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義子薛洋(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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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突然對著空氣低聲道了一句。 話音落,一抹黑影便閃身進(jìn)了屋。 李若初被這抹迅疾的黑影閃現(xiàn)驚愣了一下,全身也本能的警戒起來,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黑衣男子。 “義父。”黑衣男子雙肩微微下垂,垂首對李錦恭敬道。 李錦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沖李若初介紹道,“這是薛洋?!?/br> “大小姐?!焙谝履凶愚D(zhuǎn)身,朝李若初同樣恭敬道。 “薛洋?” 李若初不由上下打量著跟前的黑衣男子。 是一個看著大約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身姿挺拔,五官精致,皮膚異常的白皙,一身黑色勁裝將整個人的身形襯托的有型有致,倒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模樣好看但面生,剛才男子似乎喚李錦為義父,可她進(jìn)府這么久似乎對此人沒有絲毫印象。 “薛洋是我的義子,自幼便跟著我了。”李錦道。 “女兒好像從未見過他?!崩钊舫跽f著,可視線卻并未從薛洋身上離開。 李錦嘴角上揚(yáng),解釋道,“薛洋從未在人前露過面,他是府里的隱衛(wèi)之首?!?/br> 聞言,李若初挑眉,原來如此。 李錦口中所謂的義子,只是一種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罷了,說到底,薛洋只聽命于李錦一人。 “隱衛(wèi)之首?那咱們府里有多少隱衛(wèi)?” 換作平日里,李若初自然不會這般唐突的問這樣的問題,可是今日,李錦竟然將自己的隱衛(wèi)之首暴露在自己跟前,她總覺得李錦似乎今日對她有坦誠的意思。 “駐守在府里的大約有三十人左右?!崩铄\淡淡回應(yīng)道。 三十人左右,李若初心中暗驚,這平日里看著風(fēng)平浪靜的相府,居然在暗處隱藏了這么多隱衛(wèi)。 看來,從前,她的確低估了相府的實(shí)力。 “往后你若有什么需求,直接喚薛洋便是,除了我,所有隱衛(wèi)只聽他一人號召?!崩铄\又道。 聞言,李若初看向李錦,心中疑慮萬千。 李錦今日怕是吃錯藥了吧,這一系列的動作到底是在警告她,還是在對她坦誠交底? 不一會兒,李錦又問,“初兒,我記得你說過,你在鄉(xiāng)下莊子時曾有位神仙姑姑教你識字練武?” 李若初看向李錦,一時間猜不透李錦的心思,便道了一聲,“是?!?/br> “那你可曾見過她的模樣?或者她家住何方?”李錦繼續(xù)問道。 李若初搖了搖頭,“那位神仙姑姑,女兒與之相處時從來都蒙著面紗,所以女兒并未見過她的容貌,而且那位神仙姑姑來無影去無蹤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兒?!?/br> 口中這樣說,心中卻道,看來李錦對她的這套假說辭是起了疑心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并不擔(dān)心,畢竟那位神仙姑姑只是她杜撰出來的,只要她一口咬定,李錦就是想要去查也無從可查。 聽完李若初的話,李錦垂眸,輕嘆一聲,遂并未再說什么。 “父親為何嘆息?”李若初問。 李錦只道,“那位神仙姑姑教你練武識字,算是你的恩人,作為你的父親本該登門道謝才是,卻不想并沒辦法找到她?!?/br> 聞言,李若初長長的嘆息一聲,“是啊,那位神仙姑姑的行蹤確實(shí)很隱秘,從來都是她主動來找女兒的?!?/br> “原來如此。”李錦輕嘆一聲道。 薛洋是個極為安靜的人,他不說話,能讓人覺得屋子里并沒有他這號人。 