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成為箭絕
書迷正在閱讀: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似錦、七零年神醫(yī)吃瓜日常、八零年代給反派做后媽、糟糕!又心動了、重生之邀請的代價、怪物女王的網(wǎng)戀對象是魔尊、取了暴君心頭血后、真千金靠寫靈異文暴富、沒送你花
而最令林熙難以做出判斷的是,驚云國和楚風(fēng)國被刺殺的山洞峽谷,第一時間都被他們本國之人接手調(diào)查了。 也就是說,刺殺現(xiàn)場即使有幕后主使留下的證據(jù),也一定是針對北墨的,但云國公等人不說出實情,她與墨玦根本無從得知。通過程穆的話,林熙得知,云星在兩日前出林之后,現(xiàn)驚云國的人離奇消失之后,就與云國公強行再一次入林,直到現(xiàn)了云牧等人的尸體。 云星悲痛震驚之余,楚風(fēng)國留在外面的使臣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他們與楚驚塵失聯(lián)了。待派人進入獵場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找到了躲藏在一處山谷里,已經(jīng)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楚驚塵,連夜將他帶出谷,便所有人護送楚驚塵回國。 而后,早于林熙出來半日的南疆,也說自己被人刺殺,他們身上的傷處和密林里留下的南疆使臣尸體,足以說明了他們沒有撒謊。 最終,即使三國都沒有拿出任何證據(jù),但所有的嫌疑都指到了北墨和臨江兩國身上。 看似平靜的六藝大典,此時隱藏在波瀾不驚的湖面之下,是無邊的暗潮在涌動。 不論如何,六藝大典都要繼續(xù)舉行下去,早就有各國負(fù)責(zé)監(jiān)督圍獵的侍衛(wèi)開始清點每個人獵物的數(shù)量,最終得出結(jié)果——林熙第一,玄奕第二,司徒巍第三,滄瀾第四。 這四人要來到射箭場,進行圍獵的最后一場比試——百步穿楊。 百步穿楊與一般考驗射箭的精準(zhǔn)度不同,更在此基礎(chǔ)上,考驗箭羽的穿透力度。 距離林熙等人一條線大約七十米的前方,擺著四個磨盤大的靶子,乃是加厚的硬木箭靶,箭靶的中心有個碗口大的圓圈被涂上了朱砂,作為箭靶靶心。 北墨御林軍上前,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特質(zhì)箭囊交到四個人的手里,四人每人將各射十箭,入木最深者,正中靶心者勝。 為了保證公平,每個人手里的十枚箭矢從箭頭鋒利程度到箭桿的長度寬度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每人的臂力不同,能拉出越沉重的弓也就意味著入木最深,因此,每人使用的都是自己的弓。 七十米的距離,對于尋常的弓箭手來說已經(jīng)非常遠(yuǎn)了,如果選擇平射基本上不可能射到,因此必須要選擇拋射,這樣一來增加了正中靶心的難度,二來,更別提要將箭羽沒入到木質(zhì)靶子的內(nèi)部了。 歷來箭絕都是選出天下弓箭最強之人,因此此刻所有的不可能,才成為了可能?!币?guī)則諸位大人也已經(jīng)知道了,臣不再贅述,諸位,開始吧!“蘭敘年宣告完規(guī)則,就與五國的使臣們站在一起,期待的看著射箭場上的四個。 林熙率先上前,第一箭她只能嘗試著用拋射,調(diào)整好了仰角的方位,緩緩將手中的強弓拉開,一直開到了弓如滿月的地步。 她緊閉雙目,感受著風(fēng)的氣息自自己的臉頰吹拂過,帶來一陣溫柔的銳利,猛地睜開,漆黑的眼中迸出一道精光,她的眼中好像只能夠看到遠(yuǎn)處那火紅的朱砂靶心。 大拇指與中指平握箭矢,“嗖”的一聲,伴隨著弓弦的一陣鳴叫,羽箭勢如閃電奔襲而去。 圍觀的將士們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盯著這枚羽箭掠過的軌跡。 只見脫離了弓箭的銀色羽箭速度快的驚人,如同一道銳利的流光,在天際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便直直的釘在了百步開外的實木箭靶上,“噗”的一聲,整個箭矢的箭尖都深深的插入箭靶,箭羽的尾部還在劇烈震動著。 “這么遠(yuǎn),竟然正中靶心!” 有人失聲喊道,這樣的拋射本來就比直射難以控制準(zhǔn)頭,更何況,林熙不但射中了紅心,還將箭尖牢牢的釘死到厚重的箭靶上! 