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書迷正在閱讀:嫡女歸來之步步傾心、王牌探妻之權(quán)先生你暴露了、忠犬去哪兒、農(nóng)門有甜之病嬌夫君小悍妻、咸魚反派只想茍命、重生后找到了孩子她爹、無限流大佬回到現(xiàn)世后、重生寒門醫(yī)女、快穿:被養(yǎng)大的宿主反攻了、隨機(jī)抽取到滿值美貌是否有哪里不對[快穿]
“她很喜歡?!?/br> 雪白的世界冒出一簇簇的綠芽,他迷茫地望著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生機(jī),突然,一朵鮮艷飽滿的紅花吸引了他的注意。 如流沙逐年消散的記憶不斷流淌回來,畫面逐漸變得清晰。 “紅花……求親那天,我送給她一朵紅花。” “大家都笑她,說嫁的人不好看,送的花也土氣?!币幻堆┗w至他的眼眶,看上去就像哭泣的淚痕,“……可是她說很喜歡?!?/br> 嬌小的綠衫女子仰起頭來,她發(fā)間還有自己剛剛插上去的紅花,笑容明媚極了。 “我一貫都帶綠色的珠釵,還是頭一回帶紅色的鮮花。不過,就是要換換口味才有意思呀。嗯……所以,接下來我們也要換另一種生活了?!?/br> “能嫁給你做夫人,我很歡喜!” 她的勇敢她的羞澀,可是要比這一大片雪國真實多了。 “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變成……”他的聲音消失了。 “變成?” “變成蝴蝶了?!彼ь^,風(fēng)從另一方大力吹來,沉默的冰雪大地像是震怒般抖動起來,他在劇烈的搖晃中反復(fù)迷茫。 “……活著,嗯還活著……她走了、走了,不見了……”隨著不斷反問,落雪狂吼出聲,似乎在沖他不斷咆哮。 - “不好!”江月鹿伸手去按顫動不停的骷髏,可他忽然一改之前的遲鈍,一躍而起,轉(zhuǎn)眼間就落在了他們后方。 沒有對這幾個抓住自己的人發(fā)起反擊,骷髏一直望著前方的城門,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他怎么了?”陳川道:“逃也不像是逃。” 趙小萱叫起來,“花,那邊有花啊!” 城門不遠(yuǎn)處的白霧消散大半,露出荒廢的街道屋舍,磚瓦連青苔也沒有??墒趋俭t邁步而去的方向,卻生長著一點小小的綠色鮮紅,是一片被人小心呵護(hù)著的綠草紅花。 那骷髏愣愣望了許久,忽然揚頭看向南城深處,從胸口掙出兩聲急促的呼喚—— “林菀,林菀!” 話音未落,他便瘋了一般朝城內(nèi)奔去,這一下誰都始料未及,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江月鹿,可他剛要開口,眼前又一個黑影掠了過去。 “林神音!” 林神音頭也不回,跟著骷髏狂奔進(jìn)了城內(nèi)。 “我去追。”江月鹿沒有猶豫,“你們?nèi)齻€待在這里。”他回過頭看了眼冷靖,“你也留下。” 沒等冷靖回答,他就像離弦之箭奔入夜城,白霧被他的速度沖撞得四處逃溢,在他的身影消失后又層層掩蓋起來,將這座幽暗的死人之城徹底遮隱。 - 舊屋的院落長滿雜草,籬笆旁支了一張粗糙的石磨桌,林菀坐在石凳上,懨懨地趴著。 她似乎……越來越虛弱了。 是生病了嗎?還是像思玉嬸說的,惡鬼來找她了? 也許就是那些鬼罷。十年來,他們僅活下來的南鎮(zhèn)人靠著秦雪巫師的鎮(zhèn)壓儀式,在內(nèi)城里過著憋屈煩悶的日子,就算忍讓到這種程度,那些山賊化為的惡鬼仍然不肯放過他們。 自己恐怕是要到頭了……她混沌地想著。 只可惜以后沒人再給夫人幫忙……夫人,她其實是很可憐的人。 黏稠的水洼中倒映著晦暗的月,一陣細(xì)小的漣漪蕩過,不知為何,她忽然察覺到身旁出現(xiàn)了一個人。是思玉嬸回來了嗎? 她強(qiáng)撐起來,卻沒看到熟悉的婦人。 籬笆之外就是霧來霧走的舊城街道,也是空無一人。可林菀仍不斷聽到“鈴——”“鈴——”的空靈響聲,她低頭瞥了眼那汪渾濁的水洼,舊城無人到訪,連積水都變得惡臭難聞,可眼下,它居然奇跡般地清澈了,那幻聽似的鈴聲一響起,水中的漣漪就層層推開。 “……是誰?”她已虛弱地說不出話來。 “你很快就要死了。” 略帶笑意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林菀吃力地抬頭,看到了一個立在屋檐上的黑影,晦暗的月被他擋在了身后,仔細(xì)地描繪出他的輪廓和一半猩紅衣角。 他居高臨下看著林菀,似笑非笑。 “紅花?” 林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發(fā)間的珠花,來人的笑意更為明顯,“我喜歡紅色,但這朵花卻太丑了。” 哪里丑啊……她連反駁的聲音都說不出口,終于承受不住泰山壓頂般的疲憊,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打破了平靜,追逐的踩踏聲讓青磚都抖動起來,霧氣散得一干二凈。 一只白骨骷髏出現(xiàn)在街上。 他的腳步忽然慢了下來,四處看看望望,最終停在了林菀倒下的籬笆院落前。 “站??!” 江月鹿追了一路,終于趕了上來。 這只骷髏一路玩命狂奔,似乎對他消耗極大,現(xiàn)在終于垂下頭,軟趴趴半跪在地上,短時間內(nèi)是作妖不能。江月鹿松了口氣,剛要過去,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也要死了?!?/br> 用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說著挑釁的話,除了那位夏少爺還會有誰? “……”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都不知道這位夏少爺叫什么名字。 站在院中的少年仍穿著那身紅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衣服顏色似乎變得更猩紅了,少年的態(tài)度也和原先一樣,正眼不看旁人,心思全在兩個倒地不起的人身上……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