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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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在野提起筆準備抄筆記,不經(jīng)意間翻到第一頁的時候,看到了語文兩個大字下,溫灼若用她特有的反差字體,寫下了一句話。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他視線頓住。 溫灼若因為景在野借她筆記的事一整節(jié)課都心不在焉,這節(jié)自習課,許先就在講臺上坐鎮(zhèn),周圍只有沙沙的落筆聲,加劇了這種緊張。 下一節(jié)課是語文課,她得把語文書拿回來。 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終于下課,溫灼若在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鐘的時候,轉(zhuǎn)頭想要回語文書。 可景在野不在。 黎安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了景在野的位置上,正在翻他的抽屜,邊翻還邊嘟囔:“放哪了啊,怎么找不到……” 陳舒打完水回來,聽到動靜問:“你找什么呢?” “景在野的數(shù)學書啊,一會兒老師就要檢查筆記了?!?/br> “你還沒補嗎?那我借你唄?!?/br> “沒事,我再找下,哎,你們有人看見他去哪了嗎?” 嘴里一點點彌漫出苦澀的味道。 她是想從景在野那里要回自己的書都提心吊膽的膽小鬼。 而黎安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動他的抽屜,周圍的人都沒覺得不妥。 像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認。 她又一次像個局外人,他們才是公認的一對。 溫灼若仿快速地被針刺了一下,身體轉(zhuǎn)回來的過程卻是緩慢的,動作透著僵硬。 語文課上課有幾分鐘了,身后才再度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 溫灼若接了遞過來的語文書,之前那種緊張的情緒,似乎也在黎安然之后消散。 景在野看她拿回了書,身體馬上離開椅背,快的有些異常,稍稍皺了下眉。 馬俊希這時問了她一個問題,溫灼若略微傾身過去,指著書里的某段話,輕言細語地解釋。 他聽懂了,說了句謝謝,就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 回頭看的時候,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抬頭看黑板。 景在野的頭發(fā)不知在哪被吹的凌亂,又好似剛睡醒時的惺忪,整張臉面無表情。 放學后。 溫灼若慢吞吞地踩在梧桐落葉上,走一會兒,想一會兒。 她第一次有了,不再去喜歡景在野的念頭。 第21章 盛夏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的第二天, 許先在班上講了學科競賽的事。 說是一班的同學都有資格上競賽班,但秉承著自愿原則,自己去他辦公室報名。 但他講完了, 還是點了包括溫灼若在內(nèi)的十個人的名字,讓他們一個個進辦公室。 輪到溫灼若進去的時候,許先表現(xiàn)的有幾分為難, 數(shù)學老師也坐在旁邊, 兩人看著她進來,誰都沒有先開口。 還是溫灼若先打了招呼:“老師好?!?/br> 許先喝了口水,蓋子沒蓋上, 往外汩汩冒著熱氣, “是這樣的, 老師叫你們來, 是想根據(jù)你們自己的學習情況來給建議, 報什么競賽班, 我分析了一下你的各科成績, 數(shù)學成績無疑是最優(yōu)秀的,你要是走數(shù)學競賽,會有很大可能成功保送。” 數(shù)學老師認可地點頭,身體略前傾了點:“但是你們班主任也說了, 你的文歷來寫的很好, 現(xiàn)在也有不少高校自主招生,要是文得了省級獎項,也是有機會保送的?!?/br> 許先繼續(xù)說:“老師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寫文, 很熱愛文字, 可學好數(shù)學,熱愛和天賦也不可缺一, 你怎么選,老師們都會支持你?!?/br> 溫灼若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現(xiàn)在在她面前有兩條競賽的路,一條是上學校的數(shù)競班,一條是走自主招生。 在兩道目光的注視下,周遭變得安靜,教室外的笑聲成了遙遠的背景音,她想到初中畢業(yè),在舊書店老板手中買下的舊數(shù)競書。 還有后來被她放在橘色暖燈光下,指腹反復摩挲過的書簽。 時間仿佛流淌地慢了些。 “老師知道這可能有點難以抉擇,但灼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老師相信你走哪條路都能考個好大學,就算是照常參加高考……” “老師,我想報數(shù)競。” 