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秦瑜:我以為,這一世再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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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中,伸手不見五指。 四周一片靜悄悄的,靜得能聽見侍女打盹均勻的呼吸聲。 塌上的李若初倏爾睜開了雙眼,黑而透亮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 拿繩子綁住她的雙腳,對李若初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不過眨眼的功夫,李若初便自己解開了雙手的束縛。 雙手得到解脫之后,李若初又解開了雙腳的繩子。 動作極輕的翻身下床,隨手在屋里取了一件外衫裹住單薄的身軀,隨即一個箭步便朝門口沖過去。 一手從門口抄了一只燭臺,下手快、準(zhǔn)、狠的朝門口的兩名守衛(wèi)的后頸砸去。 李若初握著燭臺,心中默默數(shù)著一、二 心中的“三”字和最后一個“倒”字還未說出,李若初卻現(xiàn)門口的守衛(wèi)徑直朝她轉(zhuǎn)身。 兩名守衛(wèi)雙目瞪圓,看向李若初的目色中露出震驚。 李若初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燭臺往背后一藏,一臉糗大了的表情,“原來你們這么扛打的” 下一秒,但見眼前的兩名守衛(wèi)身子一僵,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情形讓李若初登時愣住了,再低頭看向地上的兩名守衛(wèi),現(xiàn)二人的背后皆被直插了一根白羽短箭。 見狀,李若初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腳步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 莫非有人來滅她的口了? 畢竟,如果義律是王族的話,自然身邊會有看不慣他的人,破壞義律的計劃。 而只要她李若初死了,義律不費(fèi)一兵一卒以人換城的計劃便得不到實施 這樣的念頭才在腦中形成,李若初忽然現(xiàn)外面有幾道黑影疾速閃過。 下意識的,匕首自袖口滑落至手中。 李若初緊握著匕首,集中精神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姑娘是你嗎?” 忽然,附近響起一道熟悉且輕微,且?guī)е┪⒃囂降穆曇簟?/br> 這道聲音,李若初再熟悉不過,心中一喜,登時便朝門外探出了頭。 夜色中,李若初同樣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可是成歡?” 話音落,李若初便見一道黑影迅疾閃身至她跟前。 透著外面的火光,成歡認(rèn)出了李若初,不禁激動不已。 “姑娘,當(dāng)真是你,太好了。” 一句話說出,侯間已然哽咽。 “你怎么找到我的?”李若初拉過成歡進(jìn)了屋,小聲問道。 “說來話長,姑娘,快隨奴婢離開這里?!背蓺g說著,便朝門外探頭觀察了一陣。 隨即拉著李若初便往暗處奔去。 到了暗處,李若初才現(xiàn),此次成歡并非一人前來。 一同而來的還有成喜,和秦瑜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阿飛。 “你們怎么都來了?”李若初不可置信的望著幾人。 “此處不宜久留,快離開?!卑w道。 “好。” 一群人以阿飛為首,幾乎是全程以俯首的姿勢,順著來時的路線往回趕。 室外的環(huán)境是一望無際的白,是以,幾人這般狂奔在路上,實際上是很容易引人注目的。 但草原上就是這般,除了蒙古包,和一些大件的物體,根本沒什么可遮掩的。 對于幾人順利找到她身處的位置,李若初心中還是挺詫異的。 李若初睡袍外面只裹了一件單薄的外衫,出來的急,并未套斗篷。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冰涼的風(fēng)灌進(jìn)李若初的領(lǐng)子里,只覺得冰寒徹骨。 可此時,李若初的一顆心卻是熱血沸騰。 經(jīng)過今兒白日里簡單的一番探查過地形之后,李若初是打算今夜自個兒離開的。 沒承想,她竟碰到了他們 到了一處小山丘后面,阿飛朝空中出了鷹叫聲 不過短短的幾聲啼鳴之后,阿飛便停止了動作。 緊接著,幾人便聽到山丘的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有些亂,一時間分辨不出來人到底有多少人。 并且,腳步聲急急的沖這廂而來。 “不好,有人察覺”李若初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低聲道,“我數(shù)一二三,咱們一起沖,放倒一個是一個?!?/br> “姑娘稍安毋躁?!背蓺g說完,看了一眼阿飛的方向。 李若初順著成歡的方向看向阿飛,心中已然明了。 幾人俯身,后背緊緊的貼著山丘的背后,屏息聽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漸漸逼近,幾人清晰的聽到了有幾個人嘰里呱啦的說著匈奴話。 