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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食唐元的rou,啃唐元的骨,舔唐元的腦髓。 肖恩不虞,他綴在唐元的身后,若有若無地遮蔽了那些視線。 唐元倒是對自己的唐僧體質接受良好,畢竟她現(xiàn)在被約書亞打上了烙印,其他的家伙也只是能看不能吃罷了。 暢通無阻地抵達二樓,小巧的圓桌上,約書亞穿著浴袍,雙手交疊,手指嵌入指縫,見唐元走了進來,他才張開雙手,道:“要一個擁抱嗎?” 誰要擁抱啊?老東西。 唐元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卻還是擺著股矜持嬌羞的模樣,輕輕地擁抱了下約書亞。 約書亞的發(fā)有些潮濕,身上有股清新的薄荷香氣,并不惹人厭煩,只是當他冰冷的鼻息噴灑到她的后頸時,她的頭皮還是生理性的緊了緊。 約書亞很快松開了她,開口道:“管家沒有來嗎?” 唐元捏了捏食指,道:“沒有。” 唐元還在想怎么渾水摸魚,約書亞卻是沒有再問,他不知從哪里順了一副金絲眼鏡,鏡片擋住了他的眼神,讓唐元看不清楚。 “先用餐吧?!?/br> 肖恩就如同透明人,他屏息,站在暗處,女仆端來了牛排和一杯深紫色的葡萄酒。 約書亞切割著牛排,那愜意優(yōu)雅的模樣,可比肖恩更像是危險人物。 唐元抿了口葡萄酒,沾濕了嘴皮,末了定睛一看,透明的膠質懸浮在液體里。 有點暈。 唐元攥緊了桌布,吃力地站了起來,下一秒,那點眩暈就被無限放大,她顫抖著跌倒在地上,就連高腳杯也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唐元睜著眼,意識陷入混沌,碎掉的玻璃片從不同的角度折射出約書亞的臉,詭譎掩蓋掉儒雅,看起來有點瘆人。 唐元咬了下舌尖,疼痛促使她的意識清醒了一瞬。 “肖恩!”那點細碎的嗓音像是被風揉碎,約書亞慢條斯理地切割著牛rou。 肖恩地目光在約書亞和唐元之間脧巡,他迅速上前,擼起袖子,抱起唐元就打算往門外闖。 只是剛剛用腳踢開門,無數(shù)的眼就鎖定在她抱著的少女身上。 “還真是群狼環(huán)伺啊?!?/br> 唐元嘆了口氣,她乜了下肖恩,對比她的狼狽,少年卻是游刃有余,他的眼中還閃爍著警惕的神色,卻也沒說拋棄唐元獨自離開。 “去餐廳后面的廊道,里面有一間臥室?!碧圃杌璩脸恋?,眼皮子一直在往下眼瞼黏。 那些吸血鬼蠢蠢欲動,就等著子夜到來,傾巢而出,享受他們的狂歡時刻。 唐元知道這些吸血鬼都想趁亂咬她一口,子夜是最混亂的時候。 若是她離開了約書亞,就會被這群吸血鬼當成美味分而食之。 “朝后,有間臥室?!?/br> 唐元下命令,她的眼尾洇紅,說話也有點口齒不清:“有陽臺,等會兒,跳下去?!?/br> “女王太看得起我了?!毙ざ骶S持著公主抱的姿態(tài),他回轉身體,無視掉眼神愈發(fā)嚇人的約書亞,朝著臥室走去。 約書亞咽下最后一口牛rou,擦了擦嘴,整理了下袖口。 今晚應該是最后一次的午夜進食了,再往后,娜塔莎的血可就沒有什么用了。 成年的純種……嗯,如果好看就留著吧。 肖恩將唐元拋在床上,今夜的月亮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滅滅的,還有些烏云飄蕩,風和潮氣灌了進來。 唐元的裙子已經濡濕,她借著點力氣,勉強推開陽臺的門,她只手扣住自己的牙關,直接將中指往口腔里捅。 可惜再怎么干嘔也吐不出什么實質上的東西,她扶著圍欄,四五米高的距離,掂量下她的細胳膊細腿兒,唐元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如果是自己的身體,她倒是有自信從這里跳下去,但是現(xiàn)在? 摔下去就是一灘爛rou。 午夜的鐘聲響了起來,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無邊的恐懼在蔓延,除了些風吹草動的聲音,就只剩下唐元清淺的呼吸聲。 肖恩半倚著墻,雙手環(huán)臂,身材頎長的少年,半邊的臉龐都隱藏在暗處,眉眼風姿昳麗,褪去那點故作懦弱的偽裝,就像把剛出鞘的刀刃。 “所以說,女王殿下,接下來怎么辦呢?”肖恩揶揄著,甚至好心情地吹了聲口哨,他是狼人和吸血鬼的混血,在月圓之夜反而比那些自詡血統(tǒng)高貴的高階吸血鬼要好過。 狼人在月圓之夜是最強的,而這剛好抵消了吸血鬼基因給他帶來的負擔。 哦豁,小狼崽子現(xiàn)原形了。 唐元笑了聲,她的手臂往下垂,落下一片玻璃碎片,幾秒鐘后,一絲鮮血順著她的手腕蜿蜒。 肖恩的眸子驟然轉沉,他的嗓音壓低,道:“怎么?” “你也很想吸不是嗎?帶我從這兒出去,只要不吸干,給我留下點活路就成。”唐元聽著逐漸嘈雜的聲響,不慌不忙地靠著圍欄,像是在談今天的菜市場豬rou價格,她邊說邊用玻璃割著裙子。 肖恩反手鎖上門,然后搬來約書亞的衣柜,唐元虛起眼,勉力瞅了眼,只見肖恩擼起袖子的手臂,肌rou隆起,線條流暢,和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徑庭,雖然早有預料,但唐元還是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兩眼。 約書亞狠狠地踹了一腳門。 那力道很足,他的眼中蓄積了瘋癲和躁狂,只是面上的表情卻還是虛偽和善。 --