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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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瀚突然笑了起來,笑的肩膀都聳動。 將軍是個明白人,我皇兄胃口也大,但他是太子,仁德的太子,不會喜歡有個外姓王的。 姜子瀚沒有提其他皇子,在他看來,誰都要在他面前退一射之地,提太子也不過是因為他生的好,是嫡長子,才能跟他有一爭之力。 我看,將軍也不介意那位子上坐的人正不正統(tǒng)。 姜子瀚看人看的很準(zhǔn),蘇凌然不是個純粹的忠臣,與其說他忠于君王,不如說他忠于鄭國,比起什么嫡庶,什么太子,蘇凌然更在乎鄭國是不是安泰。 這點倒是比他父親強(qiáng)的多,那老頭子,是真真正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臣。 姜子瀚起身,徑直出了門。 將軍好好想想吧,本宮隨時恭候大駕。 屋里的蘇凌然嘆了口氣,若是可以,他自然是想家國兩全。 蘇凌然衣袍下的手緊握成拳。 若是可以。 蘇凌然突然松了拳頭,深深呼了口氣。 他這輩子,于國無愧,對父母也恭順有加,單單虧欠妻子良多。 是他欠林亂的,欠他一個母親,欠他一個家,欠了他十年的幸福安樂。 父親,饒過他這點私心吧。 第85章 林家幼子 蘇府里頭, 林亂正聽鐘叔講他年輕時候的事兒,鐘叔年少的時候被自己父母賣進(jìn)鄉(xiāng)紳家里做苦工,受了許多苦, 后來戰(zhàn)亂起了,才進(jìn)了軍營。 后來不當(dāng)兵了, 又因為是蘇老將軍的親衛(wèi),進(jìn)了蘇府,謀了個好差事, 他一心一意為蘇老將軍做事, 就在蘇府安定了下來。 鐘叔這輩子走了許多地方, 見了許多人和事兒,聽了許多人講的稀奇事兒,不知道真假,但是個個精彩, 林亂覺得他說的比外頭的說書先生還要好。 林亂自己周圍也圍了一堆小丫鬟, 非要跟他一起湊在一塊, 擠一堆聽,林亂自己愛鬧,覺得要跟男孩玩,偏偏女孩看他好看, 又不像旁的男孩那么粗魯, 就愛跟他玩。 這些日子混熟了就更放肆, 不像前些日子那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 過節(jié)的時候下人一起包個粽子都招呼林亂一起去。 林亂嘴上嫌棄她們, 這些小丫頭招呼他的時候,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好跟她們玩, 挽好袖子,洗干凈手,端端正正的坐著小板凳跟她們圍坐在一起做粽子。 他包的粽子里頭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只管把自己愛吃的都放進(jìn)去,蜜棗跟rou一起摞在里頭,最后放了薄薄一層米,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包了起來。 旁的小丫鬟笑話他貪心,告訴他這樣不好吃。 林亂不聽,那些小丫鬟沒辦法,告訴他誰做的誰吃,林亂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膛保證,她們到時候不要眼饞他的大粽子就行了。 林亂剛開始嫌棄的很,后來得了趣味,越包越起勁,最后還是那些小丫鬟攔住他,不讓他糟蹋東西。 只得了兩個,但他的這兩個用了旁人四五個粽子的材料。 林亂連吃飯都沒心思吃,草草用了點,就在廚房等著自己的大粽子。 最后廚娘看他心急,出鍋的時候先把他的給放盤子里,然后再給其他人分。 