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腰間的接收器振動不斷且頻律加劇,衛(wèi)天藍迫不及待地加大腳步,飛快地回到辦公室。 是大哥有什么急事嗎? 衛(wèi)天藍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筆記型電腦、上網(wǎng)、輸人密碼,成串的問句早已躺在那兒等他回答。 “藍月,你到那兒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情況如何?找出可疑人物了嗎?再者,依你的估計,解開對方的密碼大概還需要多少時間?” 衛(wèi)天藍微皺眉,臉上是絕對的嚴肅專注。在稍微思考后,他敲著鍵盤謹慎做出回應。“至少一個月?!?/br> “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這件事必須趕在那批貨進來臺灣前搞定,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大哥,我知道?!?/br> “我們會盡量想辦法幫你,但最遲在下個月底前,一切就該有個了結(jié)。” “嗯。”“待會兒我會將他們最近活動情況的新資料傳給你,你若有問題,馬上向總部反映?!?/br> “0k!” “”“衛(wèi)” 身后有人?衛(wèi)天藍大吃一驚,二話不說,馬上反身抱住那個主動趨近的女人身軀,將對方的臉緊緊壓在他的胸前。 懊死!這真是個天大的疏忽,都怪他方才太急了,竟然連門也忘了上鎖! 但是,大哥說了待會兒要傳資料給他,此時此刻,他不能立即關(guān)掉電腦。 “天藍” 又是這個花癡護士? 衛(wèi)天藍心中不屑地直反胃,但為了任務、為了資料,他不得不暫時花點心思陪她玩玩。 碩大的身軀適當?shù)匮谧”澈蟮碾娔X,衛(wèi)天藍輕輕一躍,坐上辦公桌沿,擁緊那刻意癱軟的身子,唇邊同時揚起一抹騙死人不償命的溫柔笑意。 “念兒”他低沉厚實的嗓音回蕩在女人耳邊,一聲酥膩的呼喚,早已迷惑了她的心、混沌了她的腦袋。 “大部分的人不都去參加醫(yī)院舉辦的舞會了嗎?瞧你今天打扮得那么性感誘人都這么晚了,你還待在這里干么?不怕有壞人把你給吃了?” “壞人?哪里有壞人?難不成,壞人指的就是你?” 一邊說著,徐念兒吃吃地笑了起來,白嫩的雙臂水蛇似地順勢攀上衛(wèi)天藍的頸項。 他低笑?!澳悴慌挛野涯憬o吃啦?” “怕什么?等試過了我再告訴你我怕不怕吧!”她大膽地回應。 “哦” 一聲拉長的“哦”還未截斷,他滑溜的舌尖已經(jīng)悄悄滑入她的耳廓,惹得懷中的人兒嬌嘆之余,還不住地喊道:“天藍,你真壞!” “可你喜歡,不是嗎?”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水蛇腰上不住摩擦著,猛然俯首,已用力攫住那兩片鮮紅的豐唇,狂野地齒咬著她的唇瓣,法國式的熱吻、激烈的舌尖交纏更是讓徐念兒嬌喘吁吁,衛(wèi)天藍輕而易舉地逗弄得她沉不住氣。 眼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衛(wèi)天藍將置于她腰上的雙手收緊,抱住她,一個俐落回身,兩人所處位置已前后交換。 “嗯天藍人家還要” 徐念兒懂得如何挑逗男人,她肯定大膽地將體內(nèi)的渴望釋放為勾魂的呻吟,鐵定能使男人加速崩潰。 衛(wèi)天藍灼燙的唇細密地吻向她敏感的鎖骨,雙眼卻直盯著電腦熒幕不放。 今天的資料可真不少,到現(xiàn)在才傳了一半不到! 也許是資料中含有圖片,否則速度不該會這么慢的看樣子,至少得再等個幾分鐘資料才能完全傳輸完畢。 等不及他過于點到為止的吻,徐念兒干脆自己動手將小禮服的細肩帶整個拉下,將高聳傲人的胸脯直接送上衛(wèi)天藍的唇。 “天藍我美嗎?” 他放電的眼鎖住她充滿渴望的眸。“嗯”真是個欲求不滿的可怕女人! 完全看不出來她全身上下有哪一點像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衛(wèi)天藍心里倒是為德高望重的徐院長感到可悲。 