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才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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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花無岸,手掌北墨邊境的三十萬大軍,占整個北墨的三分之一,而剩余的三分之二軍隊,不過是地方駐軍,其權(quán)勢通天,是北墨中興以來第一位異姓王。 據(jù)說,他曾經(jīng)救過先帝性命,還精通藥理,一直用藥維系著太祖皇帝的性命。 而當今圣上墨玦,登基不過短短四年,手中只有幾萬的羽林軍。這些年,兩派暗斗無數(shù),墨玦身為帝王,權(quán)勢漸漲,花無岸的權(quán)力也沒有減少,誰也沒占了什么便宜。 十年前,她和莫念逃到邊境,自最小的伍長做起,剛開始嶄露頭角,便被花無岸找上門來,并且他僅用一眼,就識破了兩人的身份。 這些年來,她和花無岸保持著相互利用又相互合作的關(guān)系,糾纏不清。 只不過,隨著林熙在軍中成為不敗將軍,深受將士們愛戴,名聲越來越壯大,花無岸倒是越來越提防著她和莫念了。 “這種事情,也就花無岸做得出來?!?/br> 一方面讓在軍中并沒有多少威望的莫念留在軍營,另一方面,卻讓無意回墨都的自己進入朝堂。 一個替他賣命鎮(zhèn)守邊關(guān),一個替他打探軍情入仕為官,反過來,還能拆散兩人,相互做威脅利用。 除了花無岸,她想不到誰會讓皇帝下這樣的圣旨。 “本王的小阡阡,還是如此冰雪聰明哦。” 一道沙啞陰冷的聲音從林熙身后傳來,帶著極致的邪氣和妖冶。 “妖孽” 林熙冷冷的說出兩個字。 也只有花無岸那只妖孽,才能如此近距離的接近她,而讓她沒有絲毫察覺,也只有他會還稱呼自己“小阡阡”,以此來提醒她作為阮阡陌的過去。 至于叫這廝妖孽,不過是因為,七年前第一次見面,他偽裝成了一個秦樓楚館的女人,重點不是她極為愚蠢的相信了他是女人,而是花無岸卻能一眼看出她不是男人。 至今,她都不知道他當初到底如何現(xiàn)自己身份的。 林熙頭也不回的甩出袖底刀飛出去,然后滑出一把寒氣逼人的bǐshǒu,向著花無岸刺去。 “小阡阡還是這么心狠,為師真是傷心。”花無岸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無比隨意的一拂長袖,便將飛刀掃落,順勢還卸去了她的力氣。 當初,林熙和莫念被花無岸識破身份之后,花無岸位高權(quán)重,半是威逼半是利誘,攛掇著林熙拜他為師,那時候她才十歲出頭,糊里糊涂就成了花無岸的徒弟。 所以,她手中的一半武藝都是花無岸教的,而另一半則來自于自學的阮家功法。 “再說一次,我叫林熙?!?/br> 林熙收回bǐshǒu,眼神冰霜似的盯著花無岸水色蔓延的桃花雙眸。 阡陌成林,是她永遠無法忘卻的慘烈過去。 “名字什么的,不過是一個符號,徒兒何必在意呢?!?/br> 花無岸自她旁邊出現(xiàn),身影似妖,似魔。 他一身火紅的廣袖長袍,仿佛燃燒的妖魅,墨冠高束著,衣袖似鼓風。 墨飛揚,飛眉入鬢,一雙大而深邃的桃花眼邪佞不羈,臉部的線條極為柔和,殷紅的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她,卻又不影響他身為男子的氣勢,周身散著極致的慵懶和妖冶。 凡是美麗的東西,都是帶毒的。 林熙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這些年,即使和花無岸身為師徒,關(guān)系不錯,也只是保持著親密而疏遠的距離。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花無岸,眼神清冷淡薄,直到這只噬人的妖孽被林熙看到心中毛,敗下陣來。 “好吧好吧,不是小阡阡,是小熙兒。”花無岸擺了擺手,無奈的妥協(xié)。 自己這小徒兒,什么都好,就是倔。 “拜見平南王?!?/br> 莫念在一旁行禮,似乎不動聲色的替二人解了僵局。 “呵——” 花無岸揚起手,微微瞇起狹長的雙目,比起莫念這只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他還是對自己家這個帶刺的小豹子感興趣。 莫念并不在意花無岸的輕視,一身黑衣的他早已經(jīng)習慣將自己隱藏在暗處,毒蛇或者狼,反正,不是太陽。 * 軍帳之內(nèi),花無岸悠閑自得的坐在平日里林熙坐的主位之上,笑的一臉妖惑燦爛。 林熙注視著花無岸一口一口的品茶,眼神逐漸變得深沉起來,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慢慢的開口道:”茶里,有毒?!?/br> “哦,”花無岸繼續(xù)面不改色的品著茶,聽到這句話還喝的更愜意了一些,“本王怎么說今日你這里的破茶比從前好喝了不少呢,什么毒,下次再多加一些。” 一旁的莫念無聲無息的跳動了一下額角。 林熙聽到花無岸無所謂的話,驟然間笑了起來,似林間落雪消融,令人心頭一顫。 “知道師父喜歡喝茶,所以徒兒放的不是什么鶴頂紅斷腸草,而是” “是什么?”花無岸裝作很感興趣的問道。 “瀉藥?!绷治踉僖淮温恼f。 “瀉什么???咳咳咳咳,嘔——” 花無岸驚恐萬分的跳起來。 只是,他即使驚恐,動作姿態(tài)仍舊優(yōu)雅完美,和林熙站在一起,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是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