rou跟蜜棗放在一起味道有點怪,甜甜咸咸的,林亂咬了一口就放下了,他自己放了話,也不好拉下臉跟旁人要別的,眼巴巴的看著別的小丫鬟小口小口吃著熱乎乎的粽子。 廚娘是個老實女人,見林亂眼饞,塞給他許多別的,又笑罵那些小丫頭,凈帶壞主子,嚇唬小丫頭們,要是鐘叔知道了,非罰你們月錢不可。 林亂跟著點頭,一邊吃一邊瞪圓了眼睛附和,罰你們錢。 小丫鬟們就笑嘻嘻鬧做一團(tuán)。 最終林亂那兩個大粽子進(jìn)了府里狼狗的肚子里。 林亂無聊的時候就要旁人給他講故事,周煙以前被他被肚子的故事都搜羅走了。 周煙講什么都林亂都說聽過了,不想講,林亂又不肯罷休,嘟嘟囔囔的纏著周煙。 周煙被他纏的煩了,就糊弄他,說從前有個壞小孩,非要纏著娘親給他講故事,后來一直纏,被娘親揍了一頓,就聽話了。 林亂聽完也聽話了,周煙脾氣不好,做得出這種事來。 有一次林亂說順嘴,一疊聲的說聽過了,剛說完,轉(zhuǎn)頭就被擰了耳朵。 林亂在蘇府混熟了,無聊的時候也纏著照顧他起居的小廝給他講故事。 小廝編不出來,自己想想去找了鐘叔。 后來每次吃了午飯,鐘叔就嚴(yán)肅著一張臉來給林亂講故事。 最開始林亂還有些緊張,但鐘叔講的太吸引人,林亂聽著聽著就眼睛亮晶晶的催促鐘叔快些講。 后來鐘叔給林亂講東西講的多了,那些小丫鬟也忍不住湊過去,鐘叔也不介意,人就漸漸越來越多。 林亂身旁的小廝也跟著一起聽。 于是蘇凌然院子里,午后的時候就有一群人在廊下的石桌那里圍著鐘叔聽故事。 今日鐘莫也在,叼著狗尾巴草吊兒郎當(dāng)?shù)?,他不跟那群小丫頭擠,墊著腳蹲在游廊的欄桿上。 正到高潮的地方,院門外來了主仆五個人,也沒人通報。 鐘莫皺了皺眉,他在軍營里頭負(fù)責(zé)戒備習(xí)慣了,對這些就比較敏感,這時候是誰當(dāng)?shù)牟?,怎么都沒人來通報,剛要發(fā)火,看見是陳夫人才勉強(qiáng)壓了回去,心里還是不太痛快。 蘇府里一向戒備森嚴(yán),上次姜子瀚也只能在靠近蘇府的演練場那邊待著,就算進(jìn)來了,侍衛(wèi)也只能帶一位。 陳夫人倒好,每回來都直接進(jìn)來,帶著一堆下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跟蘇府的女主人一樣,連蘇凌然也沒有那么鋪張。 當(dāng)年將軍苦戰(zhàn)邊塞的時候陳夫人一聲不吭,等到將軍榮耀加身,就見天的往蘇府里頭走。 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手還一直伸那么長。 現(xiàn)在要是往陰暗里想想,她將她的幼子陳莫云一直往蘇府送,說不準(zhǔn)是想著要繼承將軍爵位的盤算吧。 將軍一直對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族老不甚客氣,擺明了不會給機(jī)會,陳夫人好像也是那時候熱絡(luò)起來的。 鐘莫以為她剛開始不聯(lián)絡(luò)將軍是覺得自己那時候沒能幫上將軍忙,所以覺得慚愧,后來莫名其妙的親親熱熱的喊將軍弟弟,鐘莫也沒多想,只以為他們感情好。 后來自己老爹才透露一點口風(fēng),說陳夫人從將軍小時候就不怎么喜歡將軍。 倒是將軍很敬重這個jiejie,她出嫁的時候幾乎搬空了整個蘇府庫房,當(dāng)時蘇凌然生辰的時候圣上賜的一對玉如意都沒放過。 蘇老夫人最疼愛這個女兒,什么都遷就女兒,從小就跟蘇凌然說要護(hù)好jiejie。 這時候,不管尋常人家還是王公貴族,大多都偏愛男孩一些,蘇府就不,許是覺得這世道對女子不公,他們對女兒幾乎是算的上百依百順。 她嫁出去了之后,蘇老將軍在邊塞出了事兒,蘇家落沒了一段時間,蘇老爺子帶了一輩子兵,深知其艱難。 