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劉氏自縊
書迷正在閱讀:王牌探妻之權(quán)先生你暴露了、忠犬去哪兒、農(nóng)門有甜之病嬌夫君小悍妻、咸魚反派只想茍命、重生后找到了孩子她爹、無限流大佬回到現(xiàn)世后、重生寒門醫(yī)女、快穿:被養(yǎng)大的宿主反攻了、隨機(jī)抽取到滿值美貌是否有哪里不對[快穿]、帝寵之將門嫡女
李若初瞪了一眼胡大勇,一副看什么看,沒見過人談戀愛啊的表情。 胡大勇撇撇嘴,聳了聳肩繼續(xù)忙去了。 瞧著鋪子里人滿為患,并非李若初不想去幫忙,實在是大病初愈,身子虛著呢。 加上前頭鋪子里的人又太多,空氣也不流通,李若初索性做個甩手掌柜,喝喝茶嗑嗑瓜子兒就好。 饒是妙藥堂的陳大夫都一再囑咐近一個月都不要太過于勞累,需得靜養(yǎng)。 不過李若初并不覺得有什么,除了出出虛汗,內(nèi)力不復(fù)從前,也沒覺得身子有其他不舒適的地方。 李若初瞪完胡大勇,現(xiàn)身邊的人一直瞧著她,饒是她這般厚臉皮的人都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么瞧著我做什么?幾日不見,不認(rèn)得了?”李若初朝身邊的秦瑜翻了個白眼兒。 秦瑜淡淡一笑,“倒不是不認(rèn)得,不過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倒是真的?!?/br> “噗。” 李若初正喝茶呢,哪里曉得秦瑜會在這樣的大眾場合猝不及防的來這么一句情話,含在嘴里的一口茶水瞬間就噴了出來。 噴得正從李若初前方走過的小兄弟一身的茶水。 那名小兄弟被李若初噴得一身茶水,頓時停下腳步,一臉怨念的看著李若初,“寨主” 這可是他今天才上身的新衣裳。 李若初一臉的歉意,拱手對著那小兄弟就道,“那個,不好意思哈,回頭重新給你做一身新衣裳,你繼續(xù)忙你的?!?/br> 聽到李若初說要給他做新衣裳,那小兄弟拍拍衣裳上的茶漬,咧嘴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洗洗就干凈了?!?/br> 聞言,李若初投給那小兄弟一抹真懂事兒的眼神。 差不多到了下晌的時候,鋪子里沒有那么忙了,李若初著人在金滿樓訂了一桌飯菜送到鋪子里。 因為鋪子里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來詢問,大家也沒法兒做在一起吃飯,只好輪流著吃。 這一波人吃完了,換下一波。 金滿樓的菜品分量是很足的,不過因著大家弟兄們的飯量比尋常人大,是以,吃到后頭米飯還不大夠。 就這,還是秦瑜和李若初未動筷子的情況下。 之所以選擇金滿樓的飯菜,理由很簡單。 因為又好吃又不要錢,這樣的買賣多劃算。 因著后面的人還未吃飽,李若初又吩咐人出去買了一些糕點,待誰人餓了誰都可以吃。 至于秦瑜和李若初二人呢,索性往前邁幾步,直接去金滿樓吃便是了。 醬油鋪子離金滿樓的距離不遠(yuǎn),但也不近,走路過去大概也要大半個時辰。 秦瑜原本想要叫一輛馬車,可李若初今日卻堅持想要走一走。 分明才十來日,李若初卻覺得自己在府里憋悶了許久,乃至于翻墻出府的時候,李若初覺得連外面的空氣都比府里的清新。 出了醬油鋪子,李若初依舊戴上帷帽,秦瑜則素臉朝天,二人便這般肩并肩的朝金滿樓的方向走去。 秋日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秦瑜擔(dān)心李若初的身子,時不時的朝她面上瞧去。 只小半個時辰,李若初的額間便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秦瑜望向李若初,眉心微蹙,轉(zhuǎn)而溫聲道,“不若咱們先找地方休息一陣?!?/br> 李若初卻擺擺手,“無妨,咱們繼續(xù)走便是?!?/br> 除了出些虛汗,李若初并未覺得身子有何不舒服的地方。 雖然李若初說沒事兒,可秦瑜瞧著李若初面頰上并不好的顏色,心底的擔(dān)憂愈濃郁。 早知如此,他不該聽她的,應(yīng)該堅持雇一輛馬車才是。 