從徐念兒簡直忍不住要直接剝光他衣服的蠢動看來,衛(wèi)天藍相信自己的技巧沒有退步。 “天藍”她激切地抓住衛(wèi)天藍的手往自己的下腹移去。 此時此刻謝天謝地,資料傳送完畢! 衛(wèi)天藍不想再浪費一分一杪,馬上將唇不著痕跡地移上她正不住逸出呻吟的雙唇,輕輕一吻,立即將她從他身上拉開,為方才那荒唐而旖旎的游戲劃下旬點。 “衛(wèi)天藍?” 徐念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地瞪大眼睛看向衛(wèi)天藍。 怎么,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么毫無預警地一切就這么停止了?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反手俐落地按掉電腦開關(guān)。 “衛(wèi)天藍,到底怎么了?難道,是我不夠好嗎?” 徐念兒眼中像是要噴火似的,但為了得到眼前這個男人,卻硬要憋住氣不敢發(fā)怒。 他攤著雙手,深不見底的黑眸無辜得像初生嬰兒。 “miss徐,你很好呀,但我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可是,我們剛才我以為”即使大膽如她,在此刻一時之間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以為什么?” “我以為我以為你要我!” 她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地吼出,并且不顧一切地抱住眼前這副令她深深愛戀的男性軀體。 “我抱歉讓你如此以為?!彼崎_她的雙手淡淡地說,對于她的糾纏已經(jīng)開始不耐。 “衛(wèi)天藍,你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我,我卻對他們不屑一顧?”徐念兒咬牙切齒地嚷著。 “那么”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罢埍?,我就不留你了?!?/br> “你不要這么囂張!”激將法無用,她馬上祭出一張被許多人垂涎不已的王牌?!皠e忘了,我身為怯鄺醫(yī)院院長的獨生女,只要你肯,絕對可以少奮斗三十年!” “富貴于我如浮云,況且”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盎蛟S你不相信,但我覺得我的錢已經(jīng)夠多了。” 即使不當醫(yī)生,光靠任務所獲得的酬勞,就夠他躺著花三輩子了。 突然,尖銳的電話鈴聲劃破僵滯的空氣“我是衛(wèi)天藍?!?/br> 他馬上接起電話,不到三秒鐘后,又重重地掛下電話,安撫似地拍拍徐念兒的肩膀后,便毫不客氣地推開她。 “衛(wèi)天藍,你要去哪?”她氣急敗壞地大聲叫住他。 “有病人需要急救。” “那我怎么辦?”在衛(wèi)天藍踏出辦公室前一秒,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伸手拉住他。 他站定,緩緩回首,送給徐念兒一道她此生未曾見過的冷冽眸光。 徐念兒驚愕之余,僵立在原地,一時間居然忘了自己原來拉住他的用意。 “天藍,我” “miss徐,我相信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互相喊對方名字的程度。我現(xiàn)在正趕著到急診室救人,病人要是因為延誤急救而有什么意外,誰負責?”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光緩緩地掃過她的臉。“請問,現(xiàn)在,你可以放開你的玉手了嗎?” “可、可以”他連聲音都是冰凍的! “謝謝!”末了,他不忘送給呆愣在原地的女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意。“走時請?zhí)嫖谊P(guān)上門?!?