不想家里孩子再辛苦,是以蘇凌然從小學(xué)的不是刀槍棍棒,而是四書五經(jīng),在軍沒有門路,那時候陳夫人夫家也在軍,將軍上門想讓陳夫人夫族打聽一二,都被拒之門外。 蘇老夫人知道后,打那一病不起,陳夫人為了避嫌也只是送了些補(bǔ)品過去,連面都沒露過。 打這以后將軍也就死了心,冷淡了這個jiejie。 鐘莫知道后憋屈了好幾天,怪不得將軍對陳莫云那小子那么冷淡,虧他還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合著就是個來白吃白喝還想要撈個爵位的白眼狼。 鐘莫自己就是個小小戰(zhàn)將,沒得說,將軍姐弟之間的事兒他也知道的不太清楚。 但他看著也覺得陳夫人管的太多,蘇府現(xiàn)在還留著她的院子,每過幾日都派人打理一次,這是老夫人在的時候吩咐的,鐘叔也按照以前的舊例一直做了下來。 蘇府的每次祭祖,陳夫人都要來摻和一腳,派許多仆從來到處布置,每年都雞飛狗跳的,蘇凌然也放手讓她布置,左右他父母都不在了,只輕裝簡騎去父母墳?zāi)骨凹腊菀环?/br> 蘇老將軍跟蘇老夫人的墳?zāi)巩?dāng)時是由將軍做主,葬在了山上寺廟,祭祖這事兒將軍懶的折騰,每回都不去,陳夫人每回都跟要好的那些夫人小姐說一堆什么將軍性子古怪之類。 在鐘莫看來,這說白了就是仗著將軍不愛管,來顯示自己跟將軍關(guān)系多好。 鐘莫從小就精明,讀書不耐煩,對這些彎彎繞繞最是得心應(yīng)手,陳夫人的手段也算不上多高明,他細(xì)想想就全明白了。 但又做不了什么,只能自己憋屈。 鐘莫盯著那邊幾人咬牙切齒。 那邊鐘叔也看見了來人,停了下來。 林亂還想聽,扯著鐘叔的袖子要他回頭。 叔,您接著講啊,后來怎么了? 整個院子,都是有些軍營里的作風(fēng),鐘叔沒發(fā)話其他人不敢動。 陳夫人見沒人來,有些動怒,又聽見這句話,有些不耐,說話都帶著火藥味兒。 這么大的人了,還聽什么故事,真是孩子氣,你年紀(jì)不小,也該體諒體諒你父親,干些正事了,就算做不了什么,將來繼承不了軍營里頭,也不該添亂。 她緩了緩語氣,又道。 過些日子是祭祖的時候,到時候族里的人都要來,看見你這樣子像什么話,鐘叔還要幫我布置一番沒功夫陪你玩兒,你乖些,多學(xué)學(xué)你哥哥,他今日隨我來,連門都沒進(jìn)就去了演武場。 屁!那小子每回都是去玩兒的! 鐘莫啐了一口,剛要說話,就被鐘叔打了一下,只好不情不愿的縮了縮脖子。 那邊林亂被這一通說懵了,他不知道內(nèi)情,陳夫人這一通又合情合理,不輕不重,要是旁人說不準(zhǔn)就被繞進(jìn)去,覺得自己給人添麻煩了,然后愧疚的道歉。 但林亂不,他本來就從對自己很自信,以前他就算做錯了什么也是梗著脖子死不承認(rèn),現(xiàn)在還是頭一回什么都沒做就被一通說。 而且這一回都他從頭到尾什么都沒做,心里底氣就更足。 他瞇著眼上上下下掃了一眼陳夫人。 若是林亂的不是,就算是個小丫頭責(zé)備林亂,林亂雖然不承認(rèn),但也不過就是沒頭沒尾的嘟嘟囔囔幾句,但若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往他身上隨便扣鍋,他也不會客氣,會伸出爪子狠狠的撓你一通。 林亂之前對這陳夫人印象很好,現(xiàn)在一下子覺得討厭了,但還是沒有太過分。 他不客氣道。 你自己去布置,鐘叔要給我講故事。 林亂手上還抓著鐘叔的袖子,不讓鐘叔離開。 鐘叔樂呵呵的裝傻,坐在那里,一句話不說,他說到底還是個下人,這些事情他插手不了。 陳夫人有些訝異的睜大了眼睛,她有個好丈夫,很是敬重她,沒有妾室,只偶爾流連花叢這點有些不好,但她已經(jīng)覺得十分滿意了。 