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觸之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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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dāng)年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林熙輕輕地抱住墨玦,低聲說道,語氣軟糯又清晰的傳到了墨玦的耳中:“對不起,那些苦難的歲月,我都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對不起,要在今日觸及到你的傷心事” 回應(yīng)她的,是墨玦一個(gè)綿長的深吻。 他捧著她的臉,千言萬語,化在一個(gè)吻里。 “不必說對不起,朕即使是在從前最苦難的日子里,也因?yàn)槲鮾旱呐惆椋兊靡稽c(diǎn)也不傷心?!?/br> “十年前失去你,才是朕此生最傷心的事情所以熙兒,永遠(yuǎn)不要讓朕再經(jīng)歷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彼曋治鹾陉资愕碾p眸,低聲說道。 他此生都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錐心之痛。 “墨玦,我們永遠(yuǎn)都不會失去彼此?!?/br> 林熙一字一頓的說道,如同箴言。 “好?!?/br> “所以,明日的圍獵你仍然要讓陸佐假扮成你,而用夜玨的身份出現(xiàn)嗎?”林熙抿了抿唇,心疼的看著墨玦蒼白的臉色。 “夜玨的身份,因?yàn)榫鸵馕吨阋恢北3种肽У臓顟B(tài),對吧?” “放心好了?!蹦i輕聲安穩(wěn),“一直維持入魔雖然不太舒服,但朕的身體,朕很清楚能到什么地步,朕想與你一起參加圍獵,一切才有了經(jīng)歷的意義?!?/br> “你在西極,也要如此嗎?” “不用,西極人又不知道北墨皇帝墨玦和太子夜玨長得一樣,而且北墨政務(wù)繁忙,朕一年也回不了幾次西極,但如今是在眾人面前,朕只能自己假扮自己……” “所以,也包括自己吃自己的醋?”林熙想到她與司徒嵐談話的時(shí)候,夜玨喋喋不休的插嘴,還有她不由自主的被夜玨所吸引,心中的郁結(jié)緩和了些許。 墨玦:…… 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不許再看墨玦,朕會吃醋的,也不許再看夜玨” 林熙:“???” 看墨玦不行,是陸佐假扮的,看夜玨不行,是不在乎墨玦了,她看什么,看地面吧。 夜色漸深,兩人相擁而眠,林熙因?yàn)榘兹绽镌隈R上受盡了折磨,又被墨玦撩撥了半宿,一放松下來,便感覺周身的疲憊,將臉埋進(jìn)墨玦的胸口,好像身邊的男人能給她無盡的安全感,帶著甜蜜和將煩躁一掃而空的心情,林熙闔緊雙眸,沉沉的睡去。 一夜好夢。 天空泛起魚肚白,一線金色的陽光自天際顯現(xiàn),墨玦一下子睜開雙眼,眼底,一道清越的流光閃過,他小心翼翼的轉(zhuǎn)動身體,將懷中的林熙輕輕放到自己的身側(cè)。 穿戴好衣服,墨玦輕輕地自林熙身邊走到床邊,凝視著熟睡的女子,眼神定格在她眼下的一抹灰青上,眼神暗了暗,伸手掖了掖林熙的被角,轉(zhuǎn)身掀起簾帳的一角,消失在一片晨輝里。 半晌,林熙睜開雙眸,望著帳篷的門口,眼中是淺淺的擔(dān)憂。 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群山出一陣詭異又高昂的狼嚎,天上的一輪彎月泛著銀灰,日光與月色交織,透過樹木的枝椏投射在林間,平添了幾分肅殺的恍惚感。 “殿下!” 穿行在空無一人的營帳角落,陸佐從暗處現(xiàn)身,如鬼魅一般漂浮在墨玦身后。 他是西極派來之人,因此,沒有像軾南等人一樣稱呼墨玦為陛下。 “說?!?/br> “黑衣人的身份已經(jīng)查到了,是楚風(fēng)國今日要參加圍獵的一人,應(yīng)該是楚驚塵派來的?!?/br> 墨玦止住了腳步,眉宇之間一片嚴(yán)寒,臉上的柔情漸漸散去,一雙清淺的眸子比月色還冷。 “又是楚驚塵?!?/br> “但那霜沙毒的來源,屬下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楚驚塵與司徒嵐歷來就不和,南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毒借給楚風(fēng)國,而且,楚風(fēng)國自己又不是沒毒。因此,屬下現(xiàn),昨日馬術(shù)之比前,司徒嵐曾讓雎棲郡主離開,但雎棲郡主后來又出現(xiàn)在了人群里?!?