪葉子,現(xiàn)在衣擺上還帶著葉子碎片,衣服也有些松松垮垮的,好看也是好看的,就是看著不像話。 那丫鬟一拍腦袋,哎呦了一聲,懊惱道。 我怎么忘了讓你換身衣服,這副樣子可不合規(guī)矩。 她皺著眉頭還沒想出什么好辦法。 從屋里面就出來一個穿長袍的年男子,皮膚有些黝黑,留著山羊胡,看起來不茍言笑,十分嚴肅。 一舉一動都讓讓林亂想起以前教他句讀識字的先生,那是唯一一個林亂不敢隨便撒嬌的人,他不由自主的就挺胸抬頭。 年男子掃了一眼那丫鬟,眉頭一皺。 這都幾時了?交代你的事情還不快去。 丫鬟忙行了個禮。 是,我這就把人安排過去。 她也顧不得林亂的衣服合不合規(guī)矩,急匆匆的抓著林亂的衣袖走了。 邊走邊吩咐林亂。 來不及了,就這身吧,好好整理整理,二皇子仁厚,只要你守本分,不會計較許多。 林亂就這樣被她推到了書房里,門風風火火的關上,林亂摸摸鼻子,環(huán)視了一周,走了一圈,看見旁邊架子上的陶罐里插著一捧沒見過的小花,剛要伸手去碰碰。 門就又被風風火火的打開,林亂猛的把手背到背后,站的筆直,看清了還是那個丫鬟后才松了一口氣。 那丫鬟好像沒看見林亂剛剛想要干什么,她探頭進來,囑咐道。 你先凈手,再碰那些書啊,紙啊筆啊的,二皇子殿下是愛書的人,要是弄臟了,可輕饒不了你。 說完也不等林亂回話就又縮了回去,啪的一聲關上了門,林亂縮了縮脖子,做了個鬼臉,都替這門感覺疼。 他這次站在那里等了一會,確認沒有人再要進來了,才又放松了下來,轉身就又要去夠那架子上的一大捧花。 花被放在第二層的架子上,雖然不是最上面那一層,對于林亂來說,還是有些過于高了。 他踮著腳尖,去夠那個陶罐。 門發(fā)出一聲輕響,又被打開,林亂忙著把陶罐接下來,沒有回頭,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也能撒嬌讓人幫他瞞下。 好jiejie,你等會,我就去凈手研墨了。 林亂只聽的一聲輕笑。 哦,是嗎? 林亂腳下一頓,剛剛被接下來的陶罐就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里面的水濺出來,鮮花散落一地。 他回頭,看見二皇子姜子瀚正把手負在背后,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林亂感受到了他的不快,姜子瀚站在門口看著他,身后跟著那個樣子嚴肅的管家,那個年人本來就長得嚴肅,這時候正緊縮眉頭,黑著臉看著林亂。 林亂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悄悄抬起眼來,抿著唇。 那么一個手腳修長的小少年,微彎的頭發(fā)松松的在身后扎成一束,身上的衣服被水濺濕一半,雙手背在背后,眼里流露出不安,像是被獵人逼入絕境的幼鹿,讓人心生憐愛,又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最不堪的欲望。 林亂不傻,雖然周煙都說他小霸王秉性,任性的天上有地上無,但他也是有依憑才會任性,他料定了對方不會為此介意,并且不會拒絕他,只要某個人讓他感覺可以放肆,他就能試探著在你的底線邊緣來回擦線,無論怎么樣,他總能得逞。 他天生就會恃寵而驕。 與之相對的,他也會在不會容忍他任性的人面前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那樣得到的只有不堪的折辱和嘲笑罷了。 他低著頭,許久不見對方說話,他才怯生生的開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亂碰你東西了。 年聽著他這番話,皺了皺眉頭,沒用敬語,沒有跪下請罪,太沒規(guī)矩了。 姜子瀚倒是挑了挑眉,沒有說什么。 只是笑道。 你倒是會挑,這屋里最大雅大俗的就是那陶罐和那捧花。 明明是很正常的語氣,甚至還帶了幾分笑意,林亂偏偏覺得有些冷意。 姜子瀚打開扇子,擋在面前,只露出半張臉,眉眼彎彎,想必扇子遮掩下也是張笑臉。 姜子瀚今天的穿了件繡著暗紋的青色衣袍,華麗的衣服讓他感覺看起來添了幾分艷麗。 