/br> “呃”天哪!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如此無害的笑意和如此寒意至極的眼眸竟然會出現(xiàn)在同一人身上? 他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 徐念兒遙望著他匆匆離去的頎長背影,心中慢慢升上了一種詭譎而屈辱的怪異感受 不可能、不可能的!男人都是一群禁不起se誘的東西!因循著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她徐念兒想要到手的男人從來沒失手過;但這是第一次,她下不了決心自己是否應該再將衛(wèi)天藍這個近乎可怕的男人作為她的獵物? 當衛(wèi)天藍迅疾如風地趕進手術(shù)室時,一個滿臉帶血的女孩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雪白的床鋪上,如瀑的長發(fā)散落在枕畔床沿,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嚇人。 見她沒戴上氧氣罩,而且已經(jīng)有護士在替她做止血的工作,依經(jīng)驗判斷,衛(wèi)天藍猜想情況應該不至于太糟。 “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曉得,一個戴安全帽的男人送她進醫(yī)院后,丟下十萬塊錢,人就跑了?!?/br> 這倒奇怪了!若說送她來醫(yī)院的是肇事者,那么,也不算是全然沒良心了,至少,他還留下了十萬塊錢當醫(yī)葯費。 邊由助手幫助穿上手術(shù)服,他邊問:“那么,病人的情況如何?” “額際有道約十公分的傷口要縫?!?/br> 待動手仔細檢查過女孩的傷口之后,衛(wèi)天藍額上那兩道濃眉不禁迅速往眉心聚攏。 傷口很顯然地是由重物猛力撞擊后造成,由裂痕的狀況與其周邊的瘀血看來,他十分懷疑傷口是用類似棍棒之類的東西造成的。 是有人對這個纖弱的女孩施以暴力嗎? 先撇開這個不談,這女孩就算清醒過來,也極有腦震蕩的可能。 一種細細的不忍自他的心底竄出,衛(wèi)天藍不發(fā)一語,只是善盡一個外科醫(yī)師的職責,一針又一針地仔細為她將傷口縫好,小心地避免留下任何疤痕。 完成工作,衛(wèi)天藍瞥了眼腕表,將手中的工具丟在護士遞來的盤子上。 “她#x53ef;能會有腦震蕩的現(xiàn)象還有,注意一下是否有家人來尋找她?!?/br> “是的,衛(wèi)醫(yī)師。” 喘口氣走出手術(shù)房,衛(wèi)天藍洗凈雙手,以冰水潑潑有些疲憊的臉。 九點多該是平常人事情做得差不多、準備要休息的時刻了,但對他而言,一天才正要開始呢! 以毛巾隨手抹兩下濕漉漉的短發(fā),剛洗完澡的衛(wèi)天藍感到自己在一天中流失的精力,仿佛又有一半已經(jīng)回到身體的血液里了。 舒適地著一件棉質(zhì)背心和內(nèi)褲,衛(wèi)天藍嚴肅地在桌前坐下,打開那臺他隨身攜帶的筆記型電腦,開始他一天中最重要的工作。 “醫(yī)生”并不是衛(wèi)天藍唯一的身份,事實上,他屬于一個不以任何形式存在的組織。 這個組織沒有名字,除了位于洛杉磯的總部外,沒有固定的聚會地點、更沒有一定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世界上僅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悉他們的存在,為了方便稱呼,也因為他們的行蹤成謎、沒有誰親眼見過組織成員的廬山真面目,所以這些人士私下給這個組織一個“魅影”的稱號。 組織成員以維持正義為任務。而各個有能力付得起高價的客人,只要適度放出風聲,若是組織愿意接受委托,則自然會有人與他們接觸。 這個組織的成員共有六名黑擎峰:代號“黑夜”本職為一跨國集團負責人,擅長做統(tǒng)計、分析、解讀、判斷各類情報等運籌帷幄的工作,個性嚴厲獨斷,在組織中擔任首領(lǐng)的位置。 