/br> “很好?!?/br> 很好,阮北北還真是讓自己記住了這個(gè)名字。 墨玦幽幽的聲音響起,泛著無盡的寒氣。 陸佐將頭埋的更低,因?yàn)槟i周身逐漸擴(kuò)散開來的寒意而顫抖。 “是屬下失職——” “人呢?”墨玦問道。 “已經(jīng)在她偷偷溜回去的時(shí)候抓住了,如今被白朔接管到了御林軍的地牢,只是,她周圍有人暗中保護(hù)著是南疆的人?!标懽粽f道。 “司徒嵐的人?” “并不是,而是南疆司空汪洵的人。” 墨玦不再看他,下一刻,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他眼前。 陸佐直到墨玦走后,渾身一軟的倒在地上,唇邊溢出一口鮮血,他的臉色難看無比,步履蹣跚的離開此處,回到屬于皇帝的帳篷內(nèi)。 弟弟什么時(shí)候才能清醒啊,假扮墨玦,實(shí)在太可怕了。 御林軍地牢。 墨玦的緩緩?fù)T诘乩蔚拈T前,即使如今已經(jīng)是一夜散盡的清晨,守門的侍衛(wèi)仍舊手扶著佩刀,來回巡視,沒有絲毫的倦意,一個(gè)個(gè)的眼睛里都冒著森然的精光。 “什么人!” 才剛剛站定,侍衛(wèi)就現(xiàn)了墨玦的蹤跡,走近一看,連忙齊齊的跪地:“屬下叩見陛下?!?/br> 墨玦沒有理會,徑直走向御林軍牢房的院內(nèi),跪地的侍衛(wèi)紛紛撤向兩側(cè),讓出一條路來。 隨著墨玦的到來,原本昏暗的廠房一盞接一盞的明燈亮了起來,為首的白朔迎面跑來,臉色仍舊陰沉無比,狹長的雙眸散著僵冷的氣息,步伐間卻不顯絲毫潰亂。 白朔行了個(gè)禮,還沒等是什么,墨玦就問道:“阮北北呢?” “屬下還沒來得及審問”話落,白朔猶豫了一下,又道,“軾南之前來過,說阮北北的身體不大好,若是用刑,怕是人就廢了。”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阮北北的身體為何不好嗎?”墨玦冷冷的反問。 “告,告訴了屬下明白了!”白朔一驚,便明白了墨玦的話,他一下子想到軾南所說的,阮北北身體內(nèi)有兩種毒,一種是西極獨(dú)有的冰魄míhúnxiāng,會讓人思緒混亂癲狂,一種是瓊花醉,會讓人上癮,產(chǎn)生各種幻覺,受人cao縱。 míhúnxiāng乃是西極獨(dú)有,下毒的人,便是墨玦本身,而瓊花醉是江湖上的瓊花樓獨(dú)有,下毒的人便是阮家瓊花樓。 看來,墨玦原本就只是留著阮北北的一條命,也僅是一條命。 如今這條命,似乎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廢了就廢了吧。 “咣當(dāng)”一聲,地牢的鎖被利落的打開,一個(gè)個(gè)蓬頭垢面的囚犯都被驚醒,縮在角落里,恐懼的抱成一團(tuán)。 御林軍的地牢與墨都的天牢不同,若是天牢還能被人賄賂潛入,御林軍的地牢,那就完全是墨玦的勢力。 黑暗,血腥的氣息,充斥著整片地牢。 因著是墨玦親自要抓住的人,所以阮北北被單獨(dú)關(guān)在一間監(jiān)牢內(nèi),除去一夜無眠帶來的憔悴和狼狽,她看起來與平時(shí)沒有太多的區(qū)別,正雙手抱著頭,埋在膝蓋里,渾身哆嗦個(gè)不停。 即使這一夜她安然無恙,但在這夜里,聽著那些近在咫尺那些凄厲的嘶吼,看著那一幕幕皮開rou綻的血色,她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一陣整齊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而來,阮北北瑟瑟抖的看去,只見一雙繡著金色云紋的靴子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上面鑲嵌著璀璨的藍(lán)色寶石,不染纖塵。 阮北北壓抑住心中的恐懼,緩緩抬起頭來,恐懼的目光觸及那俊逸無儔的臉龐,淚水瞬間噴涌而出,一下子沖了過去,緊緊的抓著地牢的鐵欄桿,猛地拍打著。 “陛下,陛下,求求你救救我,北北知道錯了,北北真的錯了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阮北北的透過欄桿探出去,抓住了那漆黑的衣袍,墨玦現(xiàn)在雖然還是往日圣潔俊逸的面容,但一身夜玨的衣服未變,讓他看起來不同于平日的優(yōu)雅妖異,讓阮北北感覺到一絲怪異。 “陛下,北北真的錯了,北北不是故意的是那個(gè)黑衣人,是那個(gè)黑衣人他想殺了我,我太害怕了,才把毒給了他,我真的不是想害林熙將軍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您” 白朔聽了阮北北的話,這才知道這個(gè)女人是為何被連夜關(guān)押進(jìn)來,冷冷的勾起嘴角,眼中邪佞陰森。 