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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聞夏有點迷糊,“jiejie, 你不是來找我二哥的嗎?你不認識他嗎?” “啊,不是。”姜聽玫撿了路邊一片形狀漂亮的銀杏葉, “我找你大哥啊?!?/br> 細指比著那片葉子, 放在眼睛前,透過縫隙去看外面,她似乎很開心。 紀聞夏不解,“jiejie, 你撿這個落葉有什么用???” “可以做書簽啊,還可以在上面寫詩,我小時候就經(jīng)常這么干?!?/br> “哇, 那我試試?!奔o聞夏直接叫了附近的一個園丁,讓他們把地上的樹葉都撿起來送她房里去。 “不需要太多,選形狀好, 好看的就可以?!苯犆堤嵝?。 “嗯,好。”紀聞夏想了想,又回:“既然你想找我大哥,那我們先去梨園吧。” “我媽他們在那邊聽戲?!?/br> 她往回跑,紅色格裙毛衣在綠地上很鮮活,襯得旁邊景物都失色了般。 真是活潑美好的小姑娘。 姜聽玫站原地等,看見四周來來往往的豪車,還有那些穿著精致昂貴禮服的男女談笑風生,愈加覺得自己不屬于這里。 不過,她只是來見他一面,確鑿證據(jù),看見他好好的就可以了。 放平心思,不該有的心思,僭越的行為通通埋葬。 過了大概十分鐘,姜聽玫看見從花園外一條柏油小徑駛過來的一輛紅色保時捷,紀聞夏坐在副架搖下車窗正和她招手。 走過去,還沒到車前,紀聞夏就先跑下車了,來她面前抓住她的手和她說:“我們一起坐后面jiejie?!?/br> 車上司機也下了車,是位很有氣質(zhì)的中年人,襯衫馬甲一絲不茍,他提前開好車門,伸出一只手紳士地請他們,“兩位小姐請上車吧?!?/br> 紀聞夏貼她耳邊介紹:“這是徐叔,我們的管家,他送我們?nèi)ダ鎴@?!?/br> 姜聽玫抬頭朝他笑笑,“辛苦了?!彼图o聞夏一起坐到了后座,她靠窗坐著,看著外面風景。 徐叔笑笑,坐回駕駛座,踩油門,車子平緩地沿路前進。 紀聞夏悄悄湊她身邊來,聲音壓得低,“jiejie?!?/br> “怎么了?”姜聽玫側(cè)過身看她,有些疑惑。 紀聞夏卻神神秘秘地開口,問:“jiejie,你是不是我大哥的女朋友?” 小姑娘聲音清脆,一點不像悄悄話,姜聽玫知道前座的徐叔一定聽到了。 她一時不知道怎么回應,耳朵莫名發(fā)燙。 紀聞夏仍不罷休,依舊自以為小聲地開口:“我大哥他從來沒有帶過姑娘回家誒,而且他認識的女的都很少!你是例外誒jiejie。” 姜聽玫:…… 她連忙解釋:“沒有,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真的?!?/br> 紀聞夏不信,“哦~”了聲,又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姜聽玫窘,耳朵發(fā)燙緋紅也顧不上,只看窗外倒退景物去了。 現(xiàn)在高中生,怎么懂這么多? 紀聞夏見她不愿說也就沒再勉強了,也坐一邊去看風景。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汽車駛?cè)胍黄派畔愕墓糯ㄖ?,紅木琉璃瓦,雕花回廊,庭院深深,極有韻味。 建筑群正中前方是一扇古時的高門樓宇般的大門,門上最高處掛著一毛筆寫就的牌匾,上有“梨園”兩字。 汽車停在大門旁不遠處的一處露天停車場,熄了火。徐叔拉開門下車,到后面來敲車窗。 姜聽玫連忙開了車門,回身看了下身旁的紀聞夏,小姑娘閉著眼睛,已經(jīng)睡著了。 “夏夏,夏夏,到了?!毙焓褰兴?。 紀聞夏迷迷糊糊睜眼,揉了揉眼睛,眨了幾次眼睛,清醒了,便也出去了。 “徐叔,你回去吧,等會我給你打電話?!?/br> 隨后,紀聞夏牽起姜聽玫的手就往大門走去。 周圍環(huán)境極清幽,樹木高大,園圃花卉都是精心栽種的,還有假山水石,泉水叮咚流淌的意境。 一切都極精致,比得上古時王侯將相的后花園。 沿著階梯拾級而上,紀聞夏介紹不停,“今天媽過生日,她不喜熱鬧,爸爸就給她請了個戲班子,就在最里面,咿咿呀呀的,我都覺得無聊,偏偏他們聽得還那么起勁?!?/br> “jiejie,你喜歡聽戲不?” 突然被問到,姜聽玫想了想回:“還算喜歡,不過沒現(xiàn)場聽過。” “那你有福了,”紀聞夏笑,“聽他們說今天來的是可出名的角兒,演游園什么夢的那場。” “游園驚夢。”姜聽玫補充。 “啊,對,就是那個?!奔o聞夏笑得露出小虎牙,“聽說是個曲折的愛情故事呢?!?/br> “是很曲折,結(jié)局是好的就好?!?/br> 上了階梯,便是平整路段,不過園里路口卻很多,一不慎就會迷路。 紀聞夏帶她走了右邊的那條,接受:“我小時候經(jīng)常被迫來這地方,因為我媽喜歡聽戲,非要我陪她。陪她就算了,還不讓我閑著,還給我請古箏老師上課,就在這冷冰冰的院子里,無趣死了?!?/br> 越往右邊走,離那戲臺近了,聽得見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婉轉(zhuǎn)悠長。 情怯一般,姜聽玫走的速度慢下來,她問:“你大哥也喜歡聽戲嗎?” “不喜歡吧?!笔种更c下唇,紀聞夏回:“我大哥好像沒什么喜歡的東西,今天聽戲也是為了陪爸媽。” “你爸也回來了?”姜聽玫突然有點害怕,報紙上提到的極有手段的紀家家主,十幾二十年光景便把紀家發(fā)耀到如此地步,曾被譽為蘭澤最成功的企業(y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