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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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想下班后的事情。 他手上的生活費已經(jīng)不多,但今天已經(jīng)周五了,再過兩天就到了發(fā)薪水的日子他花錢也不用太節(jié)省。 他覺得今天晚上,可以再買一點熱狗。相比于香腸,程豪好像更喜歡熱狗。 也是,他之前買的是最廉價的香腸,對程豪來說,一定是不好吃的。 除了熱狗和面包,蔬菜和水果也是要買的,程豪說了要吃得營養(yǎng) 他一邊盤算,一邊干活,就一點不覺得累了。 甚至于,想到會寫I love you的丹尼,還有會在家里等著自己的程豪,他就覺得自己充滿了干勁。 以前他回家的時候,家里總是安安靜靜的,一片死寂,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發(fā)沉,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他回家,家里總是充滿歡聲笑語,讓他打從心底想要笑出來。 他喜歡自己現(xiàn)在的家。 只是,他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程豪和丹尼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就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多么臟,多么狼狽。 他已經(jīng)干了一天的活兒了,身上的工作服遍布污垢,一定非常丑,程豪看到他,會不會覺得很惡心? 他知道程豪以為他在讀書,他也希望程豪那么認為,可現(xiàn)在,程豪看到了 林禹尋心里說不出的驚慌,他想要躲,但根本沒地方躲。 等他看到程豪的臉色變得那么難看,他的一顆心更是沉到了心底。 程豪,會不會嫌棄他?會不會離開? 他愿意養(yǎng)著程豪,只要程豪肯住在他那里就行,要是程豪走了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去過以前那種絕望到讓人一眼看不到頭的生活。 林禹尋緊緊地盯著程豪,等著程豪的宣判。 結果,程豪竟然朝他笑了,問他還有沒有膠皮手套。 林禹尋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程豪又問了一遍,他發(fā)現(xiàn)林禹尋的緊張了,也就表現(xiàn)得更加溫和。 林禹尋道:你不用幫我干活,我可以自己做,我做起來很快,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程豪道:我們兩個人一起做,可以更快一點。 這個工作很臟林禹尋有點尷尬。 沒關系,我不怕臟。程豪道。 程豪當然是怕臟的。他以前會打掃自己的房間,但從來沒有打掃過這樣的房子,這里有些東西他只是看到,就覺得惡心。 但他總不能讓林禹尋一個人打掃。 林禹尋不說話,程豪見狀捋起了自己的袖子:沒有膠皮手套的話,我就直接這么打掃吧。 林禹尋連忙道:有手套,還有工作服我去給你拿。 林禹尋跑出去了,沒一會兒,就拿了一套工作服回來,還有膠皮手套。 這工作服和林禹尋身上的一模一樣,不過林禹尋穿上之后顯得特別寬大,程豪穿著就正好了,竟然還把工作服穿出了一股子挺拔帥氣。 程豪穿好衣服,戴好膠皮手套,看到丹尼愣愣地站在旁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想了想,就給了丹尼一把掃帚,又給他示范了一下掃地的樣子,讓他在旁邊掃地。 丹尼明顯沒做過這樣的活兒,做的時候非常不熟練,但他做得很認真。 程豪見狀,立刻就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丹尼,你真棒! 被這么一夸,丹尼立刻就高興了,林禹尋卻有點糾結:丹尼 你這么辛苦,也該讓丹尼知道。程豪道。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林禹尋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但性格行事,卻像極了國內(nèi)的很多家長他們不管自己多么辛苦,都不會讓家里人,尤其是家里的孩子知道,還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 林禹尋和丹尼的感情其實很深,但在他剛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交流簡直少到令人發(fā)指! 我不辛苦。林禹尋連忙道。 這樣還叫不辛苦?你才多大!程豪道。 程豪這說話的樣子,像是長輩在訓斥晚輩。 