許先和數(shù)學老師同時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下,從桌上拿起報名表,“行,你在這上面簽個字吧。” 看到景在野字跡的那一秒,溫灼若目光深處透著幾分認命的意味,簽完字之后,又變得茫然。 一班有近一半的人選擇了走競賽,二班的人數(shù)同樣差不多,加上其余班篩選報名的,人數(shù)不算少。 競賽班同樣采取淘汰制,去集訓的名額還需要在其中選。 第一次競賽班上課是在周五晚上,一中走讀生不用上晚自習,寄宿生晚上九點放學,競賽班則在每天的晚自習時間上課。 溫灼若提前來了教室,找到座位表的時候,她看著新同桌的名字,一切聲音仿佛在此刻離她而去。 老師應(yīng)該是按照綜合分數(shù)排名分座,她和景在野被分到了一塊。 上課了,景在野才姍姍來遲。 他看到溫灼若名字的時候,也明顯怔了一下。 旁邊的椅子被拉開。 溫灼若聽到書包砸在座位上的動靜,接著旁邊坐了一個人。 少年身上的氣息似乎和別人不大一樣,即便隔著一段距離,她也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勁力,干凈朝氣。 溫灼若一整節(jié)課,臉都不敢往景在野那里偏一下。 脖子也酸的很。 下課后,她拿起水杯去打水,把自己從這樣的環(huán)境中解救出來。 再進教室的時候,溫灼若猝不及防地看見,黎安然坐在了她的桌子上,和景在野的習慣一樣,做出抱臂的動作,和后座的人講話。 她看見黎安然的時候,后座的人也看見了她,黎安然回頭,馬上從她的桌子上下來,坐在她的椅子上說:“灼若,下節(jié)課我可不可以坐一下你的位置?就一節(jié)課,好不好?” 聲音和姿態(tài)都放的很低。 后座的同學也幫她說話:“哎呦溫灼若,你看黎安然這么想坐這就讓她坐一節(jié)課唄,不然她一會兒課都沒心思上了,魂都飄這來了。” 黎安然假裝生氣,“你說什么呢?” “我說的大實話!” 溫灼若看著黎安然精致的五官,不難猜到她為什么要坐這個位置。 她很想找個借口說不好,可話到了嘴邊,就沒了聲。 她說了:“好?!?/br> 在黎安然和同學的歡呼聲中,溫灼若拿起數(shù)學書和草稿紙,猶豫了幾秒,把書包也帶走了。 自己沒法清醒的話,那就讓她看得再清楚些吧。 黎安然啊了一聲說了一句溫灼若你真好,就回去拿了書包過來。 好巧不巧,黎安然的同桌是馬俊希。 他看到溫灼若和黎安然換位置,臉上笑著說:“溫灼若,你有沒有看出什么?” 溫灼若明明心里酸澀到微微刺痛,卻還是笑著裝傻,“看出什么了?” 馬俊希湊到她身邊,說:“還能有什么,黎安然和景在野啊,高一我就瞧他們不對勁,這兩人肯定有貓膩,你過來也好,省的給他們當電燈泡?!?/br> 溫灼若眼眶微熱,哪怕是勉強笑也笑不出來了,只好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 景在野在走廊上吹完風回來,發(fā)現(xiàn)溫灼若的位置上換了個人,抬眼掃視一圈,看到溫灼若趴在桌上,側(cè)著頭,旁邊的男生和她說話,幾乎要湊到她耳邊。 視線突然被打斷。 黎安然站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看什么啊,我在這你看不見嗎?” 景在野后退半步靠在墻上,眼皮微斂,“這是你的位置?” 這語氣在黎安然聽來有些冷,她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你為什么躲著我?” “沒有?!?/br> “沒有那你為什么不肯借我書做筆記,不肯和我一起走?” 景在野看著她:“非要我把話挑明?” 黎安然眼淚說掉就掉:“我來挑明,行不行?我喜歡你,行不行?” 說完,黎安然從門口跑了出去。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教室里吵吵鬧鬧的,本來沒人注意,黎安然忽然擦著眼睛跑出去,這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景在野皺了下眉,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單挎著書包,走到馬俊希的位置上。 馬俊??粗鴥扇讼袷浅臣芰?,立刻明白了這什么意思,麻利地收拾了東西,跑去景在野的位置坐著。 等溫灼若收拾好了情緒,從胳膊里抬頭,一團紙條忽然砸到了她額頭上。 她有些懵,完全沒發(fā)現(xiàn)身邊又換了個人,打開紙條,看到陳舒的字。 [剛才你睡覺沒看見,景在野和黎安然吵了好大一架,他把人都氣哭了,這會兒他坐你旁邊,表情也挺差的,你可別當了炮灰了。] 溫灼若長睫垂下,遮去眸底的情緒,看完紙條,也沒往旁邊看一眼。 她拿起筆,回了一個好,然后讓人把紙條傳回去。 數(shù)競班開課后一個星期,冷空氣漸漸南下,荔城的溫度一點點往下。 這座南方小城的秋季似乎很短,長夏一過,冬天就來了。 溫灼若怕冷,今天穿上了冬季校服,捧著熱乎乎的奶茶在路燈下等莫遇從小賣部出來。 莫遇遇到班上同學打了個招呼,然后跳到溫灼若身邊,笑說:“我們走吧,你們晚自習是七點上課對吧,我們可以玩到六點四十再回學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