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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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很好看,但一邊臉有點腫,應(yīng)該是被人打了,他的脖子和肩膀交接處也有傷,頭發(fā)衣服臟兮兮亂糟糟的,手上更是布滿細小的傷口。 只看他的外表,就知道他過得不好。 而這并不是讓人意外的事情。 種族歧視這事兒,一直都是存在的,而在這個時期,華人因為祖國并不強大,在美國的數(shù)量又少的緣故,受到的歧視更是大。 這一點,看程錦浩的記憶就能看到。 程錦浩剛來這個國家的時候,不管是白人還是黑人,都歧視他。 要不是他會打架,怕是早就被欺負地不行了。 只是,程錦浩身體好會打架,眼前的這個少年卻明顯沒這本事,就只能受欺負。 不過,這孩子救了他,他以后可以多幫幫這個孩子。 程豪做了決定,同時一口水一口面包,硬是把那根有成人胳膊長,比眼前這少年的小腿還粗的面包吃完了。 吃完后,他還眼巴巴地看著這個少年他還想再吃點。 你吃了很多了那少年又是遲疑,又是震驚。 我還餓。程豪道。他吃的非常多,他上輩子進行艱苦訓(xùn)練的時候,也吃不下這么大這么結(jié)實的面包,但他現(xiàn)在還是餓得抓心撓肺的。 他從來沒有這么餓過。 不過他的力氣倒是慢慢回來了,整個人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 程豪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傷似乎好得特別快,卻不知道原因,而現(xiàn)在,他有了個猜測。 他穿越之后,是不是有了個金手指?比如傷口好得特別快? 至于一直餓,想吃東西這是傷口愈合需要能量? 第4章 聾啞孩子 程豪上輩子活了二十八年,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待在拳擊隊,每天的日常就是訓(xùn)練訓(xùn)練繼續(xù)訓(xùn)練,生活乏善可陳,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娛樂的。 他們也會上網(wǎng)、看電視、看小說什么的,他雖然接觸這些接觸的并不多,但對金手指這東西,也有所了解。 不過他現(xiàn)在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擁有金手指,他這會兒只有一種感覺餓,也只想做一件事吃東西。 那個少年看了一眼之前裝三明治和牛奶的盤子:我讓丹尼給你吃的東西你沒吃? 我吃了。程豪有些尷尬:我胃口比較大。 這已經(jīng)不是胃口大的問題了那少年的臉上露出震驚來,他看了程豪一眼,又從床邊的角落里拿出一個奶粉罐,從里面倒出一些麥片。 他把麥片倒在鐵飯盒里,加了點水?dāng)嚭弦幌?,一勺一勺地喂給程豪。 他加的水不是熱水,而是涼水,麥片壓根就沒有泡軟,這麥片還是價格最便宜的那種 程豪有種自己在嚼木頭渣子的感覺。 但他太餓了。 滿滿一飯盒的木頭渣子,不,麥片他竟然一個人全都吃進了肚子。 他覺得自己恢復(fù)了更多的力氣,身上的虛弱感和疼痛也消失了很多,然后就更餓了。 放麥片的奶粉罐頭里還有不少麥片 程豪的目光落在那個罐頭上:能再給我吃點嗎? 那個少年遲疑了一下,把罐頭里剩下的麥片都倒了出來,又加了點水,喂給程豪,一邊喂,一邊還用驚奇的目光看向程豪的肚子。 程豪其實也很驚奇。 一開始的三明治、牛奶和炸雞也就算了,那一大截的面包可不是他以前在國內(nèi)吃的輕飄飄不頂餓的面包,相反,它分量很重,興許夠一家人吃一頓的。 后來的麥片就更不用說了。 國內(nèi)減肥人士,兩三勺的麥片泡一泡就能當(dāng)一頓飯,而剛才那少年,是給他倒了滿滿一飯盒的麥片的。 這飯盒挺大的,他上輩子的飯量,吃這么一飯盒的麥片肯定飽了。 但現(xiàn)在,這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他吃了,他還覺得餓。 程豪又吃了一大勺麥片,伸出手道:把飯盒給我吧,我自己吃。 那少年把飯盒和勺子都給了程豪。 程豪拿著飯盒和勺子,吃得飛快,正吃著,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啊啊?。?/br> 程豪轉(zhuǎn)過頭,才注意到發(fā)出聲音的,是那個混血孩子。 這孩子的眼睛睜地很大,大張著嘴巴發(fā)出一些刺耳沙啞的聲音,目光則落在程豪拿著的飯盒上。 