不待李若初反應(yīng)過來,秦瑜已經(jīng)拉拽著她的胳膊走進(jìn)了最近的一間茶樓。 “我是要去吃叫花雞的?!崩钊舫蹙锪诵∽觳粷M的嘟囔道。 二人進(jìn)了茶樓,直接被店小二一路引進(jìn)了二樓一間靠窗的雅房。 秦瑜拉著李若初進(jìn)了雅房,隨即又將她按在一張靠窗的椅子上坐下。 “這里的點心也不錯。”秦瑜坐在了她的對面,看向她的神情溫柔至極。 李若初偏頭看向窗外,寬廣的街道上面車水馬龍,很是熱鬧。 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李若初才覺,這個雅間的位置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觀察點。 至少兩三百米以內(nèi)的情況足以看得清楚。 “這里也是你的地盤?”李若初雙目看著窗外,漫不經(jīng)心的問秦瑜。 “算是吧?!鼻罔貪櫟穆曇繇懫?。 話音落,李若初跟前已經(jīng)多了一杯茶水。 李若初聞言,心中了然。 從二人進(jìn)來這所茶樓到雅間這一路上,李若初便已經(jīng)猜測到,故此,秦瑜的回答并未讓李若初覺得意外。 李若初看向秦瑜,突然問道,“你說上次暗殺我的人會不會秦時?” 聞言,秦瑜的黑眸中有一瞬間的詫異。 “你們很熟?”秦瑜不答反問。 李若初知道時自己剛才直呼秦時的名字引起了秦瑜的誤會,她搖了搖頭,“并不熟,也就在寧昌侯府見過,說過幾句話。” 李若初說的是實情,她與二皇子秦時的接觸也就只寧昌侯府老夫人生日那一回。 見秦瑜不說話,李若初只好給他分析,“秦時暗害我是有動機(jī)的。” 秦瑜看向李若初,不過卻并未回應(yīng)。 李若初接著說道,“秦時那廂除掉我,一來可以斬斷你與相府的姻親關(guān)系,二來還可以坐實你克妻的名聲?!?/br> 說道克妻這個話題時,李若初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秦瑜,但見秦瑜面色平穩(wěn),不由輕笑出聲。 秦瑜看向李若初,顯然對李若初突然輕笑表示有些不解。 李若初清了清嗓子,又端了茶盞淺嘬了一口溫?zé)岬牟杷S即偏頭看向秦瑜。 但見秦瑜一身玄衣錦袍,明媚的陽光下,深邃的五官更顯精致立體,一雙深邃的黑眸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在她的注視下,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李若初放下手中的茶盞,猛然伸手掐了秦瑜的下顎,邪魅一笑,“此男子身段兒不錯,模樣也算俊俏,就是這命里克妻一項可是大打折扣啊?!?/br> 秦瑜聞言,看向李若初的目色柔了幾分,隨即淡笑,“一個命中帶煞,一個命里克妻,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br> 聞言,李若初撲哧一笑,對著秦瑜笑罵一聲,“厚顏?!?/br> 秦瑜淡淡一笑,并未接話。 雅間的房門被人扣響,待得到房間里面的人的應(yīng)允之后,店小二方推門而入。 只見店小二端來了幾樣精致的點心,復(fù)又退了出去。 李若初正覺得有些餓,隨手捏了一塊兒晶瑩剔透的糕點送入口中。 “味道不錯?!崩钊舫踝炖锍灾膊煌滟潯?/br> 吃完一塊兒,李若初又捏了一塊兒金黃的糕點送進(jìn)口中,雙目不經(jīng)意的見茶樓外一抹熟悉的身影。 茶樓外,一條小巷子口,一位身著水綠色裙衫的女子以白色輕紗遮面,正斜對著李若初的方向。 那以輕紗遮面的女子對面是一個身穿粉色婢女服飾的女子,戴著一頂帷帽,且背對著李若初,是以李若初看不清拿人的容貌。 只斜對著的那位以輕紗遮面的女子,因為微風(fēng)輕輕吹起面紗,李若初得以瞧見了那女子的真容。 事實上,饒是那女子的面紗并未被微風(fēng)吹起,李若初也能瞧出那人是誰,因為那人實在是過于熟悉。 只微風(fēng)吹起面紗那一瞬間,便是證實了李若初的猜測而已。 那以輕紗遮面身穿水綠色服飾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那繼母身邊的貼身丫頭憐月。 