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訓(xùn)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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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月榭是整個御花園里最清幽的地方。 沉霓伏在美人靠上,走神地看著荷塘里的魚兒爭先恐后從鉆出腦袋來,連沉婳撥簾而入也沒有察覺。 “干看不投食,有你這樣吊人胃口的嗎?” 沉霓立刻起身行禮:“堂姐?!?/br> 沉婳揮了揮手讓她坐回去。 “皇上想留你在宮中?” 心思一下就被看穿,沉霓閃過一絲難堪:“堂姐怎么知道的?” 進(jìn)宮第一天,大伯就帶她到這兒見陛下。 蕭翎雖貴為天子,但驕奢yin逸的惡習(xí)一個不沾,談吐舉止雅致,文采風(fēng)流,好筆墨丹青,與她志趣相投,二人談笑風(fēng)生,相逢恨晚。 昨日,蕭翎拿起狼毫問她:“朕自出生起就被圈禁在重重宮墻里,你能不能留下來告訴朕,宮外的蒼穹是如何的?” 沉霓猶豫許久,蕭翎立刻退一步:“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欣然接受。” 今天,就是她離宮的日子了。 沉婳拿起蓋碗喝了口茶,耳垂上的明月珰晃也不晃一下:“要是什么不知道,我還能在這宮里活下來嗎?” 沉霓肩膀耷拉下去。 她當(dāng)然知道,皇宮是吃人的皇宮,稍有不慎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堂姐?!彼钠鹩職獯竽懙貑柍翄O,“你進(jìn)宮,是大伯的意思,還是你自己想進(jìn)?” 沉婳拈起糕點(diǎn)的手頓了頓,抬眸看她:“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 “當(dāng)然是自己想進(jìn)。”沉婳放下糕點(diǎn),一旁的宮女立馬拿出濕手帕替她擦手,“我沉婳就應(yīng)該是大裕最尊貴的女人?!?/br> 沉霓沒有說話。 蕭翎已有皇后,是太后的外甥女,沉婳只不過是貴妃,怎么算最尊貴的那個。 看出了她的心思,輕嗤:“你看著吧,不出幾年,中宮就要換人住了?!?/br> 皇后母族掌權(quán)的只太后一人,太后一旦去世,皇后還能穩(wěn)坐中宮鳳位嗎? 沉霓聽出了個中曲折,把肩膀縮得更窄。 沉婳看著她跟小雞崽似的,將剩下的糕點(diǎn)推給她:“一輩子很短,不需要替他人想太多,顧好自己最重要。” 看著沉婳款步姍姍離去,沉霓久久不能回神。 堂姐她……轉(zhuǎn)性了?竟然有這般和顏悅色? 結(jié)璃也是這個感覺,等走出了御花園,她小聲問沉婳:“娘娘在宮中多一個幫手豈不更好?” 沉婳扶了扶鬢邊的步搖:“她算什么幫手,留她本宮還怕被瘋狗咬呢?!?/br> * 蕭翎下朝后都會到荷月榭作畫,宮人剛擺好文房四寶,那聲聽得耳熟的“陛下駕到”便在荷塘對岸響起,尖細(xì)而響亮。 蕭翎走得很快,沉霓剛整理好儀容要跪下,那雙俊秀纖長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面前將她扶起。 “我說過的,你我間不必多禮?!?/br> 沉霓起身抬頭,蕭翎還穿著朝服,威嚴(yán)的金龍盤亙在他胸口之上,而他的面容沒有丟失一點(diǎn)清雋和善,燕眼含水,像一塊溫潤的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說來也是奇怪,她一踏入京城的地界,眼睛便神奇地痊愈了。 他請沉霓一同來到畫案前,挽起袖子執(zhí)筆:“敏敏,過來看看顏色對不對。” 沉霓應(yīng)了一聲,緩步走過去,宣紙上群山筆酣墨飽,層巒迭嶂之間,有一寺廟香火裊裊。 