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番外 明琛vs孟一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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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十一點半,孟一荻哈欠連天,明琛見她困了,不禁親了親她的額頭,“困了就去洗漱睡吧?!?/br> 孟一荻卻強打起精神,問他:“你餓不餓?” “怎么?” “我煮東西給你吃吧?” “這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明琛忍不住笑問,“你是不是餓了?” “說實話,是有一點兒餓了?!?/br> “行了,坐著吧,我去給你煮吃的,炸醬面怎么樣?”明琛說話間已經(jīng)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后遞到了她手心里。 “炸醬面!”孟一荻一聽到這個名字眼睛就是一亮。 要是做別的她還可以和明琛爭一爭,但是炸醬面是明琛的獨家絕技,她可不想班門弄斧。 “那我來幫忙吧?!彼谑钦玖似饋?,跟著他一起進了廚房。 “你累了一天了,就坐著吧?!泵麒∥兆∷募珙^,又把她推了出去。 孟一荻卻趁著他轉(zhuǎn)頭,又跟了上去,然后在明琛開口之前先拿了黃瓜,“我可以幫忙洗菜?!?/br> “今天怎么這么積極?”明琛突然有些好奇。 孟一荻想要看他,卻硬生生忍住了,她都能夠想象,他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一定是充滿了興味和打趣的,并且還含著兩分笑。 把黃瓜放到水龍頭下沖了沖,她沒答話,然后又取了菜板。 明琛卻伸手接過了她手里的東西,“切絲要粗細均勻,還是我來吧?!?/br> “哦?!?/br> 孟一荻退開,卻仍是挨在他身旁。 明琛偏頭掃了她一眼,“到底怎么了這是?平時都是我黏著你的?!?/br> 言外之意,這么黏著自己的她,都不像平時的她了。 孟一荻臉色微紅,隨后想到先前的事,不禁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頭靠在了他的背上。 “明琛?!?/br> “嗯?” “沒什么,我就是現(xiàn)自己好像太忽略你了,所以……” 明琛身體略微一僵,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原來她是因為覺得太過忽視他,所以內(nèi)心感到愧疚和不安。 想到她的坦誠,他不僅偏頭,說道:“那你就好好彌補我,對我好一點兒?!?/br> 孟一荻抬頭就對上了他黝黑的眸子,心里頓時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他并沒有生氣,也沒有不滿,更沒有呵斥和責怪。 他只是笑著讓她以后對他好一點兒。 霎時間,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感動。 “明琛?!?/br> 回答她的,是明琛胸腔里起伏的笑意,以及菜刀切絲的咚咚咚的聲音。 整個做炸醬面的過程,孟一荻雖然沒做什么,卻全程挨在他身旁。 他到哪里,她就在哪里,兩人偶爾目光對視,里面流淌著無法言說的情意。 大約十來分鐘后,兩碗令人食指大動的炸醬面就做好了。 明琛幫她拌好面條,然后才將面碗推到她面前,“吃吧?!?/br> 孟一荻在他含笑的眸光里撈著面條,只覺得一顆心漲漲的、暖暖的。 飯后,她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計,卻再次被明琛阻攔。 “去收拾洗漱,我來。”明琛講道。 孟一荻卻堅持,“你做飯、我洗碗,不能我什么都不干?!?/br> “誰說你什么都不用干?我把你喂飽了,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表現(xiàn)了?”明琛突然湊近,與她呼吸相聞。 孟一荻陡然有些緊張,“表、表現(xiàn)什么?” 明琛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委屈,不禁提醒她道:“我的腿已經(jīng)完全好了?!?/br> “好了就好了,你——”孟一荻的話音戛然而止,她忍不住抬頭看向明琛,一顆心跳得飛快。 等看的他眸子里閃動的情緒,她陡然面色一紅,連忙松開了拿碗的手,逃也似的說道:“我洗漱去了!” 明琛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笑出了聲,喊道:“你躲不掉的!” 孟一荻差點兒一個趔趄栽在衛(wèi)生間門口。 隨后她急忙鎖了門,對著衛(wèi)生間的鏡子,聽著水流嘩嘩嘩的聲響,心慌意亂。 至于嚷嚷出來嗎?真是的…… 望著鏡子里兩腮緋紅的自己,她不禁伸手揪住了身前的衣服。 砰、砰、砰。 心跳的速度是那么的快,快到她沒法控制了。 