李錦沒再說話,李若初也不主動挑話,一屋子三人便這樣靜默了一陣。 而后,李錦對李若初道,“為父要對你說的話也已經(jīng)說完了,你若沒有問題要問,便可以先回去了?!?/br> 李若初看向李錦,敢情這么久的沉默,是等著她向他問呢。 可是,如今縱使她心中有千般疑問,此刻也不知曾從何問起。 想了想,既然眼下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只好跟李錦告退了。 李若初離開書房之前,下意識的看了薛洋一眼,心里有些懷疑,回府第一日夜探若舒閣遭暗器射殺,是不是就是薛洋的手筆。 如果是,她定要尋個機(jī)會向他討回來。 從書房出來,見到成歡焦急的在外面走來走去,李若初心下微暖。 見到李若初從書房出來,成歡立即迎了上來,“怎么樣?姑娘沒受責(zé)罰吧?” 李若初搖了搖頭,“沒有?!?/br> 雖李若初說了沒受責(zé)罰,可成歡卻能看出李若初的神色并不似往日那般輕松。 成歡心中雖有疑慮,可見姑娘自己沒有主動提起,她便也沒多問。 這會兒,天邊的火燒云盡數(shù)退去,夜色漸漸的拉開了帷幕。 李若初與成歡二人朝溯洄閣的方向走著,李若初下意識的就往府里的四周觀望。 據(jù)李錦說府里隱藏了三十名左右的隱衛(wèi),李若初雖能察覺府里有隱衛(wèi)存在,不說不能察覺到對方隱藏的位置,就是這隱衛(wèi)的數(shù)量都是她沒想到的。 “小姐在看什么?”成歡覺得李若初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不由輕聲問出。 成歡的一句話將李若初的思緒徹底拉了回來。 她看向成歡,問道,“成歡,你能察覺出相府的隱衛(wèi)嗎?” 對于李若初的疑問,成歡愣了一下,隨即回應(yīng)道,“能感覺到有隱衛(wèi)存在,不過對方似乎都是高手,奴婢并不能察覺出對方準(zhǔn)確的位置。” 看來成歡與她差不多,都是只能感受到相府有隱衛(wèi),但不能察覺對方大概有多少人,也并不能察覺出對方準(zhǔn)確的位置。 看來相府的這一支隱衛(wèi)隊伍實(shí)力真是不容小覷。 成歡的話并沒有成功的安慰到李若初,反而讓李若初有了挫敗感,突然覺得自己好弱啊。 書房內(nèi),薛洋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燭火。 李錦在書案上將一卷圖紙打開,眉心微微蹙起。 薛洋垂首站在一旁,似乎考慮了很久,終究問出聲,“義父,為何突然告訴大小姐。” 聞聲,李錦并未抬頭,雙目仍舊緊盯著圖紙,語氣淡淡回應(yīng)道,“即便沒有告訴她,她遲早也會知道的?!?/br> 薛洋想了一會兒,便又道,“義父是指太子?” “嗯。”李錦只淡淡的嗯了一聲,并沒有繼續(xù)說話。 得到了李錦的回應(yīng),薛洋心里便有了數(shù),遂不再多說。 溯洄閣。 今夜又是個漫天星河的夜晚,李若初睡不著,便獨(dú)自在屋頂看星星。 今天生的事兒實(shí)在挺令人匪夷所思的。 她想來想去卻怎么也想不明白,李錦今日的一番動作究竟是什么意圖。 提醒?警告?坦白交底? 想想也覺得沒必要啊,她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子,就算告訴了她這些,目的又是什么呢。 李若初綜合各種信息聯(lián)系在一起,卻仍舊想不明白。 腦子里的信息雜亂成一團(tuán),李若初便越的沒了睡意。 既然想不明白,又睡不著,索性身子往后一仰,躺了下來,數(shù)起了星星。 一顆星星,兩顆星星,三顆星星 李若初正數(shù)著星星呢,突然不遠(yuǎn)處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似乎是李錦書房的方向。 幾乎是下意識的,李若初迅疾躍身,足尖輕點(diǎn),便朝那黑影閃過的方向追了過去。 身手利落,幾個起落,李若初便無聲到達(dá)了書房的房頂。 因?yàn)榘滋炖铄\的警告,李若初這次極為小心謹(jǐn)慎,便是上了書房的房頂,也只敢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 動作極輕的揭開了一片房瓦,只打開一條小的縫隙。 