距離太遠(yuǎn),李若初自然聽不清那二人說的什么,便是因為隔著面紗,是以李若初亦無法通過讀唇語的方式獲取信息,只瞧著憐月朝她對面的那個女子手里頭塞了一樣?xùn)|西。 具體交易的東西是什么,李若初也沒看清。 事實上,若非那二人在小巷子里左右張望,一副典型的做壞事兒的模樣,李若初也不至于會注意到二人。 秦瑜自是現(xiàn)了李若初的動作,只循著李若初的視線望過去,遂同樣見到了李若初所見到的那一幕。 “要不要讓人跟過去看看?!鼻罔枴?/br> 李若初收回視線,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事不關(guān)己,理它作甚?!?/br> 聞言,秦瑜但笑不語,看向李若初的目色溫柔至極。 沒多大一陣,雅間的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待店小二提著食盒進(jìn)來,李若初鼻子極靈的聞到了叫花雞的味道,兩眼瞬間冒光。 李若初朝店小二看去,但見店小二已經(jīng)走近桌前,將食盒打開。 除了李若初心心念念的叫花雞啊,還有其他的菜色,每一道菜都精致好看。 瞬間,滿屋子飯菜飄香。 晨起趕著出門,李若初早膳用的極少,眼下看到這豐富的飯菜,李若初不禁咽了咽口水。 “是金滿樓的?!鼻罔芈曁嵝选?/br> “你可真貼心?!崩钊舫鹾敛涣邌莸膶χ罔た滟澇隹?。 說話間,纖細(xì)的雙手已經(jīng)朝那叫花雞伸去。 秦瑜瞧著李若初大快朵頤的樣子,順手替李若初的茶杯續(xù)上茶水,眸底愉悅之色盡顯。 李若初迅速的解決了一只雞腿,隨即又將杯中溫?zé)岬牟杷伙嫸M。 “咳咳咳” 因為茶水喝得急了些,李若初被嗆住了,一個勁兒的咳嗽。 秦瑜無奈的看了一眼李若初,溫聲規(guī)勸,“你慢些吃,沒人跟你搶?!闭f話間,大掌已經(jīng)覆上她的后背替她順著氣息。 好不容易不咳嗽了,李若初才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可惜道,“沒酒終究還是少些滋味兒啊。” 秦瑜聞言,只無奈失笑,“酒你就別想了,身子要緊?!?/br> 李若初聞言,點頭贊同,“自然是身子要緊,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當(dāng)然得好好珍惜了?!?/br> 之前吃了幾塊糕點,李若初又接著連續(xù)啃了兩只雞大腿兒,眼下已經(jīng)覺得飽了,抬眸再看向秦瑜,只見他慢條斯理的用著飯菜,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 與之李若初的狼吞虎咽,秦瑜細(xì)嚼慢咽的樣子讓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若初口中的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使得秦瑜一雙黑眸中原本明媚的顏色剎那間變得暗淡。 秦瑜抬眸看向李若初時,黑眸中已經(jīng)恢復(fù)了溫柔之色。 見李若初已經(jīng)放下碗筷說吃好了,秦瑜起身,從桌沿拿了帕子走近了若初。 李若初習(xí)慣性的伸出雙手,但見秦瑜仔細(xì)且溫柔的替李若初擦好雙手,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繼續(xù)吃碗里未吃完的飯菜。 這秦瑜替李若初擦手的事兒吧,也不能說李若初矯情。 只秦瑜照顧李若初這段日子,李若初習(xí)慣了秦瑜的溫柔體貼,事事親力親為。 李若初自個兒吃飽了便拖著腮幫子瞧著秦瑜吃飯,心下覺得,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連吃個飯都那么那么有魅力。 秦瑜也習(xí)慣了李若初經(jīng)常這般盯著他瞧,他只一邊吃著飯菜時不時的朝李若初微微笑一笑。 待秦瑜也吃好了,李若初便吩咐人將桌上的菜盤子碗筷撤下去,二人打算繼續(xù)在這茶樓坐一會兒。 “你今日不忙?怎么有時間出宮的?”李若初偏頭看向秦瑜,突然問道。 