程豪之前跟這個孩子說話得不到反應(yīng),就知道這孩子存在生理缺陷了,等他后來聽到外面的人說小啞巴,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而如今看到他這個模樣程豪知道眼前這孩子,應(yīng)該是個先天或者后天耳聾的人。他聽不到聲音,才會沒法說話,被人當(dāng)成啞巴,但他的聲帶其實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他在憤怒或者情緒激動的時候,也能發(fā)出聲音。 至于為什么會情緒激動 程豪吃麥片的動作停下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的三明治和牛奶也就算了,炸雞排原本是那個少年帶給這個孩子的食物,結(jié)果被他吃了。 不僅如此,他還吃了面包,人家的麥片也快被他吃完了 此時美國的食物,跟其他國家相比相對富足,窮人有很多渠道可以獲得免費食物,但政府方面出于種種考量,給的食物都是不能長久保存的。 保存時間短的食物,窮人領(lǐng)了之后會吃進肚子,能長久保存的食物,他們多半會拿去賣掉。 這兩兄弟如果是跟父母一起住的,父母又有工作,那會有另外的食物來源,但這個車庫里,并沒有除他們以外的人的生活痕跡。 他們兩個,就算有父母,肯定也是不和父母一起住的,因此多半靠救濟生活。 自己可能把他們家里的食物全都吃完了。 程豪看著自己剩下的,不過三分之一飯盒的麥片,覺得自己都要沒臉面對這兩個孩子了。 我已經(jīng)夠了。程豪放下勺子不吃了,他不知道這兩人會不會吃他剩下的麥片,但他現(xiàn)在肯定不能吃了。 沒事,你吃吧,還有吃的。那個少年道,他在周圍的東西里一陣翻找,又拿出來一個罐頭:我還有一個金槍魚罐頭。 我真的已經(jīng)夠了。程豪道。他看得出來,這個少年是在家里藏了一些食物的,但肯定不多,說不定這罐頭已經(jīng)是他們最后的食物了,他總不能把人家的東西吃光。 見程豪不吃了,那少年打開那個罐頭,用勺子小心地挖了半罐頭金槍魚出來,放在飯盒里。 不,其實那不能算是金槍魚從這個所謂的金槍魚罐頭里挖出來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黃豆。 這是一個裝了大半黃豆,和少數(shù)金槍魚的罐頭。 罐頭散發(fā)出的氣味有點腥,但程豪聞到了依然很想吃他只能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跟那個少年搭話:你也是華人吧?我叫程豪,你叫什么? 那少年把罐頭里黃豆金槍魚和麥片拌在一起,遞給那個孩子,這才看了一眼程豪,又低下了頭,用方言道:我叫林禹尋。 哪個禹?哪個尋?程豪問。 林禹尋道:我寫給你看。他說著,拿了一張舊報紙,用鉛筆在旁邊空白處寫了林禹尋三個字。 他寫字的筆畫是錯的,字也寫得不好看,應(yīng)該沒有專門學(xué)過中文,程豪道:你的名字很好聽,意思也好。 是嗎?林禹尋驚喜地看著程豪。 當(dāng)然!程豪給予了肯定。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個混血孩子一直在吃罐頭拌麥片。 程豪知道這東西應(yīng)該不好吃,但這孩子吃的津津有味的。 程豪問:這是你弟弟,他叫什么名字?這個混血孩子跟林禹尋很像,但他明顯有白人的血統(tǒng),估計是林禹尋同母異父或者同父異母的弟弟。 在貧民社區(qū),一半以上的孩子都是單親家庭的,他們大多跟著母親生活,然后兄弟姐妹之間,常常不是一個父親的。 他叫丹尼,沒有中文名字。林禹尋道,剛說完,一個飯盒就遞到了他面前。 那麥片拌罐頭,丹尼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沒動。 林禹尋看了一眼,拿過鐵飯盒的蓋子蓋上了。 你不吃?程豪問。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后悔。要不是林禹尋把他帶回來,他就算真的有金手指,指不定也會沒命,結(jié)果他把林禹尋的食物吃完了 我在學(xué)校里吃過了。林禹尋道。 程豪回憶了一下從程錦浩的記憶里看到的東西。 在美國,收入非常低的家庭的孩子,可以免費讀書,學(xué)校還提供免費的午餐甚至早餐,但吃得很不好,林禹尋會把學(xué)校里的炸雞專門帶回來,就足以說明炸雞是學(xué)校里很少吃的,比較稀奇的食物。 而且學(xué)校放學(xué)很早,一般下午兩三點就放學(xué)了,所以是沒有晚餐的,林禹尋現(xiàn)在多半餓著。 他不吃,應(yīng)該是食物不夠了。 程豪想勸他吃,但想到也許對方就剩這點食物了,也就不好勸了。 正糾結(jié)著,程豪就聽到了外面的卷簾門被人敲打的聲音。 卷簾門是鐵質(zhì)的,很薄,輕輕一拍能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穆曇?,更別說現(xiàn)在外面的人并不是輕輕拍打,而是用力地砸。 