順著縫隙往里面看去,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是李錦,另一個黑衣人,想來便是剛才她跟著追過來的黑影了。 黑衣人單膝跪地,仿佛在對李錦匯報什么事情。 因?yàn)殡x得遠(yuǎn),書房里面的光線又有些暗,李若初并不能清楚的聽到對方說的是什么,只能皺著眉頭吃力的靠嘴型讀唇語。 李若初匍匐在房頂,正好對著二人的側(cè)面,所以即便是懂唇語的李若初此時也是顯得有些無奈。 正想著要不要調(diào)整下姿勢,卻見黑衣男子已經(jīng)起身,一個閃身,便出了書房。 李若初迅速將瓦片放好,疾速的朝黑影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剛追出書房不過十米的距離,李若初便被一道黑影攔住了去路。 不好,又被現(xiàn)了。 對方蒙著面,李若初抬眸,只一眼,便知對方是誰,且絲毫不意外。 是薛洋,每每她有些小動作,都能被薛洋抓個正著。 “讓我離開?!崩钊舫跻贿叧鍪譀_破阻攔,一邊低聲道。 “大小姐,別追了?!毖ρ笠贿叿朗兀贿叺吐暬貞?yīng)道。 顧及著李若初的身份,薛洋是只守不攻。 李若初與薛洋過了幾招,再看向黑影離開的方向,心中感嘆,看來是追不上了。 “追什么啊?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崩钊舫醭溷?,朝對方眨了眨大眼睛,無辜道,“薛哥哥真是有意思,meimei我不過是睡不著在府里轉(zhuǎn)悠轉(zhuǎn)悠,你老抓著meimei的手做什么?” 聞言,薛洋一愣,這才現(xiàn)此刻他與大小姐的距離實(shí)在過于太近。 于是,當(dāng)下就松開了李若初,身子連退好幾步,停歇在一顆大樹上。 薛洋那避之不及的模樣瞧得李若初實(shí)在是覺得有意思,于是疾步跟了上去,落在薛洋對面的樹枝上。 李若初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薛洋的對面,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薛洋的一雙眸子,她笑得眉眼彎彎,“薛哥哥的眼睛真好看,比天上的星辰還要好看。” 薛洋垂著眸子,又蒙著面,只低聲道,“天色很晚了,大小姐快回房休息吧。” 李若初撇撇嘴,“睡不著,不如薛哥哥陪我聊聊天吧?!?/br> 薛洋道,“屬下職責(zé)在身,實(shí)難奉陪?!?/br> 話音落,李若初腳步向前邁了一步,而薛洋下意識的躲開。 可偏在這一刻,因著薛洋的動作,讓李若初腳下頓時一虛,落了空,整個人直直的就從樹上跌落下去。 薛洋自然視而不見,就在李若初的身體與地面即將親密接觸的一瞬間,薛洋伸出雙手接住了。 薛洋接下李若初之后,迅速放開她,退身而去,動作迅速,眨眼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若初站在地面上,望著薛洋退身的方向,撇撇嘴。 呵,還挺單純。 事實(shí)上,李若初這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連她自己都為剛才的演技點(diǎn)贊,她就是想要看看,她若有危險,薛洋會不會出手相救。 不過,她能看得出來,或許薛洋早就知道她剛才是故意的。 所以,在接下她之后燙手似的將她推開,然后迅速的逃之夭夭。 好似再不離開,就會被她李若初給生吃了一般。 得,瞎忙一場,李若初這一趟,可謂是啥消息都沒探聽出來。 李若初若有所思的望著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透過窗子仿佛能看到屋里的燭火搖曳。 剛才趴在房頂?shù)臅r候,李若初只知道李錦與那黑衣人所說與二皇子有關(guān),可具體說的什么,她卻不得而知。 而且,她感覺,就是她趴在房頂偷聽的事兒,怕是被薛洋早就看到了,只不過并未出手阻攔。 不然,怎么會剛好她要追那黑衣人時,薛洋剛好出現(xiàn)并阻攔。 也罷,本就是她多管閑事,李錦愛和誰來往跟她有何關(guān)系。 