李若初心知一國太子平日里自然是很忙的,雖坊間傳言秦瑜不受皇帝重視,但李若初卻知道那都是表象。 聽李若初這么問,秦瑜抬眸看向李若初,目色中染上一抹興味,隨即一本正經(jīng)道“為夫從百忙之中抽空來看你,你可感動?” 李若初聞言,撲哧一聲笑出來,隨即朝秦瑜拱手,“感動至極。” 秦瑜失笑,眸底的愉悅愈濃烈。 直至黃昏之際,秦瑜才親自護(hù)送李若初回府。 回府的時候,坐的馬車,走的是正門。 因為早晨出門的時候,李若初是翻墻偷溜出去的,是以,這會兒從正門回來的時候驚呆了守門的小廝。 李若初跳下馬車,又與秦瑜簡單的道了別,這才在兩位守門小廝詫異的視線中往里走。 原本李若初是想要直接回溯洄閣的,剛走了兩步,又折回身,朝如意院兒的方向邁了步子。 還未走近如意院兒,遠(yuǎn)遠(yuǎn)的便飄來了悠悠的曲調(diào)。 聽這手法,李若初猜到,大約是李若蘭今日雅興好,在撫琴呢。 如意院兒里,廊檐下,李若蘭端坐在古琴跟前撫著琴,腳下散落著一張方帕。 再瞧那帕子,上好的絲質(zhì)面料,帕子的一角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蘭花。 琴音悠揚,卻帶著絲絲的憂傷,一如奏琴的主人,眼底那抹淡淡的哀愁。 “啪啪啪?。?!” 悠揚的琴聲被這幾聲清脆的掌聲打斷。 李若蘭聞聲,手下停止了撫琴的動作,循著掌聲的方向望過去。 待看到來人時,原本還有些哀怨的眼神增添了幾分狠厲。 “二meimei真是好雅興,真真是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呢?!?/br> 不待院兒里守門的丫頭通傳,李若初已經(jīng)快幾步進(jìn)了院子,并對李若蘭的琴聲毫不吝嗇的夸贊一番。 李若蘭斂去眸中的不快,起身笑盈盈的走向李若初,嗓音溫潤可心,“大jiejie身子可好些了,今日怎的這身打扮。” 因為回府之后直接來的如意院兒,乃至于眼下李若初進(jìn)了如意院兒穿的還是一身男裝。 對于李若蘭的疑問,李若蘭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實話實說道,“今日出去溜達(dá)了一圈兒,回來就被二meimei指尖下的天籟之音給吸引住了,這不衣裳也沒來得及換一身?!?/br> 李若蘭最是見不得李若初女扮男裝的樣子了,男不男的,女不女的,哪里有半分相府嫡長女的姿態(tài)。 心里頭這樣想,可面上依舊不顯,只依舊笑意盈盈的拉了李若初在廊下坐著,佯裝很好奇的樣子,“大jiejie今日又出去了?都買了什么?。” 李若初笑了笑,“也就是因為在府里憋悶了這許久,出去走走,沒買什么?!?/br> 李若蘭聞言,只皺了皺眉,耐心規(guī)勸道,“大jiejie大病初愈,實在不該出去亂跑的,萬一又像上次遇到了刺客,可如何是好?!?/br> 李若初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二meimei不用擔(dān)心,太子殿下有派人暗中保護(hù)我?!?/br> 李若初這話一出,李若蘭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眸子里也閃爍著nongnong的嫉妒,胸前的雙手也因過度激動而緊握住。 “二meimei,你怎么了?”李若初偏頭看著李若蘭,又伸手摸了摸李若蘭的額頭,關(guān)切的問道。 好不容易,李若蘭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緒,面色也恢復(fù)如常,她伸手揉了揉兩邊的太陽xue,“不知道為什么,剛才一陣頭疼?!?/br> 李若蘭的話還未落音,便見李若初招手吩咐如意院兒的下人,“來人,趕緊叫大夫,二小姐說她頭疼?!?/br> 見李若初要喊大夫,李若蘭趕緊攔下,“不用不用,已經(jīng)好多了?!?/br> 李若初一臉的關(guān)切,偏頭看向李若蘭,“二meimei真沒事兒?” 李若蘭連忙點了點頭,“我真沒事兒,我自個兒的身子還不清楚嘛?!?/br> “沒事兒就好?!崩钊舫跽f起已經(jīng)起身,走向了李若蘭的那架古琴,伸手便朝那琴弦摸去。 