除了太過嬌縱的小兒子陳莫云,她教養(yǎng)自己孩子的時候也從沒被這樣對待過,他是幾個孩子唯一一個跟自己娘親敢叫板的。 因為小兒子不像他大哥可以繼承父親的爵位,又年幼,她平日里就偏愛了些 ,養(yǎng)的嬌縱了,有時候會頂撞她。 但她身為蘇凌然jiejie,又是陳府二夫人。 從來沒有被這樣直白的下過臉面,還是個小輩兒。 還是個以前見了她要下跪的卑賤庶子,不過是剛剛飛上枝頭,就以為自己麻雀變了鳳凰。 她抬起下巴。 祭祖是整個家族的盛事兒,到時候整個蘇氏族老都會來,豈容得你一個毛孩子胡鬧!念在你前十幾年沒人教養(yǎng),只罰你跪一夜祠堂。 你這話說的好笑,我又什么都沒做,你只管祭你的祖,你這個人都好笑,將來你自己也不會進(jìn)蘇家祖墳,著什么急。 陳夫人一時語塞,你你了好幾聲,最后平復(fù)下來。 果然是妓子養(yǎng)大的雜種,沒有半點教養(yǎng), 林亂猛的抬起頭,沒等鐘叔說什么,立刻順手拿了桌上的茶杯,對著陳夫人潑了過去。 林亂雖然在魚龍混雜的小巷子里頭長大,什么渾話都聽過,但周煙對他管教的嚴(yán),要他罵帶臟字兒的還是有些為難,憋了半天還是沒憋出聲。 那邊陳夫人尖聲叫起來,帶來的幾個仆從都手忙腳亂的給她收拾。 鐘莫給林亂叫了聲好,傻乎乎的笑。 不愧是小公子,我就知道虎父無犬子 笑到一半被鐘叔迎頭拍了一巴掌,差點從欄桿上掉下去。 傻笑什么,去喊將軍,就說小公子出事兒了。 鐘莫也不惱,摸摸后腦勺,咧嘴傻笑。 您放心,我跑著去。 第86章 林家幼子 鐘莫幾步就竄不見了人影, 林亂潑了茶,心里卻沒什么實感。 他幾乎是淡漠的看著那群人一陣手忙腳亂。 他脾氣其實不怎么好,平日里看著乖巧, 一句話說不好就翻了臉。 他不是那種甘于忍耐的孩子,不管自己弱小與否。 他最討厭有人說周煙什么, 小時候跟街頭巷角的孩子打架,周煙以為他嬌氣,跟別的孩子玩不到一起, 經(jīng)常講他, 其實那時候十有**都是因為他們嘴巴不干凈。 長得好看多多少少總是有優(yōu)待的, 那些孩子基本上都很愿意帶林亂玩,但是他們口無遮攔,在家里父母怎么說,見了林亂也多多少少講一些。 那通常不是什么好話, 周煙一個女子, 看樣子手里頭又闊綽, 帶著林亂活的快活,不少眼紅的人就有了些陰暗的猜測,她又不怎么出門,著實給四鄰的婦人帶來許多的談資。 經(jīng)常玩兒的好好的, 不知是誰多了一句嘴, 林亂就放下手里的東西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過去了。 出門時一個干干凈凈的俊秀孩子, 通常都是灰頭土臉的回去的, 緊緊抿著唇, 周煙一講他,就開始委委屈屈的抹眼淚。 現(xiàn)在林亂幾乎是將自己的不高興擺在了明面上,看了一眼那群人,又反手一擺,將桌面上的杯子之類全推下了桌子,瞥了陳夫人一眼,就轉(zhuǎn)身要走。 他有個壞毛病,不高興就喜歡砸東西,尤其是瓷器,他唇紅齒白,眼睛尤其好看,生氣起來的時候瞪起來反而添了三分風(fēng)情,他在一旁生氣,旁人看著好玩兒,卻老逗他。 這能讓別人知道他很生氣,周煙屢次三番的教訓(xùn)都沒能改過來。 林亂被照顧的太好,雖然不太明顯,但他性格實際上是有些缺陷的,破壞過后的滿足感讓他覺得心里好受一些,瓷器摔碎的清脆聲音也能讓他安靜下來。 陳夫人見林亂要走,急忙在后頭喊。 等等,給我站住!敢頂撞長輩,蘇府就沒有這樣的教養(yǎng)。 林亂不管,只當(dāng)沒聽見,鐘叔等人沒見過林亂發(fā)火的樣子,也都被嚇住了,那些小丫鬟平日里跟林亂開玩笑,不管多過火,林亂頂多也就是追著抱怨幾句,過后又跟她們笑嘻嘻的鬧做一團(tuán),這時候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