話語的意思不懂,可李若初卻清晰的聽出了幾人的醉意。 李若初微微勾了勾唇,看來,這幾人是趁著當(dāng)值喝了些酒,有了些許醉意。 也便是因為幾人腳步踉蹌,才沒讓李若初這方快速的辨出對方的人手 待到腳步聲朝幾人靠近,幾人對視一眼,阿飛忽然閃身而過,對著幾人手臂一揚(yáng)。 不過頃刻的功夫,幾名匈奴侍衛(wèi)應(yīng)聲倒地。 李若初探頭看了一眼,數(shù)了數(shù),剛來過來的匈奴人一共有三個。 如果不是阿飛用迷煙,他們四人解決三個是綽綽有余。 阿飛連同成歡和成喜三人將那三名匈奴侍衛(wèi)拖到山丘的暗處。 “已經(jīng)被人有所察覺,這里不能待了,得趕緊走。”李若初壓低了聲音道。 李若初叫走,獨阿飛一人死死的守在原地一步也不肯離開。 “你在等什么?為何不走?!崩钊舫醪唤?。 成歡和成喜二人對視一眼,卻沒有開口。 “再等等。”阿飛沉聲道。 李若初不明白阿飛到底在等什么,剛才解決的幾名守衛(wèi)一直不回去,很快就會被人現(xiàn)。 如果幾人再不轉(zhuǎn)換陣地,處境將會很危險。 饒是幾人功力再好,但幾人如今是在人匈奴人的地盤。 一旦被現(xiàn),難以逃脫。 “到底在等誰?” 李若初一句話問出,忽然意識到什么。 “莫非秦瑜也來了?” 除了這個答案,李若初想不出阿飛為何固執(zhí)。 李若初的話,阿飛并未回應(yīng),只依舊沉默的等待。 阿飛不應(yīng),李若初便知此事八成是真的了。 直到微風(fēng)送來一陣熟悉的味道,是淡淡的龍涎香。 李若初倏爾起身,剛想四處看看,卻見一道黑影迅疾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下一秒,李若初只覺腰間一重。 隨即,整個人便直直的跌進(jìn)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 鼻端充斥著淡淡的龍涎香,讓李若初覺得心安,李若初雙手環(huán)住對方精瘦的腰身。 這個懷抱分明充斥著冰寒的氣息,李若初卻不覺得冷,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溫暖包圍了。 “你瘦了”李若初喉間哽咽,“你”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熟悉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李若初還想說什么。 卻現(xiàn)對方攬著她的雙臂加重了力道,像是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一般。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卑w在一旁適時的提醒道。 話音落,李若初便覺腰間一松,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 灼熱的掌心將李若初的小手緊緊包裹,李若初只覺得一股暖流襲遍周身。 這樣熟悉的感覺,她似乎真的很享受,很沉迷,令人無法自拔 秦瑜,你我實為堂兄妹。 雖然,我只是占據(jù)了她人身體的一縷魂魄,但我是真心誠意愛著你,依賴你的 一行人也不知道在黑夜中疾行了多久。 總之,幾人回到天晉軍營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因著李若初在匈奴一直作女裝打扮,離開的時候,李若初也沒有去刻意扮男裝。 是以,秦瑜拉著李若初的手走進(jìn)軍營中時,直令眾將士們一個個一雙眼都看直了。 女人啊,這可是整個軍營中唯一的一名女子 他們自打從了軍,有多久沒見過女人 還有,這個被殿下拉著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啊,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不對,對方的衣裳似乎是匈奴人的裝扮怎么會 李若初在眾士兵的震驚的眼神中被秦瑜拉著手走入軍營,這一道道灼人的目光,讓李若初有些難為情。 “那個秦瑜啊,我今日沒扮男裝耶,咱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會不會不妥呀?!?/br> 李若初在秦瑜身側(cè)壓低了聲音道。 秦瑜挑眉看向李若初,一本正經(jīng)道,“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有何不妥?” 聞言,李若初凝眉想了一會兒,覺得此言有理。 于是,李若初便一面走,一面笑瞇瞇的沖來往的士兵揮手打招呼。 那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直讓忍不住看她的士兵徑直流下了鼻血。 阿飛和成歡成喜三人見情況不對勁,緊忙將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圍在中央。 那流了鼻血一些士兵也不敢一直看,畢竟,那可是太子的女人。 對著太子的女人流鼻血,那是不要命了嘛。 直到秦瑜帶著李若初步入營帳,阿飛,成歡和成喜幾人在營帳外止住了腳步。 “沒有本太子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jìn)?!