林禹尋訕訕的,程豪也就比他大了一歲,怎么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而程豪這時候又道:當然,你比丹尼更棒,這么小就能養(yǎng)家了。 林禹尋一愣。他很早以前,就開始打工了,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很棒。 林禹尋的心里說不出地高興,眼眶也紅了,只能低下頭去。 他這幾年感受到的壓力和艱辛第一次有人知道,第一次被人體諒,真好。 跟著父親一起生活的時候,林禹尋并沒有打過工。 他的父親做的是最底層的體力勞動,收入不多,但因為他不抽煙不喝酒的緣故,維持父子兩人的生活倒也足夠了,并不需要林禹尋額外打工。 他那時候年紀很小,其實也沒地方打工。 但他十二歲那年,父親去世,搬到這里跟母親一起住之后,他就開始工作了。 他的母親當時也是在這棟大樓里工作的。 她是少見的華人,生意不錯,但她花錢也厲害,手上總是沒錢她喜歡喝酒,還抽大麻。 總是醉醺醺的她,想起來了會給兩個兒子一些錢買食物,但也有些時候,會連著一個月不給他和丹尼一分錢。 雖然他能領到救濟食物,在學校里也能吃免費的午餐,但那錢來源太不穩(wěn)定,他還是覺得不安。 于是,他就去找了一個送牛奶的活兒,每天凌晨兩點起來,領了牛奶之后騎著自行車給人一家家送去 送牛奶的薪水沒有他現(xiàn)在干的這個活兒薪水高,但并不影響他上學,那時候他又不需要付房租,因而他對此已經(jīng)很滿意了。 可后來,他的母親在一次喝醉之后,就再也沒有醒來。 他和丹尼被分開送到不同的寄養(yǎng)家庭。 接收他的那家人嫌棄他的方方面面,對他不洗頭不刷牙這樣的行為深惡痛絕。他覺得垃圾桶里只有一點點垃圾沒有去倒,那家人也會暴跳如雷,覺得他沒有教養(yǎng)并打他。 在那個家庭,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錯的。 不過他當時可以忍受,至少他們給了食物,還給了他一個住處。 至于每天都被罵,偶爾還會挨打,他其實并不在意,畢竟他的母親也是這樣對他的。 但他擔心丹尼,就偷偷去找了丹尼,這才發(fā)現(xiàn),丹尼的處境比他還差。 丹尼聽不到聲音,也不會說話,很多事情都不會,那家人非常不喜歡他,更重要的是,那家人還有別的孩子,那些人總是欺負丹尼。 他找到丹尼的時候,丹尼不僅身上有傷,還病了,正在發(fā)燒,但那家人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 他堅持帶走了丹尼,拜托他mama的朋友帶來了退燒藥給丹尼吃,丹尼總算好了,但他的寄養(yǎng)家庭并不允許他留下丹尼,最后他只能帶著丹尼獨自生活。 他用自己以前送牛奶偷偷攢下的錢租了房子,在這個社區(qū)里住下來。 弄好了住處之后,他就去找工作了,只是他原本做的送牛奶的工作早就已經(jīng)被人搶走了。 他最后就找了這么一個打掃的工作。 這棟樓里的房間晚上會睡滿客人,白天就沒什么人了,他正好可以過來打掃,雖然活兒很多,也很臟,但收入不錯,他是非常滿意的,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有幾個他以前的同學盯上了他,總是來搶他的錢。 好在他總能留下一些。 林禹尋心里想著事情,干活的速度卻一點不慢,倒是程豪,他以前沒干過這樣的活,反而給林禹尋添亂。 想了想,程豪道:我去旁邊的房間打掃。他和林禹尋在一個房間里干活,不僅會因為自己沒經(jīng)驗讓林禹尋的工作效率變低,還會讓林禹尋不自在,不如分開來。 他打掃的時候,可能會打掃地不那么干凈,但林禹尋把他打掃過的房間重新擦一遍,總歸比全部讓林禹尋打掃來得快。 程豪這么想著,就去了隔壁。 這種房間都不大,里面就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衛(wèi)生間,而房間的地上,亂七八糟的有很多東西。 怕是這里的每個房間,晚上都會有好幾對人來睡。 程豪把那些臟東西清理掉,用拖把簡單拖一下,然后再讓林禹尋擦一遍,這樣相互配合之后,他們的活兒就干地很快了。 以往林禹尋一個人,常常要五點多才能干完所有的活,但今天四點半,他就把活兒都干完了。然后帶著程豪去洗衣房換了衣服,洗了臉。 這棟樓,就只有你一個人打掃?程豪問。 林禹尋道:也不是,還有別人她負責換床單和在洗衣房清洗床單。 會不會很累?程豪又問。 不會,我現(xiàn)在做熟練了,打掃起來非??臁A钟韺さ?。他剛來的時候速度慢,常常要打掃到晚上八九點才能把一棟樓全都打掃一遍,現(xiàn)在真的快太多了。 程豪又問:你在這里打工多久了? 也沒多久林禹尋低下頭不肯多說。 以前做過別的工作嗎?程豪又問。 我以前是做送牛奶的工作的。林禹尋道。 林禹尋不太愿意說這些,但程豪結合切斯特的話,大概就能猜到他的經(jīng)歷了。 切斯特說林禹尋在母親去世之后,就沒上過學,所以林禹尋干現(xiàn)在這個工作,大概已經(jīng)一年了。