以至于她磨磨蹭蹭,收拾衣服洗完澡后明琛已經(jīng)早就躺在了床上。 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正在認真閱讀。 孟一荻看見他那個樣子,頓時有些生氣。 合著這人把自己弄得惴惴不安的,自己卻只是開了個玩笑,還能一頭扎進他的工作里面。 “咳咳?!彼唤辶讼律ぷ?,然后走了過去。 只是剛走進她就現(xiàn),明琛壓根就是在裝樣子,他的文件竟然拿倒了! “反了?!彼囎∩袂楸M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地提醒道。 明琛抬眸,隨即反應過來,立即將文件壓到了手下,一張臉瞬間漲紅。 “噗嗤!”孟一荻沒忍住笑了。 原來這家伙也沒有他表現(xiàn)的那樣淡定嘛。 想到這里,她的心理突然就平衡了。 “好啊,你居然笑我!”明琛惱羞成怒,伸手直接拽住了她,然后上手就撓她癢癢。 “不是,你自己把文件拿倒了還不讓人笑,這是什么道理嘛!”孟一荻忍不住取笑他。 小兩口立即在床上打鬧起來。 只是鬧著鬧著,兩個人身上的睡衣都變得凌亂起來,同樣凌亂的還有他們的呼吸。 “明琛?!泵弦惠锻蛔兊明詈谏畛恋捻?,不禁試探著喊道。 下一瞬,明琛俯身,將她的話音悉數(shù)吞沒。 …… 這一夜,有蛐蛐兒在屋外歌唱著夏日的曲調(diào),訴說著有情人之間不可對外人言的甜言蜜語。 而這種甜蜜,在第二日被早安吻再次喚醒。 等孟一荻終于從屋子里出來后,正午的陽光已經(jīng)濃烈曬人,而她明明待在屋內(nèi),膚色卻如同被太陽久曬一般,泛著紅潤。 “都怪你,本來說好了今天早上去看爸的?!泵弦惠度滩蛔⊥崎_黏上來的明琛。 “是我的錯,我的錯,你不生氣好不好?我們現(xiàn)在就收拾出門好不好?”明琛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將她的手抓進手心里。 孟一荻被他的無賴打倒,只得撇過頭去。 “媳婦兒,要是再不出門的話,就更晚了?!泵麒⌒⌒囊硪淼靥嵝训?。 看著是好心,實際上卻有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他又道:“我們收拾出門了好不好?嗯?” 孟一荻沒辦法,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收拾和他去了醫(yī)院。 兩個人的車都不在家,索性打車過去。 很快,兩人來到醫(yī)院。 孟衡估計就是這幾天了,所以孟一荻特意請了假,準備好好陪一陪他。 隨著病情變得嚴重,孟衡清醒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少,孟一荻前兩次去看他,他都躺在病床上吸氧。 這一次,孟一荻和明琛運氣挺好,護士正在幫孟衡輸液,孟衡人恰好是清醒著的。 “爸,我和明琛來看你了?!泵弦惠蹲叩讲〈睬白隆?/br> 三個月過去,孟衡瘦了一大圈,但臉卻很浮腫,一雙眼睛下面的眼袋大得怕人。 “啊啊……”孟衡已經(jīng)說不清楚話。 孟一荻見狀,只能抓住了他抬起來的手,見他眸光看向明琛,不禁解釋道:“小琛的腿已經(jīng)好了,你不用擔心。” “爸,我的腿已經(jīng)好了。”明琛略微俯身,寬慰孟衡。 孟衡的眼里有著欣慰的光,然后將明琛的手和孟一荻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已經(jīng)沒有太多力氣,可他掌心的干燥溫暖卻清晰地傳到了兩個小年輕人的手里。 孟一荻鼻頭不禁微酸,倒是明琛,臉上依舊帶著陽光的笑容,“您放心,我和一荻都好好的。一洵一會兒下午也會趕過來看您。還有奶奶,奶奶的情況也好多了。” 說起這個,孟一荻不禁看向明琛。 韓智嫻在見面的時候常會拉著她的手,說明琛一頭扎進研究里的時候不太愛理會人,讓她多包容明琛。 但事實上,明琛雖然對研究抱有極大的熱情,但工作和生活卻會分得很清。 即便再忙,他也會關(guān)心家里的人,并且把家里的事情都悄無聲息地處理好。 孟一荻都來不及和孟一洵聯(lián)系,沒想到明琛早已和小舅子溝通好了,而且奶奶的事情也是他一直放在心上,親自盯著。 兩人陪孟衡說了會兒話,見孟衡累了,就安靜地守著他睡過去。 等人睡著了,明琛陪著孟一荻再次去找了醫(yī)生。 醫(yī)生說來說去也無非那么些話,孟一荻心里也明白,醫(yī)生無法給孟衡續(xù)命,也不過是讓他不那么難受而已。 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孟一荻感覺心里像是被什么揪緊似的,特別難受。 明琛將她攬進懷里,默默地陪著她。 兩個人靠在一起,仿佛變成了剪影。 或許,生命就是一場迎來送往的修行。每一次生離死別,都是修行的必修課。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孟一洵來了。 兩姐弟和明琛陪著孟衡吃了晚飯,又守著他再次睡去,坐到了晚上九點,然后才從醫(yī)院離開。 孟一荻和明琛去明氏集團樓下開了車,然后送孟一洵回去。 “你這幾天期末考,別想太多,好好考試。我已經(jīng)請到了一個星期的假期,這個星期都會守著爸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三人一起走進紅花巷的時候,孟一荻對孟一洵講道。 孟一洵卻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不禁停下腳步,“姐,為什么你突然請假,是不是爸……” 孟一荻抿著唇,沒說話。 她不想瞞著弟弟,說什么他這個年紀最重要的是學習;但同樣的,她也并不確定孟衡會在哪天離世,也不想為不確定的事情耽擱孟一洵的學業(yè)。 “我只是不想留下遺憾,想多陪陪爸而已。”她說出了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萬一……我會叫你的?!?/br> 孟一洵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然后說道:“周四我就考完了,一考完我就過來?!?/br> 孟一荻看著他,隨后點了點頭,啞聲道:“好。” 等走到門口,她停住了腳步。 “我就不進去了,你代我向奶奶問聲好?!?/br> 孟一洵也知道她在顧忌什么,沒有強求,然后轉(zhuǎn)身進了院子。 “走吧?!泵麒λf道。 兩人并肩走在小巷子里,都沒有再說話。 事實上,劉華蓮的身體狀況的確在逐漸向好,甚至都可以起身了,明琛在孟衡面前說的那些話并不只是安慰之詞。 但患了腦梗的人,一定要做好情緒管理,不能大喜大悲。 劉華蓮總覺得孟衡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孟一荻害的。 如果當初不是孟一荻報警,親自把孟衡抓了,又怎么會有后來孟衡被處分、革職的事情? 而且再往前追溯,那也是因為孟一荻不管不顧非要去當什么緝毒警,才會招惹禍端,讓犯罪分子盯上孟衡。 總之,在她看來一切都是孟一荻的錯。 所以孟一荻為了不刺激到她、加重她的病情,從她出院后,就再也沒有主動踏足這個小院子。 或者她和自己的奶奶,注定了不能和平相處。 牽著明琛的手,兩人并肩往巷口走去,而他們的身影落在前頭,一點點變長。 孟一荻看著那影子越變越長,最后好似糾纏到了一起,不禁偏頭看向明琛,講道:“好在有你。” 明琛微微勾了唇,笑容如三月春風,和煦溫柔,“那你得牽牢了,我們要一起走的路還長呢。” 孟一荻的眼里也盛滿了星星點點的笑意,她不禁抬起了兩個人緊握在一起的手,然后換成了十指相扣的手勢,回道:“這樣夠牢實了吧?” 明琛大拇指一動,將她露在外面的大拇指也扣了進去,與她的食指一起,然后挑眉說道:“這樣,才叫牢實?!?/br> 孟一荻的笑容立即如夏花絢爛。 這個人啊,其實還挺霸道的。 但是,她喜歡。 * 接下來的幾天里,孟一荻晚上都守在了病房里。 正如她說的那樣,她希望能夠花時間來陪陪孟衡。 孟衡雖然清醒的時間不多,但似乎也知道孟一洵在期末考試。 作為一個老師,他要強了一輩子、固執(zhí)了一輩子,而現(xiàn)在他最后的固執(zhí),似乎就是不讓自己的拖累兒子期末考試的步伐。 因為在他心目中,學習和考試就是第一位。 孟一洵心里不踏實,最后一科提前交卷,匆匆打車來到了省醫(yī)。 但殊不知,孟衡吊著的正是這樣一口氣。 等看到小兒子趕來后,那口氣一下子卸了,眼里的光就慢慢地散掉了,然后,歸于沉寂。 “爸!”孟一洵哭喊道。 孟一荻不禁撇開頭,然后被明琛抱住。 明琛站在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背。 她靠在他的腿上,看上去很平靜。 明琛卻知道,向來堅強的她哭了,因為他感覺到了那股濕意。 “接下來,一切有我。”明琛對她講道。 事實證明,明琛說到做到。 接下來,無論是通知親朋好友還是舉行喪禮,全都是明琛這個女婿在cao持。 遇到不懂的,他就問江俊文他們,全程下來沒出任何紕漏。 而孟一荻在他的庇護下,只用負責整理自己的情緒,不用管外面的任何雜事。 直到這一刻,孟一荻才現(xiàn),她眼中的小奶狗,早已長成了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他用他的雙手為她撐起了保護傘,用他的身軀為她豎起了避風的港灣。 天空灑下蒙蒙細雨,在從墓園下山的路上,孟一荻看著撐在自己頭頂上的黑傘,然后偏頭看向自己身側(cè)的男人,不禁問道:“明琛,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帥?” “嗯?”明琛偏頭,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 “沒什么?!泵弦惠犊粗劾镩W爍著淚光,那是剛才哭墳時殘留的眼淚。 她主動挽住了他的手,將傘往他的方向移了過去,微微笑道:“別淋濕感冒了,你自己說的,要陪我一直走下去?!?/br> 明琛看著她,兩人目光相對。 隨后,他舉直了傘,應道:“好。” 我會和你一直走下去,直到,我躺到這里的那天為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