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嗯。夢見你又躲我,從廬州跑了,我找不見你了?!?/br> “我……我這次不躲了,同你一起回東京?!彼f完,覺得這話有些曖昧不清,又解釋:“一路結(jié)伴而行?!?/br> 趙拾雨睡了這許久,面色紅潤了不少,聽她這番說,才放下心來,低聲說:“我餓了?!?/br> “我去叫人送吃的來。”晏亭柔走到門口,喚來客棧里的小廝,仍是之前幫忙找大夫那個,小廝得了晏亭柔打賞,知曉這個小娘子是個闊氣的,就萬分殷勤,一直等著她傳喚。 “娘子請說,小人家中排行老五,在這客棧做些跑腿服侍人的事,旁人都喚我小五?!?/br> 晏亭柔見他嘴伶俐,手腳也快,也不客氣,“小五,趕緊去弄些吃的來,要寫軟和好消化的湯湯水水?!?/br> 小五應(yīng)著:“郎君是風寒,小人知曉,廚房日常備著白粥,我讓人配幾個小菜來。” 晏亭柔點點頭,小五走出門口石子小路去了,又被她喚回來,她想著趙拾雨做噩夢出虛汗,就說:“可否幫我尋些幫助……睡眠的香來?” 她想著曾經(jīng)用過一種安神香,白日熏一會兒,夜里會睡得很踏實。 可話到嘴邊,就是記不起來那香的名字,就磕磕絆絆,“就那種睡覺的時候用的……” 小五很是機靈,一提「睡覺」用的香,忙點頭,“我曉得的,這就給小娘子尋來,且放心?!?/br> 晏亭柔「嗯」了一聲,省的讓自己琢磨了,這小廝確實不錯。 不多時,小五提著食盒和線香過來了,還說:“小娘子,我曉得郎君病著,這香比較輕,不猛?!睂⒒鹫圩舆f給了晏亭柔。 晏亭柔謝過,讓人離去。就尋了茶桌上的銀燈香座,巴掌大的圓盤,被一只銀鍛的仙鶴頂著,說是銀燈,可中間有一小孔,若不置放蠟燭,剛好用來做香插。 她將線香燃了,插到銀燈上,抬手嗅了嗅,聞著香香膩膩的,確實比較淡。心里還腹誹著,香只有味淡和濃,哪里有猛不猛之分呢。 這才將食盒放到桌上,拿出清粥小菜,問趙拾雨:“你要在床上吃,還是這里?” 趙拾雨走下床:“就桌上吃吧,我也走動走動?!?/br> 食盒里的量是夠的,晏亭柔也懶得再出去,就同趙拾雨一同吃碗粥算是午飯了。 趙拾雨見她小口小口拿著湯匙吃粥的模樣,不覺情動,就想起那日夜里吻她的感覺,軟軟糯糯,還甜甜香香的。 晏亭柔抬頭,見趙拾雨用及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不覺就用手指抹了抹唇邊,“我嘴角……有東西?” “沒……沒有……”趙拾雨慌忙將眼神移到了別處,就見桌子上的六盤小菜里,有一個水煮菱角。 “這廚子倒是心細,已將菱角的殼夾開了一道縫隙,這樣好剝?!?/br> 晏亭柔取過一個,在手中一按,兩三下就將白色的菱角rou取出,放到趙拾雨前面的碟中,笑笑的說:“瓜州紅菱,可還記得?” 趙拾雨自是記得,她在說小時候在靜夜堂的事,“自那以后,每次我看見菱角,都想起我害你流了血。” “與你何干。是我愣神了而已,且沒留疤,你看?!彼欤糜疫叴浇菍χw拾雨。 她真是不曉得自己的櫻桃紅唇多么誘人,還這般翹著擾人神思。 趙拾雨喉嚨微動,有些慌亂,就想著說些什么抵擋過去。忙在回憶中搜尋,腦子一片混亂,就「嗯」了一聲,咬了一口菱角rou。 “好吃么?口感怎么樣?” “清甜,軟糯,如十三余豆蔻的胭脂唇,好吃。”他望著晏亭柔的紅唇,不自覺將當年百里了峻說的風sao話,學了出來。 “孟浪!”晏亭柔起身就要走,趙拾雨一把拉住她手拽了一下,人不慎就落在他腿上!兩人皆是一驚! 趙拾雨想著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他壓著胸間洶涌的火氣,抬手捏住了晏亭柔的下頜,“胭脂唇,我還未吃過呢?!?/br> 晏亭柔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只想勾他脖子,不由雙手就扶了上去,她閉了眼睛。 她的衣袖往上伸的時候碰了桌上的碟子,「啪」一聲碟子在地上摔碎了! 她猛然醒來,自己在做什么,忙站起身來,“你!” 趙拾雨見她滿臉緋紅,羞的逃開,也就不再繼續(xù)。尷尬間,抱怨了一句,“這是什么香?味道怪怪的?” “安神助眠的香,叫什么我忘記了,方才讓那小廝去尋得,我見你噩夢了?!?/br> “哦……”趙拾雨就不在糾結(jié)這奇異的味道,他覺得喉嚨干澀的很,許是才病好些,就央求著:“小柔,我想喝茶。你渴不渴?” 晏亭柔也覺得渴,卻還要揶揄:“小王爺真是被人伺候慣了,當我是丫鬟呢?!?/br> “你去尋武同來,他能伺候好?!?/br> “他去喂馬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呢。我叫人去弄?!?/br> 夜里趙拾雨覺得燥熱的很,晏亭柔還要點著蠟燭陪他看會書,他早早將人攆走。 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受控的事來。他吃了藥,怕自己生的旖旎心思亂神,就忙睡下。 第二日起身時,武同來侍奉他穿衣,著實嚇了一跳,“言良!快來!小王爺,眼下怎么一片烏黑?” 聞言良忙上前,“王爺可是哪里不舒服?” “燥熱的很,一夜未曾睡踏實罷了。”趙拾雨有氣無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