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找到了孩子她爹 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限流大佬回到現(xiàn)世后、重生寒門醫(yī)女、快穿:被養(yǎng)大的宿主反攻了、隨機(jī)抽取到滿值美貌是否有哪里不對[快穿]、帝寵之將門嫡女、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似錦、七零年神醫(yī)吃瓜日常、八零年代給反派做后媽、糟糕!又心動了
第9章 肖似 在軍營熬了幾日,終于輪到了穆兮窈休憩的日子,原打算帶歲歲出去,可無奈天公不作美,卻是下起雨來。 這天兒又寒,濕漉漉的,怕歲歲著了涼,穆兮窈便沒帶她一道去,依然托給了陳嬸子家的小梅,想著自個兒快去快回。 掖州城并不大,穆兮窈借了傘,提前打聽了布莊的位置,直沖那廂而去,挑著買了她能負(fù)擔(dān)的最好的料子,也不在城中逛,就緊趕慢趕回了將軍府。 前后大抵出去了一個多時(shí)辰。 好容易休息一回,她想盡可能多的將時(shí)間花在陪歲歲上。 她從小梅處接回歲歲,回了母女倆一同住的小屋,將買的衣料給歲歲瞧。 摸著這軟滑的料子,又是喜慶的紅,正適合過年,歲歲高興地?fù)u晃著腦袋,不住沖著穆兮窈道:“娘,新衣裳,軟,好看……” 穆兮窈摸了摸歲歲的腦袋,亦跟著笑,可眼底的傷感卻忍不住流露出來。 若真將歲歲還給林家,她許是不能再長久地陪伴在歲歲身邊了。 她是聽說過的,早在老安南侯因赫赫戰(zhàn)功被封侯前,林家作為江南世家之一,便有一個家中男子不納妾的規(guī)矩。 這規(guī)矩古怪,也不知因何而起,但聽說太皇太后當(dāng)年將長公主嫁給老安南侯,便是聽聞了這個規(guī)矩,覺得林家當(dāng)都是癡誠男兒,定會一心一意對長公主好。 而二人成婚后也的確是相敬如賓,琴瑟和鳴,令眾人艷羨,當(dāng)時(shí)長公主雖有公主府,但幾乎空置著,一直隨老安南侯住在侯府。 直到…… 思至此,穆兮窈有些感慨地低嘆口氣,收回思緒,林家這些往事與她并不相干,是她想遠(yuǎn)了。 她素有自知之明,就算只是安南侯府的二公子,就算不能承襲爵位,林錚的高貴也不是她能攀得上的。 當(dāng)年主母劉氏令她去鎮(zhèn)國公府參宴,也沒想著她能被那些高門顯貴明媒正娶,可就是有幸做個妾,也能對他爹的仕途有益,畢竟他爹雖在京城任職,但不過是個七品的大常寺典簿,又為人老實(shí),不懂得那些人情世故,阿諛奉承,靠他自己怕是根本沒有扶搖直上的機(jī)會。 若非那年荊縣發(fā)了洪水,原負(fù)責(zé)鑄壩一事的縣令在大壩將成之際cao勞過度而亡,作為縣尉的她爹走運(yùn)接替此事,順利治了水,立了功,只怕一輩子都沒有被調(diào)任京城的機(jī)會。 這樣的家世,就是她那作為嫡女的jiejie穆兮筠都得使計(jì)去贏侯府主母的身份,更何況是她這個庶女。 若歲歲認(rèn)祖歸宗,便意味著她可能得和歲歲分開了…… 一股子酸澀陡然竄上鼻尖,穆兮窈不敢再想,伸手一把將歲歲摟進(jìn)懷里。 遙想當(dāng)年她剛懷上歲歲時(shí),是那般厭惡腹中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她甚至不住地捶打肚子,想讓自己小產(chǎn),可不曾想如今卻這么舍不得。 她紅著眼眶,強(qiáng)忍住哽咽道:“下回娘休息,便帶歲歲出去玩,給歲歲買好吃的點(diǎn)心可好?” 聽得“點(diǎn)心”二字,歲歲一雙眼睛頓時(shí)亮了起來,她用手?jǐn)堊∧镉H的脖頸,重重“嗯”了一聲。 穆兮窈輕柔地?fù)崦畠菏菹鞯谋臣?,眸中淚水盈盈。 