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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 辛悅在一旁看著他一步步地cao作著手機,電梯里的信號雖然差點,還是能搜到一排WiFi。 可是里面竟沒有一個是不用密碼的! 林君卓說:“這里面有公司的無線嗎?” 辛悅趕緊湊上去看,并沒有熟悉的賬號,而且這些信號極不穩(wěn)定,一直在跳躍,直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zhuoman”,立刻興奮地指著說:“這個這個!” “密碼?!?/br> 呃……她卡殼了,絞盡腦汁,還是完全想不出密碼是什么。入職第一天同事幫她連了網(wǎng),她從沒想過要記這個密碼,有一天會在這樣的情況中用上。 林君卓看著面前這個畏畏縮縮,似乎不太聰明的女人,瞬間不再對她抱有希望,默默地低頭開始嘗試著破解密碼。 辛悅雖然社恐在外不善言辭,可察言觀色的能力卻敏銳??偛脻M臉寫著這種蠢女人還不如個手機有用的嫌棄,太糟糕的一天,她也想發(fā)揮好一些給總裁留個好印象,可她基因里沒帶這項技能實在做不到。 她從小就內(nèi)向易害羞,上課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臉紅,遇見鄰居能避就低頭避過,不愛走親戚,暗戀了三年的男生到畢業(yè)都沒敢表露一下。所以她才選擇美術專業(yè),可以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唉……她悄悄嘆了口氣。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已經(jīng)忘了恐懼,忘了社死,因為尿意勝過了一切。她忍到微微發(fā)抖,感覺膀胱快到極限,她甚至悄悄夾緊雙腿做著提肛運動。 她現(xiàn)在唯一后悔的是,明知自己喝咖啡會尿頻,為什么還要喝! 她在心里祈求各路神佛,只求快來個人把門打開,她真的不想失去作為人類最后的尊嚴。 她倒吸著涼氣,默默蹲了下來,覺得這樣比站著尿意要輕一些。她已經(jīng)忍到快哭,忍到思考不了任何事,一句話也不想說,縮在角落里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上面還有些殘存的雞血痕跡,一點兩點散亂在白色的鞋面上,看起來十分的刺眼。 下腹開始疼痛,程度不容忽視,連額角都開始冒汗。她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有個女的因為憋尿而黃體破裂送醫(yī)院的新聞,不禁更加惶恐。 “你怎么了?” 辛悅整張臉的五官都因為忍耐皺到了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以一種什么樣的表情面對疑惑看著他的總裁,她連話也不想說,就怕說一句話牽動神經(jīng),就會尿出來。 她的腦子里只有尿褲子或者憋死兩個選項,無論哪一個都很絕,而她根本沒有第三種選擇。 林君卓看著眼前這個表情痛苦,話都說不出,渾身微顫,仿佛隨時都要昏厥過去的女人,在她面前半蹲了下來,再次問道:“你哪里不舒服?” 總不能說是快被尿憋死吧!總不能說麻煩您轉過身閉上眼堵上耳,我要在此地釋放一下吧! 辛悅殘存的意志告訴她死也不能說,膀胱爆炸也不能說!她憋得眼眸蓄淚,明知沒用還是像抓了根救命稻草抓住了他的衣服,仿佛借點力就能再憋一會兒。 沒想到富人“稻草”一點都不牢固,只是輕拽了下,他袖口的扣子便掉了下來。 原來有錢人的衣服真的只穿一次中看不中用! 失去重心,慌不擇路的她,只能再次胡亂抓扯。 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跌倒,只要有一點點外力,她就會徹底——繃——不——??! 林君卓冷不丁被人扯住領帶,呼吸一滯,還好他反應夠快,一下扶住了這個蠢女人,他一邊扯松被她死死揪住的領帶,一邊說:“你是有什么急病嗎?” 她微微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感覺快死了……” 林君卓以為她是恐懼,心想這個女人心理素質(zhì)還能再差點嗎? “聽著,被困電梯不會死,除非狂躁扒門找死,或者恐懼死?!?/br> 她不吭聲就是死死拽著他的領帶不松手,再這樣下去他都得被她勒得呼吸困難。 “冷靜點,深呼吸,試著深呼吸?!?/br> 辛悅憋到快靈魂出竅了,半坐在地上,就連頭頂那盞燈都無比亮白刺眼,仿佛也在逼迫她緊繃的神經(jīng),她真的真的就要憋不住了。她下意識地捧住男人的腦袋,只想用他把那刺眼的光線遮住,保護自己岌岌可危,已經(jīng)再也受不了一丁點刺激的敏感神經(jīng)。 突然被陌生人捧住頭,林君卓第一反應自然是掙脫躲避。 “別動!” 女人突然這一聲,倒是讓他愣了愣,奇怪地看著她,不自覺挑了挑眉。 只見她眼眸蓄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來。 這女人指不定有什么大病吧,公司為什么招這種蠢人,難怪一直虧損。他嫌棄地看著她,想把她扔在地上。 就在這遲疑的幾秒,一道光照了進來,電梯門緩緩開了。 那道光,仿佛是生的希望,在辛悅眼中散發(fā)著神圣的光芒,唱著圣歌緩緩開啟,將她即將變死魚的眼珠點亮。 門口等著總裁秘書、卓漫總經(jīng)理、電梯維修人員以及大樓物業(yè)經(jīng)理一干人等,門開的一剎那,焦急的眾人就看到,林大總裁被迫半蹲在地上托扶著一個發(fā)型潦草似干草的女人,左手襯衫袖口凌亂的敞著,臉被女人強行捧著桎梏著,表情窘迫無奈,像極了家暴現(xiàn)場。 而那個潦草的女人,在一瞬間仿佛中邪打了雞血,眼神死死看著前方,突然撒開手一把狠狠推開總裁,那一撒一推,就仿佛打了總裁一記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