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利益,她都可以不管—— 一場秋雨一場寒,轉(zhuǎn)眼已經(jīng)立秋了,院子里的大樹葉子已經(jīng)開始泛黃,一月前,李若初讓人移植在院子里的桂花樹,此刻芳香四溢。 時隔李若初回府已經(jīng)兩月有余,京郊的醬油作坊已經(jīng)完成初建,胡大勇已經(jīng)按照計劃開始四處采買豆子。 婦人們也不閑著,按照李若初的吩咐,將果園里的青梅采摘下來,釀了青梅酒。 李若初幾乎隔幾日就會往這邊跑一趟,當(dāng)然,每回往這邊跑的時候,都是特意兜了圈子,以防被人盯上。 總之每回過來,都極為的小心。 這日,李若初正在溯洄閣院子里喝茶吃瓜子呢,便見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頭憐月來了。 憐月被守門的四月帶了進(jìn)來,正好看到李若初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的模樣,不由微微蹙眉。 李若初看了憐月一眼,問道,“是憐月姑娘啊,來,坐下來喝杯茶,嗑些瓜子兒?!?/br> 態(tài)度和緩,一如好姐妹來了一般的態(tài)度。 憐月淺淺一笑,說道,“多謝大小姐美意,奴婢茶就不喝了,大夫人讓奴婢過來傳個話。” “哦?什么話,憐月姑娘且說?!崩钊舫跞恿艘粋€瓜子殼兒,饒有興致的看著憐月問道。 憐月看了一眼李若初,說道,“明日寧昌侯府的老夫人做壽,大夫人說了,大小姐明日也要一并過去拜壽?!?/br> 聞言,李若初挑眉看向憐月,問道,“寧昌侯府的老夫人,那不就是母親的生母?那我該喚老夫人一聲外祖母是吧?!?/br> 憐月點(diǎn)頭,“正是。” “哦,行吧,我知道了?!崩钊舫觞c(diǎn)了點(diǎn)頭,喝了一口新鮮的桂花茶,繼續(xù)磕著盤里的瓜子兒。 憐月又道,“大夫人還說了,大小姐是頭一回去寧昌侯府,穿著打扮務(wù)必體面一些,老夫人壽辰,屆時定會有很多達(dá)官貴人到場,切不可丟了相府的顏面,衣裳頭面那些東西待下晌時,自有下人送過來?!?/br> 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對了,原本這些叮囑大夫人是要親自與大小姐說的,可這幾日大夫人又忙著其他的事情,所以便由奴婢代為轉(zhuǎn)達(dá)?!?/br> 李若初笑眼彎彎的看向憐月,道,“那有勞憐月姑娘跟母親說一聲,就說我知道了,明天會打扮的體面一些,絕對不給母親丟臉面?!薄笆遣唤o相府丟臉面?!睉z月糾正道。 李若初擺了擺手,“哎呀,都一樣,都一樣?!?/br> 憐月看了李若初一眼,心中不由暗嘆,到底是鄉(xiāng)下長大的,就算占了相府嫡長女的名頭,可那骨子里的那股子鄉(xiāng)土氣息,真是怎么看怎么土氣。 到了明日,指不定要怎么出洋相。 憐月見已經(jīng)將要轉(zhuǎn)達(dá)的話已經(jīng)轉(zhuǎn)達(dá)完畢,便跟李若初行了禮,自行告退了。 憐月剛走,陳嬤嬤從外院兒走了進(jìn)來。 “大小姐,明日您真的要去寧昌侯府嗎?”陳嬤嬤問。 李若初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去啊,剛才母親身邊的婢女憐月姑娘不是過來傳話了,點(diǎn)了名要我過去的?!?/br> 陳嬤嬤皺了皺眉,心下有些擔(dān)憂,想了一會兒又道,“既然大小姐一定要去,那務(wù)必要處處小心才是。” 聞言,李若初心下微暖,朝陳嬤嬤淺淺一笑,“多謝嬤嬤關(gu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李若初自然明白陳嬤嬤在擔(dān)心什么。 寧昌侯府是楊氏的娘家,不說老夫人定然不會待見她這個繼女,就說那侯府的二房劉氏,上回憋了一肚子氣被自家夫君叫了回去,這回她去,誰知道劉氏會不會暗地里下好絆子等著她呢。 還有剛才,楊氏派身邊的憐月過來傳那話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要打扮的體面一些,不要丟了相府的臉面。 嘴上那樣說,心里怕是巴不得要看她出洋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