自歲歲出生以來,她什么都沒能給過她,甚至從前莊子上那些孩子吃的糖和點(diǎn)心,玩的小玩意兒,歲歲都不曾擁有過。 她想趁現(xiàn)在盡可能多的補(bǔ)償她,不然以后怕是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歲歲雖不知娘為何突然抱住自己,但她也牢牢反抱住娘,雖看不到娘的臉,可歲歲總覺得娘似乎有些難過。 但娘為什么會難過呢? 歲歲的小腦瓜轉(zhuǎn)起來,然怎也想不明白,直到瞥見手邊的那塊料子,方才恍然大悟。 一定是買這塊好看的料子花了太多的錢,她們的錢又不夠了。 來這兒的一路上,娘也常常在夜里數(shù)著荷包里的錢銀,露出犯愁的表情,歲歲雖小,但也明白,沒錢花,她們就要挨餓,就得在風(fēng)好大好冷的破廟里過夜。 娘犯起愁,歲歲便也跟著犯愁。 穆兮窈休憩的日子很快便過去了,翌日,歲歲又得和娘分開了。 小梅領(lǐng)著孩子們到了將軍府后門的小巷子里,可歲歲卻沒同他們鬧在一塊兒,反是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支著小腦袋,皺著眉頭,望著頭頂?shù)奶炜铡?/br> 不多時(shí),巷子口響起叫賣聲,有機(jī)靈的小販曉得此處孩子多,特地來兜售糖葫蘆。 那聲響將孩子們吸引了去,歲歲亦轉(zhuǎn)頭張望,卻是沒動。 糖葫蘆賣得倒是不貴,只需兩文,孩子自是喜歡這般零嘴,不少人都花錢買下一串,大快朵頤。 看著那色澤誘人的糖葫蘆,歲歲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但很快便垂下腦袋,只死死盯著自己的腳尖。 “想吃嗎?”恰在此時(shí),一道男童的聲音驟然響起。 歲歲抬首看去,便見一個六七歲的男童舉著糖葫蘆站在她面前,身后還跟著幾個孩子。 她認(rèn)出,這是隔壁孟大叔叔家的阿旺哥哥。 歲歲的目光不禁被他手中的糖葫蘆吸引去,她吞了吞口水,毫不掩飾地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點(diǎn)頭罷,沒想到那糖葫蘆還真如她所愿湊近她嘴邊,歲歲眼一亮,登時(shí)張嘴去咬,一股子酸甜香氣鉆入鼻尖,口中津液泛濫更甚。 然當(dāng)她以為能嘗上一口時(shí),那快碰到嘴唇的糖葫蘆卻突然撤開去。 阿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挑眉,面上滿是戲弄過后的笑意,“不給你吃,要吃你自己買??!” 歲歲懵了一瞬,她確實(shí)很想吃,但娘教過她,買東西是要錢的。 她沒有錢,就算有錢她也不花,因?yàn)橐糁o娘,錢多,娘就高興。 被人耍弄的歲歲也是有氣性的,她憋起嘴,圓溜溜的眼睛瞪著阿旺:“歲歲不吃了!” 阿旺故意大口大口地嚼著糖葫蘆,聞言卻是“哼”了一聲,“你不是不吃,你是沒錢,你不但沒錢,你還沒爹,你就是個沒爹的孩子!” 這話從前莊上的孩子也說過,但那時(shí)歲歲不會生氣,但如今不一樣,她氣得一下站了起來,昂著腦袋對著阿旺吼道:“歲歲有爹,娘說歲歲有爹!” 娘是不會騙她的。 “那你爹在哪兒呢?怎么從來沒見過他,你就是在騙人?!卑⑼砗蟮膸讉€孩童亦質(zhì)問起歲歲來。 這話一下將歲歲給問住了。 爹爹在哪兒…… 她也不知道,娘只說她還在找爹爹,等找到了便告訴她。 見歲歲不說話,阿旺登時(shí)面露嘲諷,“答不出來了吧,撒謊精,我們不跟沒爹的孩子玩!” 其余幾個孩童也應(yīng)聲附和,很快便舉著糖葫蘆撒丫子跑開了。 歲歲強(qiáng)忍著眼淚,復(fù)又在石階上坐下來,她很委屈,她沒有撒謊。 她有爹爹…… 歲歲不想哭,因?yàn)槟镒畈幌矚g歲歲哭了,歲歲難過,娘也難過,歲歲強(qiáng)憋著不掉眼淚,直將小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 她不住地吸著鼻子,少頃,就見眼底突然出現(xiàn)了一串糖葫蘆。 