鼻罔ν夥愿懒艘痪?。 “那個,秦瑜啊” 李若初口中的話還未說出,整個人便被一陣力道徑直拉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懷抱結(jié)實且溫暖,李若初伸手回抱著對方,臉頰貼在男人的胸口。 耳畔是男人結(jié)實有力的心跳聲。 “說好不給你添麻煩的,可我” 一句話還未說完,李若初的唇被人堵住了 他的吻深情且溫柔,霸道帶著一絲侵略 二人這般親密不是第一回,帶著濃烈的感情,李若初情不自禁的回應(yīng)。 盡管知道這般不妥,但李若初還是沉淪了。 血親關(guān)系又如何,只要李錦一日未暴露,她便一日還是未來太子妃。 二人正濃情蜜意,外面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眾將領(lǐng)求見太子,被阿飛出聲阻止的聲音。 秦瑜不打算理會這些聲音,李若初也沒打算理會。 可外面那些人還真是固執(zhí),說了不見不見,非得讓阿飛進(jìn)來通稟。 李若初不是不相信阿飛攔人的本事,只是有了那樣的噪音,實在是煞風(fēng)景,影響人的心情。 李若初伸手推了推秦瑜,“見一見吧,說不定他們有重要的事情?!?/br> 面對李若初的話,秦瑜只定定的瞧著李若初沉默。 李若初莞爾一笑,“你先忙,我這身份,還是回避一下較為妥當(dāng)?!?/br> “也好,讓成歡和成喜帶你去換身衣裳?!鼻罔た粗钊舫酰崧曊f道。 李若初點了點頭,“嗯,那我出去了?!?/br> 說罷,轉(zhuǎn)身便朝營帳外面走。 掀了門簾,李若初也不看外面的幾人,只朝外面一群人點了點頭,徑直就要朝旁邊走去。 腳下才邁了兩步,便聽到身后有人開口,“太子妃留步。” 聞言,李若初停下腳步,回身看向身后的一眾將領(lǐng)。 “父親,祖父?!?/br> 李若初對著李錦和揚(yáng)業(yè)分別喚了一聲。 不待二人開口,李若初又道,“你們忙著,我去梳洗梳洗。” 說罷,并不看眾人的臉色,徑直朝外走去。 成歡和成喜也緊跟著李若初離開。 剛才不過是一位副將試探李若初的身份。 而李若初的回應(yīng),正坐實了李若初這未來太子妃的身份。 營帳外,一位副將開口,“太子妃終究是位女子,繼續(xù)留在軍營恐不合適?!?/br> 一眾副將連連點頭附和。 “進(jìn)來吧。” 這時,營帳內(nèi)太子殿下的聲音響起。 守候在門口的阿飛掀了門簾,以李錦和揚(yáng)業(yè)為首的一眾將領(lǐng)朝營帳內(nèi)走進(jìn)。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李錦和寧昌侯連同幾位副將一同對著太子拱手行禮。 秦瑜端坐于案前,掀了眼皮看向來人,淡然開口,“何事?” 李錦開口道,“微臣只是想來證實太子昨夜只身闖入匈奴境地一事?!?/br> 秦瑜淡然一笑,“李相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一句話既未承認(rèn),也未否認(rèn)。 李相的神情亦是淡然,“如此說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對于李相的話,秦瑜并未回應(yīng)。 寧昌侯楊業(yè)急急開口,“老臣以為,太子身為主帥,此舉實在太過沖動,萬一未能順利救出太子妃,而被匈奴人有所察覺,到時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此言一出,身后的幾位副將連連點頭,表示附和。 秦瑜挑唇,目光看向下首的一眾將領(lǐng),淡然道,“究竟何人道本太子此番入匈奴境地,全然是為了營救太子妃?” 此言一出,一眾將領(lǐng)齊齊露出詫異之色。 難道不是么? 剛剛從這營帳出去的一身匈奴打扮且自己承認(rèn)了身份的女子,難道不是太子昨夜從匈奴境地救回來的? 秦瑜見眾位將領(lǐng)一臉茫然,只好自懷里懷里摸出一張羊皮地圖。 他將羊皮地圖在身前的案桌上展開,食指有節(jié)奏的在桌面上敲了三下,“眾位將軍看看這個?!?/br> 話音落,一眾將領(lǐng)便朝案桌方向圍了過去。 陳姓副將大驚,“竟然是匈奴地形圖?!?/br> “不錯,正是匈奴地形圖。”秦瑜淡淡道。 “昨夜本太子只身犯險,為的就是這個。”秦瑜抿了抿嘴,“至于太子妃,她是自個兒逃出來的,本太子在回境途中遇見,便一道回來了。” 秦瑜這話一出,眾人皆沉默下來,不敢多言。 事實上,不管此番太子只身前往匈奴的目的是什么,在這一刻,已經(jīng)有所定論。 太子剛才的一番話便是這件事情最后的定論。 營帳內(nèi)沉默一陣之后,一名副將再次開口,“太子殿下請聽末將一言?!?/br> “說?!鼻罔さ?。 那副將擰著眉頭道,“不管太子妃如何進(jìn)入軍營的,但此番,太子妃決不能再留在軍營,否則” 接下來的話并未說出口,最后只硬邦邦的說了一句,“總之,太子妃不能留在軍營?!?/br> 話音落,其他將軍立刻附和,“還請殿下三思。” 寧昌侯道,“張副將軍說的有理,軍規(guī)明令,女人不可擅入軍營?!?/br> 語氣生硬,顯然對這件事情有所堅持與不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guān)注“優(yōu),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