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艱難72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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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琛見狀,略微松了口氣,沒想歪就好。 然后他才回道:“我們兩家關(guān)系很好,他爸媽是我干爸干媽,我爸媽也是他干爸干媽。他那輛電動車放著也是放著,又只有一臺,不好做粉絲抽獎活動,就干脆給了我。反正我上班也會用到?!?/br> 孟一荻表示了解,連忙點頭。 在她看來,明琛無疑是非常接地氣的有錢人了,代步車只是一輛普通的高爾夫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騎上了小電驢,而且他秉性純良、性格溫和,她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樣的家庭環(huán)境能夠培養(yǎng)出這樣的人? 想到那一衣柜的衣服,都是簡潔輕便的款式,就內(nèi)搭的顏色稍微多一些,但并不花哨,一看就是用了心的,至少她很喜歡。 這些都是明琛母親布置的。 想到這里,她不禁想到兩人大逃亡的時候,明琛給她說他當(dāng)年被父親逼著練武、而母親卻護著他的事情。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他母親,倒是個有趣的人。 “你在想什么?”明琛不禁問。 孟一荻抬起頭來,笑了笑,“沒想什么。對了,衣柜里的衣服,替我謝謝你mama。” “哦,那個,不用客氣的。”明琛擺了擺手。話音落下,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他好像又找不到什么話說了,有些尷尬。 “那個,我們交換一下手機號碼吧,要不然我也沒法打給你?!钡故敲弦惠堕_了口。 “哦,差點兒忘了?!泵麒“盗R自己蠢,立即掏出手機,兩人互相存了號碼。 看到手機,他就想到了視頻的事情,不由得抬眸看向她。 “怎么?”孟一荻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問。 “你……”明琛剛想說什么,覺頭頂有監(jiān)控探頭,立即閉上嘴巴。 治療期間的監(jiān)控,警方也是有權(quán)限調(diào)取的,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sim卡的事情。 “沒什么,很晚了,休息吧。對了,你衛(wèi)生間里有整套洗漱用品,暫時就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吧,雖然有監(jiān)控會不太方便,防護欄裝著也可能會感到壓抑,但是還是希望你能住得慣?!?/br> “沒什么住不慣的,很好了。”孟一荻站起身來,主動說道,“那晚安?!?/br> 不過她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扭過頭來問:“你接下來都住在這里嗎?” “目前兩個星期特殊階段,我肯定和你一起,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看你情況。你要是不習(xí)慣的話,我盡量只在臥室和客廳行動,我——” “沒事,就是也委屈你了?!泵弦惠吨噶酥割^上的監(jiān)控,朝他略微挑眉,然后不等他回答就進了房間。 房門關(guān)上,明琛站在沙前,還跟個二愣子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撓了撓頭,然后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她剛才是在,關(guān)心他嗎? * 第二日,明琛就正式啟動戒毒流程。 常規(guī)的戒毒方法需要漫長的康復(fù)期,孟一荻急于返回崗位,勢必就要對自己夠狠。 明琛看著她在床上打滾、寒戰(zhàn),心揪成一團。即便他已經(jīng)用藥物盡可能地緩解了她的戒斷反應(yīng),但毒要是那么容易戒掉,就不是毒了。 毒之所以為毒,被看作社會毒瘤、洪水猛獸,就在于一旦沾染,難以脫身。 所以在孟一荻痛苦掙扎的時候,已經(jīng)把自己的那一部分工作做完的明琛,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她、陪著她。 戒毒前72小時無疑是最痛苦、最難捱的,明琛為防不測,雖然說是下午要去研究所,但基本上都只是和教授碰個頭,最多呆一兩個小時就心急火燎地趕回來。 因為擔(dān)心孟一荻出現(xiàn)自殘行為,他還準(zhǔn)備了束縛的軟綿繩,連帶她的床也經(jīng)過改造,還有房間的地板上全都鋪上了加厚的羊毛毯…… 這無疑是暗無天日的三天。 到了明琛這個級別,哪怕是去戒毒所參與戒毒,也多是提出指導(dǎo)意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七十二小時幾乎毫不間斷地跟蹤專門的戒斷者了。 早年初出茅廬不知白天黑夜臨床實踐的記憶涌上心頭,那時候只是對毒品深惡痛絕,對戒斷者懷抱同情,更多的卻是對研究的熱忱與執(zhí)迷,一切其實都是圍繞研究來進行的,其他情緒都是附加。 而經(jīng)過這么些年,越是接觸,就越是觸目驚心,也更加審慎。 一開始對研究的癡迷早已轉(zhuǎn)化成nongnong的社會責(zé)任感。 因為看過太多被毒品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案例,見過太多痛不欲生、悔不當(dāng)初的人,經(jīng)過太多痛徹心扉、無法挽救的事,所以才愈明白自己肩上的擔(dān)子有多重。 以至于到這一刻,看著這位將他從九死一生當(dāng)中救出來的人民警察在他面前痛苦打滾、毫無尊嚴(yán)的時候,他心里的沉痛是無法言喻的。 在很多時候,他甚至痛恨自己,為什么受罪的人不是自己? 但他更清晰地知道,他該做的、他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地幫助她。 第三天晚上,凌晨2點,距離72小時還有最后的6個小時不到,孟一荻如同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整個人面色慘白、冷汗淋漓地蜷縮在床上。 明琛用棉簽蘸著她的嘴唇,她嘴皮已經(jīng)破了,被活生生咬破的。 這三天里,她幾乎沒怎么出聲,最痛苦的時候,也不過悶哼幾聲。 明琛從未見過忍耐力如此強的人,他試著勸她泄出來,也試著給她嘴里塞毛巾,但戒斷反應(yīng)真的太強烈了,毛巾塞嘴里最多一個小時就掉出來,根本沒用,她仍舊死咬著嘴唇。 那種痛苦掙扎,不親眼見到根本無法想象。 “還有六個小時,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我們就能取得階段性勝利了?!彼贿厧退褐齑教幚韨?,一邊給她鼓勁。 為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他還給她說起了自己曾經(jīng)幫助別人成功戒毒的事例。 孟一荻縮成一團,她身上還綁著繩索,越是到最后關(guān)頭,明琛越是不敢放松。 他只給她解了腳腕和手腕的繩索,避免太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身體僵硬。 此刻她渾身戰(zhàn)栗,嘴唇不斷抖,眼睛半闔著,睫毛也跟著顫抖,如風(fēng)雨中的蝶翼。那情狀,也不知道是否聽見了他的講話。 明琛見狀,又取了熱毛巾來幫她擦拭冷汗,還幫她把凌亂的鬢理到耳后。 他知道的,即便眼下她毫無形象,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希望自己以如此狼狽甚至可以說是茍延殘喘、毫無尊嚴(yán)的面貌出現(xiàn)在他人面前的,即便他現(xiàn)在的角色是醫(yī)生,那也不行。 他只能在盡自己本職的同時,盡量地為她保留一分顏面。 這好似是他此時此刻,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