她順著糖葫蘆往上瞧,便瞧見一張很好看的臉,那人笑意和善,嗓音也溫柔,“吃吧。” 見是一個陌生的叔叔,歲歲毫不猶豫地?fù)u頭,聲若蚊吶道:“歲歲沒錢……” 聞得此言,魏子紳不由得笑起來,“就當(dāng)是叔叔請你吃的,不要錢?!?/br> 他是回將軍府尋林鐸來的,從后門入便是不想引發(fā)太大的動靜,卻不料正瞧見這小姑娘被欺負(fù)的一幕。 聽到“不要錢”三個字,面前的小姑娘露出了幾分猶豫,魏子紳心忖著到底是孩子,正欲將糖葫蘆遞出,卻見小姑娘搖頭,看著他道:“娘說,歲歲不認(rèn)識,不吃!” 說罷,便起身跑進(jìn)了門內(nèi)。 魏子紳蹲在原地,舉著糖葫蘆的手尚且懸在半空,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他總覺得這小姑娘方才與他對視時(shí)堅(jiān)毅的眼神,以及那容貌,似乎與誰有些肖似。 他一時(shí)也想不起來,只笑著搖了搖頭,提步往松喬苑而去。 松喬苑內(nèi),窗扇大敞,林鐸聞得動靜,落筆便見魏子紳入內(nèi),瞥見他手上的糖葫蘆,不禁淡聲調(diào)侃,“沒想到你還喜歡吃這樣的玩意兒?!?/br> “倒是無此喜好?!蔽鹤蛹濏樖謱⑻呛J擱在圓桌的茶盤里,“只是在外頭遇到一個被欺負(fù)的孩子,便想用此安慰她,不曾想,她不要。” 林鐸對魏子紳遇到的這些事并不感興趣,他更在意他此番來的目的,“魚上鉤了?” 魏子紳在圓桌前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倒是還未,看來是頗為警惕,我此番來,便是想問問兄長,可需換個計(jì)策?” 林鐸沉思片刻,涼聲道:“再等等,心虛之人,總會露出馬腳?!?/br> 他眸光陰鷙寒沉,帶著幾分誓要嚴(yán)懲的決絕,魏子紳曉得,他這兄長要捉的不止那縱火之人,更是其背后的指使者。 他抿唇輕笑,下一刻,腦中驟然靈光一閃,原湊到唇邊的杯盞凝滯在那廂。 他終于想起在將軍府后門見著的那個小姑娘究竟像誰。 不就像極了他這兄長,不管是眉眼還是眼神,竟都有幾分相似。 倒是巧,若他這表兄真有女兒,大抵便是那個模樣吧。 * 軍營灶房。 方才忙過午飯,穆兮窈正刷洗碗盞,心情卻是極好的,這日日數(shù)著盼著,明日終于可帶歲歲一道去城里玩了。 正當(dāng)她高興之際,便聽外頭驀然響起一陣驚呼聲。 她放下手中的活,轉(zhuǎn)頭看去,就見趙嬸慌亂地跑來,“天爺,下雪了,這是下雪了呀。” 下雪? 下雪對穆兮窈來說不過稀疏平常,她生在荊縣,長在荊縣,荊縣離京城并不遠(yuǎn),何況今年寒得早,她離開京城時(shí),京城已然飄過了幾場大雪。 可對掖州的人卻是不同,掖州這般偏南之處,怕是百年都未曾下過雪了。 “我活了半輩子,哪里看過雪啊,當(dāng)真是撞了鬼了,掖州竟也下起雪來?!壁w嬸望著帳外,面上表情看不出悲喜,更多的是驚嘆。 灶房不少人和趙嬸一樣,都是掖州人士,見得這副雪片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場景,都新奇地出門張望。 “看這境況,這軍中怕不是要發(fā)棉衣了,這么多年,掖州的冬天都不曾冷到下雪,怕是沒發(fā)過幾回棉衣。” 趙嬸無意的一句,令穆兮窈陡然精神一振。 她突然想起那個夢中曾發(fā)生過的一樁事。 似乎就是在這個冬天,掖州險(xiǎn)些失守,經(jīng)歷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兵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