李若初的手還沒碰觸到李若蘭的古琴,李若蘭的尖叫上便響了起來,“大jiejie別動?!?/br> 話音落,李若初即將碰到古琴的指尖僵在半空,轉(zhuǎn)頭望向李若蘭。 在李若蘭還未來得及伸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蘭花帕子時,李若初已經(jīng)率先現(xiàn)了帕子,蹲下身子將之拾起。 “好生精致的繡工。”李若初拾起絲帕,視線落在了絲帕一角的蘭花繡圖上。 李若蘭下意識的就要從李若初手里奪過絲帕,不過李若初拿著絲帕的手輕輕一躲,李若蘭的手便落了空。 李若蘭自知剛才有些失態(tài),不由整了整思緒,這才對李若初溫和的說道,“瞧meimei我這粗心大意的,帕子掉落在地上了都不知道,幸而大jiejie看到,不然meimei一會兒回去又是一頓好找?!?/br> “還請大jiejie將帕子還給meimei。”李若蘭說著,視線始終不離李若初手里的那塊兒蘭花帕子。 李若初看了一眼李若蘭,但見李若蘭面上笑著,可笑意卻不達(dá)眼底,尤其雙目視線始終不錯眼的盯著她手里的絲帕。 李若蘭這一反常態(tài)徹底激了李若初的好奇心,她垂眸仔細(xì)端詳手里的帕子。 待她正欲伸手觸摸那蘭花繡圖時,李若蘭再次出聲,“大jiejie,可以將帕子還給meimei了嗎?” 李若蘭心急如焚,可李若初卻似沒聽到李若蘭的話一般,兀自伸手去觸摸那蘭花繡圖。 一旁的李若蘭只故作淡定,眼睜睜的瞧著李若初將她的帕子摸來看去卻又無可奈何。 待現(xiàn)其中的端倪,李若初偏頭看向李若蘭,似笑非笑道,“二meimei,你這帕子可不似平常帕子呢。” 李若蘭并不確定李若初是否真的現(xiàn)了帕子的端倪,她只微微一笑,“大jiejie說笑了,不過是一方再普通不過的帕子,又有何不尋常之處?!?/br> 李若初見李若蘭不承認(rèn),只道,“我剛回來的時候瞧見父親在書房,不若請他幫忙鑒定鑒定?” 聽李若初這么一說,李若蘭頓時慌了,不過轉(zhuǎn)瞬間便恢復(fù)如常,小手一揮,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meimei都說了,這不過是在外面買的一方尋常的絲帕,可jiejie非說帕子有問題,那便隨jiejie處置了便是。” 李若初聞言,突然笑了,“二meimei這話說到哪兒去了,我不過是說著帕子繡工非比尋常,何時說這帕子有問題了?” 這話一出,李若蘭明顯愣怔了一下,對著李若初立馬恢復(fù)了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樣,“大jiejie誤會了,meimei不是這個意思,若jiejie喜歡這樣的帕子,meimei愿意給jiejie繡個一模一樣的,只要大jiejie不嫌棄meimei的繡工粗糙。” “那倒不必了,我素來不太講究這些。”李若初說著,便將手里的帕子交還給李若蘭。 蘭花繡圖的絲帕終于回到李若蘭手中,李若蘭輕握著手里的帕子,暗自長吁一口氣。 事實上,李若蘭的這方蘭花繡圖絲帕的確不似尋常,便是那精致的蘭花繡圖被李若蘭動了手腳。 繡圖里面被李若蘭藏匿了一種迷香,這種迷香沾水過后,便會散出一種奇異的香味兒,聞之便會使人**不受控制。 說起來,李若蘭為了繡這帕子可費了好些功夫,要將這藥粉藏匿在這一針一線之中,確非易事,可是她熬了好幾個夜晚才繡制而成。 至于李若蘭究竟為何要繡一方這樣的帕子,若非太子殿下對她無意,她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李若蘭原本想著趁著太子殿下在府上小住的這段時日,能夠接近太子殿下,能與之培養(yǎng)出深厚的感情。 可她哪里想到,平日里很多時候她連溯洄閣的大門都進(jìn)不了,除非跟著母親一起借著看望李若初的名義,才能得以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一眼她朝思暮念的心上人。 饒是這樣,可李若蘭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于是日思夜想,終于想到利用迷香的法子。 