衛(wèi)天藍:代號“藍月”本職為一外科醫(yī)師,個性表面上溫和,實則冷中帶狠,其專長為破解各類密碼、侵入各種最高層級網(wǎng)路系統(tǒng)。 雷浩:代號“擎雷”本職為一室內(nèi)設(shè)計師,個性吊兒郎當、風趣耍寶,在看似漫不經(jīng)心中,往往有出人意表的謹慎細心;年紀輕輕,已名列世界頂尖神偷,能力不可小覷。 冷若冰:代號“寒冰”本職為一鋼琴家,外表冰冷美艷,氣質(zhì)出色的她,槍法奇準無比,在組織內(nèi)擔任狙殺的工作。 歐陽東烈:代號“烈焰”曾是一名極為出色的國際刑警,但在一年前因故卸下國際刑警一職后,便利用其良好之關(guān)系,為目前所屬組織進行各類情報搜集的工作。 黃蕊:代號“疾風”本職為一化妝造型師,是組織中年紀最小的成員,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她,擅長變裝、變聲以及占卜,八面玲瓏、機警精靈的她,深受組織其他成員的疼愛。 以上六人唯一的共通點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nèi)菬o父無母的孤兒。 組織中的各個成員均由上一代成員精挑細選而來,亦即,若他們其中任何一名想要退休,唯一的方式,便是找到另一名足以頂替他的新一代成員。 他們原則上分開行動,但在必要的時刻,會由首領(lǐng)分派、彼此支援,以完成客人所托付的任務。 事實上,衛(wèi)天藍直到現(xiàn)在,仍搞不大清楚自己為何會進入這個神秘的組織。一切都是這么地突然 五年前,一個跟平時沒什么兩樣的夜里,在他剛拖著疲憊的身軀下班、洗完澡躺在床上朦朧入睡之際,一名以黑布蒙面的男人忽地將一把冰涼的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見惡意、卻威嚴十足地對他宣布:“衛(wèi)天藍,你是我在千萬人中挑選出來的接班人,從今之后,你將成為組織中的一員,對于維持正義、完成任務須責無旁貸?!?/br> 說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剛開始除了懷疑之外,也許是與生俱來的正義感吧!衛(wèi)天藍對此天外飛來的特殊身份竟無太大的抗拒,直到第一個任務出其不意地被大哥“黑夜”指派給他,確定了自己的的確確屬于這個神秘的組織之后,他便順其自然地開始了自己背負任務、充滿冒險與挑戰(zhàn)的生活。 目前,組織最新交給他的案子便是接受某國政府的委托,幫助緝查追捕國際販毒組織在臺灣的負責人。 謗據(jù)“烈焰”查出的資料顯示,這名暗藏在背后負責走私各類毒品至臺灣轉(zhuǎn)賣的男子,極有可能是怯鄺醫(yī)院的副院長尹翔輝。 由于尹翔輝握有醫(yī)院進口葯品的控管權(quán),所以“黑夜”推測,尹翔輝很有可能將各式毒品、禁葯夾雜在處方葯物中進口,再以高價售出,從中牟取暴利。 不過,光憑尹翔輝一個人哪成得了什么大事?他是主謀,但幕后必定還有一群組織龐大的販毒集團支撐著整個毒品的行銷網(wǎng)路。比如說,這些葯品由誰帶入國內(nèi)?毒品到手后,尹翔輝又經(jīng)由什么管道賣給下線?還有,區(qū)區(qū)尹翔輝一個人能夠?qū)⒆约旱淖镄醒陲椀锰煲聼o縫嗎? 這些都是有待理清的事情! 而他,衛(wèi)天藍,目前最新的任務便是盡快進入醫(yī)院電腦里等級最高的葯物控管系統(tǒng),破解密碼,取得院內(nèi)葯物進出之明細,繼而回傳給“黑夜” 花費將近一個月時間,衛(wèi)天藍盡了全力也只破解出前三道密碼,看來尹翔輝對于葯物控管系統(tǒng)的確有著超乎平常的保護,天曉得要進入主系統(tǒng)到底還有幾道密碼? 但是,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擱了。據(jù)情報指出,在下個月底之前,將有一大批貨要運抵臺灣,若是他不在這之前破解系統(tǒng)“黑夜”便無法繼續(xù)安排以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