其實比起林亂來,姜子瀚顯得更加陰柔,林亂的好看是性的,姜子瀚卻是那種陰柔的漂亮,又喜歡笑,怪不得能傳出仁厚的名聲,林亂亂七八糟的想著,他可沒有感覺到那里仁厚,與其說姜子瀚脾氣柔順,倒不如說他笑里藏刀。 那年男子聽了姜子瀚這句話,微微欠身。 是老奴思慮不周,今日劉侍讀回了家,我便安排人去讓另一位侍讀頂上,未曾料到過他還未被教過規(guī)矩,過了今日,我便讓人換劉侍讀來。 姜子瀚繞到書桌前坐下,扇子也隨意的放下,輕描淡寫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他這幾日第三次有事了吧?既然劉侍讀那么忙,那便讓他在家休息吧。 姜子瀚眼里閃著冷意。 什么有事,不過是借口而已,也不過是個尚書庶子,竟也敢這樣欺上瞞下。 年男人看了一眼林亂,一向精明的臉上難得有幾分為難。 可是,那樣的話,府里就沒有侍讀了,還是先用著吧。 姜子瀚用扇子指了指林亂,嘴角彎彎。 陳叔不必擔心,這不是還有一位嗎? 站在那里的林亂下意識的看向陳叔。 陳叔臉黑了。 但是姜子瀚發(fā)話了,他并沒有直接拒絕,陳叔想了想,本想說好好教林亂規(guī)矩,看了林亂一眼,臨出口又轉了個話頭。 老奴明日就去在幫殿下物色幾個侍讀。 姜子瀚笑意盈盈的應了一聲。 陳叔行了一禮,退下了,走之前深深的看了林亂一眼。 林亂松了一口氣,悄悄活動了兩下腿腳。 研墨會嗎? 林亂老老實實的站直,想了想才回答。 會,但是沒磨過幾次,磨的不太好。 林亂說的委婉了些,他磨的墨根本就是一塌糊涂,他只磨過兩次墨,都是心血來潮,興致勃勃的磨,最后被周煙追著擰耳朵,教訓他糟蹋墨。 姜子瀚倒是愣了一下,猛然笑了起來,間還嗆了兩下,他笑的兩頰緋紅,更添了幾分艷麗,林亂看著他笑,不太明白他笑什么,撇撇嘴,暗道,男人心,海底針。 姜子瀚本來只是幫葉戰(zhàn)養(yǎng)著他看上的人,只是想放在府里,就那么養(yǎng)著,現(xiàn)在也感覺這人有趣的很。 現(xiàn)在竟也會有這樣的孩子嗎?因為過人的容顏被家人寵壞了吧,因為好看,所以備受寵愛,想要的也都能得到,所以毫無顧忌的活著,他惡意的想,不會現(xiàn)在還會躲在娘親懷里撒嬌吧。 他打開扇子,面上帶著惡意的笑和紅暈,下定了結論,這樣的孩子,沒有足夠傲人的地位,在這吃人的上京,很危險。 姜子瀚突然想起了葉戰(zhàn)的囑托,感覺索然無味了起來。 這可是葉戰(zhàn)的玩具啊,不能隨便拿來玩啊。 要不然,將他帶到眾人視野之前,看這孩子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肯定很有趣。 姜子瀚有些遺憾,他示意林亂去磨墨,把玩著扇子,陷入了沉思。 江州大旱,這個當頭知府竟然還想撈一筆,實在是活到頭了,正好那知府是皇后母族那邊的嫡系,還能趁機彈劾一筆。 他用扇子頂著下巴,想著什么時機,安排誰去上折子比較好,突然看向林亂。 林亂磨墨的手也一頓,順著他的胳膊慢慢抬頭,華麗的衣袍胸襟前已經濺上了數(shù)十個大大小小的墨點,墨硯里的墨所剩無幾。 林亂咽了口唾沫,支吾道。 我說了,我磨得不大好。 姜子瀚快被他氣笑了,這是磨的好不好的問題嗎?這是根本不會磨吧? 他答應了葉戰(zhàn)好好照看林亂,不能隨便懲罰,但總歸磨磨性子還是可以的。 也省的讓葉戰(zhàn)回來瞎費功夫。 既然不會做侍讀,那你明日就跟著靈芝照顧我起居好了,精細活不會做,賣力氣的總會吧? 靈芝是姜子瀚身邊的大侍女,沉穩(wěn)寡言,從不聽不該聽的話,從不會做不該做的事兒,很讓他省心。 ************ 次日清晨,林亂早早就被人叫了起來,被人引著,到了大侍女靈芝面前,靈芝是個美人,但可惜十分死板,硬生生折損了三分靈氣。 林亂被人從被窩里揪出來,還打著哈欠,靈芝沒有說什么。 她不刻意刁難,但也不會因為什么而放松一點。 既然姜子瀚說了林亂來照顧他的起居,她便嚴格的將所有事務交給林亂。 二皇子殿下一個時辰后起床,你要侍候他更衣,之后便去侍候早膳,之后的話。 她看著林亂歪歪斜斜的抱著柱子,不滿的皺著眉,明明白白的在臉上寫著我不高興,我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