李若蘭自然知道這種法子很冒險,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她并不打算用這個法子。 也就是說,這個夾了迷香的絲帕,她提前繡好,若非萬不得已,并未打算使用這一招。 畢竟,這個法子太冒險了。 算起來,自打李若初受傷,秦瑜在這相府足足住了十日之久。 可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太子殿下都已經(jīng)離開了相府,可李若蘭愣是連一次單獨與太子殿下見面的機(jī)會都沒有。 是以,自打太子離開后,李若蘭一直悶悶不樂。 哪怕是夜里睡覺,只要一閉上眼,太子殿下那清俊的容顏便會浮現(xiàn)在她眼前。 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簡直令她生不如死。 至于今日,也是因為楊氏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讓人將琴抬到廊下,讓她以撫琴解憂。 卻不料,憂郁的人兒就連彈奏出來的曲子也是帶著絲絲幽怨的。 奏琴不僅不能解憂,只能讓人憂愁更甚。 而至于李若初,從撿起這方絲帕的那一刻起,李若初便已經(jīng)聞到了這種特殊的味道。 只不過她很好奇,好奇李若蘭用這樣的手段是想要去禍害誰。 仔細(xì)一想,倒也不難明白。 李若蘭的心上人是誰,李若初不是不知道。 自受傷以后,李若初在溯洄閣養(yǎng)傷,秦瑜陪伴在側(cè),除去前兩日她昏迷不醒的日子。 之后的日子,每日李若蘭都會以各種借口求見秦瑜,不過都被秦瑜的人給擋了回去,至此,李若蘭幾乎沒有單獨見秦瑜的機(jī)會。 對于這,李若初可沒管,她還要求秦瑜見見人家來著,畢竟,被癡心的女子日日牽掛著,讓人吃不香,睡不好的,也不太忍心不是。 但那是秦瑜自己不想見的,不關(guān)她的事兒的。 不過,但凡他敢對除了她以外的女子多瞧一眼,她第一個先除了那狐媚子。 然后,沒然后了 誰讓他長得好看呢,等她哪一日看膩了,再一腳踹了不遲。 “母親在里面嗎?”李若初轉(zhuǎn)了話題,問李若蘭。 李若蘭愣了愣神,被李若初的問話拉回了思緒,只笑著回應(yīng),“母親在里面呢?!?/br> 李若初點點頭,直接邁了步子朝里院兒走去。 因為李若初之前進(jìn)院子的時候被李若初攔下了,那守門的丫頭見李若初和李若蘭二人已經(jīng)聊上了,便也沒再去通知楊氏。 是以,李若初進(jìn)入里院兒的時候,楊氏并不知情。 里院兒不同于外院兒,外院兒還有幾個丫頭來回走動,里院兒倒顯得很清靜。 直到李若初已經(jīng)進(jìn)入主屋內(nèi),屋內(nèi)的憐月才大驚道,“大小姐,您,您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楊氏看到李若初,面上的神情也是很意外。 李若初沖楊氏點了點頭,笑瞇瞇道,“給母親請安來了?!?/br> 楊氏看了一眼李若初的這一身男裝打扮,不由皺了眉頭,語氣不悅道,“初兒,你,你這是出府了?” 李若初乖巧的笑了笑,笑得一臉天真無邪,“我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在府里養(yǎng)病這些日子,都要憋壞了?!?/br> 楊氏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慍怒,“初兒,你,你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這上回在城中的遭遇才過去幾日,你又偷跑出去,這萬一又出點兒什么事兒,可如何是好?” 楊氏說的這些話,李若初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只一雙眸子在楊氏身邊的憐月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憐月也現(xiàn)了李若初在看她,那眼神看得她心里有些毛。 楊氏又語重心長的說了一些話,語氣關(guān)切,“初兒,聽母親的,往后不要輕易跑出去了,好不好?” 