那是歸元寺。 空氣里淡淡地飄著荷花酥的香甜,沉霓眼前驀地看到官道上有人狼狽奔跑,跌倒在地,依舊仰著頭張望著她。 回去晚了,無名又要幽怨地看著她吧。 “陛下?!背聊拊俅蔚皖^行禮,“紙上得來終覺淺,等陛下有時(shí)間了,一定要來趙州看看,這樣才能畫得出神韻?!?/br> 蕭翎一怔,很快又彎起嘴唇,將紫毫扔進(jìn)洗墨缽里:“那到時(shí)候,你可不能不見我?!?/br> 沉霓眼睛亮了亮,怕蕭翎誤會,又立馬低頭掩飾,端正道:“誰都可以不見,但陛下不能不見呀。” 她對蕭翎印象并不差,可她不要被宮規(guī)束縛,不想這一輩子替他人作嫁衣。 成國公府是衰是榮與她何干,她比較想吃無名做的叫花雞。 厚著臉皮問蕭翎要了兩盒糕點(diǎn)后,沉霓馬不停蹄地出宮回趙州。 風(fēng)塵仆仆回到沉府大門前,沉霓跳下車,立刻被娘親抱在懷里:“宮里的人沒欺負(fù)你吧?讓娘看看是不是瘦了?” 沉霓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有堂姐在,怎么有人敢欺負(fù)我。” 沉夫人彈了彈她的額頭:“要是你真被陛下看中,你看誰還護(hù)著你?!?/br> 沉霓睜眼說瞎話:“這不是沒看上嗎?” 她沒有把大伯想的那些腌臜事說出來,看向一旁的沉正榮:“爹,我眼睛痊愈了,趁著天還亮,不如到歸元寺找慧覺大師道謝?” 無名沒有和她說過住在哪里,她只能去兩人常待的地方碰碰運(yùn)氣。 沉正榮頷首:“也好,馬車先停在這兒,你換套衣服就出發(fā)?!?/br> “好嘞!”沉霓轉(zhuǎn)過身讓小廝把自己的東西拿下來,“一個冰鑒,還有一個兩層食盒,你們拿下來小心點(diǎn),別打翻了!” 沉霓剛喊完,鞋面突然被東西輕輕砸了下。 她沒上心,繼續(xù)指揮小廝把妝奩拿下來。 片刻后,裙擺又被砸了一下。 “誰呀!”沉霓惱怒轉(zhuǎn)頭,大門前的石獅子后有個瘦小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轉(zhuǎn)瞬便猜到了是誰。 “無名!” 裙擺被她毫無儀態(tài)地提起,沉霓大步繞過石獅子鉆進(jìn)小巷,一手抓住他破爛的后領(lǐng)。 “打了我還想跑!” 二人分別還不到十天,沉霓覺著這小孩又黑瘦了不少,最好玩的是,他腰帶上還拴著只麻花點(diǎn)小雞。 “放開我!”他奮力掙扎,但衣服不允許他在此刻任性,刺啦一聲,他伶仃的后背便敞開在青天底下。 沉霓愣了愣,剛哈出一聲,就被無名那狠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好啦,賠你一件新的……” 無名紅著耳廓甩開她:“我不要!” 小母雞被嚇得扇了扇翅膀,沉霓分神瞄了一眼,無名立刻蹲下將它抱在懷里遮住,欲蓋彌彰地虛張聲勢:“不是給你買的!” 沉霓掐他的臉蛋:“口是心非的小鬼?!?/br> 無名哼了一聲。 視野清明,她終于看清無名的樣子。 瘦削窄小的臉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格外有神,唇色有些蒼白,五官雖未長開,但已能看出倜儻疏朗的英氣。 養(yǎng)好了應(yīng)該有很多小姑娘喜歡。 “小豬才哼哼叫,”沉霓雙手夾住他的臉蛋蹂躪,“我在宮里拿了很多糕點(diǎn),你不給我烤叫花雞我就不給你吃?!?/br> “敏敏,你跑去哪了?” 沉正榮的聲音漸近,無名一驚,連忙要逃。 “等等!”沉霓一手扯他碎裂的衣角,沖外面大喊,“阿爹,我把這小孩的衣服撕爛了,他現(xiàn)在要我負(fù)責(zé)!” 無名:“???。。 ?/br> —— 無名:夭壽了,新型拐賣兒童方式,要不要臉了你?。。?/br> 沉霓:這就是你想要的原汁原味的沉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