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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今天頭一回晚班,還挺巧,沒想著這么快就遇見你,你們了?!?/br> 提起這個,安然就難掩興奮,視線隨著嗓門往上提,提著提著就又跟梁恪的眼睛撞到一起。 這一撞不打緊,人又不是不讓看。有人讓看不躲,有人的心就得慌。一慌,話就不過腦子。 “我就是沒,沒想到還能,能見著你。” 這話說的挺不應(yīng)該??桃猓制惹?。 像是故意急著把人往透里點。 故意么,這會兒她還真不是故意的。火候沒到那呢。 話說早了。應(yīng)該在緩緩。起碼等兩人沒這么尷尬了,等人梁恪有想跟她往熟里談的意思了,再說也不晚。 不僅說早了,函帶的意思層面也太多。 普通同學(xué)見了就是見了。擁抱歡呼,隨你怎么來,高興就得。根本說不著這么深刻的話。 那要是以情侶的身份說出來,問題就大了。 帶著怨氣呢。 果不其然,話一出,兩個人全愣住了。 梁恪眼里的安然似乎比兩個月前還要單薄。黑色的西服套裝,穿在她身上明顯是大了。黑色綁帶圍腰繞了兩圈,系成蝴蝶結(jié)后尾巴還一直延伸到衣角下。 那會兒臉頰凹下去的部分也沒這么明顯?,F(xiàn)在看,倒像兩個酒窩原地打起的旋。 小翻領(lǐng)恰倒好處,勾勒出白皙纖長的脖頸。 安然白了。 梁恪心里突然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給自己嚇一跳。 怎么就白了。 那雙眼睛以前沒這么大,也沒這么亮。 眼睛又不會跟著人長,怎么就沒這么大。 那還是白了。 一白,就顯得眼睛比之前更大更亮了。 梁恪在心里自圓其說。 置于兩個月之前的安然具體是什么樣兒,梁恪根本給不出標準答案。就憑借腦子里對人那點稀薄的記憶,想出了個大概。 大概就大概吧,不重要。反正之前的安然什么樣兒都沒人愿意記得。怕是安然自己也不想被記得。 這會兒的安然清晰就行。 最好能清晰的時間久一些。 -------------------- 作者有話要說: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文改個名兒,或者它本身就該是這個名字。 之前追的小伙伴要是覺得不適還請理解下;文筆萌新,承蒙不棄; 第27章 安然知道自己低眉垂眼滿含淚珠的樣子使她看上去有多可憐。 安然不會哭,這個她偽裝不來。 哭在某種意義上更多時候是用來發(fā)泄情緒的。安慰人時不常說,沒事,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能不能好她會不知道,那是親身證明過的。 小啞巴時期的安然不會跟其他人似的扯著嗓子哭。她發(fā)不出聲,只會吭嘰??試\聲兒略微大點,落在身上的巴掌就比平時重。 巴掌原來是會隨嗓門大小變化的。這是小啞巴安然在經(jīng)過血的教訓(xùn)后得出的結(jié)論。 嗓門越大,挨的揍就越狠。 所以她一直不會哭的病根兒早在小啞巴時就刻在骨子了。 沒用,哭它干嗎。 再說,根本用不著哭。水珠在眼眶里一轉(zhuǎn),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睛畏縮著東瞟西望極力隱忍的小模樣,得出的效果一點不比哭差。 甚至更勝一籌。 這點安然自己是不知道。她要知道,得少挨多少年欺負。 小模樣太招人了。不僅招人憐還招人惡。 顯然,她因此遭的惡更多一些。憐她的目前就梁恪一個。 上一次她以這種模樣示人,旁人都在笑,就梁恪跟她說好。也是那天起,她成了梁恪的女朋友。 既然現(xiàn)在話趕到這兒了,就沒再往回退的道理。她拋面兒丟份兒的等在這兒,不就圖的這個。 故技重施,不高明??偤眠^什么都不做。 “住哪” 梁恪把視線從安然身上移開,隨便落在個什么地方,反正就沒在管人眼睛大到底是不是因為變白的事兒。 沉默久了,猛不丁一說話,嗓子就有點兒啞。本來聲兒就低,這話兒聽起來就挺不真切。 “恩?”安然抬頭,追上梁恪的視線。 “送,送你回去” 怎么就送她回去,什么話都還沒說呢。情緒好容易醞釀到這兒。 難不成是自己表現(xiàn)太過了。 “我,” 安然想為自己辯解一下,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太高興了。沒故意提以前,也沒以后還要繼續(xù)綁著你的意思。 怎么就沒別的意思了。剛才話不是你說的,可憐兒樣不是你裝的。 怎么敢做不敢當呢。 沒說出口的話,就是沒有。心里是想了,可不還沒做呢。 安然扯謊的能力奶還在時她自己就見識過。雖說張嘴就能來吧,可一點也不高名。純屬大腦出于自我保護,臨時生出遮掩當下可能會造成的某種傷害用的,無邏輯可講。 所以,話頭一開,安然就及時止住了。 她怕前腳說出來,后腳就被人識破。這樣一來,原本就烏七八糟的自己,又抹了層黑。 安然可太怕跟在后邊的那些個萬一了。 “不早了,我們邊走邊說” 梁恪沒讓她站這兒繼續(xù)犯難。蝴蝶結(jié)的一條尾巴都給擰不像樣了。再待一會兒,怕是另外一條也要保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