李若初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視線仍舊停留在憐月身上。 “大小姐,奴婢可是臉上有東西?”憐月被李若初盯得心里毛,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 李若初搖頭,“沒有?!?/br> 憐月尷尬的笑了笑,“那大小姐做什么一直對著奴婢瞧?” 楊氏也看向李若初,“初兒,母親剛才說的話你可聽進(jìn)去了?” 李若初不看楊氏,只點頭,“聽到了,母親放心,母親的囑咐女兒都記住了?!?/br> 不待楊氏說話,李若初又看向憐月道,“憐月今天也出府了吧?” 話音落,憐月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剎那間一雙眸子閃過一抹慌亂。 “胡說,憐月今日一直在我跟前伺候,什么時候出府了?!睏钍狭ⅠR接了話。 聞言,李若初也沒繼續(xù)說什么,只長長的哦了一聲,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憐月穩(wěn)了穩(wěn)思緒,這才接話道,“想來是大小姐今日出府認(rèn)錯人了才是?!?/br> 李若初也沒接憐月的話,只對楊氏道,“母親,沒什么事兒,初兒便先回去了?!?/br> 聞言,楊氏點頭,“去吧?!?/br> 李若初抬眸,視線對著楊氏和憐月掃了一眼,故作笑了笑,隨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待李若初離開后,憐月走出院子,確定李若初離開了,這才再次回到主屋內(nèi)。 主屋內(nèi),不同于剛才面對李若初時的和顏悅色,此時楊氏的臉色陰沉如墨。 憐月提著一顆心走進(jìn)主屋,微微垂首,小心翼翼道,“夫人,大小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br> 倏地,楊氏似利劍一般的眼神盯著憐月,聲音冰冷,“你確定你們交接的時候沒有人看見?” 憐月被楊氏的眼神嚇壞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只垂首小心道,“夫人,奴婢真的小心瞧過了,四周并沒有一個人?!?/br> 楊氏冷眼看向憐月,深深嘆道,“你太大意了,今日的一切怕是都已經(jīng)被那丫頭瞧見了。” 憐月沒反駁,只抬頭看著楊氏,“夫人,那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改變計劃?” 聞言,楊氏只冷哼一聲,“不必了,一切照計劃進(jìn)行?!?/br> 這次行動迫在眉睫,容不得半點兒差池。 寧昌侯府。 今晚的夜色極好,圓月穩(wěn)穩(wěn)的懸掛在夜空,夜空中不見一片烏云,夜空中點綴著密密麻麻的星子,璀璨奪目。 夜深人靜,三更的邦子剛敲過,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劃破了侯府的夜空。 二房這邊,偏院兒里,伺候劉氏的婢女阿碧望著懸在房梁上的劉氏,凄厲的尖叫聲后,兩腿已經(jīng)軟,跌坐在地上,喉嚨里也再不出任何聲音。 不多時,便有人現(xiàn)了這邊院兒里的情況,隨即立刻向府上的主子匯報情況。 蘭香園里,楊伯齊正酣睡,迷迷糊糊的聽到門口值夜的下人匯報了情況之后,騰的一下從塌上坐了起來,瞬間睡意全無。 身側(cè)的于媚兒被楊伯齊這大動作也驚醒了,她皺著眉頭,迷蒙的瞧了一眼愣坐在塌上的楊伯齊,軟聲問道,“老爺,怎么了?生什么事兒了?” 楊伯齊愣怔了好一瞬,也顧不得回應(yīng)于媚兒,迅速跳下床榻,隨手套了一件外衣就往外面趕。 臨走出門還不忘對著塌上的人囑咐,“媚娘你在房里好生待著,不要出來?!?/br> “老爺” 于媚兒眼下哪里還有一絲的睡意,起身扶著腰身就朝門口追了出去。 因著只穿了一身褻衣,于媚兒止步到門口,只望著楊伯齊的背影喊道,“老爺,您小心點兒” 待楊伯齊的背影消失,于媚兒的唇角才緩緩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楊伯齊很快趕到關(guān)著劉氏的偏院兒,待見到懸在房梁上的劉氏時,頓時傻眼了。 