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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再動的老鼠,小季玉澤濃密的長睫顫了顫, 他再次彎下腰,扯下義莊的破布,將它包起來,沒讓自己的手沾上老鼠的血,看似隨意地扔進義莊里的其中一副棺材。 老鼠在空中形成一道拋物線,精準無缺地被拋進棺材中。 爬在尸體上面的蛆蟲仿佛能察覺到有新鮮的rou,爭先恐后地往正好砸到尸體上的老鼠爬去。 小季玉澤往棺材走去,撿起不知什么時候被風吹進來的枝條戳著爬到老鼠身上的蛆蟲。 扶月握緊拳頭,也走到棺材旁邊。 枝條一下一下地戳著,不疾不徐地將一條又一條蛆蟲的身體戳破,流出帶著黃白色液體,粘稠不已。 看著就惡心,她忍住體內(nèi)瘋狂翻滾欲嘔吐的沖動。 他手臂撐在棺材邊上,另一只手不厭其煩地戳著。 每戳破一條蛆蟲,季玉澤的饑餓感就少一分,待將爬到老鼠上面的蛆蟲皆戳破后,徹底不餓了。 不餓了、不餓了。 對,不餓了。 季玉澤回到原來的位置,安靜地坐下,依然沒什么表情,小腦袋搭在柱子上,靠著。 扶月望著他精致如玉的小臉,情不自禁地撫摸上去。 由于季玉澤是大家之子,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可此時,他一身矜貴干凈的白衣早已沾滿臟灰,說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也有人信。 盡管系統(tǒng)讓她回到過去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了解陸少慈,從而展開攻略。 但她這回真的只想好好地陪著身在義莊的季玉澤。 即使是浪費這次回到過去的機會也好,即使他壓根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也好,她也要留下來。扶月坐在了季玉澤旁邊。 月退陽出,義莊總算沒那么陰森了。 這兩日,扶月見證了□□.翻.窗進來和季玉澤搭話的過程,也見證了季明朗帶人來接他回去的過程。 人都離開了義莊,她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下意識地拍拍屁股上虛無的灰塵,跟上他們的步伐。 馬車行到盛州,路上遇到盛州大官,季明朗不得不下來寒暄幾句。 坐在馬車上面的季玉澤掀開車簾往外看。 他瞧見一條紅絲帶隨風而飄,趁小廝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悄無聲息地下馬車,追上去。 暫時沒人察覺。 扶月緊跟隨后,季玉澤從橋的一頭小跑到橋的另一頭,最終紅絲帶落入他掌心。 慢著,她盯著自己走過的橋,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兩人一同走過的橋正是夫妻橋,未免太巧了不是。 跟九歲的男童一塊走夫妻橋,怎么看怎么別扭,不過她可是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人,不太相信夫妻橋的傳說。 扶月努力忽視心底深處的怪異感,又看著季玉澤緩緩地回到馬車上。 但被季明朗看到了,他一把奪走季玉澤手中的紅絲帶,俊朗的面孔有幾分不悅,呵斥道:“別亂撿這些東西?!?/br> 身為大家之子,怎可做出如此不體面的事情,府里要什么沒什么? 真是屢教不改! 言罷,季明朗將紅絲帶往空中一扔。 紅絲帶被風吹向扶月這邊,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距離紅絲帶還有一指間距時,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最后一次回到過去已結(jié)束?!?/br> 在消失的那一瞬間,周圍磁場發(fā)生變化,扶月指尖擦過紅絲帶,抓住了。 不過也只是一秒的時間。 而小季玉澤看著在空中莫名停了一下再掉下地的紅絲帶,緩緩地低下了眼,小臉冷淡,任由季明朗將自己塞進馬車內(nèi)。 * “呼呼呼!”扶月額間滿是汗,跟上一次一樣張大嘴巴呼吸著,雙手楸緊身后被褥,皺褶迭生。 回到過去會消耗身體的體力。 醒過來時已是第二日中午,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不自覺地追尋著季玉澤的身影,他不在房間。 扶月推開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眉眼溫潤、身形瘦削的青年,他走過來牽住她的手。 “月月,我?guī)闳ヒ粋€地方?!?/br> “好?!彼皖^看著那只纖瘦的手,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們?nèi)サ牡胤绞蔷┏墙纪獾鸟R場。 待扶月到達那里的時候,陸少慈正騎著馬,繞著場子走,因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想克服心理陰影,再騎一次馬,不想留遺憾。 原來陸風是打算陪陸少慈一起來的,但由于皇帝有急事,召之入宮,只好作罷。 扶月不明白季玉澤帶自己來這里的目的,眼含疑問地看向他。 季玉澤仿佛能讀懂她的心,語氣沒什么起伏:“月月不是擔心他的病情嗎,我?guī)銇砜此??!?/br> 騎了一會兒,陸少慈有點累了,從馬上下來,呼吸略急促,小廝忙上前,他卻道:“去給我拿些水來?!?/br> 小廝趕緊去取水了。 馬場除了陸少慈還有其他京城郎君。 有一位郎君因馬匹不聽話,皺著眉甩了一鞭子,馬瘋狂地掙扎起來,亂跑亂撞,直奔陸少慈方向。 陸少慈現(xiàn)如今體弱,聽力什么都下降不少,再加上他背對著那匹馬,待聽到聲響,馬匹快要到跟前了。 “郎君!” 事發(fā)突然,小廝捧著水的手一僵,水壺掉地。 陸少慈若是被馬直接踩死,那她肯定沒命。 扶月手腳比腦子先做出選擇,快跑過去,愣是反應(yīng)極快的季玉澤也沒能拉住,只碰到一點點袖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