得罪了林熙? 這個(gè)女人還真是不想活了。 寧可得罪陛下,說不定還能給個(gè)痛快。 墨玦盯著阮北北揪著自己衣擺的báinèn的手,緩緩抽出白朔腰間的佩刀,銀色的寒光在昏暗的地牢里顯得格外鋒利和肅殺。 “咔嚓”一聲,被阮北北抓著的漆黑衣擺就這樣輕松被他割去。 墨玦看著被割掉的衣擺,有些不舍。 這件衣服上可是繡著火麒麟的,和熙兒相配,如今,倒是少了一件好衣裳。 將手中的刀嫌棄無比的扔在地上,墨玦冷淡的吩咐:“把她帶到刑場去?!?/br> 白朔委屈的撿起自己的佩刀收回刀鞘,身后,兩名侍衛(wèi)迅速押起阮北北跟在了身后。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北北再也不敢了,陛下饒命?!比畋北笨藓恐?,她雖然不知道所謂的“刑場”是什么,但一想起來,耳邊便回繞著昨晚聽到的一陣陣嘶嚎,一顆心恐懼的跳到了嗓子眼。 寂靜的監(jiān)牢里只有阮北北哭著的求饒聲,侍衛(wèi)很快將她扔在了地上,阮北北掙扎著爬上前,想要再一次抓住墨玦,卻還沒有碰到墨玦,就被白朔一腳踢在了胸口,直接摔了出去。 兩名侍衛(wèi)太監(jiān)搬上一張鋪著雪白狐裘的紫檀座椅,放到墨玦身旁,防止地牢里陰暗的濕氣惹的他不悅。 緩緩落座之后,墨玦淺薄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阮北北身上。 那雙眼眸波瀾不驚,好似清澈見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涼薄的近乎透明,但對上那雙淺淡的眸子,阮北北就在一瞬間,從靈魂深處生出一股極度的恐懼來。 阮北北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柔軟的身體仿佛沒有骨頭般癱軟在地上,哭泣的梨花帶雨:“陛下,北北如此做,其實(shí)都是為了您,為了北墨的江山社稷啊!” “哦?”墨玦終是吝嗇的吐出了一個(gè)字,讓阮北北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生還的希望。 “北北都是為了陛下您才如此的,林熙將軍他騙了您!他根本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臣子,而是霍亂朝綱之人,他在坊間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收買民心,蒙蔽陛下您,就是第二個(gè)平南王啊!他只要還存活著一天,陛下,您的位置就不穩(wěn)??!” 阮北北一雙妖魅的眼睛瞪的極大,透出一抹琥珀色的精芒,雖然驚恐,話語卻說得很快,生怕遺漏了什么,讓墨玦再一次動怒。 見著墨玦沒有反應(yīng),阮北北咽了口吐沫,再次飛速的說道:“陛下,您要相信我,北北絕不可能和外國勾結(jié),危及六藝大典的!是林熙,您知道嗎,您都被林熙蒙蔽了,他手下有一名將領(lǐng)名叫滄瀾,滄瀾是曾經(jīng)的阮家余孽!他收留滄瀾在軍中這么多年,阮家是被先帝抄家的,他肯定居心不良,有一天要報(bào)復(fù)我們北墨啊??!” “陛下,林熙在軍中威望太高了,完全高過了您和平南王,他就是居心不良,伺機(jī)報(bào)復(fù),他手下不但有阮家的余孽,還有前些日子恢復(fù)身份的樓家公子,他收留了那么多的余孽,絕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您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啊。” “陛下,北北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為了您和北墨的江山社稷,絕沒有什么私心,若是有也是對您的情義。” 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阮北北是極個(gè)聰明的,即使常年中著míhúnxiāng的毒性浸染,也沒有喪失了自己的腦子,在這樣危機(jī)的時(shí)刻,短短時(shí)間,就找來了合情合理的說辭,好像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gè)人。 只可惜,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關(guān)于林熙,他不接受任何反駁的理由。 而且,阮北北一口一個(gè)阮家謀逆,阮家余孽,令他覺得可笑和反胃。 阮北北,簡直是玷污了阮家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