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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賭輸今年還,今年賭輸明年還,肆無忌憚,毫不顧忌,逼急了就造個假把房產一抵,反正年年都有租金。郭長??桃夂雎粤艘患虑椤涝缭谖迥昵熬统赡炅?。 “欣欣,爸爸絕對沒有想侵占你的房產,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沾賭了,你就再幫爸爸一次,你去報案的事爸爸不怪你,是我答應過你的沒做到,唉!”郭長海恨恨地打了自己的右手,“鬼迷心竅了,那些人一喊就忍不住,我去找警察,我去自首,我腦子一混又犯了錯,是該讓警察把我關起來好好清醒清醒?!?/br> “不能啊,長海??!”梁曉燕痛哭流涕。 郭大寶愣愣地站在一邊,仿佛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是郭欣犯病和爸爸發(fā)生矛盾嗎?賭博是什么意思? 辛星微微點頭:“好?!?/br> 郭長海一喜:“你愿意幫爸爸了?” “我贊同你去自首,抵押沒成功,只是偷房產證應該不是什么大罪,最多拘留幾天。今晚我在這等你是想跟你說,你們一家三口從這里搬出去吧?!?/br> “什么!”三人異口同聲叫道。 辛星看著他們驚異到有些扭曲的臉,沒給任何人開口質問的機會:“你們不會不知道這房子是我的吧?” 郭長海知道,梁曉燕知道,郭大寶不知道又怎樣,這是他們共同的家,已經住了十幾年了,父母俱在,兒女雙全的一家人,為什么要他們搬! “不光是搬走,從今天起,我收回我名下所有房產的管理權,不管租戶簽了幾年合同,全部作廢,必須和我重新簽訂,明年乃至以后的租金也由我來收取,我會挨個通知到的?!?/br> “欣欣!”郭長海目眥欲裂一聲嘶叫,“你要逼死爸爸!” 辛星笑了,笑得露出了門牙:“我已經二十三歲了,讓你多揮霍了我五年,一千多萬的租金,區(qū)區(qū)七十萬就想把我打發(fā)了?你還真把我當成了個傻子?!?/br> 梁曉燕大腿一拍剛想開口,辛星伸臂指向她:“哭叫鬧罵就不必了,我現(xiàn)在處理的,是我媽留給我的財產,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梁曉燕臉皺成一團,咬牙切齒滿目恨意。郭大寶忍不住了,沖上來推辛星:“你怎么跟媽說話呢!” 辛星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向外一擰,郭大寶慘叫:“啊!” “大寶!”梁曉燕瘋了般撲過來:“放開大寶!” 辛星將他往后推送,無視母子倆撞到一起心疼又憤恨的神情,繼續(xù)用平淡無起伏的音調道:“我十八歲以后你擅自收取的租金,花在生活用度上的,我不跟你計較。私自挪用的賭金,和你在外置辦的你,你老婆,你兒子署名的有形資產,盡快返還給我,不然我們就法庭見,你賬戶里每一筆支出的錢,都要給我個交代!” “欣欣,欣欣,”郭長海拳頭握得緊緊的,身體繃得顫抖,眼睛血紅的盯著辛星:“我把你如珠如寶的養(yǎng)大,你就這樣對我……不對,不可能,我的欣欣不會這樣對我,你,你怎么回事,你到底……” 在韓子君的提醒下,辛星猜到他會產生疑問。郭欣多年來都是個傻憨憨的小公主,任性卻也天真,重視父女情,她在備忘錄中用了“不配姓郭”這樣的字眼,可以看出她多么依賴這個爸爸,不然也不會被郭長海仨瓜倆棗哄住了。 傻憨憨突然變得這么無情,郭長海接受不了,胡思亂想也屬正常,那辛星就給他個合理答案。 “你知道什么叫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嗎?”她的眼里很久之前就沒有孺慕之情了,郭長海不是沒發(fā)現(xiàn),只以為抑郁作祟,沒想太深罷了,“我給過你機會的,十幾年都這么過來了,本也不打算和你算得那么清楚,可是你越來越貪心,不僅貪,你還欺辱我的母親,我不能再忍了?!?/br> 郭長海倏地睜大眼睛:“你胡說什么!” 辛星朝郭大寶抬抬下巴:“他比我小三歲,我媽什么時候死的?” 郭長海像被人點了xue般僵住了,面孔一寸一寸煞白:“不是都跟你說過了……” 不知道他跟郭欣怎么糊弄的,反正梁曉燕是出軌對象,郭大寶是婚外生子,在宋蕓珍還沒死的時候,郭長海已經家外有家了。 “說過了,但我越想越生氣。得抑郁癥的這幾個月,我天天躺在床上想,你住著我媽的房,用著我媽的錢,養(yǎng)你的老婆兒子,還要把手伸到你不該伸的地方,我不剁了它,怎么對得起我媽!”辛星森然冷酷地道。 郭長海啞口無言,梁曉燕淚流滿面,郭大寶繼續(xù)發(fā)愣。 “你連楊家賠的三萬都要貪,那買盛世豪庭的一百萬現(xiàn)金還在么?”辛星冷笑,“吃了我的全部給我吐出來,你的樓和鋪也別想要了。我給你們明天一天的時間收拾東西,希望等我下班回家時,你們三個已經從我的房子滾出去了!” 她說完背著手閑庭信步地往臥室走,走到門口又回頭:“不要哭,不要吵,想商量怎么對付我出去商量,不然搬家的時間就提前到今天晚上。另外,我下午已經在派出所掛失身份證,做了改名登記,申請重新辦理,等我戶口本下來,郭家的會還給你們的?!?/br> 郭長海被一個又一個劇烈沖擊沖得站立不穩(wěn),臉無血色,說話結結巴巴:“改…什么名…” “辛星啊?!彼中ζ饋?,帶著幾分真心實意的開心,“日子過得太好,你的記性就不好了,我其實是姓辛的,想起來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