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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確認(rèn),對從前那段時光念念不忘的,只有她和衛(wèi)白霖。于程嶼而言,他絲毫不再留戀。 許予開始懷疑,試圖挽回一段早已破碎的友情,是不是也算一種自我感動? 感動了自己,惡心了別人。 坐在出租車的后排,許予把窗戶按下來,冬天的晚風(fēng)灌進(jìn),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姐,剛才那個靚仔是誰?。俊痹S齊的好奇心重,尤其想挖許予的八卦,去父母面前顯擺。 許予被他的用詞逗樂,回答道:“我們只見過幾面,連朋友都算不上。” 許齊嘆了口氣:“姐,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給我找個姐夫呢?” “可能等你找到女朋友了,我還沒找到男朋友。”許予和他開玩笑。 “天吶!”許齊尖叫,“那我以后除了要養(yǎng)爸爸mama以外,是不是還要養(yǎng)你???” 小家伙傻得冒泡,許予被他逗得笑了半天,笑完用手背抹了下濕潤的眼角。 把許齊送回家之后,許予去和梁佑碰面。 第26章 許予到達(dá)飯店門口時,看見梁佑等在路邊。 “外面冷,你怎么沒進(jìn)去等著?” “我也剛到幾分鐘,走,進(jìn)去吧?!绷河哟炅舜晔?,“我有陣子沒來他家吃飯了?!?/br> 兩人落座后,梁佑爽快地把菜單遞給許予:“隨便點,哥請客。” 看起來他心情不錯,應(yīng)該是走出那段不愉快了,許予替他高興。憑兩人四年的交情,無需多客套,許予把自己想吃的都點上了。 “喝什么飲料?”梁佑問。 許予有個大膽的想法:“喝點白的?” “別別,阿姨知道的話,饒不了我?!绷河訑r著,“許予,你又沒什么酒量。” 許予不作聲,她確實不常喝酒,但今天這心里憋屈,就突然想喝點兒。 “真想喝?”梁佑看她好像是認(rèn)真的。 許予點頭。 梁佑無奈地點上白酒,提前聲明:“阿姨要是找我算賬,你得幫我扛著?!?/br> 許予搖頭。 飯菜陸續(xù)上齊,兩人邊吃邊聊。白酒烈性大,許予只敢小口啜飲。 “許予,上次籃球比賽的事,我真的很感謝你,這杯我敬你。”梁佑舉起杯子。 “別客氣,我就是看不慣姚弛那種行為?!痹S予和他碰杯。 小杯酒下肚,胃里一陣灼烈,把心里的惆悵感都給燒上來,兩人的話題也不自覺地從閑扯轉(zhuǎn)為談心。 “那場比賽對我影響挺大的,我一度以為自己走不出來了。”梁佑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總覺他在兩校學(xué)生面前丟盡了人。 “我感覺人生糟糕至極,不管誰勸我,我都聽不進(jìn)去?!绷河又v述自己那時的情況。 許予不禁好奇:“那你后來是怎么想通的?” “因為姚弛給我道歉了,他說那天是他太過沖動,事后他也很后悔?!?/br> “他居然會道歉?”許予蠻驚訝。 梁佑點點頭:“嗯,他來找我的時候,我也很吃驚?!?/br> 姚弛的球技了得,加上外在形象優(yōu)越,大家對他的吹捧多了后,他變得越加傲慢。 那天許予公然頂撞姚弛,他當(dāng)時極為生氣。但也是在那段時間,姚弛聽到了一些別人對他不同于以往的評價,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過分。 姚弛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后,去找梁佑誠懇地道了歉。 “他和我道歉以后,我突然就釋懷了?!绷河用蛄丝诰?,繼續(xù)道,“后來我想明白一件事?!?/br> 許予聽到這里,有感動,也有好奇:“什么事?” “善比惡更有力量?!绷河佑写诵牡茫盎蛟S我在意的不是丟人,而是姚弛對我的那份敵意,所以當(dāng)他道完歉后,我自然而然就走出來了。” “我們最近還有一起打球,那段不愉快真的過去了?!绷河勇冻稣嬲\的笑。 許予聽聞有感,不禁走了神。 所有的道歉都有用嗎?那程嶼呢? 梁佑抒發(fā)完自己的感慨,再次舉起酒杯:“無論如何,我最要感謝的人還是你,許予,你很仗義,從高中的時候就是?!?/br> 許予喜歡替同學(xué)抱不平,念高中的時候,她同桌的試卷被物理老師判錯一道題,因為物理老師平時很兇,所以同桌不敢把這事提出來。許予當(dāng)時在課上就舉高手,然后仗義執(zhí)言,把同桌該得的分給爭取回來。 許予聽到“仗義”二字,再結(jié)合今天程嶼說的話,又恰逢喝了點酒,談心的氣氛到位。 她便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想把心里最深的秘密說出來。 “其實我不是真正講義氣的人,我只是非常努力地,想彌補曾經(jīng)的缺失。”許予盯著面前的筷子,一陣哽咽,“好像那樣,就能抹掉自己犯過的錯誤似的?!?/br> 梁佑看出許予不對勁,他放下自己舉在半空的酒杯,關(guān)心問道:“許予,你怎么了?” 許予的眼尾和鼻尖處泛紅,細(xì)密的睫毛向下,眸子里蒙著層水霧,又像是委屈,又像是難過自責(zé)。 “梁佑,你記不記得,我以前經(jīng)常和你們提起,說我有一個特別崇拜的朋友?” “當(dāng)然記得,你隔三差五就會提起,說他打籃球好,長得帥,人品端正,性格陽光……”梁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我見到他了?!痹S予的嗓音發(fā)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