屬于北墨的大臣們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見這羽箭已經(jīng)壓在了箭靶正中間的朱砂區(qū)域邊緣,死死的扎進實木箭靶里,他們紛紛為林熙精湛的箭術(shù)而歡呼起來。 御絕因為意外,林熙錯失了機會,但是這箭絕,林熙仍舊令人嘆為觀止,在這一刻,哪怕是平時再怎么看她左右不順眼的大臣,也因為她如今代表的是整個北墨,而因此歡呼起來。 程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和其他北墨人一樣歡呼雀躍,卻引來周圍幾個驚云國人的陰沉的側(cè)目。 留在此處的驚云國人都是云國公的部下,他們不會忘記,僥幸逃出密林的最后一個云牧的侍衛(wèi),只是說了一句話便重傷而死。 那句話就是:“云牧公子現(xiàn)了,是北墨玄羽衛(wèi)?!?/br> 此時的程穆雖然是息羽部的統(tǒng)領(lǐng),但身上仍舊穿著玄羽衛(wèi)的銀甲黑袍,自從他一出現(xiàn),驚云國的人就將目光牢牢的鎖在他的身上,恨不得手刃他,為驚云國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林熙的身旁,司徒巍也拉滿長弓,他手中的黑色長弓巨大無比,一看就極為沉重,他眼神微瞇,一箭射出,速度比林熙的箭慢了許多,斜斜的扎在箭靶上。 只不過,他這一箭沒入箭靶雖然比林熙更深幾寸,卻距離靶心還有半尺之遙,顯然準(zhǔn)頭不夠。 司徒巍放下手,有些懊惱的將視線轉(zhuǎn)到滄瀾和玄奕的身上,他倒要看看,這個滄瀾在馬術(shù)比試上贏了他,究竟是真的英勇,還是不過是僥幸。 滄瀾感受到司徒巍審視的目光,挑了挑眉,拿起一支箭矢,看似隨意的射出一箭,沿著風(fēng)直直的命中靶心,甚至比林熙入木更甚一分,司徒巍緊盯著那搖晃的箭羽,心中對滄瀾的崇拜忍不住又多了一分。 他注意到,滄瀾手中的長弓極為普通,就是北墨軍隊弓箭手的弓,卻能勝過兄長特意為自己打造的神弓。 而玄奕,也終于握緊藏羽弓,明媚燦爛的陽光照射之下,玄奕一身淺金色的盔甲,紫冠墨,神采奕奕,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目視前方,無比銳利,小臂的肌rou緊繃著。 陽光流轉(zhuǎn)在銀紫色的藏羽弓身,它周身神秘的紫羅蘭花紋熠熠生輝,讓人越覺得神圣莫測,那銀色的弓弦好似能夠割破手指,一抹流動的光澤在弓弦上閃亮著,似寒冷的水銀。 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林熙放出了第二箭,而玄奕也同時松開了手中緊緊繃著的弓弦! 兩道幾乎同時離弦的箭矢劃破長空,出兩聲融合到一起的嗚咽的低鳴,仿佛沖鋒向前的號角,更似穿透長空的兩道銀色的閃電,響徹天地。 箭矢的速度太過快,好像要撕裂空氣,穿破長空時出了嗚鳴聲,似戰(zhàn)士沖鋒前吹響的號角。 “砰!” 這時候,眾人才現(xiàn),林熙射出的這第二箭,竟然沒有采用第一箭的拋射,而是直直射去,直沖靶心! 如此遠(yuǎn)的距離,卻能不用拋射而命中靶心,所有人不由看向林熙修長瘦削的身姿,他們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瘦弱的身體,竟然能夠爆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而且采用直射,更能體現(xiàn)出一個人對自己箭術(shù)的自信和傲氣。 箭矢破長空,朱砂殷紅,命中靶心。 玄奕擰著眉,他只覺得自己射出這一箭之后,好像自己的靈魂也隨著藏羽弓射出的一箭而沉浸其中。 “玄家藏羽弓” 不知是誰低聲念道,眾人的眼神隨之注意到玄奕,這個玄家本代嫡長子,迎娶了北墨女書圣的男人,不知不覺在無數(shù)的天之驕子中也毫不遜色,奪得眾人的眼球。 “好箭!”有人忍不住大喊道。 眼見著玄奕放出的箭也隨著林熙的箭一樣直中靶心,并且整個箭矢竟然沒過了實木箭靶的一半,僅僅露出三分之一的銀色箭柄。 玄奕放出第一箭,唇角揚起一抹放肆的笑意,周身大汗淋漓,好似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役,他耗盡力氣,微微喘著粗氣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側(cè)的林熙。 后者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玄奕唇角弧度越上揚,眼中的光芒更甚,充斥著好勝心。 “云麾將軍威武!箭法超群,百步穿楊,揚我北墨國威!” 周圍的圍觀眾人大多數(shù)都是熱血的年輕人,看到了這一場精彩的比試和幾人精湛的箭法,又看到屬于北墨的林熙與玄奕命中靶心的這一幕,都忍不住大聲為林熙吶喊著。 