那聲音簡直震天響。 而伴隨著砸門聲,還有罵人的聲音響起。那些罵人的話程豪照舊有很多聽不懂,偶爾有聽懂的,則覺得不堪入耳。 這些人罵起人來,也太厲害了! 同時,他們聲音也挺熟悉的是之前欺負林禹尋的人回來了,他們在砸門。 這幾個黑人被他嚇走之后,估計氣不過,就又回來了。 程豪臉色難看,幾乎立刻就想起床去把人趕走,但被臉色蒼白的林禹尋按住了:不要去管他們,過會兒就沒事了。 林禹尋話音剛落,一聲遠超之前的聲音的巨響猛然響起。 卷簾門很容易被撞壞,程豪聽到這聲音變了臉色,有些發(fā)愁,幸好這時候,外面又傳來了潑水聲和女人的罵聲:一群混球,要是你們再弄出聲音來,老娘就弄死你們! 你瘋了嗎,竟然朝我們潑水!一個黑人少年的聲音響起。 蠢豬,滾!女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你們這些兔崽子,你們是不是弄壞了我的門?我要打死你們! 那些黑人少年的聲音這次沒有回嘴,不僅如此,拍門聲也沒了。 程豪問:剛才說話的是誰? 是貝弗莉阿姨和房東。林禹尋道,說完,他就打開臥室的門往外走去。 程豪想要跟著,但他真要這么干了,不僅會讓自己的傷口好得慢,還會浪費吃進去的食物他到底沒有下床,就只揚聲道:你小心一點,別出去。 按照程錦浩的記憶來看,晚上的貧民窟可是很危險的。 我不會出去。林禹尋道,他確實沒出去,很快就回來了。 而他的臉色,比出去之前更難看了。 怎么了?程豪問。 沒事。林禹尋道,想了想又說:門被他們砸壞了,明天怕是打不開。 這種鐵皮門若是被人敲得變形,就可能打不開關(guān)不好。 對有錢人來說,這只是一件小事,但林禹尋明顯沒錢他能弄來新門換上嗎? 還有門壞了,他們明天要怎么出去? 第5章 賺錢很難 丹尼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他不知道之前有人找林禹尋的麻煩,也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有人砸門。 吃飽的他乖乖地坐在床上擺弄幾個易拉罐的拉環(huán),把它們套在手指上,又拿下來。 程豪看了他一眼,安慰林禹尋:放心,沒事的,我會修門,明天一定把門修好。那門的構(gòu)造很簡單,他應(yīng)該可以試著修一修。 林禹尋的臉色依舊難看,但眼里有了點光彩:謝謝。 該說謝謝的是我,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沒命了。程豪道。 我沒做什么林禹尋道:我沒錢送你去醫(yī)院。 我沒事,不需要去醫(yī)院。程豪道,他以前參加拳擊比賽的時候來過美國,知道在沒有醫(yī)療保險的情況下,美國的醫(yī)療費是多么可怕。 雖然現(xiàn)在是1880年,是他所處的年代的四十年前,但在這里看病,肯定也不便宜。 而且按照程錦浩的記憶來看,貧民社區(qū)壓根沒有醫(yī)院。 林禹尋明顯有點內(nèi)向,他看了程豪一眼,沒有接話,呆木木地坐了一會兒才道:我去洗衣服。 他說著,拿起程豪的臟衣服還有他自己的衣服到了外面,很快,外面就傳來了水聲。 程豪想道謝,又覺得只說一聲謝謝有點不太夠,再加上疲憊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他這會兒有點不好受,他的身體很虛弱,還非常非常餓。 金槍魚罐頭散發(fā)出的腥味都變得誘人起來程豪克制著讓自己別多想,琢磨起別的事情來。 比如自己接下來要怎么生活。 他如今的情況,是可以繼續(xù)去上學(xué)的,但上學(xué)的話,他就沒有收入了,根本沒辦法生活人是有衣食住行各方面的需要的,哪怕這里有福利可以保障吃,他也不能沒錢租房子買衣服。 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賺錢。 但賺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要找工作,至少要有高中文憑,最好還要有駕駛證,但他或者應(yīng)該說程錦浩,什么都沒有。 他年紀(jì)還小。 哪怕是餐館,都不會要他這樣什么都沒有的未成年人當(dāng)服務(wù)員。 真要有餐館招收服務(wù)員的標(biāo)準(zhǔn)這么低,他應(yīng)該也搶不過那些在這里土生土長的人。 貧民社區(qū)的人為什么這么窮?還不是因為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沒有工作?這里雖然有寧愿當(dāng)流浪漢也不肯工作的人,卻也有不少人愿意為了一個工作機會跟人打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