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那若是這般就好了,總歸你們也是舊相識。晏姑娘也是來借《大藏經(jīng)》的,你們商議吧,告訴個結(jié)果給我?!?/br> “陸通判!快來看看!要評詩詞了!”原來陸進之今日約了眾友人在滕王閣賽詩詞,秉承《滕王閣序》的風(fēng)骨,臨著贛江,文人sao客聚在一處,也賞樓,看江,詩詞歌賦一番。 陸進之笑著應(yīng)和了友人,就同兩人說:“不打擾小王爺、晏姑娘敘舊,我先過去了?!?/br> 沒想到兩人緣分這般不淺,趙拾雨壓著心上驚喜,面上一副云淡風(fēng)輕,“聽聞滕王閣夜景極美,我還沒看過,就來湊個熱鬧。小柔看過么?” “看過……”晏亭柔萬沒想到在這里會又遇到趙拾雨。不過兩日不見,這是何等孽緣啊。 “也是,洪州離臨川這么近,你肯定常看的,這里看景好么?” 她指了指樓上,“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笨淳白允钦镜母咝┎藕?。 趙拾雨朝著樓梯走去,行了幾步,見晏亭柔沒跟上。就猜測她幾日前才拒絕自己,定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避嫌之心,就說:“你不是要同我借《大藏經(jīng)》么,那上來說?!?/br> 第23章 臨江仙·羅裙 原來趙拾雨早前聽晏亭柔說《大藏經(jīng)》的事情時,上了心。 那日從云丘下來,就讓聞言良先一步快馬到洪州,拜見了陸進之。 他那《大藏經(jīng)》的雕版本就是給晏亭柔借的,礙于是有求于陸進之,才不得已參加了滕王閣的這場酒宴,沒想到卻在此遇見小柔。 難得兩人可以一同夜賞江景,就想著拿雕版的事情誆一誆小柔,逗一逗她。 贛江之上,雖是夜里,可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絡(luò)繹不絕,船頭尾都掛著彩燈,同江水之上的波紋共同搖曳。 還有江上明月共潮生,隱約瞧見岸邊各色花顏綠霧,頗有意趣,是一幅春江花月夜之景。 二層閣樓上的欄桿里駐足著兩人,月白長衫公子臨風(fēng)而立,腰上黃的姑娘后他一步,遙遙看去,滕王閣的彩色飛檐中昏黃燈光下,照的兩人之間很是親密。 晏亭柔發(fā)現(xiàn)此處殿堂只燃了幾個閣柱上的小燈,顯得室內(nèi)微暗,殿中只有兩人,有些曖昧,忽就緊張了起來,“我上來了,小王爺。那雕版借給我可好?” 趙拾雨料她借到版定會跑,就想著要逗逗她才好,冷冷的說:“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你上來說,可不是上來就借給你。” “小王爺!”晏亭柔發(fā)現(xiàn)這人就是故意的,他堂堂一個小王爺,要這版作甚,無非就是來逗她罷了,生氣的說:“趙拾雨!有意思么?” 趙拾雨借著虛弱的光低下頭,離近了看著晏亭柔,饒有興趣,“哦。小柔生氣了?” “嗯!”晏亭柔怒目。 “我本就是給你借的?!壁w拾雨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下?lián)Q晏亭柔不好意思了,一遇到這人,她就方寸大亂,才放開了手,這人如妖魔一樣,又來蠱惑她,她羞愧于自己方才一時間的慌亂,表現(xiàn)的過于無禮,又覺得自己明明知曉趙拾雨定是給自己借的,為何又這般沉不住氣。 就悻悻的說:“那,那謝謝你?!?/br> 她方要作別,就聽趙拾雨說:“那你陪我看夜景吧?!?/br> “我……” “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他想了想,又說:“明明是你拒絕了我的喜歡之情,我才是那個卑微的乞求你瞧我一眼的人,你躲什么?” “我哪里有躲?” “你方才就想走?!壁w拾雨直接說出了她的心思。 可晏亭柔不想這么容易被他戳穿,就嘴硬著說:“沒想走?!?/br> “那好,我們在這聊會天。” “聊什么?” 趙拾雨問:“你,你把我當什么人?你此前是如何看我的?” “你這話問的!難不成要我說實話么?”晏亭柔被他幾番摸不到頭腦的言辭你來我往折磨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不情愿的又順了他的意,果然同他聊了起來。 “嗯,說實話,我想聽。” 晏亭柔秉直而言:“小時候?qū)⒛阕鲂珠L,后來就是相識的故人吧。眼下,我瞧你似個無賴!” 趙拾雨無聲一笑,“你是真沒見識過什么叫做無賴!” 他心道自己真是把畢生的溫柔和謙謙君子之氣都留給晏亭柔了,在她面前,將自己的戾氣、脾氣還有固執(zhí)統(tǒng)統(tǒng)都收起來了,竟然還被小柔當做無賴。太冤枉了! “自是沒有小王爺見識多?!?/br> “小柔說的都對……”他被氣得笑了,想起方才陸進之見晏亭柔來,忙放下酒杯,離了眾人,直奔她,就覺得心上不爽,問道:“你和陸進之,很熟么?” “認識而已,你不是都知道,我同他的關(guān)系就是借版么!” “此前呢?不認識么?” 晏亭柔反問:“陸進之是什么官職?” “通判……” “通判和知州的差別是什么?” 趙拾雨如實答來:“知州是地方官,通判是官家指派的京官。通判是知州的副手?!?/br> 晏亭柔一臉不屑,覺得他該清楚知道才對,為何這般明知故問,“所以啊,陸進之同你一樣,東京汴梁來的,不過來了此處兩年而已。他是官,我是民,他為男,我為女,我能與他多熟悉?” 晏亭柔說完又覺得沒必要同他講這些,轉(zhuǎn)頭說:“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問這作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