最后一場箭術(shù)比試的四人,其中三人都被北墨包攬,而且這三人表現(xiàn)出的都比司徒巍更勝一籌,足以讓北墨的人提前慶祝奪得箭絕。 司徒巍擰著眉,英俊的面容滿是寒霜,半晌,他再一次拉弓射箭,彎弓如滿月,在眾人的贊嘆聲之中,將之后的九箭依次放出。 林熙與玄奕也互相對視一眼,林熙看到了玄奕眼中好勝的沖勁,越認(rèn)真起來,將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弓箭之中。 她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和劣勢。 她的優(yōu)勢在于自己對百步穿楊的精準(zhǔn)度和毫不遜色的力量把控,而劣勢則是玄奕手中的藏羽弓,乃是玄家鎮(zhèn)族的神器,穿透力絕對高于自己手里的長弓,玄奕能拉出弓弦,也就證明了他的臂力只會比自己更強大。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過能在箭術(shù)上與自己平分秋色的人了。 在一陣銀色的箭雨之中,四人已經(jīng)放出了屬于自己的十支箭矢。 整個校場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計算箭矢準(zhǔn)度和深度的御林軍侍衛(wèi)身上,直到侍衛(wèi)大汗淋漓的統(tǒng)計完之后,臉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一絲喜色。 司徒巍看到侍衛(wèi)臉上的愉悅,臉色沉重,他緊抿著唇,已經(jīng)知道,自己輸了。 不論是御絕輸給那個滄瀾,還是此次的箭絕輸給北墨這三個人,他還是不如自己的兄長。 司徒巍拍了拍司徒巍的肩膀,與自己相似的金色瞳孔,眼中沒有一點責(zé)怪,讓他的心中一暖。 過了良久,蘭敘年抬起頭,眼神從玄奕的臉上劃過,落到林熙和滄瀾身上,只聽他長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此次六藝大典,成為御絕的為,北墨滄瀾!” 滄瀾先是奪得了之前馬術(shù)之比的第一名,又在圍獵之中位列第四,成為御絕,名副其實。 震天動地的吶喊聲中,滄瀾冷峻的神情消散,終于露出一抹笑意,那一身寬大的青色衣袍在風(fēng)中獵獵飛揚,墨墨瞳,好似俊逸的天神下凡。 他的眼神看向自己身旁的林熙,眼中充滿期待和寵溺。 林熙還沒來得及為滄瀾高興,就聽到蘭敘年又一次開始宣布箭絕。 “此次六藝大典箭絕為,北墨”蘭敘年的聲音頓了頓,好像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心神,直到眾人都屏氣凝神,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他才繼續(xù)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個名字。 “林熙!” 林熙愣住,隨之內(nèi)心被喜悅填滿,即使是她素來冷靜,也忍不住喜上眉梢。 明媚耀眼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那少年墨玉冠,面容絕色,風(fēng)華絕代,周身都是充滿朝氣的意氣風(fēng),眉宇清疏秀美,那深邃的墨色眼眸中,是說不出來的清冽幽深,墨瞳中流轉(zhuǎn)著暖玉色的色澤,仿佛水墨丹青鋪陳而出的秀雅。 陽光在她身上流轉(zhuǎn),這一刻,所有人都會永遠(yuǎn)記得,這一次的六藝大典上,最為出眾的人的名字,不是司徒嵐的弟弟司徒巍,不是樓家樓啟宣,亦不是玄奕,而是,林熙。 她注定成為無數(shù)人心中的傳說。 墨玦在人群之中默默地看著林熙,只在心中補充了一句話。 這傳說中,也必然有他的名字作伴。 眾人的腦海中回想起林熙在馬背上跌落的一幕,所有人的心里忽然明白,若是她沒有被黑衣人刺殺落馬,可能會成為和上一次的司徒嵐一樣的存在——御箭雙絕。 “將軍的箭法如神,即使是我用藏羽弓也難以企及,玄奕甘拜下風(fēng)?!?/br> 玄奕沉穩(wěn)爽朗的聲音在林熙耳邊響起,將她喜悅的心情拉回來,他的神情雖然有一絲失敗的懊惱,但更多的是對林熙的欽佩和折服。 “關(guān)于我們玄家的藏羽弓,父親說得對,或許我是本代唯一一個能夠拉開弓的人,但拉開與駕馭之間,還差很多?!彼届o的說道,眼中釋然從容。 “箭術(shù),我不如你,我甘拜下風(fēng)?!?/br> 林熙本來還想安慰他,但沒想到玄奕這一次竟然將心態(tài)調(diào)整的如此快,倒是她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