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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只是平平淡淡。 是以,當季夫人見到翡翠玉簪還發(fā)了會呆:“老爺,你這是?” 逢年過節(jié),京城有名的首飾店鋪會主動送一批新飾品進季府,這是常年與對方約好的。 所以,季夫人平日里并不缺這東西。 可這支翡翠玉簪的意義自然是與其他的不一樣。 季明朗塞進她手里:“買給你的,拿著罷,首飾戴來戴去都是那幾樣,是時候換一下了?!?/br> 送簪子的借口罷了。 了然于心的季夫人微微一笑,輕輕接過:“謝過老爺,妾身很是歡喜。” 嘭嘭嘭,丫鬟立于門外稟報:“夫人,老爺,大理寺已抓到犯人,派人送扶大娘子回來了?!?/br> 得知此消息,季夫人一喜:“老爺,妾身去看看?” 略一沉思,季明朗頷首:“去罷。” * 從后門回季府,扶月沒去看望扶媛,而是緊緊地跟著季玉澤,兩人一前一后地進入蘭竹院。 藥丸的藥效很快就要過去了,她從吃下藥丸到現(xiàn)在不停細數(shù)著時辰。 季玉澤似沒留意身后有人,徑直回房間,卻沒立馬關(guān)上門,而是先用房里的水凈手。 扶月看著敞開的房門,眼一閉地邁過門檻。 還沒掀開眼皮,便被季玉澤拽過去,她訥訥道:“我今晚……”絞盡腦汁地想把長雀街巷子頭的事揭過去。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他溫聲道:“坐好,待會兒再給你喂飯?!?/br> 他仿佛不在意了。 不聽她解釋。 季玉澤溫柔而強硬地將扶月按坐在銅鏡前,她看里面唇泛白的自己,覺得甚是憔悴。 不知他從哪兒拿出一把匕首。 匕首拔.出,折射出來的光晃了一下扶月的眼睛。 一根帶血的食指,覆上她的唇,一股鮮血味撲鼻而來,扶月畏得霎時僵化。 修長手指輕捏著她臉頰,迫使張嘴,季玉澤湊眼過來,用自己被匕首刺破的指腹冒出的血涂抹著她的唇瓣。 他松手,彎起形狀極好看的唇:“我猜得沒錯,這個比唇脂顏色還要適合你。” 在長雀街巷子頭的房子里,便想這般做了。 順心而為。 跟不上季玉澤腦回路的扶月瞪大雙眼,一時不知是合攏嘴還是保持張開,生怕他的血流進去。 但遲了。 她舌尖排斥性地一抵,不小心卷了些進來,季玉澤看了眼神微變,還在流血的指腹忽地擦過扶月的臉頰,拉出一道血痕。 第38章 餓嗎(抓蟲) 扶月下意識地想跑出房間, 然后把口里的血吐出來。 卻被季玉澤輕柔地攏住,掌心捂住她的唇,迫使咽了下去:“怎么?” 傀儡身體里有屬于他的血了。 季玉澤睫毛顫了顫。 分明是明知故問。扶月緊皺眉。 腥甜充斥著扶月口腔, 欲嘔的感覺只增不減。 驚恐使得她反抗起來, 猛用力地一把推開季玉澤,不顧袖子是否臟, 直接拭擦唇。 但即使擦掉了唇邊和臉頰的血, 那味道還在,扶月忍不住,當場扶住梳妝桌,半彎著腰干嘔。 季玉澤不生氣,冰似的手一下一下地輕拍撫著她的后背。 擦完,扶月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害怕。 恐懼將身體的感官全放大, 扶月顫著唇看他, 磕磕絆絆地蹦出一句貌似不適宜的話。 “就算沒蠱蟲控制, 我也會跟在你身邊?!弊瞿愕娜伺?。 后半句,扶月憋了好幾次還是說不出口, 覺得好羞恥。 她忽然想到, 不管能不能成功地取得解蠱的藥丸, 最關(guān)鍵還是季玉澤的想法。 對方是自己的攻略人物,令他不滿,她毫無益處, 反而惹得一身sao,倒不如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季玉澤溫柔笑:“月娘, 你為何想以后都跟在我身邊?” 這話說得好像是她硬是要纏住他、當他人偶似的。 不要臉。 扶月吸了吸鼻子:“不知, 就是想?!彼室庹f得模棱兩可。 他拭擦匕首, 指腹的血慢慢凝固了, 眼露不解,又問一遍:“你喜歡我?”抬眼看她,分辨著表情。 得到的還是扶月一句:“不知?!彼氯鲋e瞞不過他。 季玉澤勾唇,瑩白的臉蒙上一層亮,話鋒一轉(zhuǎn):“還餓嗎?” “不餓了?!狈鲈卤煌踢M去的血弄得半點食欲都無,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她剛才在長雀街巷子頭的房子時不是這樣說的。 季玉澤又笑了,定定看她:“還餓嗎?” 心中警鈴敲響,意識不對,扶月馬上點頭如搗蒜:“餓?!?/br> “那我便讓小秦去后廚拿吃食,然后喂你。” 扶月微滯,神情僵硬:“好?!?/br> 深夜還叫醒小秦去后廚取食,還真是難為他了,但她認為最慘的還是自己。 * 悅梨院。 扶媛躺在榻上,蒼白的面龐因難受而微微扭曲,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像是夢到什么令人害怕之事,她眉頭皺得很緊,使勁地咬著唇,喃喃道:“不要,不要。” “媛娘,媛娘?”季夫人喚了她好幾聲,得不到回應(yīng)。 偏頭問侍奉在一邊的丫鬟:“這是怎么回事,媛娘她一回來便是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