至于以前他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他干的應該是送牛奶的工作。 美國這邊要求送牛奶的人在戶主起床前就把牛奶送到,再加上這里地廣人稀,很多送奶工需要半夜起來才能在規(guī)定時間里送完牛奶林禹尋當時才十二三歲,一定很辛苦。 程豪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不缺生活貧困的人,但現(xiàn)在遇到了,他還是有些震驚。 親眼見到的,總是比聽說的來得震撼。 兩人離開這棟大樓的時候,樓下那些店里的女人多了一些,此外,還有一些女人站在街邊搔首弄姿。 程豪又一次讓丹尼別亂看,抱著丹尼離開了這里。 等離開這一塊區(qū)域,林禹尋問:我們?nèi)ベI吃的? 程豪點了點頭,和林禹尋一起往前走。 林禹尋帶著程豪進了一家小超市。 大超市買東西更便宜,但離這個貧民窟很遠,他們沒有車子根本沒辦法去那里,只能在小超市花更多的錢夠買。 小超市里有蔬菜水果,還有面包香腸熱狗什么的,面包的種類還很多。 程豪看了看,發(fā)現(xiàn)林禹尋買的面包,是所有的面包里最便宜的。 他心里愈發(fā)難受。 這里有各式各樣的面包,還有蛋糕,而那些好吃而又昂貴的小東西,林禹尋恐怕從沒吃到過。 林禹尋買東西的時候,程豪什么都沒說,但他在回去的路上,就拿了面包來吃,吃過之后就道:林禹尋,我找了一個在酒吧當服務員的工作,今天晚上要去上班。 第16章 第一場拳賽 你要去工作?林禹尋吃驚地看著程豪。 之前程豪就說過要找工作的事情,但他當時沒當回事,沒想到程豪已經(jīng)找好工作了 程豪,是真的找到工作了? 是的,我前幾天傷沒好全,就沒去找工作,今天好多了,就去找工作了,也找到了工作。程豪道。 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林禹尋有點懷疑,但又覺得不該懷疑程豪。 程豪道:酒吧那邊讓我六點多就過去,我怕你回來太晚,才會帶著丹尼去找你。 他看出來林禹尋有點疑惑了,就多解釋了幾句。 林禹尋聽到程豪這樣的解釋,就相信了,他本來還想多問幾句,又想到自己隱瞞了程豪不少事情,倒是不好意思再多問了。 程豪把林禹尋送到家門口,就離開了,前往老喬治那里。 現(xiàn)在是紐約州這邊的初秋。 紐約的天氣,哪怕是夏天也不熱,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更是涼快,風吹在程豪的臉上,讓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也正是這樣的寒冷,讓他整個人更加清醒。 程豪告訴自己,晚上一定要贏。 他是真的缺錢。 而且,等天氣變冷,他還會更加缺錢。 過冬的衣服是必須的,此外,最好還能換個可以取暖的屋子他們現(xiàn)在住的只有一扇薄薄的卷簾門的底樓,對冬天來說太不友好了,也不知道林禹尋之前是怎么挨過來的。 程豪來到老喬治的酒吧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酒吧門口那些五顏六色的彩燈也亮了。 不過里面還沒幾個客人拳擊比賽要等晚上八點才開始,被當做今天的重頭比賽的那一場,會打得更晚,至少也要九點。 程豪進門的時候被人攔住了,他和攔住自己的人聊了聊,才知道要來酒吧看拳賽,還有一些要求,比如說每個看比賽的人,都必須下注。 不過下注下多少,倒是沒有規(guī)定,但一般來講,很少有人下注少于五元的,一般都會下注十元,遇到一些有錢人,還會下注更多,下注一百元兩百元的也不是沒有。 這錢是美元,購買力還是很高的。 程豪之前以為,切斯特非要跟著進來而不是自己進來,是因為他年紀不夠,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沒錢。 進酒吧除了下注,還有別的消費,切斯特他們幾個依靠打劫林禹尋這樣的學生才弄到一點錢的小混混,是沒有沒辦法進行這樣的消費的。 程豪說了自己是拳擊手,就被帶到了老喬治面前。 老喬治在酒吧后面的一個小房間里,程豪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吃漢堡。 看到程豪,他先喝了一口可樂,然后才道:我以為你不來了。 我缺錢,不會不來。程豪道。 也是,缺錢的人,總是很拼。老喬治道:你是新來的,我給你安排的拳手就不那么厲害,他叫杰拉爾等下你們第一場打,熱一熱身。 程豪點了點頭:好。 老喬治指著旁邊的一個房間道:所有的拳手都在那里,你可以去跟他們認識一下。 程豪按照老喬治的指點,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這里待著五個黑人,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都是拳擊手,這會兒,他們有人在抽煙,也有人在吃東西,吃東西的人跟老喬治一樣吃的是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