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鹿就將自己去鬼都?的事?說了一遍，聽得?足不出戶的老卷軸連連稱奇，“巫師與?鬼是向來不對付的，我等雖然中立客觀，可對這類奪命惡鬼到底鄙棄三分，既然對除鬼大?有助益，那就是好事?，是善事??！?/br>
    “小?老兒便拾起許久不做的授業(yè)行當，為你開上一課。”

    在他的敘述下，久遠的歷史在舊館內(nèi)上演。

    “那是遍地找不到幾個活人的遠古時期，花鳥走獸還活躍地生活在大?地上，天與?地高高隔開，神住在天上，鬼住在地下，各不相擾……”

    “實在太早了，就連神的隕落也在很早以前?發(fā)?生了。”

    “知道嗎？我們巫師一族從前?只?需供奉一尊天神，可是后來祂不再降下神諭，一些巫師認為祂已然隕落，還有一部分巫師堅決不肯相信偉大?的主宰已然消逝，堅持祂只?是在人治時代選擇了沉睡?！?/br>
    “如今你也看到了?！?/br>
    “神明?之力被分割出去，散落在巫師各家各族之中，成為了祖神與?族神，各安一方保存著各自家族的勢力。”老卷軸嘆息道：“現(xiàn)?在的巫師認為四大?家族之中的族神就是最?鼎盛的勢力，可是祂們放在從前?，是完全不夠看的。”

    江月鹿知道老卷軸沒?有任何?奚落的意思，他只?是客觀做出評價。但是他就這么簡單將瀆神的話說了出來，一點也不給四大?家族面子……恐怕地位是很高的。

    他慢慢消化著這段信息。

    關(guān)于這尊至高的神靈，他從冷問寒和童眠那聽過祂沉睡的說法，看起來冷家和童家一直為后代灌輸著神明?沉睡的概念，以這兩家在如今學院所占的比重來看，恐怕沉睡說才是巫師界的主流。

    他可以理解這些巫師的情感?。

    就像他打游戲加入公會抱住最?大?的大?腿，如果有人突然過來說，嗨兄弟，你大?腿沒?了，他肯定也想給他一拳，覺得?大?腿肯定會回?來，只?是暫時退坑不上線了……

    他被自己發(fā)?散的思維點醒了。

    既然他是個門外?漢，那索性就按照門外?漢的思維去理解這些事?。反正他怎么追趕都?趕不上根正苗紅的尖子生。

    這么去想的話……神與?鬼，還有各自的受眾，不就像是打pk的主播嗎？巫師這邊，四大?家族就是榜一到榜四，而鬼都?那邊的大?粉則是十二亂鬼巫。當然，鬼的信仰不如巫師的信仰牢靠，但他們太瘋了。

    打個比方。

    巫師還在虔誠老實地按規(guī)矩上香點燈，惡鬼們卻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開膛破肚瘋狂賭咒，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從前?他不知道信眾意味著什么，但如今的他擁有了信徒，盡管是陰差陽錯有的，但是在那群女高中生呼喚他的時候，他感?受到祈愿轉(zhuǎn)化而來的力量成倍增長，最?后才以粉身碎骨的代價勝過了紀紅茶……

    信眾看似渺小?，但集齊的力量卻是神不可缺少的。

    這么一來，惡鬼們貢獻的力量雖然很不虔誠，很不正統(tǒng)，但他們能在短期內(nèi)擁有極大?優(yōu)勢。

    “那如今的四大?家族還是希望神明?蘇醒的？”江月鹿試探。

    “我也不清楚他們的想法了。外?面的時間一直在流逝，我們只?是一群自我封閉的老頑固?！?/br>
    老卷軸唏噓：“換成從前?的四大?家族，說不定我還了解一些。那時的人更純粹，也更好懂?！?/br>
    “從前?？”江月鹿有點懵，“從前?不是這四個家族嗎？”

    老卷軸撇嘴，他覺得?這個學生連歷史課都?需要補補。

    “小?孩。你數(shù)數(shù)看，如今的家族都?是哪四位？”

    “這個我知道?！苯侣箍焖倩?答：“有著落陰官的冷家，巫醫(yī)一族的童家，還有院長所在的孔家，以及盛產(chǎn)天才的莫家?！?/br>
    他和前?三家都?已打過交道，唯獨最?后的莫家還沒?有會面過。但是江月鹿想起童眠的話，他說如今學院全票通過的年輕主席就出自莫家。

    而在去班級報道的時候，他似乎和一個板著臉帶著袖章的學生打過照面，當時攔住自己的學生對他的態(tài)度非常恭敬，那就是學生會主席？

    游離的思緒被老卷軸喚回?，“年輕人對自己的時代就是了解?！?/br>
    “那你知道，家族世代更替，為何?每次都?是四個？”

    江月鹿沒?反應(yīng)過來：“每次都?是四個？”

    “那是這些家族還沒?有族神的時候，所有的神力都?同歸到第一且唯一的尊神上。在神座之下近身侍候的四名巫師開過會后，各自劃分出了職能，有的負責聆聽神諭，有的負責照顧神的圣體，有的負責悅神，有的供神驅(qū)策討伐?！?/br>
    “他們是離神很近還能活下來的人。也許不能再叫他們?nèi)?，他們在無限接近神之世界后，也和我等一樣成為了非同常人的存在。”

    “他們堅信神明?是陷入了沉睡才無法回?應(yīng)他們的呼喚，四個人一起在舊日的黃昏發(fā)?誓，往后漫長的時間他們絕不會背棄神明?，一定會在祂觸手可及的范圍內(nèi)等待，等待著祂醒來的那一天?！?/br>
    “在這樣漫長的時光中，他們繁衍生息，有了龐大?的家族。這便是最?初四個家族的來歷?！?/br>
    “根據(jù)他們當初劃分的職能，四個家族延伸出各自的巫術(shù)領(lǐng)域。聆聽神諭的巫師孑然一身，未有家族，據(jù)說她將自己的一絲意識融入了童副院長所打造的考場中，化身為指引巫術(shù)生的神音，也就是你們所稱呼的系統(tǒ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