屋內(nèi),三尺白綾懸掛在房梁上的,正是楊伯齊的結(jié)妻子劉氏。 “怎,怎么會這樣?”楊伯齊踉蹌著后退幾步,嘴里不可置信的呢喃著。 不論這些日子,劉氏做了多少錯事,在楊伯齊眼里,劉氏始終是陪伴他一起十幾年結(jié)妻子,兩人育有一子,兩人吵過,鬧過,這些年楊伯齊從來都未曾動過休妻的想法。 若非這次牽涉到平南親王,楊伯齊也不會休了劉氏。 楊伯齊怎么也不會想到,即便劉氏吵,劉氏鬧,如今竟真的走上了這一步。 這個結(jié)果并不是楊伯齊想要看到的,在這一刻,他的心里竟生出一絲悔意。 若非他此次決意休妻,或許劉氏就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她就不會死。 拋開自楊文顯出事之后,劉氏做下的一些錯事不說,這些年來,劉氏倒不失為一個好妻子,楊伯齊亦是對她有感情的。 相比于如今他疼寵媚娘,在楊伯齊心里,劉氏始終占據(jù)著一個無法替代的地步。 與劉氏成親這十幾年來,二人感情一直很好,楊伯齊心里亦只有劉氏,否則,這么多年他身邊也不可能只有劉氏一個女人。 楊伯齊腳下虛浮的走近劉氏,雙目怔怔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子,捂臉痛哭“婉兒,你怎么會這么傻?!?/br> 劉氏的名字叫劉婉,從前十幾年,私下里楊伯齊都會喚劉氏為婉兒。 在楊伯齊心里,劉婉的性子雖霸道潑辣些,但一直以來,待他這個夫君是一等一的好,這么些年來,他的飯食從來不會假手于人,都是劉氏親手做的。 劉氏從來都是將楊伯齊放在心尖上的,這一點,楊伯齊從未懷疑過,便是他,亦是如此。 只是,楊伯齊素來不是個善于表達(dá)之人,乃至于劉氏到死,都不知道她在楊伯齊的心里有著這樣的位置。 此時,已經(jīng)有下人將屋子里的燭火點燃,屋子里瞬間透亮起來。 偏院兒外面,于氏也已經(jīng)在婢女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到了門口,有婢女?dāng)r住了于氏,只小聲規(guī)勸道,“姨娘懷著身子,還是別進(jìn)去的好?!?/br> 于氏已經(jīng)從下人口中得知了劉氏上吊自殺的消息,眼下都已經(jīng)到門口了,她又怎會放過這親眼所見的機(jī)會。 她只拿帕子捂了口鼻,聲音中已然帶了哭腔,“聽說大夫人沒了,是真的嗎?” 但見那名婢女重重的朝于氏點了點頭,“已經(jīng)探過鼻息,確實沒氣兒了?!?/br> 話音落,于氏也顧不得門口的婢女阻攔,直接挺著肚子朝屋里沖進(jìn)去,直到親眼瞧見劉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且面上呈現(xiàn)青紫之色,當(dāng)下肯定劉氏確實沒了,撲通一聲對著劉氏就跪了下去,進(jìn)而哇的一聲哭出來,“jiejie啊,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啊,你怎么能丟下我們就這么去了啊” 于氏的貼身婢女見狀,趕緊上前要扶于氏,“姨娘,您快起來,您還懷著身子呢,可不能這么折騰啊” 這婢女聲音說的洪亮,讓人無法忽視,尤其是楊伯齊,轉(zhuǎn)過身子一瞧,見于氏大著肚子撲在劉氏身邊哭得傷心,也顧不得自身的心間悲痛,緊忙上前拉了于氏起身,哽咽的嗓音里還帶著一絲沙啞,“媚娘,你快起來,你還懷著身子,身子要緊?!?/br> 說著又吩咐一旁的下人,“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將姨娘扶回房里?!?/br> 于氏不肯離開,只雙手拉扯著楊伯齊的袖子哀求道,“老爺,你就讓我在這兒陪陪jiejie,我會自己注意的,不會傷到咱們的兒子的” 這一句咱們的兒子,無疑是在提醒楊伯齊,死了的人已經(jīng)死了,如今只有她才是他楊伯齊應(yīng)該在意的女人。 天才本站地址。閱址 cha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