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好了，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瞅著。

    一句話，整蒙倆。

    安然覺得自己肯定涼了。成績?nèi)艘膊荒芙o看了，太直接了，這不相當(dāng)于告訴人家，我就是奔著你去的么。

    可她又覺得自己沒錯。本來就是奔著人去的。這樣一來，倒省的她撕磨著怎么往外說了。

    快刀，斬了亂麻。沒什么不好。

    她自己擱這兒一會好，一會壞，人梁恪咋想的，她可看不出。反正話說了，她沒裝著沒說，他就不能裝聽不見。好賴都得有句話。

    這句話可把安然等焦心了。眉心皺著，一雙手逮著蝴蝶結(jié)的尾巴可勁兒擰。剛開始還是一圈一圈的繞，繞著繞著就繞成了死結(jié)。結(jié)擰在手上，想繼續(xù)擰，又打不開。

    安然一邊暗地里跟蝴蝶結(jié)較勁，一邊和梁恪大眼瞪小眼。

    看著看著，梁恪突然就笑了。

    手往安然跟前兒一伸，抬起她和腰帶綁在一處的手看了看，一邊往開解，一邊無奈的笑。

    路燈太暗了，梁恪解一會兒就得低頭湊近看看。

    “擰這么緊，不疼”

    安然不吱聲，嘴巴一閉，隨你說什么。好不容易引出的話頭，可不能輕易給岔過去。

    梁恪一心都在繩結(jié)上，安然不回話，他也不緊著問。反正一個耐著性子等，一個耐著性子解。

    幾個死疙瘩，能解多長時間，總有解開的時候。

    其實(shí)，這要擱以前，她早就不在這兒等了。話說出來，人不回，就是拒絕。當(dāng)然，以前她也沒這魄力，話也說不出來。

    總之，今天的安然太不一樣了。軟弱又勇敢，在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里，孤軍奮戰(zhàn)，孤注一擲。向梁恪討求一個遠(yuǎn)方。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查完后我來找你。女朋友”

    第28章

    梁恪這聲女朋友叫的可太軟了，安然一顆心酥酥麻麻了一晚上，翻來覆去，到底沒能睡著。

    為了不相互影響，早晚班是分開住的。房子是兩廳兩室，每個臥室兩張單人床，在放個衣柜什么的，正合適。

    安然來之前，這屋就倆人。原野和另外一個她暫時還沒記住名兒的女孩?？粗人?。反正平時交集不多，實(shí)在碰見了，她就對人笑笑。她話少，人也理解。

    空出的那間小臥室平時就放些店里暫時還用不上的日常消耗品。安然是走后門進(jìn)來的。人本來不缺人，程沖欠下的人情，沒辦法。不過，來之前人也說了，孩子不長呆，就暫時落個腳，有地兒住就行，環(huán)境不挑，保證安全就行。

    安全那是必須的。既然不挑環(huán)境，那就暫時和一堆新鮮破爛住一塊吧。置于住多久，那就得看這堆兒玩意兒啥時候被消耗完。牛哥說，程老板人窮，干啥都圖便宜。買東西人按箱他都得論車，說買的越多越便宜。便宜多少不知道，反正加上壓癟發(fā)霉放過期的最后也就剩個心理安慰吧。

    安然挺喜歡小屋，一個人，自在。

    原野從大屋出來準(zhǔn)備洗漱上班，瞧見沙發(fā)上的安然以為自己還沒醒透。

    兩人大眼小眼兒互相看了會兒后，原野才問：“你沒睡”

    “沒”

    安然挺怕吵著他們，出來一個多小時，一直沒敢動?？慈顺鰜磉@才要往起站。不過沒站起來，腿給盤麻了。

    “不是，你這上個夜班還得倒個時差”原野瞧她坐的那板正，眉毛還皺著。有點(diǎn)想笑。

    “也不用”

    安然趕緊搖頭，生怕答的慢了人說她事兒。

    值夜班倒什么時差，她這是在等時間。

    昨晚梁恪說查完成績給她信兒，她沒電話，兩人就約好今天在店里見面。誰知道人一句女朋友后勁兒這么足。約的幾點(diǎn)，不知道了呀。

    一晚上心光顧著撲騰了，正經(jīng)話是一句沒記住。安然懊惱啊，覺得自己可真沒出息。

    等早班同事都收拾完了走了，安然才去洗漱。袖子卷的老高，跟洗臉?biāo)频?，拿香皂仔?xì)打了一遍。本身也沒事味，就是想更好聞。洗漱完，又在自己放衣服的那半邊兒柜子前瞅半天，最后還是把昨晚上的工作服拿出來換上。

    衣服哪哪都好，就是布料太愛沾味兒。睡前掛起的，還專門掛在窗戶邊上，昨晚的煙酒還是沒散干凈，聞著還嗆鼻子。

    安然又把衣服拿回洗手間，在袖口，前襟的位置上撒了點(diǎn)香皂水。撒完，又拿鼻子聞了聞。

    比剛才強(qiáng)點(diǎn)。

    安然捯飭完自己，直奔店里。走了一個多星期的路，當(dāng)初沒決出咋著。這會兒是怎么走怎么順?？右膊挥X著崴腳了，流浪貓狗的粑粑也不嫌膈應(yīng)了。不嫌是不嫌，可也得繞著走。

    安然的開心都藏在呼吸里，一蹦一跳腳底像上了彈簧。

    牛哥頂著碩大的黑眼圈睡眼惺忪的來探店。瞧見安然，半瞇的眼睛搜的一下睜開了，以為自己缺覺缺到出現(xiàn)幻覺了。

    “沒告訴你一星期倒一次班”

    “說了”

    班都是提前排好的，根本用不上安然。牛哥到時，安然正擱大廳卡座里干吧坐著，溜圓大眼睛直楞兒瞅著店門口。見他進(jìn)來，不坐著了，眼睛還直溜兒的往外看。

    “那你不睡覺，跑這兒來。早起又不包括在考核項目里”

    “牛哥，我等人”

    牛哥都出來了，不悄么聲兒的叫經(jīng)理了。這是嫌人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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